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五仙秤

黑妈妈神像的眼珠转动的刹那，江玲儿锁骨下的灰仙印记突然烧穿貂绒大衣。杨烁的铜刀贴着地面扫出火星，常仙血在青砖上划出镇煞符。
"江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蛇头拐杖老者跺地的瞬间，供桌三牲头颅齐刷刷转向神像，“大小姐，该还你祖父欠的秤了。”
江玲儿的高跟鞋碾碎两枚五帝钱：“老东西！我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在掌心炸开：“小心！他们在用秤砣咒！”
七个黑衣人同时举起铁秤砣，秤杆上的刻度在月光下扭曲成符咒。杨烁拽着江玲儿滚到供桌后，常仙血抹在刀背：“这是灰仙的称骨术！”
"称你妈！"苏阳的铁锹拍飞两个秤砣，铁器相撞迸出的火星竟带血色，“这他妈秤砣里灌了人血！”
蛇头拐杖老者突然敲碎神龛前的香炉："灰三爷的秤杆要见血！"香灰腾起的瞬间，二十个黑衣人脖颈同时浮现灰仙印记。
江玲儿突然捂住耳朵：“算盘声！我脑子里有算盘声！”
苏媛媛的红绳缠住她手腕：“是灰仙在称你的命格！快念…”
话未说完，供桌上的猪头突然睁开血眼。杨烁的铜刀贯穿猪头时，刀尖传来金铁交鸣声——猪嘴里竟含着杆铜秤！
"五仙秤！"苏媛媛的狐首纹身突然渗血，“江家用五仙秤做过阴司买卖！”
江玲儿的美甲抠进供桌边缘：“我祖父书房…书房暗格里…有本带铜锁的账本…”
蛇头拐杖老者的秤砣突然砸向神像：“拦住他们！”
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爬满右脸，竖瞳在月光下泛着青光。铜刀劈断飞来的秤砣链，刀刃擦着苏阳的裤裆钉进地砖：“带她找账本！”
"这边！"苏媛媛的五帝钱在香灰上摆出卦象，“震位生门！”
四人撞开侧殿木门冲进风雪，身后传来秤砣砸碎青砖的闷响。江玲儿的高跟鞋陷进雪地：“车钥匙在我…”
"用这个！"苏阳的铁锹柄撬开偏殿窗户，“翻墙！”
杨烁的铜刀劈断窗棂，碎木碴混着香灰灌进衣领。江玲儿突然踉跄着扶住窗台，貂绒大衣裂口处钻出几缕灰毛：“有东西在扯我…”
"是秤钩！"苏媛媛扯开她衣领，灰仙印记已经蔓延成完整的鼠形，“灰仙在用秤钩勾你的魂！”
暗红色的铁钩虚影正从她锁骨处缓缓浮现，杨烁咬破指尖按在钩尖："常仙压秤！"鲜血触到虚影的瞬间，整座庙宇突然响起凄厉的鼠嚎。
苏阳的铁锹横扫殿内烛台：“走水了！”
二十盏长明灯同时倾倒，火舌顺着帷幔窜上房梁。蛇头拐杖老者的咆哮混在火声中：“五仙秤不能见明火！”
"就是现在！"杨烁拽着江玲儿跃出窗外。四人跌进两米深的雪窝，身后传来房梁坍塌的巨响。
江玲儿镶钻的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屏保变成张黑白照片——戴圆帽的老者站在当铺柜台后，手中正把玩着杆雕满鼠头的铜秤。
"这是我曾祖父！"她镶钻的美甲抠着屏幕，“江氏当铺旧照怎么会…”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烫红：“灰仙在通过电子设备施咒！快扔了！”
手机砸进雪堆的瞬间，屏幕里伸出一只枯手。杨烁的铜刀斩断虚影，刀身竟留下道焦黑痕迹：“去江家老宅！”
越野车在雪原上碾出蛇形轨迹，后视镜里映出追来的七辆黑车。江玲儿扯掉裂开的貂毛领：“老宅早拆了！现在是个…”
"物流园！"苏阳猛打方向盘，“我表舅在那当保安！”
苏媛媛的五帝钱在导航仪上摆出困阵：“坎位有煞，绕开国道！”
杨烁的常仙纹身正在褪色，竖瞳却越发幽深：“还有多久？”
"十分钟！"江玲儿突然捂住心口，“秤钩…又出现了…”
她锁骨下的灰仙印记渗出黑血，苏媛媛扯开急救包：“按住她的天突穴！”
越野车撞开物流园铁门时，二十个黑衣人的车灯已将雪地照得通明。苏阳的铁锹捅破油箱：“烁哥！”
杨烁的铜刀划过后轮胎，常仙血混着汽油淌进雪地。苏媛媛的红绳缠住江玲儿腰身：“闭气！”
爆炸的气浪将四人掀进仓库，货架上的纸箱雨点般砸落。江玲儿的高跟鞋卡在传送带缝隙：“往北走！地下冷库！”
