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会所内幕

赵铁柱冷哼一声：“我们是警察，办案需要，他们敢不配合？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闯一闯！江枫，林咨询师，你们跟我一起去。小苏，你留在局里，继续整理这些资料，同时跟进技术科那边DNA比对的进展，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
“是！”江枫和苏橙橙同时应道。林楚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不再耽搁，赵铁柱去申请了搜查令和调查函，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们希望对方能主动配合，但对这种地方，多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警用轿车驶离市局，朝着“魅影会所”所在的XX路驶去。
车内，赵铁柱开着车，神色凝重。江枫坐在副驾驶，脑中不断梳理着案情的各个疑点。林楚则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魅影会所，据说背景不简单。”赵铁柱打破了沉默，“老板很神秘，很少露面。里面的安保也很严密。我们进去之后，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先礼后兵。主要目的是找到李富贵在这里的消费记录，以及他接触过的人，特别是女性。”
江枫点了点头：“明白。如果能拿到会所的监控录像就更好了，说不定能直接拍到与李富贵发生冲突的人。”
林楚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进入这种场所的女性，心理状态通常比较复杂。她们可能是为了钱，也可能是为了某种刺激，或者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李富贵在这里伤害了某个人，对方的报复心理可能会非常强烈，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尊严和底线更容易被践踏。”
她的话让江枫心中一动。确实，相比于刘燕这种曾经有过真挚感情投入的，在魅影会所这种地方产生的怨恨，可能更加直接和原始。
车辆在繁华的市区穿梭，最终在一栋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门口却停着不少豪车的独栋建筑前停下。建筑外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彪形大汉守在门口，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
这里，就是“魅影会所”。
赵铁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警服，率先下车。江枫和林楚紧随其后。
“警察，执行公务。”赵铁柱亮出警官证，声音沉稳而有力。
门口的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才示意他们稍等。片刻之后，一个穿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经理模样，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位警官，有何贵干？”经理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审视和戒备。
“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死者名叫李富贵，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生前是你们会所的客人。我们需要调阅他在这里的消费记录，以及相关的监控录像。”赵铁柱开门见山。
经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李富贵？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不过，警官，我们这里非常注重客人的隐私，恐怕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们有搜查令。”赵铁柱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好的搜查令，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和单位应尽的义务。如果你们妨碍公务，后果自负。”
经理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没想到警方会如此直接。他犹豫了几秒钟，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警官言重了，我们当然会配合警方工作。请跟我来吧。”
经理领着三人走进会所内部。与外面低调的外观不同，会所内部装修得极其奢华，灯光暧昧，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雪茄混合的味道。走廊两侧都是紧闭的包间门，不时有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和西装革履的男人进出，看到警察，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目光。
江枫暗暗观察着四周，这里的确是一个纸醉金迷、藏污纳垢的场所。
经理将他们带到一间装修相对简约的办公室，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亲自给他们倒了水。
“关于李富贵先生，他的确是我们这里的会员。”经理坐定后说道，“他最近一次来，大概是……十天前吧。消费记录和监控，我需要请示一下我们老板。不过，监控录像我们这里有规定，只保留七天，十天前的恐怕已经没有了。”
“七天？”赵铁柱眉头一皱，“你们这种规模的会所，监控只保留七天？这不合规矩吧？”
经理摊了摊手，一脸无奈：“这是老板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不过，消费记录应该是有的。”
江枫注意到，经理在说监控只保留七天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撒谎。
“那麻烦你尽快把消费记录调出来。”赵铁柱说道，“另外，李富贵在这里通常会点哪些服务？接触过哪些人？特别是女性服务人员，我们需要她们的名单和联系方式。”
经理的脸色有些为难：“警官，这……涉及到我们员工的隐私，而且……”
“我们办的是命案！”赵铁柱加重了语气，“人命关天！如果你们这里有人牵涉其中，知情不报，同样要负法律责任！”
经理的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我……我马上联系人去查李富贵的消费记录。至于员工名单……我尽量配合，尽量配合。”
