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冲上祭坛

暗河水珠顺着青铜链往下淌，辰阳的登山靴在湿滑的祭坛边缘打滑。手电光束扫过十八尊镇水兽石像，獠牙间缠着的铁链全都通向中央棺椁。林小鹿的铜钱灯突然照见棺盖某处：“阳哥！这经文是用辰家血脉写的！”
泛着铜绿的棺盖上，暗红色铭文正随着水汽蒸腾而蠕动。辰阳凑近细看，系统突然加载出放大百倍的画面——每个笔画都是蜷缩的婴儿轮廓，正张着嘴发出无声嘶吼。
"这是阴文写的《镇水疏》！"阿彩的银丝缠住辰阳手腕防止他触碰棺盖，"要用嫡系血亲的三魂做祭，七魄当锁…"苗女话音未落，暗河突然掀起浪头，某块刻着"裘"字的铜牌被冲上祭坛。
刀疤刘用狐尾卷起铜牌："这不是鬼市当铺的招牌吗？"东北汉子的大拇指抹过铜锈，露出底下暗刻的八卦纹，“这玩意咋跑水底来了？”
辰阳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财神爷打算盘的动画，虚拟账本翻到某页泛着血光：【检测到当铺信物！】箭头指向铜牌背面——那里用朱砂画着个倒吊的貔貅，与族谱夹层照片里的图案完全一致。
"当年典当青玉璧的，是裘记当铺。"林小鹿的铜钱灯扫过棺椁侧面，照亮某处凹陷的虎头印痕，“阳哥，把你怀里那半块玉佩按上去试试！”
青铜棺突然震颤，十八根铁链同时绷紧。辰阳摸出贴身佩戴的残玉按向凹槽，玉佩竟自动吸附上去。棺盖缓缓滑开的瞬间，腥臭的黑雾喷涌而出，阿彩甩出七枚银针钉住黑雾：“是尸怨瘴！闭气！”
黑雾中传来铁链拖地声，辰阳的手电光束穿透雾气，照见棺内蜷缩着具穿着中山装的尸体。尸身右手戴满翡翠扳指，左手却紧握着把青铜钥匙——正是辰家老宅密室那柄会缩回的钥匙。
"这不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裘老九吗？"刀疤刘的狐尾炸成刺球，“俺在鬼市见过他的通缉令！这老小子专收阴间当…”
尸身突然睁开浑浊的双眼，翡翠扳指泛起幽光。林小鹿甩出墨斗线缠住尸体脖颈："诈尸了！"道姑的五帝钱刚要掷出，尸体的喉咙突然发出"咯咯"声：“钥匙…换命…”
阿彩的苗刀横在尸体眉心："他在说典当契约！"三只金蚕蛊突然钻入尸体耳鼻，苗女指尖渗出鲜血在刀身画符，“阳阳快问！蛊虫撑不了三分钟！”
辰阳的胎记突然灼痛，系统加载出裘老九的生平影像。虚拟画面显示二十年前的雨夜，满脸是血的裘老九正将某样东西塞进青铜棺："我…要典当…"尸体突然剧烈抽搐，翡翠扳指迸出裂纹。
"他要典当的是阳哥的命！"林小鹿的铜钱灯照亮尸体口腔——舌头上刻着反写的"辰"字，“有人在裘老九死前下了舌蛊！”
刀疤刘的狐尾突然卷住辰阳后撤："小心脚下！"东北汉子的大头皮鞋踹飞某块松动的地砖，露出底下暗藏的青铜齿轮组。十八尊镇水兽石像同时转头，獠牙间射出浸过尸毒的短箭。
阿彩的苗刀舞成银网格挡箭雨："这是连环机关！"三只金蚕蛊突然爆体，化作磷粉洒在齿轮组上，“找主齿轮！蛊粉沾到活人血会显形！”
辰阳的手背被箭矢划破，血珠滴在齿轮组上。磷粉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照亮某个刻着傩面的青铜齿轮。系统界面弹出财神爷翻账本的动画，虚拟手指突然戳向齿轮侧面的凹槽。
