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僵尸服务员

晨雾在洪崖洞吊脚楼间织成薄纱，林分捏着那罐五香粉站在石阶上。油条摊大妈的三轮车突然"咯吱"作响，车轱辘上缠着的红布条正渗出水珠——分明是嘉陵江里捞上来的水草。
"这玩意真能吃？"王铁柱啃着从贡品区顺的苹果凑过来，肥脸上还粘着西瓜籽，“我妈说周记火锅开业那年，防空洞挖出过二十四口青花棺材…”
苏清雪突然拽住两人衣领往后扯，红绳在雾中绷成直线。三轮车后斗里堆着的面粉袋突然蠕动，鼓起的形状像极了蜷缩的人体。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弹窗：【检测到阴间快递（到付件），建议用陈醋签收】。
"阿姨您这车往哪送啊？"林分摸出手机假装扫码，镜头对准面粉袋时自动跳转到阴间物流界面。大妈眼角泪痣闪过红光：“朝天门码头新开的火锅食材市场噻！”
王铁柱突然打了个韭菜味的饱嗝，震得面粉袋拉链崩开半寸。暗红色液体顺着缝隙滴落，在青石板上聚成个"凶"字。系统突然播放《好日子》唢呐版：【触发支线任务：寻找失踪的冷链司机】。
"快看导航！"苏清雪的红绳缠住林分手腕，手机地图上的洪崖洞突然翻转，露出标注着"阴司码头"的镜像地图。王铁柱的苹果核掉进暗红色水渍里，瞬间长满白色菌丝。
三人跟着三轮车穿过晨雾，防空洞口的霓虹灯牌滋滋作响，拼出"周记火锅食材特供"的字样。穿胶鞋的搬运工正在卸货，成箱的鸭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欢迎光临~"穿旗袍的迎宾小姐踩着恨天高走来，腮红艳得像用朱砂画的。苏清雪突然甩出铜钱镖，打落对方鬓角的绢花——花瓣背面用金粉画着镇魂符。
系统光幕弹出AR特效：【侦测到僵尸服务员（美颜版），建议使用花椒面攻击】。林分摸出五香粉罐子：“铁柱，你妈说过周记火锅的镇店秘方是不是…”
"秘你个头！"穿围裙的胖厨子突然从冷库窜出，手里剁骨刀寒光凛凛，"偷秘方的龟儿子还敢回来！"王铁柱突然举起手机：“张叔？您不是三年前车祸…”
胖厨子围裙突然渗出血渍，剁骨刀"当啷"落地。系统提示音贱兮兮地响起：【侦测到怨灵执念，请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林分清了清嗓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僵尸服务员们突然集体抽搐，旗袍开衩处露出缝着铜钱的袜带。苏清雪趁机甩出红绳缠住通风管道：“去冷库！”
穿过结霜的货架时，林分发现每箱食材都贴着黄符。王铁柱突然撞翻整箱牛油，乳白色块状物在地上摔成笑脸图案。系统弹出火锅底料调配界面：【检测到尸油成分，请用醪糟中和】。
"这特么是…"林分话音未落，冷库铁门突然被阴风吹开。二十口冰柜整齐排列，柜门玻璃上凝着血手印。第十一口冰柜突然发出抓挠声，电子屏显示温度正在诡异地升高。
苏清雪的红绳缠住把手："是活物！"柜门弹开的瞬间，穿美团外卖制服的男人滚落出来，手里还攥着半融化的麻辣烫：“救…救命…鬼秤…”
系统突然响起重庆方言提示：【仙人板板，快看称！】。男人脖子上的工牌翻转，露出背面用血写的"欠周记火锅三斤八两"。
"这是阴阳秤！"苏清雪扯开男人衣领，锁骨处赫然钉着三枚棺材钉，"有人用他的阳寿抵火锅食材损耗。"王铁柱突然掏出祖传铜钥匙：“我说怎么每次外卖都少个鸭血！”
林分摸出五香粉撒在棺材钉上，钉身突然冒出青烟。系统弹出任务进度条：【解救被困外卖员（1/3）】。男人突然睁眼抓住林分手腕：“防空洞…九宫格…”
整座冷库突然剧烈震动，货架上的辣椒面罐集体爆炸。僵尸服务员们踩着恨天高追来，旗袍下摆翻飞间露出绑着铃铛的脚踝。王铁柱抄起冻硬了的牛油块当板砖：“吃你王爷爷一记火锅底料！”
"这边！"苏清雪踹开应急通道，锈蚀的铁门后竟是地下防空洞改造的火锅店。八仙桌中央摆着青铜火锅，九宫格里翻滚的汤底颜色各异，最中央的格子里浮着个电子秤。
系统光幕突然马赛克：【警告！检测到鬼秤（智能版），建议物理超度】。林分抄起长凳砸向电子秤，显示屏上的数字突然变成"1949"。
"当年我爷爷和周德福…"林分话说一半，鬼秤突然伸出机械臂抓住他手腕。苏清雪甩出铜钱镖切断线路，爆出的火花里浮现张泛黄契约——甲方周德福，乙方林卫国，见证人处按着个沾辣椒油的手印。
王铁柱突然指着契约尖叫：“这见证人印章…怎么像我家卤料包！”
地面突然裂开，九宫格火锅坠入深渊。三人跌进防空洞更深处，手机灯光照亮墙壁上的涂鸦——用辣椒油画的防空洞平面图，某个标红区域旁写着"周记火锅第十一任店长办公室"。
"这特么是…"林分摸到墙缝里的五香粉罐子，生产日期正是他爷爷失踪那年。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最终任务：调配救赎锅底】。
穿中山装的虚影从黑暗中走出，手里端着鸳鸯锅："小林子，周记火锅真正的秘方是…"话音未落，防空洞顶突然坍塌，江水裹着鱼群倾泻而下。苏清雪的红绳缠住消防管道：“要水葬啊！”
王铁柱的肥肚子卡在管道口直扑腾："老子回去就减肥！"林分攥紧五香粉罐子，看着水中浮现的周记火锅历代店长虚影——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不同的调料罐。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正经：【请选择你的传承】。林分把五香粉倒进江水中，漩涡里升起个青铜火锅，汤底泛着金光。王铁柱突然放了个响亮的屁：“我妈说放屁驱邪！”
江水突然退去，防空洞墙壁浮现荧光涂鸦。苏清雪摸着发烫的铜钱镖："这才是真正的周记秘方…"三人抬头望去，满墙都是火锅底料配方，每个字都在辣椒油里游动。
手机突然响起《难忘今宵》，林分看着来电显示"周德福"，深吸口气按下免提。防空洞里突然回荡起三十年前的录音：“林哥，这批五香粉真要掺…”
"掺你大爷！"王铁柱对着手机怒吼，“老子现在就把秘方发美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