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田产

第24章田产
　　太夫人到应府门口来，亲自迎接蜜儿。
　　“奶奶~”蜜儿下了车，就扑了上去。
　　太夫人赶紧扶好她：“哎~没变黑，不过好像变瘦了。”
　　“变没变瘦，我不知道，奶奶不觉得我高了吗？”蜜儿比了比自己的头顶。
　　“嗯……真的高了啊。”
　　蜜儿摇摇头：“奶奶你都没认真看，真敷衍~”
　　太夫人点了点她的头：“你啊！”
　　“我真的高了，高了一寸半呢~”
　　“哦~真厉害~”
　　后面马车上的人，也齐了。蜜儿就站定了身子，太夫人摸摸她的头，也站好。
　　“九叔太奶奶。”
　　“九叔祖奶奶。”
　　太夫人淡淡点头：“嗯，都先进去吧。”
　　进了宁怡院，应落珏和还在襁褓里的敏儿收了太夫人、夫人和少奶奶的见面礼，终于落座。
　　太夫人坐在中堂右边，夫人、少奶奶和蜜儿依次坐到左侧座位里，老家来的都坐到右侧。
　　“老家怎么样了？”
　　“春天庄稼欠收，天候依然干旱，不肯多下一点雨。还好四老爷找到了水源，还将蝗虫抓来做成吃食。而另一边，还布施白粥。村里人虽然没以前那么好过，倒还过得下去。”
　　太夫人点点头，知道内情的她看了眼蜜儿。蜜儿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太夫人微笑：“这样就好。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干旱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没多久，没等沉默扩散，大少奶奶就开口：“太夫人就别担心了，有二叔帮衬，应家村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对自己的孩子，太夫人还是有信心的，于是笑着点头，对她们说：“你们一路赶来，也该累了。惜石院、玉云院和留香院已经收拾好了。穆嬷嬷。”
　　穆嬷嬷应声：“是。”上前几步，“几位请跟我来。”
　　“蜜儿，又要到你的生辰了啊。”
　　“奶奶，上次办了一次，是为了洗洗晦气，这次可没借口为我办了吧？”
　　“你啊，家里难得热闹点。”
　　“对我来说还是安静些妙，我的女红还没学全呢。到了日子，让穆嬷嬷擀面，为我做碗面就行了。奶奶你想热闹，也行啊，等明年爷爷二月回都，你五十大寿，正可以好好地热闹一番。”
　　太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迷离，然后缓缓笑开。那是真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微笑，让周围都变得温暖，却让蜜儿失去了笑容。
　　蜜儿用拇指磨着身边茶几的边沿，淡淡地看着太夫人。等到太夫人好不容易回神，蜜儿已经恢复了。
　　“你啊，学会调侃奶奶了。”
　　蜜儿摇摇头：“才不是呢，我说的是实话。”笑弯了眉眼。
　　第二天，她就往宫里进贡了十坛菊花酒，毕竟还要验毒。还是早点送进去好，罗家有人帮忙看着的。
　　皇上听说了，就摇摇头：“咱们朝的小皇商，正为自己铺路呢。”然后摸着礼单，想着自己敲锣打鼓收进仓库，分批运往边境的两万一千石粮食，陆陆续续也有人在应家的游说下送粮食过来，不过数量不可比。按照情报，那是应家扣除田赋后大部分了。
　　有人见后来他没有动作，送了一点，就没再送了。
　　加上原来有的，后来自己私底下派人去收的，短期内不用担心，至少在秋收之前。
　　他看了眼放在书架上的木匣子，那里面有一张圣旨，在明年三月前还不打算公布。
　　然后，他又提笔，免了应家大房所有人和罗崖名下田产十年赋税，赐应珞扬闽井县官田百顷，田庄十座；赐罗崖景洛县五十顷官田和田庄五座。
　　这边旨意上午到了罗家，下午地契和圣旨就到了蜜儿手上，晚上蜜儿就有了田庄改造计划和农作物种植比率分配计划。
　　知道这道旨意的人，不禁嗤笑。免了赋税又如何？聪明的就得上缴同样价值的粮食，虽然可以少一点，又能少多少？官田？田庄？这算什么？连点金银都没有。
　　回到都城后，郑把总和吴把总算是蜜儿的人了，皇上让她安排。
　　她就问他们：“想去西北，还是西南？”
　　两人回答：“西北！”
　　西南的人虽然手法诡秘，不过只要有当地人相助，很容易搞定。而且算是内乱，个人的战斗力还不算强。
