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肯定是昨天晚上出了点意外,让他临时变卦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他们聊的是治疗的事情,怎么感觉像是有人要救我一样。”
“是啊,是我让刘昊给你看病的,我也想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我还想借点钱给你看病,不过,这跟那个傻哑巴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那哑子听说金姐身患不治之症,而且金姐心地很好,他也就没下狠手,就留在林子里盯着金姐,等她生病死去。”
“且慢。”牛凯忽然插嘴道:“听你的意思,这个傻哑巴其实是个好人?那么,他为何要杀死金姐?”
“怎么会这样,小凯说他要把金姐送到医院,他怕金姐的病好了,他就会活下来,这也是他着急出手的原因,看样子,那个哑子对金姐还真有意见。”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尤其是那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她终于开口了:“肯定是柳家,他们和金家可是有好几代人的恩怨。”
“刘家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刘昊同姓?是不是跟刘昊有关?”牛凯疑惑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姓刘的人很多,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还有,金姐,你跟柳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我扭头看向那名女子。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我父亲说起过,大概是在二百多年前,也就是清代嘉庆时期。”
“咦,这是什么情况?”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动,原来这件事跟我有关,我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情况,跟二百年前的妫蓝有关,金柳两家的恩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真是巧了,金家和金青竹是一伙的吗?我们柳家也是如此。
“金姐,我能不能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金翠竹吗,对了,他的原名是金守成。”
“当然,他是我四叔的表哥,你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他?”
我默然,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张庞大的网络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一条线,金家与月通公司之间的恩怨,而赵雨萱的消失,似乎也与金家脱不了干系。
而且金家和桂兰也脱不了干系,桂兰也和我脱不了干系,旗袍女人和那个神秘人也脱不了干系,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姐,你不是说柳家和金家有恩怨吗,怎么又扯上这个傻哑巴了?你该不会是刘家人吧?”
“对,就是这么回事,从石碑上写着一个金色的大字就能看出来,前段时间金家的坟墓被毁,很有可能就是哑伯他们所为,而金家的列祖列宗也被埋葬在那里。”
“真是可恶,那个又蠢又哑的家伙,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刘昊,你可要为我的女儿报仇啊!”牛凯恨恨的道。
“有没有搞错,月通集团不是一直在霸占着金家的祖坟么?为什么会被毁掉?”我连忙问T恤男。
“刘昊,你是如何得知金家先祖墓的?”那名女子一脸惊讶地说道。
牛凯继续道:“金姐,他是月通汽车公司的人,是最后一班公交车。”
“是的,我们公司出了一起凶杀案,死者叫金守诚,现在已经落网,警方正在追查二十年前金家先祖墓的真相,以及金家为什么会带着人皮面具。”
“哦,我明白了,你是月通集团的员工,而且你也姓刘,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推动着你。”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最近遇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和金柳两家有关。”
“二十多年以前,月通集团刚刚建立的时候,的确把我们家的祖宅给占了,然后把祖宅给搬走了,结果前段时间又被毁掉了,所有人都觉得是刘家搞的鬼,所以那个哑叔应该就是刘家的。”
听着她的讲述,我开始回想这段时间在森林中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放电影一样。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森林中出现的那双猩红的眼睛,那哭泣的声音,那群鬼的哭泣声,牛凯看见的影子在空中飘来飘去,那一个个没有头颅的舞蹈,都是那个老哑巴搞的鬼,他才是那片林子真正的凶手。
我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牛凯和那名女子,两人都点了点头,只有牛凯不知道那名老者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琢磨了一下,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回答,然后将这个消息跟牛凯等人说了一遍。
“那个哑巴老人搞出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无非就是为了吓唬我和小凯,或许他们在这儿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破坏金家的坟墓,又怕被人发现,又或者是冲着金姐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见过的那些葬礼,都不是真正的鬼,而是一个该死的哑巴!”
“是啊,肯定是这么回事,这四个家伙肯定和那个老哑子是一伙的,那些夜里盯着我们的红色双眼,以及在微风中摇摆的身影,也都是他们干的。”
“噢,我明白了,那些没有脑袋的舞者在哪里?你是如何冒充他的?”牛凯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猜测,这么黑的天,戴着一块黑布遮住眼睛,远远望去,就会觉得它是无头的。”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意思,不过这里有一块牌位,上面写着我们的生辰八字,难道也是那个蠢哑巴弄出来的?”
听牛凯这么一说,我略一思索,就想起了牛凯和我初来时发生的那件事。
“小凯,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你跟我说起了你生下来的第一年,一场暴风雪,你妈妈抱着你上了一趟列车,人很多,你都快被压死了,我还跟你说了我的身世。”
牛凯连忙说道:“原来是那天夜里我们报了生辰八字,正好让哑巴老汉他们听见了,就把咱们的生辰八字给刻在了牌位上,最后一天就是那年。”
我点头一笑:“嗯,没错,门外那些红色的眼珠都是来窃听的,哪里是什么鬼丧,分明就是被什么人给吓到了,如果不是你放不下你家金姐,恐怕我们都要落荒而逃了。”
“你个死又哑又笨的家伙,你怎么不和我们干一场,让我们知难而退?”牛凯愤愤地说道。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衣服少女开口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他们在棺木中的对话,似乎都是老人的嗓音,他们根本不是两个年轻人的对手。”
“还好我们俩意志坚强,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恐吓它,它就是不肯离开,所以在最危急的时候把你给救活了,呵呵。”我哈哈一笑。
“说起金姐的性命,我心里就更难受了,这究竟是什么不治之症,总有办法治愈的,金姐,我这就领着你走遍大江南北,给你看病好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牛凯一脸期待地看着少女,少女心中一动,微微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这种疾病无药可救。”
“金姐,我们不要灰心,我早就想好了,无论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过,我也想让你身体好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尝试一下。”
也许是被牛凯的话语所感染,那名女子似乎被他的话语所触动,她继续问道:“你真的想在我死后,一直陪伴我吗?”
“行,行,走,我们走吧,我们到华夏的大医院看看,如果在中国不行,我们就到国外去。”
“行,我保证,我们明天就出发,晚上打扫卫生。”少女连连点头,眼泪都快掉下来。
牛凯和我走出那间穿着白色衣服的姑娘的小屋,天一片漆黑,我看看表,都快八点了。
“刘昊,这是我们在这片森林中,最后一夜了,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嗯,既然今天晚上没有任何异常,那就证明我之前的判断没错,那个哑巴老人逃走之后,今天晚上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和牛凯一起去了三个坟墓,聊了几句之后,我就觉得有些累了,但一想到那个老家伙很有可能还会再来找我,所以就让牛凯小心一些。
这下可把牛凯给吓傻了,再也不睡觉了,就在那间白衣服姑娘的小屋外等了一整夜,而我则躺在小屋里面,一觉就睡着了,到了夜里也没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穿着白色衣服的女生和牛凯一起给奶奶扫墓,随后我们三人一起从林子里出来,牛凯等人则坐出租车前往市区,而牛凯则表示要四处找人要钱,顺便送那名女子去看病。
虽然我现在手头也没多少闲钱,但为了保险起见,我直接在微信里打了1000元过去,等牛凯走后,我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牛凯带着金姐去寻名医治病了,我也回到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我越发发觉,险恶的人心其实比一些恶鬼还要让人觉得可怖。
我经过一番考虑,离开了原本熟悉的城市,回到了平静祥和的家乡。
再也不想卷入到那些事情里了,我想要过安静不被打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