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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画卷
第十七章 苦肉计始
血色画卷
梅花戏子
2024-12-09 08:01
第十七章 苦肉计始
太昊不愧是大越的都城,即使在城外的小县城里,街上也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来逛街的人当真不少,熙熙攘攘,有许多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如此杜仁琰和白叶榕两个极品美男并肩走在他们中间就显得格外扎眼,不过回头率也真不低,百分之九十都是情窦初开的妙龄美少女,似乎随便往两旁扫视一下就能看到一名女子双颊绯红的看着他们。
憋了许久,白叶榕终于憋不住了,用此事戏谑道:“太……公子,你如今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还能令这么多女孩子动了心思,想必当年在河东的时候更是让无数小女生为之动容吧?”说完还不忘坏笑一下。
“你就这么肯定是对我?”杜仁琰不以为意,径直拉着白叶榕走到一家首饰摊前,正好对上摊位上的一面铜镜:“今天身边不是还有你吗?这分明是你宝刀不老,还是个少女杀手。来,过来照照镜子,也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点。”之后又在摊上挑选着什么。
两个大男人在专卖女子用的首饰摊前流连,立刻有一堆雪亮亮的目光扫过来,白叶榕觉得背后一阵冷意,扫了一下四周,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杜仁琰依旧兀自看着:“你看这家卖的首饰怎么样?我觉得你这几天对我气呼呼的,看来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不如我不如买回去点给你赔罪?”说完拿着一串珠花往他头上比划。
先前那一堆雪亮亮的目光瞬间全部盯着白叶榕,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哈哈干笑两声,将他俩的距离拉大一点:“我看不怎么样,都是些凡尘俗物,府里什么好首饰没有?那个……呵呵,我还真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所有目光又转而盯着杜仁琰,相反,他表现的淡定多了,十分不以为意把白叶榕又拉近些,还微微颔首:“是,我不经意忘了,你眼光比较高。”
首饰摊的老板盯着他俩,有些恍惚道:“我的天,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一对儿活的断袖了……”
白叶榕盯着杜仁琰看了一会儿,又盯着首饰摊的老板看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打开扇子遮住半边脸急忙躲到人群里。
老板十分好心的提醒道:“这位公子,你家的那位跑了,你不追啊?”
杜仁琰微微一笑:“没关系,他这个人,比较害羞。”
白叶榕心中怒骂着,害羞你个头啊害羞!再说老子就害羞了你能耐老子何?!
身后,杜仁琰闷笑着追上来,白叶榕十分小心打量着身边众人的眼色,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把扇子拿下来,身边的太子轻轻敲着折扇:“大舅哥,怎么样?”
白叶榕老老实实耸拉着脑袋:“公子,我算是服了你了。”
“哦?”杜仁琰的声音响在身边,“你服得到挺快,说说,服了我什么?”
白叶榕偷偷瞄瞄他,垂头道:“整人的技术没公子你厉害……”
“认识的还挺深刻,不过吃一堑,可要记得长一智哦。”杜仁琰抬头望天,手指依旧敲打着扇子,“刚刚你叫我什么?公子,真是让人想起往事,从父亲入主太昊,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唤过我了,想来还是唤公子好,来来,再唤一声我听听。”
“……”白叶榕脸上马上出现几道黑线,“公子,可以告诉我,咱们这是去哪么?总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也不是个办法。更何况,咱们干嘛跑到太昊城外的这座小县城里呢?太昊城里好东西可多得是啊!”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会被这个太子“调戏”到什么时候……
“城里熟人太多,还是这里好。别急。”杜仁琰指了指前面一家茶楼,“喏,就是那了,我们上去喝杯茶水,听说这家茶楼上还有说评书的,正好外边挺冷的,咱们又难得忙里偷闲,边喝茶边去听听评书,倒也不错。”
白叶榕无奈的说:“我不相信,公子真的有这份心情去喝茶听评书。”
杜仁琰笑道:“要是真有这份心情,如何能做公子?我打听清楚了,某位仁兄经常会出现在这座茶楼之上,今日咱们如果运气好,兴许能碰上他。”
他顿时来了兴致:“某位仁兄?谁啊?”
