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王炸

一个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的“弃子”？
他连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又有什么资格去介入这场风暴？
或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他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苏时宇深吸一口气，关掉了新闻窗口，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代码和项目计划书上。
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砰！”
价值不菲的古董紫砂茶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昂贵的手工地毯。
苏振邦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
办公桌对面，几个集团的核心高管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是谁把那些东西捅出去的？！”苏振邦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是林楚月那个贱人？！还是秦峰那个混蛋？！或者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高管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
旧码头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虽然具体细节不清楚，但结果很明显——林楚月和她手里的东西，都丢了。而且，根据手下人的汇报，现场似乎还有第三方势力介入的痕迹。
现在，关于海外项目的财务问题又被精准地爆了出来，时间点如此巧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董事长…公关部已经在尽力控制舆论了，但是…爆料的媒体影响力太大，而且他们手里似乎真的掌握了一些…敏感信息。监管部门那边，也已经发来了问询函…”一个负责公关的副总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废物！都是废物！”苏振邦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文件都跳了起来，“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眼神阴鸷。
他知道，这次的危机非同小可。那些被爆出去的财务问题，虽然还不是最核心、最致命的部分，但已经足以让苏氏伤筋动骨，引来监管的严密调查。一旦调查深入下去，天知道还会牵扯出什么来！
必须尽快找到源头！堵住这个口子！
林楚月！一定是林楚月那个贱人！她肯定是把东西交给了别人！会是谁？秦峰？还是那个神秘的第三方？
或者是…沈染？！
苏振邦的脚步猛地停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厉芒。
他想起了沈染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冷静和强势，想起了启明创投最近一系列针对苏氏的精准狙击，想起了苏时宇那个逆子对沈染不同寻常的态度…
难道…这一切都是沈染在背后搞鬼？！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迅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如果真的是沈染…那她手里掌握的，恐怕不仅仅是财务问题那么简单！林楚月那个贱人，为了自保，很可能把所有知道的都抖搂出去了！
苏振邦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出击！
“给我盯紧沈染！还有那个启明创投！查清楚他们最近所有的资金往来和人员接触！尤其是那个江淮！”苏振邦对着一个心腹手下低声吩咐道，眼中杀机毕露，“还有，想办法把林楚月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是，董事长！”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一场席卷滨城商界的巨大地震，已经拉开了序幕。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沈染布下的第一颗棋子，已经精准地落在了棋盘上，引发了连锁反应。
接下来，她将如何应对苏振邦可能的疯狂反扑？如何将手中的“王炸”打出最大的威力？
苏氏集团的内部，是否会因为这次危机而分崩离析？
秦峰又是否会查到蛛丝马迹，成为新的变数？
而被“教训”过的沈庄，和正在努力“新生”的苏时宇，他们的命运轨迹，又将与这场风暴产生怎样的交集？
最终的摊牌，正在一步步逼近。
苏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昨日苏振邦雷霆震怒后残留的低气压，碎裂的紫砂壶碎片早已被清理干净，昂贵的地毯也连夜更换，但那股无形的阴霾，却如同附骨之疽，沉甸甸地压在每个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人心头。
苏振邦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一夜未眠的他眼下乌青，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股价曲线。那条代表着苏氏集团市值的绿色线条，如同失控的瀑布般倾泻直下，每跳动一下，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废物！一群废物！”他低声咒骂着，声音沙哑而暴躁。公关部发布的澄清声明如同石沉大海，不仅没能挽回颓势，反而引来了更多质疑和嘲讽。那些平日里对苏氏阿谀奉承的媒体，此刻也纷纷调转枪口，各种捕风捉影的“内幕”、“分析”层出不穷，将苏氏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监管部门的调查组已经正式进驻苏氏集团，要求提供所有与海外项目相关的财务资料和运营记录。虽然他早已做好了几套应对预案，账面上也进行过“精心处理”，但这种被官方盯上的感觉，依旧让他如芒在背。他很清楚，一旦调查深入，那些埋藏得再深的龌龊，也有可能被挖出来。
“林楚月那个贱人！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苏振邦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手背上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派出去的人几乎把整个滨城翻了个底朝天，却连林楚月的半点影子都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找不到林楚月，就无法确定她到底把多少东西泄露了出去，更无法确定她把东西交给了谁。