蛇头拐杖老者的声音穿透火场：“大小姐，灰三爷的秤砣等着称你的骨呢！”
"称你大爷！"苏阳的铁锹柄扫倒货架，成箱的冷冻鸡爪砸向追兵。
地下冷库的铁门结着冰霜，江玲儿的美甲在密码锁上划出火星：“我生日…951013…”
钢门开启的瞬间，阴风卷着冰碴糊了众人满脸。杨烁的铜刀劈碎迎面飞来的冰锥：“低头！”
五根挂着冰凌的秤杆从头顶掠过，苏媛媛的五帝钱嵌入冷库墙壁：“是五仙秤的祭坛！”
三十平米的空间中央立着青铜秤架，秤盘上堆满冻僵的黄皮子。江玲儿突然跪倒在地：“祖父…祖父的账本！”
杨烁的常仙血抹在眼皮上，终于看清秤架后方那口冰棺。棺中老者穿着民国长衫，双手交叠握着杆鼠头铜秤，胸口还压着本包浆的牛皮账本。
"尸身不腐…"苏媛媛的狐首纹身突然显形，“他用五仙秤换了寿数！”
蛇头拐杖老者带着黑衣人冲进冷库：“大小姐，该替你祖父补秤了！”
七个铁秤砣同时砸向冰棺，杨烁的铜刀在身前划出半圆："常仙开眼！"刀刃斩断秤绳的瞬间，整杆青铜秤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江玲儿突然扑向冰棺："我知道密码！"她染血的美甲按在账本铜锁上，“我六岁生日祖父教的…”
"戌亥子丑寅卯辰！"铜锁弹开的刹那，账本自动翻到泛黄的一页。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凌空燃烧：“甲午年七月初七，典灰仙十年阳寿换财运…”
冰棺中的尸首突然坐起，鼠头铜秤直指江玲儿眉心。杨烁的常仙纹身尽数褪去，却反手将铜刀插进自己左肩：“以血引煞！”
常仙血喷溅在账本上的瞬间，整座冷库突然地动山摇。苏阳的铁锹柄卡住下坠的闸门：“要塌了！”
"这是五仙秤的阴债窟！"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众人手腕，“跟着我的五帝钱走！”
牛皮账本在阴风中疯狂翻页，每页都浮现出血色秤星。江玲儿突然抢过杨烁的铜刀，划破掌心按在尸首手中的铜秤上：“江万山之孙江玲儿，今日要改秤！”
尸首的眼皮突然颤动，冰棺下的地砖裂开黑洞。蛇头拐杖老者突然惨叫：“大小姐不可！”
鼠头铜秤的秤盘突然升起，二十个黑衣人脖颈的灰仙印记同时爆裂。杨烁拽着江玲儿跳进地缝：“赌一把！”
下坠的失重感持续了足足五秒，四人跌进条青砖甬道。苏阳的铁锹柄敲击墙砖：“这他妈是…”
"江家当铺的地道。"杨烁的铜刀映出墙上的典当告示，“民国三十七年暂停收当人魂。”
江玲儿的高跟靴跟早已断裂，此刻赤脚踩在阴湿的砖地上：“我小时候见过这个地道！祖父说下面是…”
"五仙当铺的阴账房。"苏媛媛的五帝钱照亮前方铁门，“看门把手上缠的头发！”
生锈的铁门栓上缠着三缕灰白长发，杨烁的常仙血滴在门缝：“是柳仙的蜕衣发。”
门内突然传出算盘珠相撞的脆响，江玲儿突然捂住耳朵：“就是这种算盘声！在我梦里响了二十年！”
苏阳的铁锹柄捅开铁门：“嚯！”
三十米长的青石柜台后立着五杆铜秤，每杆秤都对应不同仙家的图腾。东侧墙面的木架上摆满玻璃罐，泡着人眼、手指和尚未成型的胎儿。
"五弊三缺…"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落地，“江家用五仙秤换来的富贵，都在这儿了。”
杨烁的铜刀挑起柜台上的砚台，墨汁早已凝固成血痂：“找改秤的契书！”
江玲儿突然扑向最西侧的灰仙铜秤：“这里！秤砣上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鼠头铜秤的秤砣突然自动升起，苏媛媛的狐首纹身渗出黑血：“灰仙要现形了！”
阴风卷着香灰在铜秤上方凝成鼠形虚影，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重新浮现：“以常仙之名，请五仙秤见证！”
铜刀贯穿虚影的瞬间，柜台后的暗道突然传出苍老叹息：“玲丫头…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