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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命运的捉弄

幼师的疯狂日常 安莫西 2025-01-03 12:33
第四十三章  命运的捉弄
  一紧张的空气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像是看到了惊喜一样全都瞠目结舌的瞪大了眼睛,整个走廊里荡漾着惊魂动魄的气氛,各部门经理相继赶来,那锃亮黝黑质地良好的皮鞋发出令人心潮澎湃的嘎达声,然而并没有打破凝固的气氛,反而使在场的人更加胆战心惊。经理们看着目瞪口呆,一言不发的员工好奇的探着脑袋往里面巴看,顿时也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敢支言,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了这将是一场耳后生风,暴风骤雨式的战争,个个的心里像有十五只水桶打水一样忐忑不安,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是在打鼓始终不能平静。只见钱莱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双腿像筛糠似的不听使唤乱颤起来,惶恐不安的看向缓缓向她走来的周子宸。周子宸平静如水的表情让她浑身打颤,此刻她宁可他现在就爆发出来,这种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的折磨比一刀子杀了她还要难受,她终于明白上大学时看到巴尔扎克的一句话,“感情冲动,可以说是一种既甜蜜又痛哭的错误,对于那些没有足够的经验来掌握自己未来幸福的少女们,将使她们一生受到不幸的影响!”当时看到这句话并不理解,而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最简单的说就是人们常说的‘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古往今来,多少人因为它失去了自我,葬送了幸福,对于她这个受过高等教育学识渊博的人来说如此浅显的道理并不是不懂,然而她还是没有逃脱它的魔掌犯了成功的大忌!只是她却不甘心,自己精心策划预谋已久的计划就这样化为泡影,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遇见了孙祁,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若不是急于求成想尽快得到他,或许现在她也不会站在这里,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从未想到过计划败露是什么场景,更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撞倒周子宸这个枪口上,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计划是如此的缜密,如此的天衣无缝!她后悔自己因为和孙祁赌气而如此莽撞,后悔不该被爱冲昏了头脑。看着铁青着脸向她走来的周子宸便不再害怕,冷笑了几声,继而又放声大笑,那种笑声里充满了怨恨和无奈,看着周子宸疑惑不解的看着她,更加得意了,她知道周子宸只是在找机会发泄,只是她已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于是决定对他冷言嘲讽,试图激怒他,便又冷笑了几声说道,“怎么样,不敢把我怎么着吧!你们周家就这么点本事吗?哼,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有个破公司就了不起,老娘我一点都不稀罕,对了,你是不是对我和你老爹的事情很感兴趣呢!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听,你不回答就当是同意了,那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长话短说吧,你老爹呀别看他年纪大了,可他的身体……”还没等她说完周子宸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啪的一声打了过去,吓的站在门口的女员工全都发出啊的一声,男员工却愤愤不平,个个咬牙切齿一副不解恨的样子。
  钱莱被这突然而又早有预知的一巴掌打的站不住脚跟,缓缓的抬起头捂着红肿的脸颊踌躇满志的看向周子宸,觉得这一巴掌还不够过瘾,准备继续嘲讽,然而这次还没来得及开口周子宸又狠狠的甩过去了一巴掌,这次她却支撑不住了,顿时头晕目眩,眼前的人影不停的晃动,从她的嘴角淌出一道鲜血,和她火红的嘴唇形成映衬,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眼神当中流露出来一种胆怯、无助和求饶,然而周子宸的眼里仍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种眼神像是赌台旁边的赌徒一样闪着电一般的光,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起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根筋,尽在那里抽动,眼睛瞪的拳头大,瞳仁可怕的抽缩着,胸腔中的怒气,像一顺拉断引线的地雷爆炸开来,即可伸出双手抓住钱莱的头发往桌子上猛烈撞击,钱莱发出疼痛欲裂嘶哑的叫声,站在门口的员工被这种场面震住了,片刻才有人跑进来拉住周子宸,周子宸仍旧没有发泄完不停的踢打,无意间看到了亮着的电脑屏幕,顿时明白了一切,使劲挣脱开拉着他的员工抓起钱莱的头发一边撞击桌子一边喊,“你胆子够大的啊,竟然敢来我的办公室偷文件,可以,我父亲的眼光够可以,真是养虎为患,你这个贱人,你到底还想害我到什么时候!”这下可吓坏了在场的女员工,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周子宸发怒,和他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除了看到他冷酷的一面从未看到过他生气,而这次她们是真的被吓到了。宋邢一边拉着周子宸一边叫道,“你们看傻眼了吗?赶紧把她拖走啊!等会要出人命了!”站在门口惊愕的女员工们这才愣过神来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从桌子上拖走了钱莱。看着钱莱被拖出了办公室,周子宸怒火冲天的大声喊了一句,“滚!都滚出去!”听到这句话大家面面相觑,只好相继离开了。
