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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镇魂钉

天命:成为出马仙的那几年 树先生 2025-02-24 21:36
渡轮甲板上的铜铃声刺得林冬至耳膜生疼,沈青梧的血浸透他后背。戴斗笠的老头肩头黄皮子突然人立而起,爪子勾着枚刻满经文的青铜铃铛。
"开船喽——"船老大突然怪笑,军大衣下摆露出双绣金线的千层底布鞋。林冬至的狐瞳刺痛,看见那鞋面上用黑线绣着"林记扎彩铺"的字样。
穿伪满军装的铜甲尸齐刷刷转身,关节发出锈蚀的摩擦声。沈青梧突然攥住林冬至手腕:"闭气!"她甩出把香灰,灰烬里裹着细小的骨渣。铜甲尸嗅到活人气息,腐烂的眼眶里爬出铁线虫。
林冬至背着她退到船舷边,江水翻涌着黑沫。缺耳黄皮子突然甩出青铜铃铛,沈青梧腰间的镇魂钉突然发烫,钉身上的生辰八字泛起青光。
"跳!"沈青梧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铜甲尸沾到血珠的瞬间,军装下的腐肉突然鼓胀爆裂。林冬至抱着她翻身入江,腥臭的江水灌进鼻腔时,他看见渡轮底舱伸出十几双泡得发白的手。
水下传来铁链拖曳声,沈青梧的藏青袍子像水草般缠住他。林冬至的狐瞳在幽暗中看到江底沉着具红漆棺材,棺盖上钉着七枚镇魂钉,其中三枚刻着林氏族徽。
沈青梧突然剧烈抽搐,后颈白毛顺着江水漂散。林冬至摸到她腰间瓷瓶,倒出颗腥苦药丸塞进她嘴里。药效发作时,沈青梧眼底泛出青光,指尖在他掌心画了道镇水符。
铜甲尸入水的闷响从头顶传来,林冬至拽着沈青梧潜向棺材。缺耳黄皮子蹲在棺头,爪子按着块泛黄的戏牌——“昭和十三年,松花江夜戏”。
棺材缝里突然伸出只白骨手,攥住林冬至脚踝。沈青梧甩出铜钱剑斩断枯骨,剑身却被棺中溢出的黑血腐蚀出缺口。林冬至的狐瞳突然刺痛,看见棺材里躺着具穿戏服的女尸,脸皮被整张剥去,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符咒。
"是阴戏傀。"沈青梧的铜铃缠满水草,"活人剥皮…"话没说完就被水浪冲散,女尸突然睁眼,空洞的眼眶里游出两条白鳞鱼。
缺耳黄皮子作了个揖,爪子掀开女尸戏服下摆。林冬至的狐瞳映出尸身肚皮上的烙印——正是林家老宅门楣上的三眼乌鸦纹。沈青梧突然拽着他往上游,头顶却传来铁链绞动的巨响。
破水而出的刹那,林冬至呛出满口黑水。晨雾中的江岸变了模样,废弃码头成了热闹的扎彩铺,纸扎童男童女在芦苇荡里嬉笑。船老大的军大衣挂在树梢,内衬缝着张泛黄的地契。
"是鬼市蜃楼。"沈青梧咳出黑血,镇魂钉已经没入皮肉半寸,"找生门…"她突然噤声,林冬至顺着她视线望去,扎彩铺门前的纸人突然转头——每个纸人后颈都钉着镇魂钉。
穿寿衣的老掌柜掀帘而出,手里托着盏犀角灯:"林公子,您订的纸轿备好了。"灯芯里裹着截小指骨,林冬至的狐瞳刺痛,认出那是父亲断指的形状。
沈青梧突然甩出铜钱钉在门槛上,纸人瞬间自燃。老掌柜的脸皮在火光中剥落,露出下面爬满蛆虫的骷髅:"戊寅债,今日偿…"他抬手时袖管里钻出铁线虫,直扑林冬至面门。
林冬至抓起烧着的纸人当火把,铁线虫遇火蜷缩成焦炭。沈青梧趁机扯下门帘上的八卦镜,镜面映出扎彩铺后院的红轿子——轿帘上绣着林氏家纹。
"毁轿!"沈青梧的铜铃炸开,碎片割破她脸颊。林冬至冲进火场,狐瞳青光穿透轿帘,看见里面坐着具穿嫁衣的骷髅,左手无名指套着枚翡翠扳指。
轿顶突然塌陷,缺耳黄皮子从天而降。它爪子上的青铜铃铛与林冬至怀里的铜盒产生共鸣,盒盖突然弹开,露出半块犀角碎片。轿中骷髅突然抬手,翡翠扳指上的家纹与铜盒暗格里的图案严丝合缝。
沈青梧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犀角碎片迸发的青光中,林冬至看见祖父跪在祠堂里的画面——香案上供着三眼乌鸦神像,老道往婴儿天灵盖钉入镇魂钉。那婴儿后颈的胎记,与沈青梧溃烂的镇魂咒位置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林冬至攥紧犀角,狐瞳突然淌出血泪。青光暴涨的瞬间,鬼市景象如潮水褪去,露出江岸边真实的残垣断壁。沈青梧瘫坐在礁石上,藏青袍子渗出的黑血染红了鹅卵石。
