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顺着自己的目光从镜子看向桌子，挑了挑眉毛：“烧烤是不是很好吃？我得回来吃草。”
舒旺抿了抿嘴唇，一把扯下叉子的包装：“风太大了。”
石月放下酒杯，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了很久。过了半晌，舒旺先低声说道：“你的长假过得怎么样？”
石力回过神来，靠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说，“很酷，我想永远睡下去。”
对方干脆地回答：“也不是不可能。”
史立微微一笑：“离开小组就好了，对吧？”
大概这两个字在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点敏感的。舒旺停顿了一小会儿，才放进嘴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问你一个问题”
石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接过桌上的酒杯，用一种随意的语气，带着一点笑意：“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蜀王回问：“你之前说的还是现在说的。”
史立耸耸肩：“所有的。”
舒旺握着叉子，一时没说话，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话。
“以前的我...温柔却没有任何棱角。我经常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有时候我还有点自满。对方用短短的几句话总结完后，抬起头来看着她，“现在，不用我说了吧。”
史立笑道：“现在的我让你无语了吧？”
“一点也不。又吃了两口，舒旺用纸巾擦了擦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石月微微挑了挑眉毛，惊讶地说：“我以为你们现在都觉得我很奇怪。”
真奇怪。舒旺的语气和她的脸一样沉闷，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难以置信。”
施力摇了摇杯子，笑了笑，忽然觉得很好奇：“你们私底下觉得我怎么样。”
“车祸伤了我的头。还是很伤心。她半开玩笑地推测，“有没有讨论过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桌上的花瓶里伸出一根花枝，有点碍眼。舒旺抬头看着她，但没有回答，他的思绪慢慢回到了她刚出车祸的时候。
一开始，所有人都被她在镜头前各种离谱的行为震惊了。这两年都是各自做自己的活动，见面的机会不多。他们现在还分不清。给那个人看看。
他们当时都倾向于后者，但时间证明并非如此。她真的变了，不管是在镜头前还是在人群背后，她始终是一样的，仿佛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而以前的西姑只是伪装。
以前没日没夜相处的人突然改变气质，你能怎么办。
在被震惊、不可理解、陌生、陌生之后，就是在沉默中保持距离。还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
他们首先是艺术家，然后才是自己。他们的关系有一半要在镜头下被大众观看，如何选择是心照不宣的。
更重要的是，即使她不是艺术家，就她而言，她也不会选择前者。
舒旺放开被她捏在指尖下的小花枝，平静地说：“变了就是变了。否则，时间旅行？”
史立笑着看着她，语气中有真有假：“也是有可能的。”
对方端起酒杯慢慢地喝着，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石丽沉下脸笑了起来，心想这是真的，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是不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这个世界上。
两人同时沉默。施力漫不经心地端着杯子，过了一会儿，话题又上来了：“如果我告诉你退团的原因不是因为分手，而是因为我厌倦了做艺人，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你会是什么反应。”
窗外远处吹来的风声，更增添了房间的宁静。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沉默的剪影清晰地映在落地窗上。舒旺用手腕撑着桌子端着杯子，他坐得笔直，这是星娱的体课教科书式的姿势。石力一只脚踩在座位上，拿着酒杯的手抱着膝盖，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插花和红酒，最后落在床头柜上的粉红色信封上。
桌子对面的人这时慢慢地说：“这个队迟早要解散的。”
“十年前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这几年，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每个人的目标也在不同的方向变化。”
“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结束了球队的职业生涯，也到了我们自己发展的时候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但我希望你做的决定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
石悦收回目光，手指在玻璃杯沿上轻轻擦了擦，继续低声说，“所以当我把我的情绪带到我的工作中时，你只是感到厌恶，对吗？”
“真恶心”——”舒旺微微皱了皱眉头，顿了一下，“不是这样的。”
石月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笑了笑：“一般的厌恶”
舒旺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低声说：“也许说到底，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们的关系。”
“我以前不喜欢你们，一个原因是家庭背景的悬殊，另一个我从来没说过的原因是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你们俩的气场太不一样了。虽然说一个优秀而强大的男人是真的，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但这种关系需要势均力敌才能长久。一段关系的稳定性，在于其中的每个人都有主动权。”
“这种主动权应该来自于自己，但弱势的一方无法从自己身上获得，只能通过依附对方的情感来获得——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最后因为这段感情而失去了自我。”
“这就是那天你来找我说你要离队的时候我的感受。”
施力摇了摇杯子，笑了笑，谁也听不懂话中的深意：“为什么这些话以前没有说出来。”
如果她早一点发言，就不需要第三者来听了。
“只是我的担心，不是你的生活。舒旺看上去很平静，“你怎么过你的生活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选择和他在一起，我也会祝福你。如果你选择开始新的生活，我更替你高兴。”
石月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带着平静的表情说着这些话，作为队长，也作为朋友。
她突然很羡慕西固有这样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