  刚才还沸沸扬扬济济一堂的办公室顿时万籁俱寂,只剩下周子宸一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看着原本井井有条错乱有致的办公室杂乱无章,乱七八糟,心中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一把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扑撒在地,摔门而去!这时来查看电路的电工在楼道里喊道,“打开开关吧!”话音未落,站在开关旁边守候多时的员工立即按了一下,走廊里、办公室里、部门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只是无一人发出兴奋惊叫的声音,待周子宸离开之后才成三群五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说周子宸打人的,他的家事的,灭灯原因的,还有议论钱莱刚才未说完话的,只有少部分不爱八卦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了起来。
  周子宸走出公司看见宋邢正在抱着钱莱往出租车上做,便停住了脚步,看着钱莱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心头的怒火才算消退了一点,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才离开。来到母亲的墓前,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白酒坐在地上喝了起来,躲在一边的周赫看见儿子如此颓废的样子甚是心疼,忍不住也抹起了眼泪。周子宸一口接着一口喝了起来,片刻才哭着说道,“妈,我想你了,也想爸了,妈,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怀念小的时候啊,那个时候爸经常回家,每天不仅陪着你,也会陪着我玩各种游戏,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爸就变了,不常回家,对我也是越来越冷淡,妈,今天儿子很开心,儿子终于给您出气了,您看到了吗?”说到这里周子宸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顿时辣酒穿肠,胃里翻腔倒海,脸瞬间涨的通红,继而猛咳了几声,周赫看的提心吊胆,惊恐万状,却又不敢上前阻止。周子宸伸出手想去抚摸母亲的照片,到了半空又停了下来,手指不停地颤抖起来,痛苦的情绪又提了上来,大声对母亲哭诉着,“妈,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苦吗,你知道我每天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吗,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走了之,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我心里的苦到底该向谁去说,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的家里每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家不像家的房子我是多么的想随你而去,可是我又不能,我不能让您和雅琪失望,不能堕落下去,每天只有强撑着高兴让我爱的人开心……,”周赫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这里,耳边不停的回响儿子失声痛哭的声音,儿子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让他心如刀绞,痛心疾首,他不知道要走向哪里,这么多天他像个逃犯一样东躲西藏,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只是现在也只能这样继续过下去。看着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金色瑞士手表,陷入了沉思,这是儿子送给他的唯一的礼物,并不是花他的钱买来的,而是儿子在国外靠自己的努力打工赚来的,他知道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去做,只是想得到他的一句肯定和表扬,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就说了一句,“表不错!”就让儿子兴奋了半天,他原本是不想带的,可是儿子偏要亲自给他戴上,之后还赞不绝口的夸奖说像他这种成功人士佩戴这种表简直就是精妙绝伦,完美无瑕,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浮现了笑容,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表,叹了一口气朝前面走去,来到一家当铺,他抬起头看了看上面复古的铜扁迟疑了一会儿奴了一口气才走进去。
  二这家当铺像是有许多年头,亦或者说是故意装修成古老的模样,且不说他这里面摆放的古董,就连这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上了年岁的。一位留着花白胡须带着金边眼镜的老人此时正拿着一个古董研究者,看见周赫进来,急忙喜逐颜开的笑脸相迎,老人很健谈,周赫进去之后并没有先提及他所要当的是何物,而是不紧不慢的给他倒了一杯浓香的菊花茶,之后又与他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这让周赫很诧异,过了一会儿老人从红实木的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换掉了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瞪大了眼睛客气的问道,“这位卖家,可否说一下您所要典当的是何物,它又是怎么得来的?”周赫急忙取下手腕上的手表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说道,“我要当的就是这块手表,这是我儿子从国外给我买的!”老人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叹息的说道,“是块好表啊,从外观来看磨损程度不大,表的款式也不错,只是既然是您儿子送的为什么不好好留着呢?”周赫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语重心长的说,“一言难尽呀!”老人听到这句话侧了一下眼睛问道,“那您是要活当还是死当?”周赫激动的问道,“可以活当吗?”老人淡定从容的说,“当然可以,跟我来吧,我需要再鉴定一下!”周赫高兴的紧跟其后来到里面的一间屋子,只见老人把表放到了一个仪器下面像生物学家研究颗粒一样认真看了起来,之后又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类似于望远镜的独桶镜观察了一番,大约五分钟左右才开口说道,“这款表是瑞士表中的经典款,从它的表壳、表蒙子、表盘、表针来看,没有任何的划痕和疵点,从它走动的声音来看,声音很匀称,清晰无杂音,说明此表没有大的毛病,不知您对瑞士手表有什么研究没有?”