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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烦躁

长女心计 火焰娇兰 2024-12-09 16:08
第20章烦躁
  “蜜儿,你又疯玩到哪里去了?”应昶扬看到蜜儿从外面回来,就招呼她。
  蜜儿点头:“二叔。”
  坐在大堂的人起身:“十三姑姑。”
  蜜儿点头:“四侄子。”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蜜儿笑了:“东西找到了。”
  “哦?明天不用出去了?”
  蜜儿想当然地摇摇头:“明天还要去采药。”
  “……”
  “对了,决定哪天开宗祠了吗?”
  “四月初八。”一旁的四老爷代为回答。
  蜜儿看向四老爷应霆则,他的目光因平静而显得明亮,三十四岁的年纪,面庞依旧年轻,表情很是淡然。
  这样的人来争夺族长之位吗?
  蜜儿点点头:“嗯,七房呢,我挺喜欢七这个数字的?”
  应昶扬凑过来:“哦?为什么?”
  “我只是喜欢单数而已,不过五除外,五的变化太单一了。”
  “看来你算术应该不错。”喜欢就会有兴趣。
  蜜儿笑眯眯地看向他:“那当然了,二叔。这次出发前,你抱了我前年酿制的三坛小麦酒去叫卖,价高者得。我回去会问清楚最终价格的,记得说好的,三七开,你三我七。”
  应昶扬想了想,嘴角抽搐:“怪不得谈条件的时候,死咬不放。我觉得你的喜好是有预谋的,不能用双数开,”四六,“不能对半开,”五五,“还真是不错的喜好啊。”
  蜜儿捂着嘴,无辜地眨眼睛:“我也很无奈的~二叔~”
  “好了好了,我会再信你才有鬼,去收拾收拾,准备用晚膳吧。”
  等蜜儿走开后,应昶扬闭上双眼,将右手收紧成拳,又轻轻放开,反复几次。最后用手轻轻握住靠背椅的扶手:“这样也好,一个后院居然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族里的庶务和事情,也没有一个章程。再下去反正也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人,所以,就这样吧。”
  应霆则的瞳孔一收,又恢复原状,起身抱拳欠身:“是的,十九叔爷爷。”
  “你既然是去过郡城的人,我承认你见过的事情比他们多。不过,仍然要知道适可而止。西南这边,朝廷不敢随便伸手欺压,甚至一不小心西南就会失去控制。以前也不是没试过,吃的东西放点什么,随便什么东西一烧,或者哪里的瘴气一扩散,谁都查不出结果。山里头的,连我们都未必认得全。要想搞定哪个头脑发热、揭竿而起的蠢货,还是得靠我们本地人。”他边说,边整理着思绪。
  应霆则听着,也在消化,见他停下,就应:“是。”
  “知县、知府都是西南本地的人,不过他们的副手还是朝廷从各处派来的。现在民心安定,皇上对各处一视同仁,这样很好。仗,自然不打最好。可是如果蜜儿说的成真……”
  “叔爷爷,未必就会成真。”
  “如果呢?”
  “……”
  “天气再恶化下去,找相熟的人让知县、知府和朝廷保持联络。”
  “是。”
  戌亥之交睡下,辰初而起。
  蜜儿伸了个懒腰,伸手一摸,拿起染黑的丝线包裹着的橡皮头绳,扎了个高马尾,编成辫子,尾巴处又绑上头绳。穿着亵衣裤就下了床,开口:“月白。”
  “小姐。”
  “备水梳洗。”
  “是的,小姐。”
  蜜儿收好被褥,就又躺回床上,两脚勾住床尾的床板,做起仰卧起坐来。之后,跳下床,俯卧撑、深蹲,还有压腿等。其间,月白已经把水打好了。把身体各个关节部位锻炼了个遍,这才停下,微微喘着气,出了一层薄汗。
  运动不能过量,有了肌肉就不好看了。
  这时,便开门离开里屋,穿过外间,到了落地罩后的偏室。
  这房间专门按照蜜儿在都城的卧房格局建造的。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家里的是拔步床,这里是普通点的六柱床。虽然做工细致,雕工精美,但她还是喜欢自成一天地的拔步床。她这个人哪,很喜欢秘密。
  伸手在水里搅了搅,水还是温热的。估计,打来的时候没加冷水。
  蜜儿微微一笑,先拿起一块脸布浸湿,仔仔细细把睡前涂抹过又稍加擦洗的脸洗干净。然后脱掉亵衣裤,擦了个身,再换上干净的。然后,刷牙漱口。
  站到放在马车里一起带来落地琉璃银镜前,快速观察下。上下睫毛,长势不错。眉毛,杂毛还没长出来。鼻毛,嗯,还在可控范围内。皮肤,因为刚刚擦拭过,显得白皙红润。双唇,粉粉嫩嫩的。
  她拿起一边备好的丝质中衣穿上。
  “月白,可以进来帮我梳头了。”然后端正地坐在梳妆台前。
  “是。”应一声,就掀开帷幄走了进来。
  头上的发饰由菊花换成了桂花,发髻上的繁茂集中,发辫上的零星随意。昨天的菊花比较正式,今天小小的桂花更显俏丽。
  走出偏室,早膳已经放在罗汉床中间的小几上。
  月明候在一边。
  “二叔已经用过早膳了吗?”