　　西北的游牧民族骁勇善斗，看皇上急需要粮的情况，战事应该算是紧急了，正是建立军功的好时机。
　　“你们去罗家，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把你们的意向跟他们说了。”
　　“是。”
　　“顺便跟他们说，给我五个管事，我不计较什么，只要忠心能干就好。”
　　“……是。”
　　应珞扬和应昶扬商量过后，就把那百顷田和田庄也给了蜜儿，说这是她的嫁妆，直接记到了蜜儿名下。
　　太夫人听了他们的决定，就告诉蜜儿，她母亲的陪嫁和嫁妆，等她十岁生辰的时候也会给她。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南方商贾叶家的嫡三女，自小在家里就不太受宠。那时候正好行商至都城，听说户部郎中要续弦，觉得刚好，就把女儿嫁过来了。嫁妆挺多的，商人嘛，面子问题。后来生母过世，他们也没来讨要嫁妆，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民，而应家却是官。一部分田产在京都最南面的县城，是定下以后添置的；一部分田产在最宽的河的对岸，听说收成不太好。
　　蜜儿听了沉默了，看来明年生辰之后，有必要去一趟南边。有些人需要扒个三层皮，才知道痛。
　　和太夫人商量了下，河这边的土地一共八百顷，先记到了太夫人名下。
　　河对岸的那两千顷，让人去衙门打声招呼，就说叶氏是续弦，没有记入族谱。再让他们狠狠地照顾下，别客气。
　　重九节，皇上对菊花酒赞不绝口。
　　然后重九节后不久，宫里就传出贵妃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消息。
　　因为德妃一直没有消息，后宫气氛很是低迷。
　　这下子，贵妃的荣宠更甚。估计，如果一举得男，直接就能坐上皇后的宝座。
　　应府这边，被免了赋税后，又亲自大张旗鼓地送去了一万石粟米，蜜儿这边也又送了五百石小麦。这回引起的风浪比上次还要小，大家都意思意思捐了点。有的听说西南那边有旱灾，都心里有数了；有的听说了，就开始观望，觉得应家在逼皇上尽快赈灾，想等着看好戏。
　　结果，应家送完了粮，没动静了。皇上收了粮，也没动静了。
　　想看热闹的，过了不久就失去了兴致。
　　蜜儿对这些热闹都是听说的，她搬到了新田庄里。这样可以吩咐管事看庄子和田地，又学女红。
　　她特地找了个附近有染坊的庄子。
　　自己在家里有了纺车，和各式裁缝剪子尺子等等，就在庄子里学纺织和缝纫，去染坊学浆染。
　　她在的地方是自己名下的十座庄子，这几座庄子就开始养蚕、开染坊和织布坊。
　　至于罗崖的，原来的田地已经规整，今年出产的粟米和小麦翻了一番。罗崖新土地的宅子，她从罗家派了的人里选了几个当管事。她把原来三座田庄的三个管事调了两个去新庄子，把新庄子的管事调了两个去原来的庄子，然后新的听老的，有异议等明年秋收的时候再说。
　　皇上给的一百五十顷，大多数都种了粟米，只有小部分种了蔬菜，秋收之后不久就到了蜜儿的手上。蜜儿不奇怪，这是春天刚刚种下的，自然会种急需的东西。
　　生日那天她回去，吃穆嬷嬷擀的寿面，和太夫人有说有笑的。偶然发现老家来的大太太眼睛红红的，估计见过自己的大女儿，证实过了。
　　蜜儿现在可没时间管她，自己在充足的睡眠条件下，保持锻炼，保持女红训练，整顿田庄。自己名下的管事，自己训练。
　　忙得脚不沾地的。
　　快到腊月的时候，大家做事都有了条理，蜜儿松了口气。
　　然后，小麦已经下了地。其他各种种子都入了地窖，蜜儿清点了下粟米和小麦，又送进宫三千石粟米和一千石小麦。
　　而应家早先已经将在各地三万石粟米分批送到户部。
　　腊月，冬季税收时，各地贴出告示说明西南旱灾、西北军情告急，开始强征粮草。尤其是在朝的官员，上早朝的官员更是被扒了好几层皮。
　　他们只能感叹，应家向来行事低调，反常即为妖。只怪自己看不透啊，看来是还有旨意没有下达。
　　而有一些京官，因为品阶较低。早前听说西南旱情，应家上缴了几万石粮食的时候，他们也跟着缴了。可惜人小力薄，也不知是没被注意到或如何，还是被这股风席卷了。
　　没被波及到的就只有到处奔波的罗家和毫不手软的应家。大多数人觉得罗家运气好，居然误打误撞，有了好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