周赫急忙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没有,老人接着说道,“瑞士手表的价格人人皆知的昂贵,它之所以会价格不菲不仅在与它的质地,更重要的是它的外观比较精致,这么好的一块表卖掉确实有些可惜了,您是知道的,手表这种东西不比黄金古董这些,所以它典当的价格和它的市场价格是有一定悬殊的,您考虑一下是否还要卖掉!”周赫听完之后想了一会儿说道,“卖了吧!”老人叹了一口气给他开了一个收据单,之后把表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直到老人收了起来他才拿着钱离开。看着手里的十几张红票,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些钱对于过去的他来说还不够请人吃一顿的饭钱,而现在对于他来说却是他维持生活的救命钱。原本他是不用这样的,可是却不想回家再拿一分钱,看着这个让他在这里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城市,毅然决然的去了车站买了通往妻子老家的车票。
  被送进医院的钱莱此时正在紧张的抢救中,医院里面只有宋邢一人守在那里,虽然和钱莱同在一个公司相处了一年多的长时间,但是却从未和她打过交道,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若不是这次周子宸把她打成重伤,恐怕他也会和其他同事一样不会管这等闲事,他知道钱莱是不能有事的,否则最痛苦的人不是看淡一切的周子宸,而是深爱他的雅琪。他不能看着周子宸有事坐视不管,更不能让雅琪痛苦,所以这个烂摊子也只有他来收拾。想起刚才周子宸发了狂的暴打钱莱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更加的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看着手术室的灯仍在亮着,便在心里默默的祈祷钱莱可以平安无事。没过多大会儿手术室的灯灭了,他急忙跑了过去,医生和护士一边推着钱莱一边说道,“病人头部多处受伤,造成严重的脑震荡,大脑在颅内发生了移位,虽然手术已经做完,但目前还不会苏醒,需要住院观察,请您抓紧时间办理住院手续!”说着便迅速向病房推去。听到医生说的话宋邢吓得怔在了那里,心想道,“钱莱不会醒不过来吧!”想到这里便急忙跑过去追问医生,“医生,她不会变成植物人吧?”医生看着昏迷的钱莱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下他可慌乱了,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脸色陡然变的灰黄,死人一样的惊悚,脑子混乱的如浆糊一般嗡嗡响了起来,这时一名护士从钱莱的病房里出来对他喊道,“钱莱家属,请抓紧时间办理住院手续!”他这才缓过神来抬头看了看护士,护士白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了交费处,看到收费条上的数字原本无精打采耷拉的眼立刻有了精神,他哪里能承受的起这么昂贵的医药费!他所认识的朋友个个都是像他一样的上班族,哪里会有这么多钱!但此事又不能告诉周子宸,思来想去,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钱莱的家人让他们来解决此事。想到这里,宋邢又回了病房,看着床头柜上的提包片刻才走过去,他原本以为钱莱的手机里面一定会有家人的号码,可是当他拿出手机翻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他茫然了,手机里面除了杂七杂八的名字并没有一个家人的称呼,他愁眉不解的又翻了起来,一个似乎跟她有什么关系的称呼映入眼帘,名字是‘等你爱我’,看着这个名字下面的号码顿时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徘徊不定,不知该不该给此人打过去,心想道,“倘若真的是她的男朋友,自己这样打过去会不会引起误会?”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发短信,他把钱莱现在的情况如实的发了过去,并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他,之后便出了病房躲在一边等待。半个小时过去了,孙祁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走廊里,直奔钱莱的病房,顿时大吃一惊,没想到钱莱爱的人竟然是孙祁,这让他既惊喜又好笑,不过这下他放心了,如果来的是其他人,恐怕他还会担心他们能否支付起这么昂贵的医药费,但这种事情对于家财万贯的孙祁来说这点医药费并不算是什么大钱,想到这里,他便放心的离开了。
  孙祁来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钱莱吓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青一搭儿白,心头恰像是千万个铁锤在打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半天没有移动一步,没想到白天还生龙活虎,狂放不羁的她转眼间竟如此安静的躺在这里,他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心里杂乱的很。对于钱莱他是动过心的,甚至有那么一刻想去爱她,只是到了后来知道她是周赫的情人之后才开始对她有了厌恶和反感,而一直痴迷深爱他的钱莱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自从遇见了孙祁,她就再也没有亲近过周赫,而这些都是孙祁不曾知道的,他以为的就是钱莱在同时玩弄他和周赫两个人的感情,却不知道钱莱背后给他付出了多少牺牲。看到她躺在这里,孙祁知道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他想转身就走任她自生自灭,却不知怎么的竟有些不忍心,他记得钱莱对他说过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心软了,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情看她生死与不顾。他轻轻地走过去想去摸摸她红肿的脸颊,这时护士又来催促了,“一床家属,抓紧时间办理住院手续!”孙祁吓得急忙将手缩了回去哎了一声,待护士走后才出了病房。
