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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蛇冢龙血咒

盗墓天下之青乌序 老朝奉 2025-04-20 17:39
“快!就在前面!”
“别让他们跑了!”
阎九溟眼神一冷:“是冲我们来的。”
白知秋皱眉:“我们刚拿到龙鳞骨,就有人追来,未免太巧了。”
先躲起来。阎九溟拉着她隐入路旁的密林。
很快,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串铜铃,面容阴鸷。
是’赶尸人’陈三爷!白知秋低声道,“他怎么会在
暮色四合,山风呜咽。
阎九溟扶着白知秋隐入路旁密林,潮湿的腐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远处火把的光亮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林间,铜铃的脆响时远时近,像是索命的咒语。
陈三爷的’引魂铃’…白知秋捂着渗血的肩膀,声音因疼痛而发紧,“他在用铃声追踪活人气息。”
阎九溟从怀中取出龙鳞骨,暗金色的骨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注意到骨片表面的纹路正在缓慢变化,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这东西在吸收周围的阴气。”他压低声音,“或许能帮我们隐匿行踪。”
白知秋蹙眉:“龙鳞骨认主后确实有藏匿之效,但陈三爷的铜铃是湘西赶尸一脉的秘宝,专克…”
话音未落,三丈外的灌木突然剧烈晃动。一个穿着靛蓝寿衣的“人”拨开枝叶,青灰色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脖颈处赫然缠着三圈浸血的红绳。
尸傀!白知秋指尖夹着的紫符无风自燃,“他竟把活人炼成了行尸!”
阎九溟瞳孔骤缩。那具尸傀的装束分明是前日镇上茶肆的伙计,此刻却双目泛白,嘴角咧到耳根,四肢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扑来。他猛地将龙鳞骨按在尸傀眉心,骨片突然变得滚烫,尸傀发出非人的尖啸,七窍中涌出腥臭的黑血。
“咔嚓——”
骨片表面的纹路如同血管般鼓胀,竟将黑血尽数吸收。尸傀轰然倒地,化作一具干瘪的皮囊。阎九溟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感,龙血砂纹路已蔓延至腕部。
密林深处传来陈三爷阴冷的笑声:“阎小友何必躲藏?老夫不过是想借龙鳞骨一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铜铃摇动声,更多影影绰绰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围拢。
白知秋突然抓住阎九溟的手腕:“往巽位走!”她指尖沾血在龙鳞骨上画了道符咒,“我以血为引,能暂时扰乱铜铃的感应。”
两人借着夜雾向东南方疾奔。穿过一片瘴气弥漫的沼泽时,阎九溟发现脚下的泥土变得异常松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吸饱血的棉絮上。沼泽中央歪斜着半截石碑,碑文被苔藓覆盖,只露出“黄泉”二字。
是阴兵借道留下的界碑。白知秋气息紊乱,“这沼泽下埋着古战场…”
话音未落,沼泽突然沸腾般翻涌起来。无数白骨手臂破泥而出,抓住两人的脚踝往下拖拽。阎九溟反手将龙鳞骨插入沼泽,骨片上的血符迸发红光,那些白骨竟如遇滚油般迅速缩回。
快走!血符撑不了多久!白知秋突然咳出一口黑血,“陈三爷在铃里下了尸毒…”
阎九溟背起她冲向沼泽边缘,却在即将脱困时僵住了脚步——沼泽尽头站着个穿黑袍的老者,腰间铜铃无风自动,铃舌竟是半截人的指骨。
阎小友。陈三爷抚摸着铃铛,浑浊的眼珠在月光下泛着青芒,“把龙鳞骨交给老夫,留你们全尸。”
阎九溟冷笑:“陈前辈既然精通赶尸,不如先给自己备口棺材?”说话间他暗中催动系统,眼前浮现出陈三爷的数据:“湘西赶尸门叛徒,擅炼活尸,弱点在膻中穴…”
陈三爷突然暴起,黑袍翻飞间甩出七枚浸透尸油的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北斗状,每枚钱孔都钻出一条猩红长舌。白知秋强撑病体掷出三张紫符,符火与长舌相撞爆出腥臭的绿焰。
趁此间隙,阎九溟箭步上前,龙鳞骨直刺陈三爷胸口。老者却诡异一笑,竟不躲不闪。骨片刺入身体的瞬间,阎九溟顿觉不妙——这具“身体”轻得像纸人,黑袍下飘出密密麻麻的符纸。
替身术?!他急退数步,真正的陈三爷已鬼魅般出现在白知秋身后,枯爪直取她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沼泽深处传来沉闷的鼓声。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每响一次,陈三爷的铜铃就黯淡一分。紧接着,界碑上的苔藓簌簌剥落,露出完整的碑文:
“黄泉渡口,生人退避”
沼泽水面突然裂开一道三丈宽的缝隙,十二具身披铠甲的骷髅踏浪而出,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鬼火。为首者手持青铜戟,戟尖直指陈三爷。
阴兵借道…陈三爷面色大变,慌忙咬破舌尖喷在铜铃上,“该死的,偏偏是子时!”
趁他手忙脚乱结印防御,阎九溟背起白知秋冲向山道。身后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与陈三爷的惨叫,沼泽水面已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厮杀只是幻影。
翻过山脊时,白知秋的呼吸越来越弱。阎九溟寻了处背风的山洞,刚将她放下,就见她脖颈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
尸毒入心脉了…她苦笑着扯开衣领,锁骨处有个铜钱大小的紫黑印记,“陈三爷的’子母追魂印’,母印在他铃铛上…”
阎九溟撕开衣袖,露出蔓延至肘部的龙血砂纹路:“系统,有什么办法解毒?”
