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我……”凌玲不知道该怎么和古艺说,语无伦次的拉着他:“不行……我……我没钱……我……”
古艺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把契约书放在她手里:“没关系,我说过了,这是我的赔礼。”
“这样的赔礼我受不起!请你收回去!”凌玲干脆的把契约书拍在古艺身上。
男孩却在这时候突然大叫起来:“不行不行,不能收回去不能收回去!如果收回去的话,我父母的就没有钱去还债了!我求你了,不要收回去!”
凌玲见男孩慌乱的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祈求,言语也是极尽讨好,心里一软更是无所适从:“古少,我……”
古艺捕捉到凌玲眼底浮现的一抹同情和恳求,语气放得柔软,略带了些抚慰:“好吧,这个孩子就先放在我这,权当我帮你保存,如果哪天你需要了尽可要回去,如何?”
凌玲松了一口气:“恩,这样就好。”
男孩也是放心下来,瘫软着身子不再动弹。
当凌玲终于从ZERO出来时,她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刚才那两个小时,她所见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诡异的梦一样,残酷冷漠的不真实。
依旧是古艺开车载她回家,这一次,凌玲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为什么要让我看一场拍卖?”
这是凌玲一直疑惑的问题,对素不相识的自己他没有必要让两人又有过多的牵扯。
古艺一派淡然:“给你一个相信我的凭借。”
“相信你?”凌玲对此不解,怎么又扯到那儿去了?
“你对我从来没有放下戒备,所以,我想把我生活的一部分给你看,我拿出我的诚意换取你的信任。”
“有必要吗?我们只是见过两面吧。”
“我挺中意你的!”古艺说的轻佻,唇边还挑起一抹浅笑。
“中意?”凌玲完全捕捉不到他的逻辑。
“但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可以持续多久,所以我要尽可能的接近你,了解你,在我的兴趣消失之前好好玩儿一把。”
凌玲的身躯蓦地一震!看着古艺嘴角那抹张扬不羁的笑,肚子里的怒火不由得越烧越旺!
“你当我是什么?你的玩物吗?还中意?谁稀罕要你的中意啊!我明确跟你说,从明天开始,咱俩之间就两清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会再见面了!”
古艺任凭凌玲在副驾驶嚷嚷,脸上仍旧是一派的风轻云淡,手一转方向盘,车停了。
“这个,可由不得你。”古艺一双黑眸笑的弯弯,整个人都散发出异常温柔的气息。
凌玲不听他的鬼话,扭过头去解安全带,无奈越着急越解不开,正烦闷着扣安全带时,身后传来了古艺玩世不恭的低沉嗓音:“差点忘了,临别的礼物。”
然后,古艺把凌玲的身子一把掰过来,一手把她想要挣扎的手困在身后,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自己倾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第一次和第二次的亲吻,古艺没有再纠缠凌玲的舌头,而是在她嘴里细细的舔吻,一点点的从唇边内侧,到牙齿,到舌尖,到舌苔,到口腔,不急不缓的添了个遍,最后才勾着凌玲的舌头柔柔的吮吸。
凌玲费力的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可是手臂被他束缚使不上力,身子一大半又被安全带困在座椅里,只能乖乖的承受着他极尽温柔的亲吻。
虽然精神上想要反抗,但身体在古艺高超的吻技下开始变热,呼吸急促,眼神开始迷茫,一直密密贴合的双唇更是热烫的吓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古艺终于稍稍离开了凌玲的唇,凌玲却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保持着张口的姿势,舌尖分离时牵扯出细细的银丝落在凌玲嘴边。
古艺的眼神闪烁出一丝兽欲的光芒,唇角一挑笑的极其魅惑动人,他伸出舌头在凌玲的嘴角舔弄,细心的把所有液体回收到嘴里,临了在凌玲红润的下唇用力咬了一口,疼痛让凌玲彻底回神。
古艺手下一用劲安全带“嘣”的一声开了,凌玲如获大赦逃出去,扶着车门恨恨的指着古艺,看他一张俊美的脸上挂着狂妄不羁的笑容一时间都想不出该怎么骂他,最后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权、当、我、没、认、识、过、你!
前半夜,凌玲根本没有睡着,一闭眼就是古艺那张讨厌的脸,说着那些荒唐的话。后半夜好不容易昏昏欲睡,浅眠的她又开始做梦,梦里尽是晚上的事,拍卖场和古艺在她的梦里交替出现,搅得她睡的比熬夜还累。
第二天上班时,张扬和林诺看她顶着那副比熊猫还大的黑眼圈都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张扬奇怪凌玲这一宿没睡是干嘛去了,难不成是在忙杂志吗?
林诺是一头黑线的感慨凌玲的夜生活过的未免太超过了吧?
之后的几天凌玲上班下班都小心翼翼,每天缠着张扬、林诺、顾惜三个人交替着和她一起回家,美曰其名是请他们吃饭,其实还是在提防古艺的出现。但是,古艺一直没有现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端午刊如期发布了,碰巧赶上周末,主编好心的给三个人放了假安心的回家休息。
凌玲决定回父母家,自从上一次和父亲大吵一架后就在没有回去,不知道再见面两个人之间又会是怎样的气氛。凌玲心里没底也没有提前打电话,拿着之前买的戒指忐忑不安的踏上了回家之路。
凌玲在前一站下了车,想着去超市买些东西回去,就算关系真的僵了,她单方面对父母的爱也没有变,孝顺父母也是她必须要做的。
下了车不远就是一个小广场,凌玲是从小在那里玩儿大的,以前还有很多给小孩子玩的游戏设施,现在就只有一个秋千还挂在那棵老树下,其他的都因为扩建和改建被拆掉了。
凌玲一时兴起想去秋千那里看看,正看见一个美丽的贵妇站在秋千前面叨叨不停的说着什么。
她悄悄的往边上走了走,看到秋千上坐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青年,英俊的面孔,白皙的肌肤,一头利落的短发搭配一身暖咖色的休闲装,明明是个成年人,却在妇人的训斥下委屈的坐在小秋千里,一脸的可怜相,就像个小孩子。
凌玲被他的可爱逗得轻笑出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动静太大,还是青年耳力太好,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用手指着自己说:“啊!偷窥狂!”
妇人完全没把青年的话当真,一把打掉他的手斥责道:“你还想转移我注意力?你母亲我是那么愚笨的人吗?”
青年揉弄着被拍的通红的手背,泪光闪闪的辩解:“我没有,真的是偷窥狂啊,一个大姐姐站在那里看我,还笑来着。”
青年的语气中还故意带上了孩子特有的软糯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甚是讨人怜爱。
凌玲任命的走过去,柔和的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您好,我就是那个偷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