  钱莱就这样躺在了病床上,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醒过来,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可怜她,也没有人愿意去照顾她,唯一有的就是孙祁给她出了医药费。钱莱成了这个样子,必然是有人忧愁有人喜,最高兴的莫过于佳佳。钱莱住院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孙祁突然成了记者文章中的爱心大使,当这篇文章被广大市民看到后,有人说孙祁是个慈善家,有人说孙祁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不该救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社会的残渣,这一切在佳佳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她知道就算孙祁愿意救她,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醒过来,现在孙祁就成了她一个人的专属物品,她一定要好好抓住孙祁的心。于是假装慈悲的来医院看望,看着钱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心中窃喜,先是表现出十分悲痛的样子,之后趁无人在场又冷笑的说了一句,“让你跟我斗,活该!你就在这里好好躺着吧!”说完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回到家中的孙祁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眼下钱莱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他不得不另想别的办法,必须赶在服装展前盗走周子宸电脑里的文件,他拿起手机不停的翻着电话薄,将目光停留在佳佳的手机号上,躺在床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不知该不该向佳佳说出此事,毕竟佳佳和雅琪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这样唆使她整垮周子宸的公司恐怕是很冒险,但是眼下也只有她能帮自己这个忙,于是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说不定在自己的诱逼之下她会答应。正当他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拨打电话时,楼下传来了父亲醉醺醺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刺耳,扰的他心烦意乱。父亲突然喊道,“孙祁,下来,你看我又给你找了一个妈,过来看看喜不喜欢!”听到这句话他便知道父亲这又是喝多了。自从他回国之后这种话不知听了多少遍,每次听到之后他就想下去把父亲和那个女人暴打一顿,可是他又不能,每次都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强颜欢笑的下楼应和父亲,他知道如果不下去父亲一定会带着那个女人来房间里问他,直到他说了喜欢高兴之后才会离开,所以这也成了他不经常回家的原因之一。只是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他找的那些女人都跟自己交往不长,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做的手脚,父亲似乎也习惯了这样换来换去的生活,他之所以会对孙祁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想测试一下他是不是还在记恨他,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测试方式对他来说很残忍,但是他就是要把他磨损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三楼下又传来父亲醉醺醺的叫喊声,还有女人的劝说声,这是孙祁第一次听到父亲带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只听见她说道,“这么晚了就别喊他了,这个时候他一定都睡了,明天再让他看也不迟啊!”父亲却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行,不行,一定,一定要让,我儿子看的,走,扶我上楼去!”孙祁听到这里便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跑出房门一边下楼一边慌张的说道,“爸,爸,来我扶您回房间!”说着便搀扶着父亲上了楼。父亲红着脸笑呵呵的问道,“儿子,你看,我又找了一个女人,漂亮吧!喜欢吧!”孙祁一边示意女人离开一边应和道,“漂亮漂亮,我特别喜欢!”孙谦这才闭上了嘴巴,躺到床上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孙祁把父亲安顿好之后像往常一样下了楼,每次父亲只要喝成这样带女人回家她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总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自己给完钱之后才会得意洋洋的离开,但是他给她们钱的前提就是不准再纠缠他的父亲,否则就分文不给,有些女人是很欣然接受的,但是有些女人却不知足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只可惜她们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孙祁,所以尽管不情愿也无可奈何。而这次他来到客厅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于是开始满屋子找了起来,始终没有找到,心想道,“不会是真的走了吧!”想到这里就安适如常的坐下来看起了电视,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盹,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女人突然出现了,吓得他立刻坐了起来,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像是放了一些药,不停的喘息着胆怯的看向自己,他疑惑不解的站起来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哦,对了,是来拿钱的对吧!等着,我这就给你!”说着便准备上楼,女人却突然喊住他说道,“我不是来拿钱的,我是来给你父亲送药的!”孙祁立刻停住了脚步疑团莫释的问道,“送药?”女人点点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片刻才说道,“解酒药!”说完走过去把药递到了他的手里跑了出去,孙祁被她的举动怔住了,直到女人离开许久才愣过神来!