秦峰那边，虽然损失惨重，但也只说是遭遇了不明势力的袭击，没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这让苏振邦越发肯定，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强大的黑手在操纵着一切。
而他最大的怀疑对象，依然是——沈染！
“查！继续给我查启明创投！查沈染！查江淮！”苏振邦对着电话那头的心腹低吼道，“资金、人脉、项目…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我就不信，他们能做得天衣无缝！”
他隐隐感觉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逼近。但他苏振邦在商海沉浮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想让他束手就擒？门都没有！
既然对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苏振邦的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芒。既然查不到直接证据，那就制造“证据”！既然无法从正面击垮启明，那就从侧面，从沈染本人下手！他不信，这个年轻女人真能有三头六臂，在苏家的全力打压下还能安然无恙！
滨江壹号，顶层公寓。
与苏振邦的焦躁暴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染此刻显得异常平静。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沈染穿着舒适的真丝睡袍，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正站在窗前，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她的手机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屏幕亮着，显示着与苏氏集团相关的最新财经新闻和舆论动态。那些触目惊心的标题和不断下跌的股价数据，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和文字。
“苏振邦开始狗急跳墙了。”江淮的声音通过免提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我们安插在苏氏内部的眼线汇报，他加大了对启明和你的调查力度，而且…似乎在搜集一些对你不利的‘黑料’，准备从舆论上抹黑你。”
“意料之中。”沈染呷了一口柠檬水，语气淡然，“老狐狸黔驴技穷的时候，最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以为泼脏水就能转移视线，挽回颓势吗？天真。”
“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得有所防备。”江淮提醒道，“苏振邦在滨城经营多年，媒体方面的人脉不容小觑。一旦负面舆论发酵，对启明的声誉和后续融资可能会造成影响。”
“放心，我心里有数。”沈染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平板电脑，调出几份文件，“他想玩舆论战，我就陪他玩。周霖霖那边怎么样了？”
“霖霖已经带着她的‘水军’团队严阵以待了。”江淮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她说保证让苏振邦的任何抹黑言论都在第一时间‘翻车’，顺便还能帮我们启明免费做一波‘反向宣传’，提升一下知名度。”
沈染想象了一下周霖霖摩拳擦掌、准备在网络上大杀四方的样子，也不禁莞尔。周霖霖虽然性格有些跳脱，但在网络舆论操控和新媒体营销方面，确实有着惊人的天赋和资源。有她在，苏振邦想在舆论上占便宜，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那就好。”沈染点点头，将注意力转回平板电脑，“苏氏股价持续下跌，市场信心严重受挫，监管调查又牵扯了他大部分精力。现在，是我们执行‘釜底抽薪’计划的最佳时机了。”
“嗯，我已经让团队准备好了。”江淮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前期通过几家离岸空壳公司，已经悄悄吸纳了不少苏氏的流通股，并且建立了足够的空头头寸。现在苏氏股价暴跌，我们的账面浮盈非常可观。下一步，是继续做空，还是…？”
“不，做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沈染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苏振邦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护盘，甚至可能抛售部分非核心资产来回笼资金。我们的目标，就是他那些‘非核心’但实际上很有价值的资产！”
她纤细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滑动，点开了几家公司的资料。这些都是苏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或参股公司，涉及地产、物流、甚至还有一家看似不起眼但技术潜力巨大的新能源材料公司。
“这些公司，要么是苏氏早年扩张时收购的，要么是苏振邦用来进行资本运作的棋子，与苏氏主营业务关联不大，但本身质地优良，只是在苏氏内部并未得到足够重视。”沈染分析道，“一旦苏振邦资金链紧张，这些资产很可能会被摆上货架。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以最低的价格，将它们收入囊中！”
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不仅仅是在股市上打击苏氏，更要趁他病，要他命，将他赖以生存的根基一点点挖空！
“我明白了。”江淮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会密切关注苏氏的资产动向，一旦有机会，立刻出手。”
“还有星尘科技那边，”沈染补充道，“让团队加快进度，争取在关键时刻，给苏振邦送上一份‘大礼’。”
星尘科技，是沈染重生后，利用先知优势，暗中布局投资的一家专注于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算法的初创公司。这家公司目前还名不见经传，但其掌握的核心技术，在未来几年将爆发出巨大的商业价值。沈染一直将其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苏氏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