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两江交汇

林分攥着泡发的营业执照，看到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浊清分明的江面上，那艘挂满红灯笼的火锅船正在打转。船头唐装身影举起铜火锅当望远镜，折射出的月光竟在江面拼出"周记火锅集团欢迎审计"的字样。
"这老鬼怕是把生死簿涮成麻辣烫了！"王铁柱把霉变的怪味胡豆撒进江里，豆子突然在水面炸出绿色火焰，“龟儿子！老子的驱邪豆变窜天猴了！”
苏清雪的红绸缎突然绷直如箭："船要沉了！"只见火锅船底涌出大量红汤，江水竟被染成鸳鸯锅的太极图案。林分手机震动，系统弹出个火锅造型的对话框：【请用重庆方言朗诵《企业破产法》第二条】，备注栏的Q版唐小婉正在疯狂比划"不要"手势。
三人跳上趸船时，船老大突然从舱底探出秃头："几位老板，包船五百，自带食材打八折！"他脖子上挂着的铜哨子叮当作响，哨口渗出暗红色火锅油。
"要得！“林分掏出那瓶"老灶人的眼泪”，"给我们上个九宫格，格子里摆三斤毛肚五盘鸭肠…"话没说完，船老大突然抽搐着翻白眼，喉咙里传出周主任的沙哑笑声：“年轻人点菜挺讲究啊！”
王铁柱抄起竹制晾衣杆戳向对方咽喉："日你先人！还玩附身！"船老大的秃头突然裂成两半，里面钻出个穿着九十年代税务制服的小鬼，手里举着算盘当盾牌：“周总说…偷税漏税要涮三遍…”
苏清雪的银针破空钉住算盘珠："西北角！"林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船舱玻璃上正浮现出供销社改制文件的倒影。当他用重庆话念出"企业改制"四个字，整艘船突然九十度侧翻，露出船底密密麻麻的阴阳账本。
"抓住舵轮！"王铁柱的怪叫混着江水轰鸣。三人坠入翻涌的红汤漩涡时，林分突然发现船底账本正在重组——那些数字居然是用火锅香料拼成的！
"欢迎光临周记海底捞…呸！江底捞！"周主任的投影从账本堆里浮出，西装上别着"优秀企业家"胸针。他手里握着根用老式点钞机改装的铜火锅，汤底里浮沉着企业公章：“知道为什么选两江交汇处吗？”
整片水域突然升起九根石柱，每根都刻着火锅九宫格图案。王铁柱刚抱住根石柱，就被烫得吱哇乱叫：“龟儿子！这特么是电磁炉伪装的！”
"因为这里能涮出最正宗的阴阳现金流！"周主任的投影突然暴涨，西装变成印满增值税发票的唐装。他手中的铜火锅突然喷射红汤，在空中凝成资产负债表，“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资本运作！”
林分突然掏出那枚青铜钥匙："烫尽轮回！"钥匙齿纹突然变成火锅漏勺，将红汤表格捞成团毛肚形状。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川剧帮腔：【获得’阴阳现金流量表（SR级道具）'，可抵挡三次财务造假攻击】
"东南方位！“苏清雪的红绸缎缠住某根石柱。当林分用重庆话念出"资产负债率”，石柱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正在运转的老式打字机。打字机吐出的不是纸张，而是泡在红汤里的供销社粮票。
王铁柱抓起把粮票塞进嘴里："老子吃垮他的计划经济！"咀嚼时突然瞪大眼，“日妈！这是折耳根味的假账！”
整片水域突然沸腾，九根石柱开始顺时针旋转。周主任的投影在漩涡中心狂笑："当年我能把供销社的算盘珠涮成火锅料，现在就能把你们涮成…"话没说完，苏清雪的铜钱镖突然组成个"税"字，正中投影眉心。
"龟儿子看招！"王铁柱抡起江底捞到的铁锚砸向漩涡。铁锚突然变形为巨型算盘，算珠在江面跳起广场舞，将资产负债表冲散成毛肚碎片。
林分趁机将钥匙插入某根石柱的九宫格："烫尽轮回！"钥匙齿纹突然发出《辣妹子》的旋律，石柱表面浮现出九十年代的企业年检报告。当他把"老灶人的眼泪"倒进九宫格，整片水域突然静止，红汤凝结成块状老火锅底料。
"看江底！"苏清雪的银针指向水下。凝固的红汤里封存着无数穿中山装的怨灵，每个都抱着算盘在敲打。王铁柱用竹竿戳破表层，捞起块底料：“这特么是周老鬼的功德碑？”
底料上赫然刻着"周守财同志先进事迹：1997年改制先锋，2008年纳税标兵…“字迹突然扭曲成毛肚纹路，最后变成"已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西南方向有光！“林分突然发现江底有团绿光闪烁。三人游近时看到口泡在江水里的青铜火锅，锅耳拴着铁链直通江心。当林分用重庆话念出"吊销营业执照”，铁链突然收缩，将整口锅拽向江心。
"抓住锅沿！"王铁柱的吼声被浪花打碎。三人随青铜锅沉入江心漩涡时，看到锅底刻着"周记火锅始创于1949年"的字样。苏清雪突然甩出红绸缎：“这锅在吸江水！”
整口青铜锅突然倒扣过来，将三人困在锅底形成的密闭空间。锅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火锅秘方，每道配方都缺了最关键的数字。林分手机震动，系统弹出对话框：【请用重庆方言报出毛肚烫煮秒数】
"七上八下十五秒！"王铁柱抢答。锅壁突然渗出红汤，秘方里的数字开始扭曲。苏清雪突然甩出银针钉住某个跳动的小数点：“是烫煮天数！”
林分盯着那些变形的数字："1997年改制用了7天，2008年扩张用了8天…“当他用重庆话报出"七滚八涨”，锅壁突然裂开道缝，透出江岸的灯火。
"欢迎来到我的火锅博物馆！"周主任的声音从裂缝传来。三人跌进个摆满老式保险柜的溶洞，每个柜门都刻着火锅九宫格。王铁柱踹开最近的柜门，里面飞出成捆的增值税发票：“龟儿子！这特么是假发票养的蘑菇！”
溶洞深处传来算盘珠落地的脆响，穿九十年代税服的怨灵正在清点发票。苏清雪的红绸缎缠住某台老式油印机："东北角！“林分冲过去掀开油布，露出台锈迹斑斑的火锅电磁炉，炉面上用红油写着"最终清算”。
"烫尽轮回！"林分将青铜钥匙插进电磁炉插孔。整个溶洞突然震动，保险柜门集体弹开，喷出漫天飞舞的供销社票据。周主任的投影在票据雨中扭曲：“你们不懂…这才是真正的…”
"烫你妈个铲铲！"王铁柱抡起灭火器砸向投影。灭火器喷出的粉末在空中凝成"依法纳税"四个大字，周主任的尖叫突然变成川剧哭腔：“我的阴阳现金流啊！”
溶洞顶部裂开道天光，江水倒灌而入。三人随水流冲回江面时，看到那艘火锅船正在燃烧。船头唐装身影举着铜火锅仰天狂笑，火光中映出张年轻的脸——那分明是周主任二十岁时的模样！
"龟儿子还会返老还童！"王铁柱吐出嘴里的江草。林分手机突然收到新短信："南山老君洞，微辣锅候教。"发信人号码显示为1911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