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成名曲？我的成名曲可多了，”高启航的语气显得有点骄傲得意，继而又用深情地目光望着佳荞，低沉凝重地说道：“记得十年前，我们曾经约定不管遇到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你，可是我却食言了，因为接受不了失去母亲的伤痛和……”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是深沉凝重，“选择去了加拿大，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痛苦和艰辛，佳荞，对不起！”
说到这里，台下顿时一片寂静，悄然无声，那一声充满低沉凝重的道歉让所有人都感动不已。
佳荞再次抑制不住，被高启航的举动感动涕零，眼泪悄然滑落着，就算知道他是在演戏，就算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但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胸口深深被压得沉痛！
高启航……
“十年了，谢谢你能原谅我的懦弱，再次回到我身边，我发誓，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他的表情很是真诚，眼神更是充满了坚定，“秦飞，光良的《约定》。”
佳荞早已被他沁人心肺的话语感动得泪流满面，她不想再看他的脸，可是又舍不得移开，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用力扳着她的脸，让她的头无法扭动，泪眼朦胧的双眼固定凝望着高启航。
音乐已经响起，大厅的喇叭也清晰地配合着，大家都怔在原地悄然等待着，包括佳荞。
高启航将那个无线话筒放到嘴边，深情唱了起来，“说好的三年不见面，用我们的爱把时间留住……”
佳荞认真聆听着他为她倾情演唱，不得不承认，他那充满深情的歌声又一次成功地把她给征服了，不禁想起十一年前中秋晚会上他深情献唱的那首《断点》，那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那个浑身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篮球王子”。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一辈子幸福的约定，为你写的那首歌，他也偷偷的掉泪了……”他边唱边缓缓向佳荞走来，视线一直都没有从佳荞身上移开，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牵起，牵着她慢慢走向台上，深情凝望着她，继续唱着：“你会记得我们的约定，听着风我也笑了，他一定会告诉你的我更爱你了……我把这首属于我们的《约定》送给你，佳荞，生日快乐！我爱你！”说着把她拥在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
台下顿时响声一片，佳荞闭上眼睛，眼泪仿似奔流的瀑布般，胸口仿佛五脏俱崩，难以喘息。
高启航，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发生那些事该有多好！
苏沫和冯谦再次抚掌回到台上，苏沫接过高启航手里的话筒，说道：“太深情了，太感动了，航哥，佳荞，祝你们永远幸福！”
“歌唱完了，大家也感动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让这对幸福的爱人一起切蛋糕了？”冯谦诙谐风趣地说着。
“切蛋糕，切蛋糕……”方启生在台下带头起哄着。
服务生推着一个精致的大蛋糕从后台出来，蛋糕上赫然写着：祝我最亲爱的佳荞生日快乐！
高启航慢慢松开佳荞，牵着她的手走近蛋糕，正当他伸手要接过服务生手里的刀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用他那独具特色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对不起”
“Joseph？”高启航低喃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亦是一脸惊讶的佳荞，眼神抽紧着，但却又挂着绅士般的笑容。
“Sorry，我来晚了，我是启航在加拿大的朋友兼现在的生意合作伙伴，也是佳荞的干哥哥。”Joseph极具礼貌性地介绍了自己。
“哦，欢迎欢迎！”冯谦刚说完大家就抚掌欢迎起来。
“Joseph，”高启航叫了一声，在大家的拍掌声中向他走去，当然不忘紧牵着佳荞，“你怎么才来啊？你看佳荞都不高兴了。”说着故作生气地眼神望了望淡身边的佳荞。
佳荞没有说话，只是冲Joseph轻盈一笑，她没有料到Joseph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心想这应该又是高启航剧本里的情节之一。
