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嘉陵江底

紫色苕皮热气球载着三人冲进嘉陵江面时，林分裤裆里塞着的冻梨突然开始冒寒气。他扒着棺材沿往下看，江面漩涡竟是个巨型鸳鸯锅造型，红汤与清汤交界处漂着几根啃剩的筒子骨。
"要死要死要死！"王铁柱死死抱住棺材里的黄鼠狼木乃伊，“这特么比磁器口漂流还刺激！”
苏清雪突然掏出个铜火锅当救生圈："闭气！"三人坠入江水的瞬间，林分听见系统贱兮兮的提示音：【检测到水下古墓，奖励道具’老油防水睫毛膏’】。
江水灌进鼻腔的刹那，林分看见江底沉着九口锈迹斑斑的火锅。每口锅都扣着青石板，锅耳拴着褪色的红绸带。最中央那口金锅突然掀开条缝，伸出的白骨手指冲他们比了个"耶"。
"咕噜噜…“王铁柱吐出串气泡，胖脸怼在锅边看清刻字后疯狂摆手——青石板上赫然刻着"周记火锅总店员工宿舍1949”。
林分刚摸出系统给的睫毛膏，突然被漩涡卷进金锅裂缝。再睁眼时，三人正躺在条青砖甬道里，墙缝渗出混着花椒味的红色水珠。王铁柱的秋衣紧贴在肥肉上，胸前的"重庆火锅协会会员"字样被泡成了抽象画。
"这比洪崖洞防空洞还潮。"胖子拧着裤脚抱怨，“老子湿疹都要犯了！”
苏清雪突然把耳朵贴在砖墙上："有算盘声。"她说着从发髻拔下根筷子，插进砖缝时带出截泡发的黄表纸，“是周德福的账本残页。”
林分手机自动对焦，AR特效在墙上投射出光影账本：【七月初七，购黄大仙毛发三斤，抵员工餐费…】系统突然弹出火锅造型的对话框：【支线任务：收集周德福黑账（0/5）】。
"快看！"王铁柱突然指着甬道转角，“那是不是我妈年轻时的工牌？”
半截塑料胸卡卡在排水口，照片上的姑娘扎着麻花辫，背景是挂着"公私合营"横幅的火锅店。林分刚要伸手，胸卡突然被排水沟里的红油卷走。
"追！"苏清雪甩出铜火锅扣住排水口，“这是往火锅坟场的捷径。”
三人挤进排水沟的瞬间，林分感觉屁股被什么硌了一下。摸出来竟是包七十年代生产的五香粉，包装袋上印着周德福梳中分的证件照。
"这老小子还挺自恋。"王铁柱抢过去当扇子扇风，“比我外婆跳广场舞用的绢扇还骚包。”
排水沟尽头豁然开朗，二十米见方的洞窟里摆着九张八仙桌。每张桌上都供着鸳鸯锅，锅底凝结的牛油里泡着各式证件：结婚证、房产证、火锅配方专利书…
"好家伙！"王铁柱抄起桌脚的铁钩子，“这鳖孙把见不得光的都藏汤底了？”
系统突然响起涮毛肚的"七上八下"提示音：【检测到极品老油，建议兑换吸油面纸】。林分刚掏出面纸，最近那口鸳鸯锅突然沸腾，浮出个系红领巾的骷髅头。
"欢迎来到周记火锅文化遗产馆。"骷髅头的下颌骨"咔嗒"开合，“请选择体验项目：A.老油品鉴B.冥婚登记C.遗产继承。”
苏清雪突然把五香粉撒进红汤："选你大爷！"汤底顿时翻涌如沸泉，骷髅头尖叫着沉底。三人拔腿就跑，身后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等等！"林分突然刹住脚步。洞窟穹顶垂落的钟乳石上，密密麻麻刻着火锅店员工的名字。王铁柱他妈"黄淑芬"三个字被圈在八卦阵中央，旁边还画着个笑脸符号。
胖子突然红了眼眶："这王八蛋…我妈名字是他能用红油写的？"他抄起铁钩子就要砸，被苏清雪一铜钱镖打偏方向：“看名字后面！”
