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流水纹

"将军，您说这算盘声…"方媛媛摸着肚子上的元宝凸起，话没说完突然倒抽冷气。金丝绣的裙摆下，原本圆润的孕肚此刻竟像活过来的算盘，七颗金珠顺着经络滚来滚去。
马迹的手瞬间扣住她腰间玉带，掌心的温度透过织金绸缎渗进来：“夫人当心！”
"别碰！"方媛媛突然抓住他手腕，杏眼瞪得滚圆，"这崽子在算账！"话音未落，肚皮上金珠突然排成"叁拾两"的篆体字，又迅速化作流水纹。
马迹的银算盘扣叮当作响，竟与胎动频率完全一致。他眯眼看着街边飘动的幌子，突然揽住方媛媛的腰纵身跃起。几乎同时，三支弩箭擦着马车顶棚飞过，钉入对面茶楼的立柱。
"东南方向，二楼第三个窗口。"方媛媛摸着恢复平静的肚子冷笑，“这刺客的账本怕是要见光。”
暗卫如鹞鹰扑向目标时，方媛媛突然对着茶楼脆生生喊道：“穿灰布衫那位大哥，你东家克扣的三十两抚恤金，藏在你家灶台第三块砖下呢！”
刺客的惨叫声与瓷器碎裂声同时响起，马迹看着茶楼里滚出来的钱袋子，指腹摩挲她后颈：“夫人这胎教…”
"这叫成本核算实战演练。"方媛媛扒拉着算盘珠样凸起的肚皮，“崽子说那刺客身上有军械司的硫磺味，这账咱们得算到兵部头上。”
接下来三天，京城出了三件怪事：
第一件是将军府后院的柿子树突然结满铜钱，每个铜钱孔里都穿着账本纸，纸上详细记载着兵部近三年军械采买亏空。
第二件是户部尚书的八姨娘逛绸缎庄时，怀里的银票突然变成会说话的账册，当众揭发尚书大人把赈灾款挪去修别院。
第三件最离奇——永庆帝早朝时龙椅突然变成金算盘，十三档算珠自动排列成"岁入亏空二百八十万两"的字样。
"这定是妖孽作祟！"钦天监连夜观星后跪在御书房，“臣夜观天象，见财帛星君座下有金光坠入将军府…”
永庆帝把玩着金算盘珠，突然笑出声：“爱卿可知，马夫人昨日给司农寺送了本《蝗虫养殖成本核算手册》？”
御花园夜宴上，方媛媛正对着水晶肘子咽口水，忽听得太监尖着嗓子喊：“陛下驾到——”
"马夫人这胎气，倒是给朕省了御史台俸禄。"永庆帝径直走到她面前，目光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听闻小世子尚未出世就会打算盘？”
方媛媛摸着突然安静如鸡的肚子，笑得人畜无害：“陛下说笑，臣妇不过是胎教时多念了几遍《九章算术》。”
"哦？那爱卿给朕念念这个。"永庆帝甩出一本泛黄账册，页面翻开正是北狄王庭的丝绸交易记录，“三日前北狄商队突然降价三成，爱卿的期货合约…”
"陛下可知’沉没成本’？"方媛媛突然抓起果盘里的荔枝，“好比这荔枝要腐烂，与其贱卖不如做成荔枝干。臣妇准备推出’买丝绸送海运保险’，凡是在飓风季前订货的商家，若遇风浪损失…”
她边说边用银签子在荔枝上戳洞，汁水溅到永庆帝的龙袍上竟显出地图轮廓。马迹突然握住她手腕：“夫人小心动了胎气。”
"爱卿且看！"永庆帝突然盯着龙袍上的水迹，“这…这分明是北狄沿海的暗礁分布图！”
方媛媛的肚子适时地"叮"了一声，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恭喜宿主触发’商业版图可视化’功能，当前任务：查出军械司与北狄的走私线路。”
此刻将军府地牢里，兵部侍郎被倒吊在房梁上，面前摆着十三本真假账册。马迹转动着银算盘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窣声。
"夫人怎么穿成这样？"他转身接住裹着夜行衣的方媛媛，掌心贴在她微凸的小腹，“崽子又闹你了？”
"别动。"方媛媛突然扯开他衣襟，指尖划过锁骨下的刀疤，“三年前云州战役，军械司送来的箭头掺了三成劣质铁…”
她说着突然掏出个金算盘，往兵部侍郎面前一摔。十三档算珠突然自动跳起，在空中拼成个"狄"字。
"啊啊啊！我说！"兵部侍郎看着满地乱滚的算珠惨叫，“军械司把好铁卖给北狄造兵器，次品充作我军军备，差价存在通宝钱庄暗账里！”
马迹的银算盘扣突然飞出银丝缠住那人脖颈：“暗账编号？”
"戌字…戌字三号库…"兵部侍郎翻着白眼吐出一串数字，突然盯着方媛媛的肚子怪叫，“妖…妖怪！”
只见方媛媛的孕肚上浮现出通宝钱庄的立体舆图，金线勾勒的地下金库清晰可见。马迹捂住她眼睛的瞬间，地牢烛火尽灭。
黑暗中，方媛媛的声音带着笑意：“将军，咱们该去收利息了。”
次日清晨，通宝钱庄掌柜打开戌字三号库时，只见满墙用金粉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大字，地下散落着被切成铜钱大小的金砖。更诡异的是，所有暗账都变成了童蒙算术题册。
而将军府里，方媛媛正对着满桌早点犯愁：“这崽子怎么非要吃金丝燕窝拌算盘珠？”
马迹把银算盘扣浸在杏仁茶里推过来：“夫人不如试试这个？”
话音未落，管家突然连滚带爬冲进来：“夫人！北狄…北狄派使团说要买您的’海运保险’！”
方媛媛舀着泡软的算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告诉他们，现在要加收’智商税’。”
此刻系统提示：“警告！皇帝对宿主产生浓厚兴趣，请于三日内完成’皇家账本大揭秘’任务，否则将触发’进宫伴驾’剧情线！”
方媛蓉摸着突然浮现玉玺图案的孕肚，把算盘珠弹得噼啪响：“看来得给陛下来个’财政赤字惊吓大礼包’了。”
马迹的银算盘扣突然缠住她手腕：“夫人这次打算怎么分账？”
"老规矩。"她反手扣住他后颈，“你出武力我出脑力，利润三七分。”
“昨夜不是说五五分？”
"那是床笫之间的价码。"方媛媛戳着他胸口，“现在谈的是生意…”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嘴唇，银算盘扣与金算盘珠撞出清脆声响，混着账房外突然炸响的鞭炮声——通宝钱庄正式宣布破产，门口贴着"本店转型算术私塾"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