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血账本

泄洪闸的钢筋梯在江玲儿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她怀里紧揣着灰仙账本的动作像是护着刚买的限量款包包。苏阳突然抓住她貂皮大衣的后摆：“玲姐悠着点！这梯子比我家老电视还晃！”
"撒手！"江玲儿的高跟鞋尖踹在他手背上，“姑奶奶的貂皮三万多！”
杨烁的铜刀突然插进铁梯缝隙："别吵！"常仙纹身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江底有东西在动。”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从口袋蹦出来，在铁梯上摆出个歪斜的卦象：“戌时三刻，水鬼借道——咱们得在半小时内上岸！”
江水裹着冰碴拍打闸门，江玲儿突然感觉怀里的账本开始发烫。她掏出浸水的账册，羊皮封面上暗红的"灰"字正在渗血：“这玩意怎么跟活鱼似的乱跳？”
"别松手！"杨烁的铜刀柄挑起账册，“灰仙的阴债账最认活人阳气，你祖父…”
"别提那个老不死的！"江玲儿突然脚下一滑，账本脱手坠向湍流。苏阳的铁锹柄闪电般探出，在账册即将入水的刹那堪堪勾住封面。
泛黄的纸页在寒风中翻动，苏媛媛突然抓住杨烁手腕：“快看！”
墨迹未干的账目正在纸上浮现，像是有人蘸着血水在书写：
【甲申年冬月廿三，收江万山柳木钉七枚，抵三十年阳寿】
【丁亥年霜降，收江氏血脉一缕，抵二十载财运】
最新一笔血字突然浮现在众人眼前：
【壬寅年惊蛰，收江玲儿三年阳寿，抵七十年阴债——待收】
江玲儿镶着碎钻的美甲掐进账本："这老耗子玩文字游戏！"她突然扯开貂皮大衣，锁骨下的灰仙印记已经溃烂成硬币大小的黑洞，“说好的镇住柳仙就两清呢？”
杨烁的铜刀突然劈向翻涌的江水："灰仙要的是活账。"刀尖挑起块冰碴，冰里冻着半截灰鼠尾，“柳仙真身溃散，这账本怕是…”
"要反噬！"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全部立起，“玲儿姐快把账本扔…”
话音未落，江面突然炸开三米高的浪头。杨烁拽着江玲儿扑向铁梯拐角，腥臭的江水泼在众人身上，冻得苏阳的牛仔裤瞬间结冰：“这他妈比哈尔滨冰雪大世界还刺激！”
浑浊的水流中浮出七盏青灯，每盏灯芯都燃着暗绿色火苗。苏媛媛的狐首纹身突然渗出黑血：“是灰家的引魂灯！”
"接着！"杨烁突然扯下江玲儿的珍珠项链，“苏阳，熔了！”
"熔个屁！这梯子…"苏阳话没说完就被塞了把铜刀，常仙纹身突然从刀柄窜到他手腕，“我操！杨烁你…”
"想着熔金！"杨烁单手拽着摇摇欲坠的铁梯，“媛媛起卦！”
苏媛媛的五帝钱在掌心烫出血泡："坤位有生门！"她突然指向泄洪闸上方的检修口，“走通风管道！”
江玲儿的高跟鞋卡在铁梯缝隙：“姑奶奶爬不了管道！”
"那就光脚！"杨烁的铜刀劈碎她鞋跟，“苏阳！”
熔化的珍珠液滴在账本封面的"灰"字上，青灯突然同时熄灭。江底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像是千万只老鼠在撕咬钢筋。苏阳的铁锹柄突然弯成九十度：“这他妈是…”
"灰仙讨债！"杨烁拽起江玲儿冲向检修口，“快！”
通风管道的铁皮被众人砸得咣当作响，江玲儿镶钻的手机壳在管壁刮出火星。苏媛媛突然抓住杨烁的衣角：“等等！管道里有东西！”
手电筒光束照亮前方，密密麻麻的鼠尸堵住了去路。每只老鼠的天灵盖都钉着根柳木刺，腐烂的皮肉里钻出暗绿色菌丝。
"灰柳两家的债缠在一起了。"杨烁的铜刀挑起鼠尸，“你祖父当年…”
"能不提我祖宗吗！"江玲儿突然尖叫，“现在怎么办？”
苏阳的铁锹拍碎两只鼠尸：“要不咱们原路返回？”
"回个屁！"江玲儿扯断白金手链，“接着熔！”