林分举起手机照明，AR特效在石壁上投射出隐藏文字：【黄淑芬同志于1950年举报周德福偷税漏税，奖励五香粉两斤】。系统光幕突然炸礼花：【解锁隐藏剧情’正义的香料’】。
"牛逼啊老妈！"王铁柱瞬间挺直腰板，“我说怎么从小闻着五香粉就亢奋，原来是祖传的！”
洞窟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九张八仙桌自动拼成麻将桌造型。中央升起个鎏金火锅，汤底里泡着个铁皮饼干盒。林分刚要用铁钩去够，饼干盒突然自动打开，飘出张泛着油光的…火锅店地契。
"终于找到了！"王铁柱扑过去却被蒸汽烫了手背，“嘶——这鳖孙死了还要玩火锅桑拿？”
苏清雪突然把木乃伊黄鼠狼怼到锅边："该你上场了。"黄大仙的绿眼睛突然放光，爪子拍在饼干盒上。地契上的油渍迅速褪去，露出"黄淑芬"三个娟秀小楷。
系统提示音变成周星驰式大笑：【恭喜获得周记火锅总店产权，奖励道具’菊花茶（降火版）'】。王铁柱捧着地契又哭又笑，鼻涕泡都蹭在鎏金锅沿上。
"小心！"林分突然拽开胖子。地契接触空气的瞬间，整个洞窟开始剧烈震颤。九口鸳鸯锅同时倾覆，红油汇成洪流冲向三人。
"上桌！"苏清雪甩出红绸缠住钟乳石。三人刚跳上八仙桌，就见红油里浮起无数火锅菜品：鸭血刻着生辰八字、毛肚画着符咒、甚至虾滑都捏成小人形状。
王铁柱突然抄起漏勺："老子在火锅店打工十年，还治不了你们？"他凌空一勺扣住鸭血，溅起的红油在墙上烫出个"SB"图案。
林分手机疯狂震动，系统弹出个火锅游戏界面：【老油大作战！用正确菜品击败怨灵，错误食材将触发爆炸】。他刚锁定块画着笑脸的嫩牛肉，突然被苏清雪的尖叫惊得手抖。
“看头顶！”
洞窟穹顶裂开个口子，周德福那滩红油正顺着钟乳石往下渗。油渍流过之处，石壁上员工的名字逐个变成血红。王铁柱他妈的名字突然开始扭曲，最后定格成"周黄氏"。
"我日你仙人板板！"胖子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死了还想占我妈便宜？"他抡起铁钩子砸向红油，钩子突然弯成心形。系统贱兮兮提示：【检测到姻缘煞，建议使用分手快乐咒】。
苏清雪突然咬破指尖，在黄大仙木乃伊额头画符：“林分，童子尿！”
"我不是！"林分和王铁柱异口同声。眼看红油就要流到脚边，系统突然弹出个羞耻的对话框：【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临时开放道具’老坛酸菜味避孕套（防水版）'】。
"这特么有什么用啊！"林分边骂边套在手上。指尖触到红油的瞬间，周德福的惨叫响彻洞窟：“我的百年老油！”
酸菜味红油突然开始凝固，最终变成块琥珀状的固体。王铁柱抢过来当板砖，砸向刻着"周黄氏"的石壁：“让你乱改户口本！”
地动山摇中，鎏金火锅突然射出金光。林分怀里的地契自动飞入火锅，汤底里浮现出周记火锅总店的3D投影。系统提示音变得正经：【主线任务更新：重振周记火锅（0/1）】。
"等老子出去就改名叫王记！"王铁柱叉腰狂笑，“第一个推出五香粉锅底！”
三人顺着金光指引跑到洞口时，林分突然回头看了眼红油琥珀。隐约看见周德福的脸在油渍里扭曲，嘴角还沾着片没消化的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