杜仁琰神秘的一笑:“房遗爱。”
白叶榕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他这妹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面前这个不单单是他的妹夫,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发话,手下人焉有不从之理?无奈之下也只能跟从。至于这个房遗爱是什么人……他到太昊已有些年头,却也真的没听说过。
冬日严寒,相对暖和的茶楼里座无虚席,他二人也只好在楼梯口与人拼桌。杜仁琰倒了满满两杯清茶,这大冷的天,两人对这热茶的兴致实在是不低。
大堂正中,那位讲评书的老先生正襟危坐,正讲到肃杀处:“自从宁王败于魏成亮之手,魏王就没停止对他的追杀,于是他就带着几千人躲在广阳山的一处山洞里厉兵秣马。等到济王发兵来救时,这几千人已经成了几千柄利剑,不见血光必不会鞘。他趁两军交战之时命人掘开洛水堤坝水淹三军,虽然汉东军惨败,魏成亮逃到北夷,但大越也死伤甚多,尤其是平民百姓……唉,都是人命啊!不久魏成亮就又东山再起,这一下子,坐在太极宫中的皇帝陛下可是震怒了,立刻派了太子殿下去山东。”
白叶榕不禁哑然失笑,对太子耳语道:“殿下,咱们运气可真不错啊,这老先生可在说你的光荣事迹呢!”
杜仁琰眼中有笑意:“这段光荣事迹难道没有你一份吗?”
那老先生接着道:“要不怎么说太子殿下真是个奇才呢,他到了山东之后,愣是没动一兵一卒,只是把所有的汉东军俘虏都放了,一个没留,这下人心依附,汉东军的许多士兵都动摇叛变,基本上就不战自溃了。随后太子亲自率领大军追着魏成亮来到毛州城下,谁知道,这魏成亮却摆了个什么铁甲阵,将我大越士兵拦在了城下。其实这个阵真真是厉害,乃是根据四象八卦才摆出的奇阵,太子手下的刘弘基大将军亲自带人去破,却被困在了阵中,根本就脱不了身。最后啊,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披挂上阵……”
白叶榕在一旁立刻来了兴致:“哎哎妹夫,这阵是怎么回事?赶紧说给我听听!这老头说的罗里吧嗦,我都快睡着了!”
杜仁琰有些吃惊:“当时你不是已经投靠了我大越了吗,难道不知道?”
白叶榕顿了顿:“当时我不是在为阿瀛守灵嘛。”
杜仁琰略抬眼皮看了看他,而后喝了口茶,道:“你想听结局?结局很简单,就是我带了一百个人,在铁甲阵外四箭射开了阵门,然后冲进去把铁甲阵破了。最后魏成亮被抓住,在洺州斩首了,就这么简单。”
虽然他把毛州城下的一场厮杀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就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但白叶榕还是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听他说完几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哇,没想到妹夫你的箭法也这么利害,改天咱俩比试比试啊!”
杜仁琰:“……”
许久,那位老先生才讲这一段本不是很长的战役说完。话到此处,正有血气方刚的青年朗声道:“真没想到,盛名一时的宁王竟然水淹大军,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真是不知羞啊!还是太子殿下仁义,要不然我们大越的人可就都要被杀完了!”周围多有附和之声,杜仁琰作为当事人,也只是浅笑着低头喝茶。
“是谁在这里大言炎炎,带头说宁王殿下的不是啊?”一个声音在楼中响起,一听就不像是个好人,倒像是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茶楼顿时鸦雀无声。
杜仁琰将嘴角微微上扬,现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来了。”
果然,从茶楼外大摇大摆的走进一个十几岁大的公子哥,手中轻摇着一把绘有女子浅笑顾盼的十二骨折扇,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跟班,一看就知道是哪家有权势的公子少爷,否则绝不会如此盛气凌人。
茶楼的老板一见他来,连忙上前阿谀奉承道:“哟,房爷您来啦……”
就连白叶榕都看出来,他就是杜仁琰口中的房遗爱。他将老板往一旁狠狠一推,朗声重复道:“刚刚是谁在这里大言炎炎,带头说宁王殿下的不是啊?”
沉寂了一会之后,那名青年人站出来道:“是我,怎么了?”
房遗爱阴笑着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合起手中折扇,将那青年的下巴微微抬起:“呵,好小子,还真是敢作敢当啊!”
青年将下巴一甩,从房遗爱的魔爪中逃脱。房遗爱到时也不在意,将扇子直指那名说书的先生:“老东西,你是不是也在这里散播谣言,说太子殿下贤能,而宁王殿下不及他,对吧?”
那老先生到也有几分风骨:“是又如何?事实本就如此,宁王无道,太子殿下才是真正贤能之人!”
房遗爱脸上阴惨的笑意逐渐加深,冷声道:“你们两个人知不知道,家父就是宁王手下十八学士之首的安宸晦,你们在这里诋毁宁王,就是在打家父的脸啊!”
白叶榕不免一惊:“公子,你说的房遗爱,竟然是安宸晦的公子?!”