  “是的。”
  蜜儿爬上罗汉床,坐到小几边上,开始用早膳。
  “现在什么时候了?”蜜儿喝着粥,吃着腌制的酱菜。
  “辰时三刻,快辰正了。”
  “他们早间训练到巳时初结束,照旧那个时候出门。”保养品用的天然,膳食得粗中有细。
  “是,小姐。”月明应。
  “月白,辰正的时候,帮我去挤羊奶,和前几天一样,滚上两刻,拿来给我。”
  “是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这边用完早膳,把碟子、碗和竹箸放进托盘,拿起旁边的布,擦擦嘴,擦擦手,再扔进托盘里。
  “收拾下吧。”径自下了罗汉床。
  “是。”月明拿起托盘就出去了。
  等月明再进来的时候,蜜儿已经拿着手绷绣起了花。那花,自己没见过,不过颜色很是鲜艳,全然盛开的模样很好看。
  蜜儿小姐绣花的习惯,好像是到了开花的花期,就会反复绣。
  “小姐,这是什么花?”月明像是被颜色吸引,忍不住问。
  蜜儿手下不停:“菖蒲。”
  月明看着绣布上,这朵尚未成形的花,默默念着:“菖、蒲。”
  “我看他颜色亮眼,花形繁复精美,就想绣来看看。”
  月明点头:“嗯,很漂亮的花。”
  一针又一针,动作看起来悠然自得,其实速度也不慢。
  等月白端着装有一瓷杯羊奶的托盘进来时,蜜儿已经绣好了一株。瓷杯旁的陶瓷筷搁上,还搁着一把长柄小汤匙。
  月白将托盘放在小几上。
  蜜儿指了指里屋:“把里面衣橱旁边的架子上,右边第一个陶罐拿出来。”
  “是。”月白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捧了个陶罐出来。
  蜜儿打开陶罐,舀满一勺蜂蜜,手脚麻利地放进羊奶里。这次的蜂蜜偏红,是玫瑰。
  她搅着羊奶想,到处都是纯天然,现在的生活可真奢侈。
  采药也是有方法的,采回来处理一下晒干,再拿出去卖,利润会更高。
  蜜儿站在后面,看着三奎按照自己教他的方法,对围着他的佃户示范:“你们看,就是这样,捏住,割这里。”让他们仔细看,如果割坏了的草药是不给钱的。
  蜜儿见进行得不错,就开始看四周的植物。
  这里能制成药的植物真不少,但是这么密集地长着还挺危险。这么看起来,有些地方,人去了就回不来了,估计也不是假话。
  蜜儿想了想,叫住吴把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吴把总直起身子:“这里你们比我们更加熟悉,知道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不要为了几个铜板就乱跑。否则的话,那可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苦果自吞。”
  蜜儿出门后有点心不在焉,自己没有这一带详细的地质资料,那地方往下挖出来的水能不能喝,还是个问题。希望他深一点,不容易干涸;又希望他浅一点,矿物质过浓的几率小一点。
  没有把握的事,让她很是烦躁。而这里的空气又很干燥,让气温显得也比别的地方高。
  在家里的时候还好,那是休息模式。一旦出了家门,脑袋切换频道般开始转动,就止不住地担心,好像卡壳了。
  她观察着四周,反复默念着周围植物的各部位的药用价值,希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五天过去,药材收了不少,而且已经有些晒干了。
  那边只凿开了七、八丈。
  一边计较着,现在植被没问题,水资源问题也不大,最多因为降雨量,水位有所下降。
  这几天,在河边每天在岸边的水位线,插一根棍子。粗略算一下,今年夏天过去,应该还不会彻底干涸。
  其实其他地方也可以打井,她选了个只有在其他水源干枯的情况下,才会“不得不”去那里打水的地方,是有原因的。
  取用地下水,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禁忌。
  干净的水、干净的空气、天然的五谷杂粮、天然的水果蔬菜、天然的肉类和没有添加剂饮品点心等,才是奢侈品。
  至于金银,纯度更高的她又何曾没有见识过,甚至其他贵重的稀有金属。
  等旱灾过后,深水井就完成了他的使命,不该多留。
  ……真糟糕,还没凿开,自己已经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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