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荷依依艳满池

第十二章 小荷依依艳满池
　　“我很奇怪，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便是柳轻笑的？”又回到那张桌前，“难道是你吃饭时就察觉到了药……”
　　子歌点头。
　　“可是……他们也吃了药。虽然没有运气不至全身无力，但时间拖久一样也会慢慢虚弱。而他们身上却一点也不见药力踪迹，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在我的眼皮下将解药给他们？”
　　“你难道不觉得，昨晚水姑娘突然感动的扑到我怀里很奇怪吗？”子歌缓缓道。
　　瑶玉顿时脸有微红。
　　“我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柳轻笑一脸大意了的表情。
　　“我们料到此路危险，所以启程前木大哥便同我说，若有不对时就对我使眼色，让我找个机会接近他。当时情况下，除了那样，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来……”瑶玉说着，眼光却瞟着流裳，“就在我在他怀中那一瞬间，木大哥将解药和纸条塞给了我。”
　　“原来是这样……”一直提着心的流裳叹了口气，笑道。
　　“你在担心什么？”瑶玉看着他。
　　流裳憨笑了几声，突然转向子歌，避开了瑶玉的问题：“那木大哥，我身上的药性是何时解的呢？”
　　“我也想知道……而且，你交给那小姑娘的字条又是何时写的，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们啊？”
　　子歌轻轻一笑：“字条？是在你和他们斗嘴时，我偷偷用左手沾油写在解药包外的，油迹难除，自然显见。可我只能在两面写上‘菜，药’二字，且油易散，好在她聪明，竟能明白，并把解药服了下去。”他道，“至于陈少侠身上的药性……我与他喝了一夜的酒，而昨晚从你那儿接过酒时我不是反身往外走，并打开道了句，‘很香’吗？”
　　柳轻笑明白了，瑶玉和流裳也完全懂了。可他们望着面前这个男子，突然觉得他很高深，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其实，他们本就是路人，本就互不相识，可偏偏，命运就是这般神奇，将各路陌生人，牵绊在一起。柳轻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这次，他笑起来的时候，浅浅露出了几条皱纹。
　　“呵呵，好啊！”柳轻笑渐笑渐缓，又突然正色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空气仿佛瞬间凝住，瑶玉流裳差点惊叫出来。
　　“我不是你儿子。”子歌面色一沉。
　　“你是，只要你愿意。”
　　“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愿不愿意，有什么放不下，可我只相信事实……”子歌道。
　　柳轻笑没有再强辩，只沉沉叹了口气。
　　瑶玉见这二人对话十分奇怪，便欲开口发问。流裳眼角看见她模样，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轻摇着头。
　　“木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流裳道。此路凶险已显而易见。
　　瑶玉见众人脸上难看神色，心中有愧：“对不起，将你们卷了进来。”是的，她本该自己来的。她终于知道这段路上的危险并非谣传，可他们却早就清楚的知道，却仍这么帮她，可她又凭什么让人家赌上性命再陪她走着一遭呢？她自省着。
　　“说什么傻话，既然危险更不会放你一个人来了。”流裳扬头一笑，让她安心。
　　“也许……我还要感谢你，没有你，我也找不到他。”子歌向瑶玉道。
　　她还未开口，子歌又复向柳轻笑：“我娘呢？”
　　柳轻笑脸上惨然一笑：“她在弘武镇。这儿只是他们要杀人时才在的住处，他们早知道你们要来，只是我没想到要杀的是你。”
　　“带我去见她。”子歌道。
　　“现在就可以走。”他对这本就没什么留念。
　　“你看，来着并非毫无益处。”子歌转头，对瑶玉轻柔而到。柳轻笑奇怪的望着她。
　　四人在一把火烧了房子后，踏上了去弘武镇的剩下的路。子歌和柳轻笑静静的走在前面，一直都未曾开口，留下瑶玉和流裳在后面满腹疑惑。
　　“流裳……你说那个柳轻笑到底多大，怎么会是……木大哥的……”瑶玉小声道。
　　“不知道，也许是看起来年轻，也许是……当时年纪比较小吧……”流裳怕她接着问些私事，转而道，“你觉得他们……会是父子吗？”
　　“就算不是，也一定有很深的关系，不然木大哥怎么会这么了解他的事。而且想想他们的对话，他问道‘在你家’和‘你叫什么’，一听便是大有深意！”瑶玉回想着当时情景。
　　“水姑娘……水姑娘？”流裳见她想入了神。
　　“嗯？”她一怔，忽有想起什么，“你怎么还那么叫我，显得还跟陌生人一样！”
　　流裳也是一愣：“那我该如何叫你？”
　　她脸上一笑：“云哥哥叫我玉儿，你也可以啊！云哥哥现在不在，我把你当亲人了，亲人间不能总是叫‘水姑娘’，多奇怪呀！”想到水云护，她的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下。
　　奇怪的是她吧？突然就把自己当成亲人了！还真是个容易相信人的人！他心里暗道，却感觉到甜味。
　　“我才不要和你的云哥哥一样叫你呢！”他故意一扬头，眼神明亮。“噷，那就算了！”她也不多说，也扬起头，娇哼一声，向前走去。
　　“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流裳这时急了，追了上。未停步的瑶玉偷笑着。
　　“什么事啊？陈少侠！”瑶玉被流裳拦住，肃起脸道。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玉儿’是你云哥哥叫你的，我要叫的话，就一定要叫一个别人都不会叫的名字！”流裳急忙解释。
　　“那就水姑娘吧！”嘴角一横，看着她，蛮不在乎的表情，心里却在催他赶紧说了。女孩子如此的小心思本就是天生的，瑶玉也不例外。
　　流裳认真的看着他：“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荷花灯边，那一瞬间，我感觉仿佛是看到了湖中仙子。而你家又是荷花满池，我想，如果真的有前世，那你一定是朵清荷，是那满池荷花中最无暇艳美的一朵……”瑶玉恍然一怔，这句话，她好似曾经听过……流裳仍在道：“所以，我想叫你小荷，可以吗？”
　　“对了！”瑶玉道，小荷二字提醒了她。
　　“怎么了？”流裳疑惑。
　　“很喜欢你这么叫我！”瑶玉开心的笑着，“我刚刚想起一个听过的故事，说给你听……”
　　“我们快到了……先歇会儿吧！”
　　柳轻笑突然停住，向他们道。子歌按了按刀，走到一棵树旁屈起一条腿坐下。柳轻笑也走了去。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流裳道，和瑶玉走到一块荫处。
　　瑶玉便将前段日子从说书老者处听来的故事大概说了一遍：“可惜……最后我没有听完，不知道他们最后怎么样了……”一脸惋惜。
　　流裳看着沉思中的瑶玉，眸中一闪：“如果我是无殇，你是素荷的话，那这个故事你就能听完了！”
　　瑶玉眼睛蓦地亮了，她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