杜仁琰点点头,像是在看戏一般看着发生的事:“你先别着急,稍安勿躁。好戏——才刚刚开锣,等等,再等等。”
“杜仁琰算个什么东西?不就仗着年长和皇上的偏袒才坐上的太子之位吗?要我说,宁王比他好上一百倍,一千倍!这太子之位,迟早会是宁王殿下的!”只听“哗啦”一声,房遗爱再次将手中折扇打开,转身极为潇洒的对手下那十几名跟班道:“你们几个,给我打!当众诋毁宁王殿下,可是死罪!”
“是!”那十几名跟班像是看惯了这种事,一点都不含糊,直接上去就想要一阵拳打脚踢,奈何都惧怕房遗爱淫威,没有人愿意出头。正当家丁们的拳头挥向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人是必死无疑时,杜仁琰突然开口喊道:“住手!”
或许是被杜仁琰的气势所震,那些家丁都在霎那间停住了拳头。房遗爱转头看着这个一身浅色华服、低头品着浓茶的男子,一是来了兴致:“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老兄,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事?也不怕得罪了我,让你家破人亡?”
杜仁琰将手中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摔,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就你,也自称本公子?当真以为依仗你爹安宸晦的势力,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视人命如草芥而没有人能治得了吗?”身后,白叶榕紧紧的跟着他,一脸的怒意。
房遗爱逐渐收起脸上不屑的笑:“你你你!你大胆,竟然敢直呼我爹的名讳?!”
杜仁琰皮笑肉不笑的说:“别说敢直呼安宸晦的名讳,我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安宸晦纵子行凶!他安宸晦有何能耐,不就是杜玄焱手下的一名小小的记室吗?甚至手中都没有实权,说起来,他连个小小的七品县令都不如!而你房遗爱,我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都算是抬举你了!刚刚你说当众诋毁宁王便是死罪,难道你就没有当众诋毁太子吗?同样是大越的皇子,也同样是死罪,这两个人要死,那么你也要死!”
杜仁琰这一番话,算是戳到了房遗爱的痛处,不禁怒火中烧:“真是反了!我还从来没听过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子,你今天算是死定了!”他急忙将身旁的家丁们拖过来,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几个,给我一起上,宰了这小子!”
白叶榕一把护在杜仁琰面前,道:“公子,杀鸡焉用牛刀,几个小喽啰,根本不配脏了您的手,让我来吧!”话还未说完,杜仁琰就已经同他并肩而立,脸上还挂有自信的笑意:“哎,急什么,你我二人许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今日正好拿这几个人开刀,顺便看看第一次合作,究竟莫不默契。”
话音刚落,一个家奴的拳头便已经朝他挥来,杜仁琰向左躲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两手使力将其一翻,那名家奴立刻就在空中一个滚翻,屁股朝下硬生生的摔在右边的木桌上,直接将其压塌。白叶榕本就是天生神力,甚至都不用动弹,直接用身体抵住几个家奴的进攻,向前一顶,那几名家奴如同弹球一般弹了回去,正好摔在房遗爱脚下。只一会,全部的十几名家奴便全部倒在了地上,杜仁琰还不忘同白叶榕互击一下右掌,风度翩翩的说上一句:“合作愉快。”只可惜这茶楼中的少女甚少,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两个人间极品美男子给勾了魂去。
看着手下如此的不堪一击,房遗爱怒吼道:“饭桶,都是一群饭桶!别打了!”他双目似乎都已经充血,恶狠狠地盯着杜仁琰和白叶榕:“你们两个小子,可敢跟我一同去县衙跟县太爷评评理?!”
杜仁琰环顾了一下四周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的家奴们,轻笑一声:“大丈夫做事便要敢作敢当,既然安兄你请我前去,在下又有何不敢呢?”
刚要抬脚,白叶榕就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公子,房遗爱在这里作威作福,肯定有县里的人给他撑腰,你可不能去啊!”
杜仁琰却不以为然:“我倒要看看,这个危害一方的恶贼,能把我怎么样。你若是想跟来便跟来,不想跟来,就回家去,和我的常娘子唠唠嗑。”那眼神坚定不移,似乎是在告诉白叶榕,他意已决,不必多劝。
“既然公子主意已定,白叶榕誓死追随公子,无论如何也会护得公子周全。”
房遗爱看着这一对主仆情深,冷哼了一声,向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殊不知,杜仁琰和房遗爱是各取所需,杜仁琰原本就打算激怒他,他倒也真容易上钩,杜仁琰不禁在心中一阵暗笑,这小子,定力就是不行啊,同他父亲安宸晦,可是差了一大截,都说虎父无犬子,真不知道安宸晦这个“虎父”如何就真的养出来这样一个“犬子”。
其实他如何不知,此去县衙,定然是危险重重。可这,正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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