常仙纹身突然从苏阳手腕窜回铜刀，刀尖的青光映出管道深处。杨烁突然按住苏媛媛摆卦的手：“不对！灰仙真要讨债，根本不用搞这些花样…”
检修口外突然传来重物坠水声，整条通风管道开始倾斜。苏阳的铁锹卡在管壁裂缝：“玲姐你该减肥了！”
"放你娘的…"江玲儿的咒骂被巨响打断，通风管道末端轰然断裂。众人随着鼠尸雨坠向漆黑的水潭，杨烁的铜刀在坠落途中突然插进岩壁。
"抓紧！"刀柄在岩壁上擦出火星，常仙纹身褪到刀镡处。苏媛媛的红绳缠住江玲儿腰身：“下面是…”
"化粪池？"苏阳捏着鼻子，“这味比我家过年杀的猪还冲！”
手电筒光束扫过，潭水表面漂浮着大团青灰色絮状物。杨烁的铜刀突然剧烈震颤：“是柳仙的蜕衣！”
江玲儿怀里的账本突然自动翻开，血字在纸页上疯狂游走：
【收江玲儿双眼，抵柳仙蜕衣咒】
【收江玲儿双手，抵灰仙秤星债】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全部碎裂：“它在实时改账！”
"做梦！"江玲儿突然扯开貂皮大衣，镶着水钻的文胸肩带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姑奶奶的器官都是高定款！”
杨烁的铜刀突然劈向潭水：“来了！”
青灰色絮状物突然聚合成人形，腐烂的柳条缠着灰鼠尾，朝众人甩出带刺的藤蔓。苏阳的铁锹拍碎两根藤条：“这他妈是柳仙灰仙合体了？”
"是阴债同流！"苏媛媛扯下狐首纹身贴，“玲儿姐，给我根头发！”
"要哪里的？"江玲儿扯断三根白发，“接发片行不行？”
狐首纹身贴裹着发丝燃起青烟，潭水突然沸腾。杨烁的铜刀插进岩壁裂缝：“你用了请神符？”
"请的是…"苏媛媛话没说完就被藤蔓缠住脚踝。腐烂的柳条突然绷直，拽着她砸向潭水。
"媛媛！"杨烁的铜刀脱手飞出，刀身贯穿藤蔓的瞬间，常仙纹身突然窜出青光。潭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七盏青灯再次浮出水面。
江玲儿突然把账本按在胸口：“老耗子！姑奶奶给你看个大宝贝！”
她镶着碎钻的手机突然亮起，屏保是张江氏集团股东大会的合影。灰仙的虚影在青灯中扭曲：“江家女娃娃…”
"我死了，这张照片明天就会上热搜！"江玲儿染血的美甲划过屏幕，“标题就叫《豪门千金惨死化粪池》，够不够劲？”
藤蔓突然全部僵住，苏媛媛趁机挣脱束缚。杨烁的铜刀飞回掌心：“灰家最重香火，它不敢…”
潭水突然炸开，腐烂的柳条裹着鼠尸扑向江玲儿。苏阳的铁锹柄突然迸发青光：“常仙上身了！”
铁锹劈开藤蔓的刹那，常仙纹身突然窜到苏阳后背。杨烁的铜刀插进潭底淤泥：“西南巽位！”
苏媛媛的五帝钱凌空摆阵：“寅时三刻，阴债…”
她突然噎住。潭水中的青灰色絮状物突然凝成张人脸，赫然是江万山的模样。江玲儿的高跟鞋突然陷入淤泥：“爷爷？”
"是阴债化形！"杨烁的铜刀横削而过，“别信！”
腐烂的人脸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辘轳转动：“玲丫头…该还债了…”
七盏青灯同时照向江玲儿，她怀里的账本突然浮空展开。血字如同活蛇般游出纸面，缠向她的手腕脚踝。苏阳的铁锹拍碎两盏青灯：“这他妈是…”
"阴契具现！"苏媛媛的红绳缠住江玲儿脖颈，“别让血字缠上！”
杨烁的铜刀突然插入潭底：“常仙借法！”
常仙纹身窜出刀柄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突然亮如白昼。青灯接连炸裂，腐烂的柳条在强光中化为飞灰。江玲儿突然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账本上的血字正在她皮肤上烙出印记。
"用这个！"苏媛媛抛来半瓶伏特加，“擦掉血字！”
江玲儿扯开貂皮大衣就往胸口倒酒：“这他妈是…”
