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表面浮凸的星图突然旋转,顾城风被激流拍在鼎足上。锁龙印残留的金线刺入青铜锈蚀的缝隙,北斗刻痕在鼎身游走,如同星火点燃沉睡的青铜巨兽。
"闭眼!"荆妍妍的金线缠住众人手腕。药师甩出的药囊在鼎口炸开,紫雾屏障堪堪挡住倾泻而下的黑色黏液。苏木的磁石杖吸附着鼎耳,摄影师被倒吊着晃向鼎腹:“里面钉着人!”
陈冉的战术手电扫过鼎内。九具青铜人像呈北斗状排列,每具人像胸腔都被青铜钉贯穿,钉头泛着暗红血光。特警的穿甲弹擦着程昱耳际击中人像:“退后!这些青铜人会动!”
顾城风攥紧量天尺抵住鼎壁。北斗刻痕与青铜人像产生共鸣,建筑设计师突然拽过阮竹清的手掌按在星图上:“用龙蜕血开阵!”
"你疯了?"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阮竹清手腕,“她体内的契约…”
"米索在调整浑天仪!"顾城风划破阮竹清指尖,淡金血液顺着星图纹路流淌,“这是活人桩的逆转阵!”
青铜鼎突然震颤。九具人像的眼窝亮起血光,胸腔内的青铜钉缓缓退出,钉尖滴落的黑血在鼎底汇聚成河图洛书。程昱的洛阳铲勾住鼎纹:“老顾!兑位人像的星轨!”
苏木的磁石杖吸附三枚青铜钉:"这是大禹铸九鼎的星象图!"摄影师突然被甩向震位人像,“星分翼轸对应的青铜人…”
"是相柳!"荆妍妍的银针钉入人像天灵穴。药师指尖的淡金血液突然沸腾,“这些青铜人浇筑了相柳毒液!”
阮竹清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嘶吼。她锁骨处的契约印记渗出黑血,龙化的右臂贯穿荆妍妍的紫雾屏障:"还给我…"女人五指成爪抓向顾城风手中的量天尺,“那是阮家的!”
陈冉的战术匕首横劈龙爪。火星四溅中,特警的虎口震裂:“顾工!”
"坎为水!"程昱的断剑插入鼎底裂缝。少年道士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苏木!离位第三星!”
顾城风在震荡中翻转量天尺。北斗七星脱离尺身悬浮空中,与青铜人像眼窝的血光交织成网。建筑设计师突然拽过苏木的磁石杖:“用浑天仪角度!”
磁石杖砸中兑位人像的刹那,青铜鼎内部结构突然翻转。九具人像化作熔化的青铜流淌,裹挟着众人坠向更深处的甬道。荆妍妍的金线缠住岩缝:“抓紧!”
阮竹清在坠落中突然静止。她悬浮在青铜熔流上方,龙化的瞳孔倒映出鼎底星图:"姑姑…在血契里…"女人心口处的契约印记突然裂开,淡金血液凝成丝线刺入虚空。
"是双重契约!"荆妍妍甩出银针截断金线,“米索通过阮红绡的血脉操控她!”
顾城风将量天尺插入岩壁。北斗刻痕照亮下方深渊——三十丈深处,九盏青铜灯环绕着巨型浑天仪,仪盘二十八宿玉珠半数碎裂,剩余的正随着米索的剪影转动。
“那是归墟入口的星钥。“苏木的登山绳在岩壁上擦出火星,”《淮南子》记载’龙脉星钥,九渊归墟’…”
陈冉突然拽住下坠的程昱。特警的战术匕首卡在岩缝:“有东西上来了!”
青铜熔流中浮出森森白骨。二十具工程队遗骸攀着岩壁向上爬行,每具白骨胸腔都钉着青铜钉,钉头血光与浑天仪玉珠共鸣。荆妍妍的药囊在岩壁炸开:“是活人桩的怨气!”
顾城风握紧量天尺跃向浑天仪。锁龙印金线刺入掌心,建筑设计师在坠落中调整北斗角度:“苏木!震位玉珠!”
磁石杖击中震位玉珠的瞬间,浑天仪突然逆向旋转。二十八宿方位扭曲重组,星图投射在岩壁上化作立体龙脉图。程昱的断剑劈开袭来的白骨:“老顾!玉衡位!”
"那是死门!"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顾城风脚踝,“你父亲改过星轨!”
阮竹清突然坠落在浑天仪前。龙化的右臂插入仪盘,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契约完成了…"她心口处的淡金血液突然变黑,顺着星图纹路污染玉珠。
整座深渊开始崩塌。米索的剪影在星图中扭曲,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顾明远用二十条人命封住归墟,现在该还债了。”
顾城风拽着阮竹清撞向浑天仪。量天尺贯穿仪盘中心,北斗七星与锁龙印共鸣的金线刺入每颗玉珠:"父亲改的不是星轨…"建筑设计师将阮竹清的黑血抹在玉衡位,“是因果!”
浑天仪突然炸裂。飞溅的玉珠碎片在空中凝结成星幕,二十八宿方位重新排列。荆妍妍的金线缠住众人腰身:“是生门!”
众人坠入星幕的刹那,二十具白骨突然静止。它们朝着浑天仪方向跪拜,胸腔内的青铜钉尽数脱落。阮竹清在强光中蜷缩成团,龙化的右臂逐渐恢复人形:“姑姑…”
顾城风的后背撞上青石板。量天尺的北斗刻痕照亮前方墓室——九尊青铜人烛呈九宫格排列,每尊人烛头顶都燃着青色火焰,火焰中浮动着工程队成员的虚影。
"是生桩养魂阵。"荆妍妍的银针试探性刺入地面,“这些人烛用活人浇筑,魂魄被困在长明灯里。”
苏木的磁石杖吸附住东南角人烛:"你们看烛身上的铭文!"摄影师抹去青铜锈迹,“1953年七月…青要山治河工程队第三组…”
陈冉的战术匕首突然架在阮竹清颈间。特警眼中寒光凛冽:“阮小姐是否该解释下,为什么令姑母的名字刻在每尊人烛底座?”