  这是父亲带的所有女人当中唯一没有给他要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给父亲送解酒药的人。这个女人虽然与之前的那些一样打扮的很妖艳,但是却不像是一个胭脂俗粉的人,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真诚和质朴,是他在那些女人眼里不曾看到的,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好感,突然间又特别想看到那种眼神。
  把解酒药给父亲喂下去之后便拿着手机离开了家,夜已经很深了,他开着车不知要开往哪里,是去找佳佳还是去医院看钱莱?犹豫了一会儿便掉了头来到了海边。夜幕下的大海像一位深邃的老者静静的睡在暮色里,和它往常的汹涌澎湃,激情昂扬的豪姿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点浪,与远处的天边相连接,使人无法感知它的浩瀚。孙祁脱下鞋轻轻的走在沙滩上,看着海面上闪烁的灯火像是美丽耀眼的星星不停地眨巴着,他走到海水里,顿时被冰凉的海水激的哆嗦了一下,蹲下来轻轻的撩动着海水,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片刻才抬起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一会儿海面不平静了起来,一阵风从远处吹来,大海荡漾起层层的涟漪,像是个熙熙嚷嚷的人群拥挤着朝岸边扑来,不一会儿便打湿了他的衣裤,凉凉的,冷冷的,但是他始终没有起身,任凭海水扑向自己,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海水扑来的声音,感受朦胧的夜带给他的神秘感。
  每天每时每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过法,面对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我们大多数人都学不会乐观,学不会坚强,直到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时我们才想起要振作起来勇敢地面对现实。
  周子宸母亲的离世和钱莱的昏迷让孙祁想了很多,不禁又让他想起了当年母亲出车祸的那一场面,那件事情像一个烫红的烙铁深深的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修复的伤疤,那种痛或许连周子宸也体会不到。至少他的母亲是在他父亲的怀里安然的离开的,也是在他有承受能力的情况下离去的,而他呢,那个时候才不过几岁而已,那种惨不忍睹,惊心动魄的场面怎么可能轻易的忘记!世上不幸福的人很多,而孙祁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福最可悲的!
  今夜对于佳佳来说是个不眠之夜,她没有想到自己深恶痛绝的情敌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倒下了,必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从医院出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给雅琪打了电话,而雅琪并没有一点兴奋,反而有些沮丧和担忧。因为她知道是周子宸把钱莱打成了那个样子,倘若钱莱一直醒不过来,周子宸是一定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眼下父母好不容易对他有了一些好感,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只是她不知道父母看到这个新闻很是兴奋,尤其是他的父亲赵旗。之前他还在质疑周子宸是不是他妈亲生的,这种事情换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会放过破坏自己家庭伤害自己家人的人,而周子宸并没有作出什么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他甚至认为周子宸是个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的人,看到新闻才对他转变了看法。虽然他知道一个男人嫉恶如仇是个很可怕的事情,但是依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无所畏惧敢作敢当的人!妻子章焕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男人有胆量固然可贵,但是如果有勇无谋就犯了人之大忌,于是又与丈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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