"工业酒精！"杨烁的铜刀挑起块冰碴按在她锁骨，“忍着！”
酒精混合着冰水擦过皮肤，血字发出滋滋声响。苏阳的铁锹柄突然指向潭底：“快看！”
浑浊的水面下浮起口红漆棺材，棺盖上钉着七枚金算盘珠。江玲儿突然抓住杨烁手腕：“这棺材…我在老宅照片里见过！”
"是阴债棺！"苏媛媛的五帝钱嵌入棺盖缝隙，“灰仙把棺材藏在…”
她突然僵住。棺盖缝隙渗出暗绿色黏液，爬出上百只背着金算盘珠的灰鼠。杨烁的铜刀突然迸发龙吟：“退后！”
鼠群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捧着金算盘珠摆出阵型。苏阳的铁锹拍碎三只灰鼠：“这他妈是…”
"灰家的阴兵借道！"苏媛媛的狐首纹身渗出黑血，“它们在重组阴债账目！”
江玲儿突然掏出防风打火机：“烧了这破棺材！”
"别！"杨烁的铜刀拦住她，“阴债棺连着你的命数…”
话未说完，潭水突然暴涨。红漆棺材在漩涡中缓缓开启，露出满棺带血的账册。灰仙的虚影在棺椁上方凝聚：“江家女娃娃…时辰到了…”
"到你妈！"江玲儿突然扯断白金项链，“杨烁！熔了！”
常仙纹身窜到刀尖的刹那，白金项链熔成液体。杨烁的铜刀挑起金液甩向棺材：“改秤！”
金液触及棺内账册的瞬间，灰仙虚影突然扭曲。苏媛媛的五帝钱阵凌空飞旋：“戌时已过！阴债…”
她突然喷出口黑血，五帝钱全部坠入潭水。江玲儿怀里的账本突然自燃，青灰色火焰中传出灰仙的尖啸：“血债…血偿…”
"跳！"杨烁拽着江玲儿扑向潭边暗渠。众人滚进狭窄的水道时，整个地下空间轰然塌陷。
苏阳的铁锹卡在头顶落石：“老子新买的AJ啊！”
"闭嘴！"江玲儿的高跟鞋早不知丢在哪里，“这他妈是…”
手电筒光束照亮前方，青砖砌成的拱顶上刻满带血的算盘符号。杨烁的铜刀擦过砖缝：“是灰家的地下账房！”
"快看！"苏媛媛突然指着砖墙上的血手印，“这指纹…是江万山！”
江玲儿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镶钻的美甲在血印上刮出刺耳声响。砖墙突然翻转，露出个半米见方的暗格。七本泛黄的账册整齐排列，每本封面都钉着不同颜色的算盘珠。
"赤橙黄绿青蓝紫…"苏阳的铁锹柄数过算盘珠，“这是要召唤神龙？”
杨烁的铜刀挑起本绿色账册："是你祖父和五仙的契约。"刀尖挑开封皮的瞬间，暗格突然射出七枚骨钉。
"小心！"苏媛媛拽开江玲儿，骨钉擦着她耳畔钉入砖墙。江玲儿突然抓住杨烁手腕：“那本紫色账册…封面有我的生辰八字！”
暗格最深处，紫色账册的封皮正在渗血。灰仙的虚影突然在众人身后凝聚：“江家女娃娃…这才是真正的…”
"是你大爷！"江玲儿突然抢过账册塞进文胸，“有本事来拿啊！”
整个地下账房突然剧烈震颤，砖墙上的算盘符号开始游走。杨烁的铜刀插进地缝：“快走！这地方要塌！”
众人顺着暗渠连滚带爬时，身后传来砖石塌陷的轰鸣。苏阳的铁锹柄突然迸发青光：“常仙指路！”
常仙纹身窜出刀柄的瞬间，前方出现微光。江玲儿染血的赤脚踏上水泥地时，突然发现远处江面上浮着七盏青灯。
"阴魂不散…"她扯开黏在身上的貂皮残片，“杨烁！”
医学院学生正蹲在江边检查账册，闻言抬头：“灰家的阴债分七色，你祖父签的是…”
"我不听！"江玲儿突然抢过紫色账册，“直接说怎么办！”
苏媛媛的五帝钱在掌心摆出卦象：“亥时三刻，血月当空——要破阴债，得找…”
她突然噎住。江面上的青灯突然全部调转方向，照亮江心岛废弃的货运码头。杨烁的铜刀突然震颤：“是灰仙的老巢！”
"走！"苏阳的铁锹指向码头，“干他丫的！”
江玲儿突然扯住两人："等等！"她染血的手指划过紫色账册，“这上面说…破阴债要五仙见证。”
杨烁的常仙纹身褪到手腕：“你是说…”
"找齐五家。"江玲儿突然露出大小姐特有的倨傲笑容，“不就是钱吗？姑奶奶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