“我刚下飞机，佳荞，生日快乐！”他说着把手里的黑色盒子递给她，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佳荞怔了一下，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高启航，接过Joseph手里的盒子，“谢谢！”
“佳荞，你不打开看看吗？”苏沫问了一声，表情充满了好奇。
“对啊，让我们开开眼界嘛！没准也是什么宝石项链之类的东西呢！”冯谦和苏沫真是对配合默契的搭档，连好奇的表情都那么一致。
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的东西很贵重，她不是贪财，这种场景对她来说是一种挑战，一方面要照顾高启航那深不可测的情绪，一方面还不能让Joseph失颜面，可是要做到两全其美真的是太难了，以高启航的脾气，不管她收不收下Joseph的这份礼，他都会对她冷嘲热讽一番，所以，她选择后者，只是，她并没有打开的打算。
身后仍有几个起哄让她打开礼物的同学，佳荞显得有些无奈。
“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你就打开看看吧！”高启航搂住她的腰，温柔地说道。
佳荞看着一脸挂着招牌笑容的高启航，再看看Joseph从容自诺的神情，终于打开了盒子。
“钥匙？”站在佳荞左边的方启生惊讶地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钥匙啊？纯金打造的吗？”陈彦看着佳荞问道。
佳荞也是一脸疑问，拿出那把钥匙，盯着Joseph，问道：“Joseph，这……”高启航加紧了力道，将她的腰搂得更紧了，让她不禁抖动了一下。
“我在香山御景给你买了套房子，这是房门钥匙。”Joseph淡定地说着，嘴角始终带着绅士般的笑容，这是他现在最想送给她的礼物。
“哇！太大方了吧，生日就送房子！”一个声音从高启航身后飘起。
“Joseph，你的礼物也太别出心裁了？怎么想起送她房子？”高启航看着佳荞，展颜大笑起来，让佳荞更是揪心，她知道高启航心里很不悦。
“是啊，Joseph，这礼物太贵重了，恐怕我要拒绝你的好意了。”没想到他会送这样的礼物，不仅是高启航，估计在场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吧，这种情况，她只能对不起Joseph了。
“它已经是你的了，你送人也好卖了也好，我不过问，更不会收回。”Joseph谈笑自诺地说着。
“可是……”佳荞想说些什么，被高启航抢先了。
他再次搂紧佳荞的腰，拉起她的手背轻吻了一下，微笑道：“既然他都送了，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要退还礼物，让我的好朋友面子往哪儿搁啊？”
“对啊，佳荞，收下吧，多好的礼物啊！你要是不想要明天转送给我。”苏沫说着向佳荞投去渴望的眼神。
高启航看看镇定无谓的Joseph，把手从她的腰上抽开，随即牵起她的右手，说道：“再不切蛋糕，你的二十五岁生日就要过了，Joseph，你自便吧，等下找你喝两杯。”
“Nomind！”Joseph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牵着她的手回到台上，高启航接过服务生递上的刀，放在佳荞手心里，站在她身后，将她整个圈住，握着她的双手，轻缓地切下第一刀。
台下再次掌声一片，看着他们一脸的羡慕和热情，佳荞突然觉得有点无力，这场戏演了几个小时了，她已经被折磨地精疲力尽了。
头痛缓缓侵袭着，慢慢加剧着，视线渐渐模糊，她急忙挣开高启航的手，用力将他推开，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紧张地往门外跑去。
“佳荞”
“佳荞”
“大嫂”
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唤，她根本无暇顾及，动作缓慢而急切，打开门跑出去。
高启航和Joseph互望了一眼，同时迈腿追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互相瞪了一眼，谁都不想让对方赶在前面。
佳荞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前面有好几个分叉走廊，每个分叉口的出口都不一样，他们没有跟着对方，径自凭感觉选择了一个分叉口。
Joseph从东通道找到西通道，听到一阵喘息声，往下走了一层，终于找到了正坐在楼梯上瑟瑟发抖的佳荞，他急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起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吃药了吗？”Joseph面色抽紧，紧张地问道。
佳荞轻微点点头，闭着眼睛，继续喘息着。
看着她惨白痛苦的脸庞，Joseph心里很是心疼，眉头愈是紧抽着，严肃认真地“佳荞，接受治疗好不好？”
“不，现在不是时候。”她吃力且用力地拒绝着，喘息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