“检测到千年尸毒,需以龙气中和。建议用龙鳞骨引导宿主体内龙血砂,但会加速纹路侵蚀”
他毫不犹豫地将骨片按在白知秋伤口处。纹路如同活物般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游走,白知秋痛苦地弓起身子,黑纹与金纹在她肌肤上纠缠撕扯,最终化作青烟消散。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洞口的藤蔓时,白知秋终于睁开眼,正对上阎九溟布满血丝的眼睛。她怔了怔,突然伸手抚向他耳后——那里不知何时生出一片细小的金色鳞片。
龙气反噬…她声音沙哑,“你每用一次龙鳞骨,就会向’非人’更进一步。”
阎九溟收起骨片,望向洞外起伏的群山:“陈三爷不会罢休,我们必须先他一步找到下一块龙鳞骨。”他摊开掌心,纹路组成的图案隐约是座塔的形状,“系统显示,北魏元兆的疑冢里藏着第二块。”
白知秋挣扎着坐起来:“元兆墓在洛阳邙山,但那里早被考古队…”她突然噤声,因为阎九溟从怀中取出一枚生锈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扭曲的蛇纹。
昨天在尸傀身上找到的。他转动钥匙,锈迹剥落处露出“元兆”两个篆字,“陈三爷恐怕已经找到入口了。”
山洞外忽然传来扑簌簌的振翅声。两人警觉地望去,只见一只羽毛掉光的怪鸟站在岩壁上,鸟喙里叼着半截浸血的红绳——正是陈三爷用来控制尸傀的法器。
怪鸟歪头盯着他们,突然口吐人言:“黄泉路远,小心烛火…”说罢砰地化作一团黑灰,灰烬中飘落一张残破的羊皮地图。
阎九溟接住地图,瞳孔骤然收缩。图上标注的邙山地脉走向,竟与掌心纹路完全吻合。而地图角落用朱砂画着个古怪的符号:一条衔尾蛇,蛇眼处点缀着龙鳞骨的图案。
白知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蛇冢的标记?”
阎九溟和白知秋站在邙山深处的一处断崖前,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幽谷,四周雾气缭绕,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某种活物在暗处窥视。
白知秋指尖夹着一张紫符,符纸无风自动,微微震颤。她眉头紧锁,低声道:“这地方不对劲,阴气太重,连符纸都镇不住。”
阎九溟摊开掌心,龙血砂纹路泛着暗红色的微光,与羊皮地图上的衔尾蛇图案相互呼应。他盯着地图,沉声道:“蛇冢……传说中邙山深处有一座蛇王墓,葬着一条修炼千年的蛇妖,死后化作阴龙,镇守一方龙脉。”
白知秋闻言,脸色微变:“你是说,我们脚下踩的,就是蛇冢?”
阎九溟点头:“地图上的标记指向这里,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四周,“你有没有发现,这附近的草木全都枯死了,连虫鸣都没有。”
白知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周围的树木枝干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拧断,树皮上布满细密的裂纹,如同蛇蜕。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低声道:“蛇冢的阴气太重,活物靠近必死,我们得小心。”
阎九溟收起地图,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断崖下方。他眯起眼:“下面有东西在干扰磁场,可能是墓穴入口。”
白知秋咬了咬唇:“下去?”
阎九溟点头:“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两人沿着断崖边缘寻找落脚点,最终在一处隐蔽的岩缝中发现了一条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没入黑暗。石阶上布满青苔,湿滑阴冷,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缝中蠕动。
白知秋指尖的紫符忽然燃起一缕青烟,她猛地停住脚步:“有东西上来了!”
阎九溟迅速侧身,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一条通体漆黑的蛇被斩成两段,落在地上仍扭曲挣扎,蛇头竟还昂起,死死盯着他们。
黑鳞蛇……白知秋脸色发白,“这东西剧毒,被咬一口,三息毙命。”
阎九溟沉声道:“不止一条。”
果然,石阶两侧的岩缝中陆续钻出数十条黑鳞蛇,蛇信吞吐,发出“嘶嘶”的声响,如同催命的低语。
白知秋迅速掐诀,紫符燃起幽蓝火焰,化作一道屏障挡在两人身前。黑鳞蛇似乎畏惧火光,暂时不敢靠近,但仍在周围游走,伺机而动。
阎九溟盯着蛇群,忽然道:“这些蛇不是活物。”
白知秋一愣:“什么意思?”
你看它们的眼睛。阎九溟指向其中一条蛇,“瞳孔是灰白色的,没有生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的傀儡。”
白知秋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她低声道:“难道是……蛇冢里的东西在控制它们?”
阎九溟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旧的铜钱,屈指一弹,铜钱飞入蛇群中央,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叮”声。
刹那间,所有黑鳞蛇齐齐僵住,随后如同被抽走魂魄一般,纷纷瘫软在地,化作一滩黑水,渗入石缝消失不见。
白知秋惊讶道:“镇魂钱?你从哪儿弄来的?”
阎九溟收起铜钱,淡淡道:“上次在滇南古墓里顺的,没想到真有用。”
白知秋忍不住笑了:“你这人,倒是总能捡到好东西。”
阎九溟勾了勾嘴角,没再多言,继续向下走去。
石阶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一条盘踞的巨蛇,蛇眼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的宝石,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光。
阎九溟伸手触碰石门,掌心龙血砂纹路忽然灼热起来,石门上的蛇纹竟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瞬,随后“咔”的一声,缓缓开启。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腥甜味,像是某种陈年的香料混合着血腥气。
白知秋捂住口鼻,低声道:“小心,这味道不对劲。”
阎九溟点头,率先踏入石门。
门后是一条幽长的甬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盏青铜灯,灯芯早已熄灭,但灯盏内却残留着暗红色的油脂,像是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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