在等待的过程中，江枫的目光在办公室内快速扫视。这间办公室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雅致，书架上摆着一些看起来很有品味的摆件和书籍。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经理办公桌一角的一个小小的，类似U盘的金属物件上。那个物件的形状有些特别，像是一枚精致的袖扣。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磁场波动，疑似存储设备。】
江枫心中一动，这个系统提示来得正是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多看了那个“袖扣”几眼。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助理敲门进来，递给经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经理，这是李富贵先生近三个月在本会所的消费记录。”
经理接过文件，递给了赵铁柱：“警官，这是李富贵的消费详单。至于他接触过的女性……我们这里的服务人员流动性比较大，而且客人通常也不会固定点某一个人。我让人整理了一下近期可能为他提供过服务的几位员工的资料，但不敢保证全面。”他又递过另一份薄薄的名单。
赵铁柱接过两份文件，快速浏览起来。李富贵的消费记录确实数额不小，除了那笔五万的，还有几笔一两万的消费，名目大多是“酒水”、“包房费”、“服务费”等。而那份女性员工名单上，只有七八个名字和简单的入职时间，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照片。
“就这些？”赵铁柱显然不满意，“联系方式和照片呢？”
经理苦着脸：“警官，我们真的只有这些存档。员工的私人联系方式，我们一般不记录。照片的话，入职时会拍，但平时都锁在人事部的档案柜里，我没有权限……”
“带我们去人事部。”赵铁柱不容置否。
就在这时，江枫突然开口：“王经理，你桌上那个袖扣很别致，是定制的吗？”
经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角的那个金属物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哦，这个啊，江警官好眼力，朋友送的小玩意，随便放着的。”
林楚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袖扣”上，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经理一眼。
赵铁柱虽然不知道江枫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也察觉到经理的反应有些不自然。
“既然王经理这么配合，那我们就先去人事部看看资料。这个袖扣……确实挺特别的。”赵铁柱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经理的笑容有些僵硬：“几位请。”
就在他们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前往所谓的人事部时，赵铁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苏橙橙打来的。
赵铁柱接通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就猛地一变：“什么？！确定吗？！”
电话那头的苏橙橙似乎说了些肯定的答复。
赵铁柱挂断电话，眼神锐利地看向王经理，语气冰冷：“王经理，看来你不太老实啊。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李富贵十天前在你们会所消费后，与一名女性发生了激烈争吵，甚至有肢体冲突，而且那名女性似乎受了伤，脸上还有血迹！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王经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
“我……我……”
“而且，”林楚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穿透力，“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会所的监控录像，并非只保留七天那么简单。王经理，你桌上那个‘袖扣’，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一个加密的便携式存储设备吧？里面，会不会就存着一些‘不方便’保留在常规监控系统里的东西呢？”
王经理的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楚，又看了看江枫，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隐藏得如此深的东西，竟然会被这两个看似年轻的警察一眼看穿！
江枫心中暗道，林咨询师果然厉害，配合系统提示，简直是天衣无缝。
“把它交出来！”赵铁柱厉声喝道，同时对江枫使了个眼色。
江枫会意，一个箭步上前，不等王经理反应，已经将那个“袖扣”状的U盘拿在了手里。U盘入手冰凉，分量不轻。
“警官，你们……你们这是……”王经理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
“我们这是在办案！”赵铁柱一把夺过王经理手中的员工名单和消费记录，“现在，带我们去你们的监控室！如果再敢耍花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王经理彻底没了反抗的念头，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领着三人向会所深处的监控室走去。
监控室内，几名保安模样的男子看到经理带着警察进来，都有些不知所措。
“把十天前，李富贵所在包间以及相关走廊的所有监控录像都调出来！”赵铁柱命令道。
在警方的强大压力下，保安只得照做。很快，监控画面被调取出来。
画面显示，十天前傍晚，李富贵搂着一名身材高挑、打扮妖娆的年轻女子进入了一个豪华包间。大约两个小时后，包间门突然打开，李富贵和那名女子激烈地争吵着走了出来，女子情绪激动，似乎在哭喊着什么，而李富贵则是一脸不耐烦和轻蔑。
争吵中，女子突然激动地扑向李富贵，两人发生了推搡。混乱中，女子似乎被李富贵推倒在地，额头撞到了走廊墙边的装饰物上，有鲜血渗出。李富贵见状，非但没有扶她，反而厌恶地咒骂了几句，然后径自离开了。女子则捂着流血的额头，跌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绝望。
“就是她！”赵铁柱指着画面中女子流血的额头，“这时间，这伤情，和我们推测的下水管道血迹的形成时间、以及可能的伤者情况，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