对岸山崖传来唢呐声,送亲队伍沿着峭壁行走如履平地。领头纸人举着的牌位上写着"胡三太爷之位",轿帘缝隙间露出截白毛尾巴。
沈青梧突然剧烈咳嗽,呕出的血水里混着黄鼠狼毛:"他们来收…出马弟子…"她扯开衣襟,溃烂的皮肤下露出半块融化的犀角,“把我…葬在…”
林冬至撕下衬衫裹住她伤口:"撑到狐仙洞。"他摸到铜盒里的犀角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沈青梧眉心时,她颈后的镇魂咒突然浮现出萨满经文。
山崖上的送亲队突然转向,纸人齐刷刷跳入江中。水面浮出无数气泡,十几个铜甲尸破水而出,关节拴着浸血的红绳。林冬至的狐瞳刺痛,看见红绳另一端系在沈青梧脚踝。
缺耳黄皮子蹲在最高处的礁石上,爪子捧着个陶土罐。罐口封着的黄表纸突然自燃,露出里面蠕动的太岁肉。沈青梧突然挣开林冬至,四肢着地爬向铜甲尸,后颈白毛暴涨。
"沈青梧!"林冬至扑过去拽她,却被铜甲尸的铁掌扫中肩膀。沈青梧回头时瞳孔已成竖线,獠牙刺破下唇:"走…"她甩出铜钱剑钉住林冬至衣摆,自己却迎着铜甲尸冲去。
林冬至的狐瞳突然映出奇异画面——三十年前的雨夜,沈家老宅门前,祖父将襁褓中的女婴交给老道。女婴后颈的镇魂咒在雷光中浮现,与此刻沈青梧溃烂的咒印完全重合。
"你是沈家…"林冬至话音未落,江心突然升起浓雾。穿伪满军装的铜甲尸列队而来,每具尸身后都跟着个穿嫁衣的煞尸。缺耳黄皮子跳上沈青梧肩头,爪子按着她天灵盖作揖。
林冬至怀里的铜盒突然发烫,盒底暗格弹出具微型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山崖某处,正是狐仙洞方向。他扯断铜钱剑上的红绳,蘸着自己的血在沈青梧后背画了道锁魂符。
"得罪了。"林冬至扛起神志不清的沈青梧,踩着铜甲尸的腐肉往山崖上爬。狐瞳在浓雾中辨出条小径,石阶缝隙里嵌着细碎的犀角渣。
半山腰的岩洞里传来婴儿啼哭,林冬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怀里的沈青梧突然睁眼,竖瞳泛着青光:"把我…钉在…"她指甲突然暴长,在洞壁上刻出镇魂钉的方位图。
洞深处亮起盏青铜灯,灯芯裹着截脐带。林冬至的狐瞳映出灯座上的铭文——“戊寅年镇”,正是他的生辰年份。灯影晃动时,岩壁上浮现出几十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枚血手印。
"林氏献嗣,沈氏镇魂…"沈青梧念出刻在灯座下的契文,突然凄笑,"原来你我…都是祭品…"她撕开衣领,溃烂的皮肤下露出半块青铜锁,“开灯…取镇物…”
林冬至用犀角碎片挑开青铜锁,灯芯爆燃的瞬间,洞顶垂下无数红绳。每根绳子上都拴着镇魂钉,钉身上的生辰八字在火光中游动重组,最终拼成沈青梧与他的名字。
岩洞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沈青梧突然抱住林冬至,獠牙刺入他颈侧:"对不住…"剧痛中,林冬至的狐瞳看到三十年前的真相——祖父将还是婴儿的沈青梧钉在祭坛上,用她的命格镇压反噬的仙家。
血契相融的刹那,洞中红绳尽断。缺耳黄皮子发出尖啸,铜甲尸在洞口跪成两排。沈青梧眼底恢复清明,镇魂咒的位置生出肉芽:“还剩…三个镇物…”
山体突然震动,祭坛下的青石板裂开缝隙。林冬至的狐瞳穿透地层,看见百米深处埋着具青铜棺椁,棺身上缠着七条浸血锁链——正是当年萨满祭司用来封印太岁肉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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