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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古咒现世

苏小曼的盗墓笔录 水中草 2025-03-28 23:54
“红鸾煞!”顾临安终于正经起来,从保温袋底层摸出个塑料小瓶,“82年的黑狗血要不要?”说着就要往女鬼身上泼。苏小曼一脚踹飞瓶子:“那是我的麻辣烫底料!”
女鬼的盖头突然燃烧起来,露出血肉模糊的脸。她的眼球挂在颧骨上晃荡,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顾临安趁机掏出激光笔,红光扫过女鬼眉心时,她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跑!”苏小曼拽着两人往工地外冲。身后传来砖石崩裂声,七盏血灯笼从地底升起,在半空排成北斗七星。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刹住脚步:“不对!江城近三十年都没有冥婚习俗,除非…”
话没说完,地面突然塌陷。顾临安在坠落瞬间抓住苏小曼的手腕,另一只手攥着张老板的鳄鱼皮包。三人跌进漆黑的地洞,手机电筒照亮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全是反着画的镇尸符。
苏小曼的桃木签插在洞壁缓冲,却带出一串火星。顾临安在下坠过程中还不忘贫嘴:“这要是个滑梯,得收二十块门票…”话音未落,三人重重摔在松软的腐殖土上。
腐臭味扑面而来。苏小曼摸到块冰凉的东西,强光手电照过去,竟是半截雕花棺材板。顾临安揉着屁股凑过来,突然指着棺材板上的花纹:“看!这个双鱼纹和石碑上的…”
他突然闭嘴。棺材板另一端传来指甲挠木头的声响,伴随着女子幽怨的哼唱:“七月半,嫁新娘,亲朋好友哭断肠…”
张老板突然发疯似的扒开浮土,露出棺材里成堆的永乐年青花瓷片。每片瓷片都沾着干涸的血迹,拼凑出半幅残缺的送嫁图。苏小曼捡起一片对着光,忽然浑身发抖——瓷片上描画的送亲队伍,所有人都没有脸。
苏小曼举着强光手电的手指微微发抖,瓷片上残缺的送嫁图在冷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白色。那队没有面孔的送亲人抬着花轿,轿帘被夜风吹起一角,露出新娘绣着双鱼纹的裙摆——正是张老板手帕上的图案。
“这他娘的是要凑套盲盒啊。”顾临安蹲在棺材板旁,用沾着韭菜味的指甲抠瓷片上的血迹,“永乐年间青花瓷片,张总您这工地比潘家园还热闹。”
张老板瘫坐在腐殖土堆里,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耳后。他西装上的双鱼纹在手机灯光下泛着暗红,像是用血线绣成的。苏小曼突然想起爷爷说过,民国时江城南郊有户人家专做“阴阳亲“,就是给死人配冥婚。
“顾半仙,“她用手电筒戳了戳正在研究棺材板的某人,“你听说过双鱼锁魂阵吗?”
顾临安从保温袋里掏出半块发霉的绿豆糕啃着:“不就是拿活人当祭品,用新娘怨气镇住...等等!”他突然噎住,绿豆糕渣喷到棺材板上,“这棺材板内侧刻着生辰八字!”
苏小曼凑过去看,霉斑覆盖的木板上果然有暗红色刻痕。她摸出桃木签刮掉青苔,露出“庚戌年七月半“的字样。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张老板的鳄鱼皮包裂开道口子,掉出个包着红布的物件。
“别动!”苏小曼甩出铜钱钉住红布,布角掀开时露出半截槐木牌位。顾临安手快抢过去念道:“爱女张红鸾之灵位——张总,这不会是你家祖坟吧?”
张老板突然发出女人般的尖笑,金丝眼镜片炸裂成蛛网状。他的西装纽扣噼里啪啦崩开,露出胸口大片青紫色的尸斑。苏小曼眼疾手快把桃木签插进他天突穴,转头朝顾临安吼:“黑驴蹄子!”
“在呢在呢!”顾临安从海绵宝宝内裤里掏出个真空包装的物件,“周黑鸭麻辣味,开过光的!”
“我要的是法器!”
“这就是啊!”顾临安撕开包装袋,浓郁的卤香混着朱砂味弥漫开来,“上个月帮鸭脖店驱邪,老板送的镇店之宝..。”话没说完,被附身的张老板突然抽搐着扑过来,十指长出三寸长的青黑指甲。
苏小曼抓起棺材板当盾牌,木屑纷飞中瞥见顾临安举着鸭脖跳大神:“天灵灵地灵灵,鸭脖治鬼第一名!”他蹦跶时牛仔裤破洞里露出半截屁股,上面纹着“出入平安“的篆体字。
“你纹身就不能纹点正经的?”苏小曼踹开张老板,桃木签在棺材板上划出个八卦图。腐殖土突然沸腾般涌动,七盏血灯笼从地底钻出,将三人围在中间。
顾临安趁机把鸭脖塞进张老板嘴里:“请您吃宵夜!”被附身的人形顿时僵住,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苏小曼趁机扯开他衬衫,只见后背脊椎处凸起串铜钱状的肉瘤,每个瘤子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是子母连环煞,“她倒吸口冷气,“有人在借活人养尸!”
血灯笼突然同时炸裂,飞溅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八卦图案。棺材板下的挠抓声越来越急,那个幽怨的女声哼唱陡然拔高:“纸钱铺路十八里,不见郎君掀盖头..。”
顾临安突然掏出个迷你音箱,公放起《最炫民族风》。在震耳欲聋的“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中,他扯着嗓子喊:“这女鬼生前绝对被渣男骗婚了!你看送嫁图里新郎位置是空的!”