荆妍妍的金线缠住匕首:“陈警官,她现在魂魄不全。”
"何止不全。"程昱的洛阳铲挑开人烛衣襟,“她心口嵌着半枚青铜钉,和外面那些白骨一模一样。”
顾城风用青砖刮拭墓室穹顶。北斗刻痕映出隐藏的星图,与浑天仪爆炸前的投影完全重合:"这不是墓室…是龙脉观测台。"建筑设计师突然握紧量天尺,“我父亲在这里测绘过真正的镇河契。”
阮竹清突然跪坐在人烛前。她指尖触碰青铜底座的花纹,淡金血液顺着铭文流淌:"姑姑的日记…在阮家密室…"女人突然剧烈颤抖,“她不是自愿的…”
九盏人烛青火突然暴涨。火焰中浮现出穿旗袍的女人虚影,阮红绡正在青铜鼎前割破手腕。荆妍妍的药囊在虚空中炸开:“是残魂执念!”
顾城风将量天尺插入人烛阵眼。北斗七星与锁龙印共鸣,青火中的虚影突然转向建筑设计师:"顾工,令尊改写了镇河契。"阮红绡的虚影指向穹顶星图,“真正的契约在…”
人烛突然齐声哀鸣。青铜表面渗出黑色黏液,火焰中的工程队虚影开始扭曲。苏木的磁石杖脱手飞向墓门:“有东西在吸金属!”
"是相柳的毒液!"荆妍妍甩出最后三枚药囊,“腐蚀性比王水还强!”
程昱的断剑劈开西南角人烛。少年道士突然拽过阮竹清的手按在青铜钉上:"用龙蜕血!"黑血与淡金血液交融的刹那,整座墓室突然倾斜。
顾城风在震荡中抓住穹顶垂落的青铜链。锁龙印金线刺入链身纹路,北斗刻痕突然投射出顾明远的身影——男人正在浑天仪前调整星轨,身后站着二十名浑身湿透的工程队员。
"父亲!"建筑设计师的指尖穿过虚影。
顾明远忽然转头。虚影嘴唇开合间,浑天仪突然炸成碎片,星图如锁链缠住所有工程队员。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顾城风手腕:“是记忆残片!”
阮竹清突然撞向星图投影。她心口的青铜钉离体飞出,淡金血液在空中凝结成契约书:"…若镇河契破,二十生魂祭归墟…"女人念出浮现的文字,“这是双重契约!”
青铜人烛同时炸裂。黑色黏液裹着青火席卷墓室,九道火柱在地面烧灼出归墟星图。陈冉拽着程昱滚向墓门:“门要关了!”
顾城风用量天尺卡住闭合的墓门。北斗锋刃与青铜摩擦出刺耳声响:“苏木!震位第三星!”
磁石杖击中墓门纹路的瞬间,青铜门轰然洞开。腥风裹着海啸声扑面而来,众人跌入潮湿的溶洞,战术手电的光束照亮前方——三十丈高的天然岩洞中,三十六尊青铜人像呈星宿排列,每尊人像都缠绕着碗口粗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没入地下暗河。
"是二十八宿辅以八诈神!"程昱的洛阳铲勾住岩缝,“我大伯说过这种阵法,这是…”
"锁龙台。"荆妍妍的金线缠住最近的人像,“顾工,你父亲测绘的镇河契应该在此处。”
阮竹清突然跪倒在暗河边。她捧起泛着淡金荧光的河水:“姑姑的血…在这里流淌了六十年…”
顾城风将量天尺浸入暗河。北斗刻痕照亮河底——密密麻麻的青铜钉排列成星图,每根钉头都钉着一片龙鳞。建筑设计师突然握紧苏木的磁石杖:“这不是锁龙台…是蜕龙冢!”
岩洞顶部突然坠落青铜碎片。米索的剪影出现在最高处的人像肩头,沙哑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顾明远偷走了龙蜕,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九条青铜锁链突然暴起。每条锁链末端都连着相柳雕像,蛇首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众人。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阮竹清腰身:“去中央人像!”
顾城风在闪避中抛出量天尺。北斗七星钉入中央人像眉心,锁龙印金线顺着青铜纹路蔓延。建筑设计师突然拽过阮竹清的手按在星图上:“用阮家血脉逆转契约!”
"你会害死她!"荆妍妍的银针截断金线。
"她早就死了!"顾城风划开阮竹清的手腕,“1953年的工程队名单里,阮红绡的助手叫阮竹君——阮小姐的母亲!”
暗河突然沸腾。淡金血液在河面凝结成新的契约,二十根青铜钉破水而出。阮竹清在剧痛中嘶吼,龙鳞纹从脖颈蔓延至全身:“原来我…也是活人桩…”
米索的剪影突然扭曲。三十六尊人像同时转身,锁链绞缠成天罗地网:“顾家小子,你比父亲狠毒。”
顾城风握紧量天尺刺入暗河。北斗七星与锁龙印共鸣到极致,建筑设计师眼底泛起淡金光晕:"父亲当年改写的不是镇河契…"河底星图突然浮空,“是因果线!”
整座蜕龙冢开始崩塌。青铜人像化作熔流,锁链相柳在金光中灰飞烟灭。荆妍妍甩出最后药囊,紫雾裹着众人冲进暗河支流。顾城风在激流中回头,最后瞥见米索的剪影在熔化的青铜中重组——那轮廓分明是年轻时的顾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