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残片上的血字还在渗珠,刘易阳的虎口被量龙尺纹路烫得发麻。九口黑棺的锁链突然绷直,棺盖缝隙涌出的青铜液体在地面汇成蝌蚪状的咒文,与祠堂族谱箱底的暗记如出一辙。
"这是痋血咒!"陈彦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镇水符,“快用金血点天枢位!”
灵儿腕间的青蟒突然暴长三尺,蛇尾扫开扑来的青铜液体。当刘易阳将量龙尺插入咒文中央时,耳后胎记的金血突然逆流而上,在青铜树身绘出豢龙氏失传的《镇脉图》。树顶悬挂的人皮灯笼齐声爆裂,灯油落地竟化作七盏青铜油灯,沿着北斗方位自动排布。
"丙辰年惊蛰…"陈彦突然抓起把灯油抹在洛阳铲上,“当年你父亲他们就是被这痋术困住的!”
周瘸子的残魂在树顶发出铁器摩擦般的笑声,半截槐木假肢突然炸成木屑。那些碎屑落地生根,眨眼间长成七棵青铜色的鬼面槐。树皮上的鬼脸竟与祠堂供奉的祖先牌位一模一样,每张嘴里都含着块带血的族谱残片。
"祠堂供的是痋术傀儡!"灵儿甩出银铃击碎三张鬼面,“这些槐树在吸龙冢地气!”
刘易阳的翡翠扳指突然吸附在某块族谱残片上,金血顺着纹路浸透残片。当残片拼合的瞬间,九口黑棺突然同时开启,棺中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九条青铜锁链铸成的龙形机关。龙头咬向三人时,陈彦的镇魂钉精准钉入龙睛,洛阳铲顺势劈断两根龙须。
"攻三寸逆鳞!"陈彦的吼声在墓室回荡,“这是豢龙氏训龙的手法!”
量龙尺刺入龙颈的瞬间,整条青铜龙突然僵直。刘易阳耳后胎记的金血突然沸腾,顺着龙身纹路游走全身。当金血触及龙尾时,机关龙突然调转方向,将另外两条扑来的青铜龙撞得粉碎。
灵儿突然扯下发间银铃,铃声震碎鬼面槐的树皮。藏在树芯里的命瓮纷纷炸裂,每个陶片都刻着刘氏族人的生辰八字。当某个写有"刘易阳"名字的陶片飞溅而出时,翡翠扳指突然迸发青光,将陶片凌空击成齑粉。
"好毒的痋引!"陈彦用铜钱阵困住飞溅的陶片,“这是要把你炼成活葬品!”
青铜树突然剧烈震颤,树身裂开九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涌出混杂铜锈的黑水,水面浮着层油脂般的七彩虹膜。刘易阳的量龙尺突然脱手飞出,直插树顶某块凸起的青铜瘤。当金血浸透瘤体时,整棵青铜树突然向两侧裂开,露出树芯里封着的青铜棺椁。
棺面刻着的双首蛟龙纹与刘易阳的胎记完全重合,翡翠扳指突然吸附在龙睛位置。陈彦突然按住刘易阳肩膀:“开不得!这棺椁连着祠堂的镇水脉!”
周瘸子的残魂突然从棺底渗出,腐烂的手指抓住量龙尺:"当年你爷爷亲手封的棺…"话音未落,青铜棺盖突然自动移开三寸,棺中涌出的伽南香竟与二伯书房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活人棺!"灵儿突然甩出青蟒缠住棺盖,“里面有东西在呼吸!”
陈彦的洛阳铲已插入棺椁缝隙,铲头带出的青铜碎屑上沾着新鲜血珠。当棺盖完全开启时,三人同时倒吸冷气,棺中铺着刘家祠堂的族谱,族谱中央摆着个青铜铸造的婴儿襁褓,襁褓纹路与刘易阳耳后胎记分毫不差。
"这是…"刘易阳的指尖刚触及襁褓,整座龙冢突然地动山摇。九口黑棺的锁链尽数崩断,棺中升起九尊青铜铸造的镇水神将。神将手中的量龙尺突然调转方向,齐刷刷指向刘易阳眉心。
陈彦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完整镇水图:“快用金血点神将天突穴!这是豢龙氏的认主仪式!”
量龙尺刺入掌心的瞬间,金血化作九道细流射向神将。当血珠触及青铜铠甲时,九尊神将突然单膝跪地,手中量龙尺在地上刻出鄱阳湖水脉图。翡翠扳指突然飞向水脉图某处,在岩壁上映出祠堂的立体虚影。
"祠堂底下藏着真龙冢!"灵儿腕间的青蟒突然窜向虚影,“这些神将在指路!”
周瘸子的残魂突然发出凄厉哀嚎,虚化的身躯被吸入青铜襁褓。当襁褓闭合的瞬间,整座龙冢开始崩塌。陈彦抓起青铜族谱塞进怀里,洛阳铲劈开坠落的碎石:“跟着神将走!”
九尊镇水神将突然化作青铜游龙,在坍塌的墓室中开辟出条水路。当三人跃入水道的瞬间,刘易阳看见青铜襁褓中渗出二伯的字迹:
易阳,你才是镇龙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