苏小曼用手电照着瓷片细看,果然发现花轿前方本该是新郎的位置,只画着个倒扣的铜盆。她突然想起江城南郊旧俗——冥婚新娘若等不到新郎,就要用铜盆盖脸下葬。
“张红鸾等的是..。”她转头看向正在吐鸭脖渣的张老板,突然发现他西装内袋掉出张泛黄的婚书。顾临安手快抢过来念:“两姓联姻,一堂缔约,张氏红鸾许配陈...后面的字被虫蛀了。”
地底突然传来隆隆巨响,棺材板轰然碎裂。苏小曼拽着两人滚到角落,只见原本棺材的位置升起座青石祭台,台上摆着七盏油灯,灯油竟是暗红色的。
“人鱼膏!”顾临安凑近嗅了嗅,“掺了尸油和...老坛酸菜?”
“是你泡面洒了!”苏小曼用手电扫过祭台纹路,“这是七星续命阵的变种,但灯座方向全反了——有人在借阴寿!”
话音未落,张老板突然暴起掐住顾临安的脖子。苏小曼摸出枚五帝钱拍在他眉心,却见铜钱瞬间变得滚烫通红。顾临安趁机掏出激光笔戳他鼻孔:“尝尝正道的光!”
混乱中,苏小曼瞥见祭台底部刻着行小字:“陈氏嗣孙谨立。”她突然想起张老板名片上的公司名称——金鼎国际的母公司正是陈氏集团!
“新郎是陈家人!”她翻身躲过张老板的利爪,“这女鬼被自家人献祭了!”
顾临安边躲边从保温袋里掏东西:“早说啊!我这还有陈年糯米...哎怎么发芽了?”他甩出把长绿毛的糯米,粘在张老板脸上滋滋冒烟。
女鬼的尖啸突然充斥整个地穴,苏小曼耳膜差点被震破。她摸到祭台边缘有块活动的石板,用力一推,露出条向下的青砖台阶。台阶上布满黏液,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爬过的痕迹。
“往下走!”她拽着顾临安跳进密道,“这女鬼怨气太重,得找到她的尸骨!”
张老板四肢着地追过来,姿势活像只人形蜘蛛。顾临安边跑边往后撒朱砂,突然惨叫:“我的美团保温袋!”回头看见袋子被张老板扯住,里面飞出个啃了一半的肉夹馍。
“命重要还是宵夜重要?”苏小曼把他脑袋按低,险险躲过擦着头皮飞过的棺材钉。密道尽头是间圆形墓室,墙上嵌满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穿嫁衣的无脸新娘。
顾临安突然正经起来,摸出个罗盘样式的手机支架:“巽位生门在...在镜子里?”他举着“外卖罗盘“原地转圈,海绵宝宝内裤在破洞处若隐若现。
苏小曼注意到所有铜镜的倒影都在指向墓室中央。她踩了踩地面的青砖,空响声显示下面有暗格。顾临安掏出桃木剑撬砖,剑柄上还刻着“赠品“二字。
暗格里是具蜷缩的骸骨,身上套着腐朽的嫁衣,头骨盖着块锈迹斑斑的铜镜。苏小曼用桃木签挑开铜镜,下面赫然是张保存完好的黄纸,写着“陈氏三郎代兄结阴契。”
“好家伙,弟弟代替哥哥结冥婚!”顾临安凑过来看,“这放在现代得算诈骗啊!”
骸骨突然咯吱作响,嫁衣无风自动。苏小曼眼疾手快把铜镜盖回去,转头看见张老板正从密道口爬进来,嘴角咧到耳根:“吉时已到...拜堂..。”
墓室铜镜同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个八卦阵。顾临安突然掏出两个红包:“随份子钱!”说着把红包砸向八卦阵眼。红包里飘出天地银行的冥币,正好贴在张老板额头上。
苏小曼趁机摸到骸骨脚踝处的铁链,链子上挂着把铜锁,锁眼形似双鱼。她想起张老板掉落的槐木牌位,从顾临安屁股兜里抢过来往锁眼一按。
“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而断。女鬼的尖啸变成呜咽,墓室开始剧烈摇晃。顾临安扛起骸骨就跑:“岳母大人得罪了!”
三人连滚带爬冲出地穴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工地上的血灯笼尽数熄灭,张老板瘫在基坑边吐着黑水。苏小曼把骸骨放在朝阳下,嫁衣遇光即焚,露出颈骨处的致命刀伤。
“是活祭。”她指着刀口角度,“新娘是被亲人从背后刺死的。”
顾临安蹲在旁边嗦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棒棒糖:“陈家人怕冥婚镇不住煞,就用活人献祭增强阵法。张老板祖上估计是帮凶,所以才被缠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小曼赶紧把骸骨塞回顾临安的美团保温袋:“警察来了,快撤!”
两人架着昏迷的张老板翻出工地围挡时,顾临安突然指着天空:“看!”
朝霞中隐约可见红衣消散,那顶绣着双鱼纹的盖头轻轻落在槐花巷的算命摊上。苏小曼摸着发烫的桃木签,听见油条摊老板的吆喝声穿透晨雾:
“糖油果子三块,豆腐脑五块——“
槐花巷的晨雾裹着油条香,苏小曼蹲在算命摊前戳了戳红盖头。这方绣着双鱼纹的绸布还带着夜露的湿气,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珠光。
“别乱碰!”顾临安提着裤腰从巷尾跑来,海绵宝宝内裤在破洞处若隐若现,“这玩意儿比前任的微信还邪门,昨晚张老板吐的黑水把绿化带都烧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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