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一十八 颤抖着的无言约定！

第二卷 一百一十八   颤抖着的无言约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皱着眉头大步离开。却发现身后的文武大臣一直与自己保持着十米左右的安全距离。
　　当他停住脚步，身后一阵杂乱。也停下了脚步，而原本的窃窃私语也都消失不见。
　　眉头深锁的回到宅邸，看着与自己同一条战线的大臣，也都拉开了与自身的距离。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怒不可歇的再也冷静不下来了，这种不明所以的状况，向来都是他最讨厌的。
　　“荒唐，老夫怎么可能有那种病。这个妖孽。”听完那些人将昨天的事情讲完，愤怒的一掌几乎要将桌子拍碎。
　　不大会儿，立刻便平静了下来。冷笑着，白玉，你也不过如此。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又能有什么用呢。
　　门外一直负责看守的两人，在少年笑出声音之前。捂住了弟弟的嘴，带他离开。
　　御书房内的舜，听着内侍总管的报告。挑了挑眉紧抿着光滑的唇，全天下也就只有他能够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一路上思考着，该给这个大功臣什么样的奖赏比较好。兴致勃勃来到白云殿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退出门槛，正要传召在偏殿伺候的太监问个清楚。便看见，白玉一边擦着额头与颈窝的汗水，一边向他走来。
　　“去哪了？”一把搂过白玉，用自己宽大干爽的衣袖替他将遗漏的汗水擦拭干净。
　　“呃……出去玩了一会儿。”一边回应着舜的关切，一边用力的撕扯着早已粘腻在身体上湿透的衣衫。
　　“别这样，小心着凉。”温暖的大手说着，阻挡了白玉即将裸露的胸膛。
　　将他抱起，一边吩咐宫女太监，准备热水与干爽的衣衫。
　　“你想要什么？”看着伏在自己胸前乖巧的人儿，舜的眼里盛满了笑意。
　　“呃？”没有明白他话中意思的白玉，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困惑不解。
　　“还想瞒着朕，你的英勇事迹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估计这会儿，可能都传到京城里去了。”原来他说的要帮朕的，就是这个啊。一想到这，舜就笑得合不拢嘴。
　　“啊，你都知道了啊。”并没有舜想象中的那样兴致勃勃的向他邀功，只是淡淡了回应了一下。
　　“怎么，都把左丞气成那个样子了。还不知足？”舜刮了刮白玉小巧的鼻梁。
　　“呵呵。”轻笑着地垂下眼帘，而目光中更多的则是沉思。回想起那个老头子的样貌，总觉的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咦？这是什么？”将白玉放下怀抱，随着他的衣衫之内脱落出的东西，舜弯腰捡起。甚是好奇的问身旁的人。
　　“这个啊，在我家那边。被称作手套。”一边说着，一边还演示给舜看。
　　“有了它，无论干什么都不会弄脏手，很方便吧。”白玉一脸得意的解说，两只手好像白色的章鱼一般。在舜的面前不停比划着。
　　“我的玉儿，真聪明。”白玉怔怔的愣在那里，任凭舜高大的身影缓缓贴近。在自己的额头出重重的亲吻了一下。
　　他的笑容，好爽朗。温暖的就像那时的夕阳。舜，我怎么能够让这样的你。再一次背负上嗜血暴君的骂名，所以，我来了。我来就好。
　　夜，当舜被再三前来通报的内侍总管叫走后。白玉起身正为自己倒茶。
　　一个矫健的身影，趁着侍卫不备。翻身钻入白云殿。
　　“大哥。”白玉笑着打招呼，另一只手翻过一个崭新的茶杯。没有思考，为什么尹明溪到来的时机如此恰好。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了。
　　“恩，今天的你。看起来精神多了。”凑到白玉面前，几乎要与他脸贴脸了。仔细的观察一番后，做出了权威的结论。
　　“好了，我们走吧。”并没有喝下茶水，白玉站起身看着尹明溪。
　　“哦？”坐在椅子上的尹明溪挑眉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一脸的困惑。
　　“难道大哥，不是为我来带路的么？”白玉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放下茶杯，尹明溪牵起他的手。避开看守的太监与巡逻的侍卫。
　　跟随着尹明溪灵活的步伐蜿蜒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偏僻角落。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黑色铁笼。
　　“去吧，我帮你看着。他们似乎对这个大家伙相当有自信呢，连个守卫都没有。”看着身旁呼吸有些凌乱的白玉，一丝不解在眼中一闪而过。却还是有他一贯爽朗轻松的语气玩笑着，拍了拍白玉的肩。
　　顾不得思考太多，白玉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黑色铁笼，紧握着双拳也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脚。
　　明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却用了好久似乎还在原地一般。保持着与刚刚相同的距离。
　　每踏近一步，白玉的心便更沉下一分。这样的安静，让几乎想要抛弃理智逃离这里。
　　小心翼翼的将手帖服在冰冷的铁皮之上，心中不停的安慰着。一定是自己的心跳声太过剧烈，以至于听不到里面的声响。而绝不会是……舜，答应过……明明答应过自己的……
　　沿着密不透风的铁皮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只有方砖大小的换气窗口。这样狭小的空间竟然还横着三四根铁条。
　　双手紧紧抓住铁条，用力的踮着脚尖。想要看一看里面……白玉不敢想象，如此平静的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看不到啊！好黑……什么都看不到。
　　轻柔不断的夜风似乎将白玉的呼吸都带走，即使自己闭上眼睛也听不到他们的心跳，那么有力的心跳，就离自己这么这么的近。为什么却一点都听不到。
　　白玉，不敢出声唤他们的名字。如果……如果他们都没有回应怎么办？
　　“啊……”费尽力气发出微弱的音节，却被蓦然强烈的风吹散。
　　“谁都好，求求你们回答我一声。求求你们……”泣不成声的白玉，哽咽着将自己身体用力的贴在那冰冷的黑色之上。仿佛只要自己用力再用力一些，就可以融进去一般。
　　许久许久、久到，白玉已经分不清。抚在已经跟铁条融为一体手上的究竟是一个手掌，还是一根指头。
　　“等我，三天……不，两日就好。你们要给我养足精神，到时候谁敢扯我后腿，回去家法伺候。”狂喜着紧紧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无力手指，艰涩的嗓音透着无比坚定。
　　那手指微微颤抖，算作回应。
　　尹明溪看着惨淡的月光下，那瘦小的人儿。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是的，他不是清泉，眼前的人与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着的爱人如此迥然不同。
　　但明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也许真如世人所说，他是个妖孽。只是这妖孽的名声，注定要背负在他的身上。即使他已经完全改变了灵魂。
　　万般不舍的松开紧抓着铁笼的手。又再一次握紧，将掌中的空气全部挤压出去。那粘腻的感觉由掌心慢慢扩散到全身。
　　蓦然停止的风，让空气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将白玉沉睡着的感官全部叫醒。
　　看着白玉无声的转身面对着自己，尹明溪的心头不由得一股震撼。
　　泪痕还清晰的挂在脸庞，只是那表情。竟然自己产生想要后退的恐惧。
　　朦胧的月下。翩翩白衣，他的表情是那样冷漠。眼中没有之前想象的怒火与悲伤，纯粹的只有一种情绪，使得他的眼眸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夜色中，都让人不敢直视。
　　也许，自己会为曾经做过的事情而感到后悔。这一瞬的想法，让尹明溪的内心动摇不已。甩甩头，又露出招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