"二叔的傩面！"辰阳摸出从古玩街找到的半块青铜傩面，严丝合缝地卡进凹槽。齿轮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镇水兽石像缓缓复位，棺椁底部突然弹出个暗格。
暗格里躺着本皮质账簿，封面上用血写着"阴契"。林小鹿用道袍裹着手翻开账本：“甲戌年四月初八，收辰墨林左眼换镇水符…后面被血糊住了！”
阿彩的银丝突然绷紧："水里有东西！"苗刀斩向翻涌的暗河，刀身映出个戴斗笠的佝偻身影。刀疤刘的狐尾卷起板砖："装神弄鬼！"东北汉子的大嗓门在祭坛回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斗笠人缓缓抬头，露出腐烂的半张脸——正是裘老九！活尸左手提着盏白灯笼，右手握着把青铜秤：“时辰到了…该清账了…”
辰阳的系统突然黑屏，财神爷的虚拟影像变成黑白。裘老九的青铜秤突然射出血线缠住他手腕，秤砣上刻着"辰阳二十三年阳寿"的字样。阿彩的苗刀斩向血线却穿透而过：“这是阴间秤！”
"用这个！"林小鹿甩出浸过鸡血的墨斗线缠住秤杆，"阳哥快毁账簿！这是阴契本体！"道姑的铜钱灯照向账本某页——那里贴着辰阳满月时的胎发。
辰阳抓起暗格里的青铜钥匙刺向账本，钥匙突然吸附在"辰墨林典当左眼"的条目上。裘老九的活尸发出惨叫，腐烂的皮肉开始剥落：“契约…未完…”
刀疤刘的狐尾卷着板砖砸向青铜秤："完你奶奶个腿！"东北汉子的大头皮鞋踹飞秤砣，暗河突然掀起三米高的浪头。阿彩的银丝缠住辰阳腰身：“棺椁要沉了！”
十八根铁链同时崩断，青铜棺椁缓缓沉入暗河。辰阳在混乱中抓住漂浮的账本，发现最后一页用血写着："丙子年腊月初八，收辰墨生魂魄抵镇水兽反噬…"字迹未干的血突然变成黑蛇窜出。
"小心！"林小鹿的桃木剑斩断蛇头，道袍却被毒血腐蚀出破洞。阿彩的苗刀插进棺椁缝隙："下面有东西托着棺材！"苗女耳后紫蝶振翅掀起气浪，黑水退散处露出尊巨大的青铜镇水兽。
辰阳的胎记突然发烫，系统界面恢复成财神爷数钱的动画。虚拟账本弹出新任务：【取出镇水兽眼中信物】。他借着铜钱灯光细看，镇水兽的右眼窝里卡着半块青玉璧——正是当年被典当的祖传之物。
"接着！"刀疤刘的狐尾卷来根青铜链，"俺喊三二一就拽！"东北汉子的大嗓门震落洞顶钟乳石，“一！”
辰阳在晃动中扑向镇水兽，登山靴踩着獠牙借力。指尖触到青玉璧的刹那，系统加载出父亲临终画面——辰墨生将玉璧塞进他襁褓时，背后站着个戴斗笠的佝偻身影。
"裘老九！"辰阳怒吼着拔出玉璧，暗河突然静止。青铜镇水兽轰然崩塌，某具穿着长衫的骸骨从胸腔掉出——头盖骨上刻着反八卦纹，正是辰家禁术的标记。
阿彩的银丝缠住骸骨："这是你二叔的…"苗女话音未落，骸骨突然化作飞灰。林小鹿的铜钱灯照见灰烬中的铜钥匙：“快看！这才是真正的…”
暗河深处传来沉闷的咆哮，祭坛开始分崩离析。辰阳攥着青玉璧和铜钥匙，在坠落中看见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最终任务：子时前开启老宅镇水碑】。财神爷的虚拟影像突然咧嘴一笑，抬手比了个要钱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