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讲讲看,是什么让张家的李大管家如此焦急?”施义恩询问。
尽管不必多问,显然是张斌未能苏醒的缘故。李季透露,经过一夜的努力抢救,使用了各种药物,但三人仍旧未醒。
“连洋大夫都束手无策,恐怕只能准备后事了。”施义恩的语气中带着轻蔑,同时悠然自得地翘起了腿,态度显得有些不屑。
“施神医,您是我们的最后希望,都传施神医医术高明。”李季实在是着急。
施茹儿轻步走出房间,语气温和地对父亲说:“爸,你去看看吧,毕竟张斌是我的同学。”
听到女儿的话,施义恩有些无奈地回应:“好吧,但得先说清楚,已经耽搁了整整一晚,我去了也不保证能治好。”
李季似乎已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急忙点头同意,感激地说:“不管结果如何,都非常感谢施义恩医生。”
于是,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往医院,连平时腿脚不便的小四子也跟着来了。施义恩其实心里有底,他知道张斌等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也是他敢于前来的原因之一。
另外,作为一名享有盛名的神医,他对自己的医术充满了信心,更不想因为治疗失败而名誉扫地。
施义恩还曾私下向我透露,他一直对西医抱有不服之心,一直期待着能有机会与之一较高下。这次机会显然是天赐之良机,他自然不会错过。
我们穿过繁忙的街道,终于到达了华康医院的大门前。这家医院以其先进的设备和大多数从海外归来的医生而闻名,甚至还有几位外籍医生。
进入医院,白衣飘飘的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身影让我感觉不太吉利,毕竟在我们的传统中,白色通常与死亡相关联。
“请这边走……”李季领着我们快速上了二楼,来到了一个病房。张斌躺在病床上,他的两个跟班可能在别的房间。
这时,一个红发蓝眼的外国医生正在用听诊器检查张斌。在我们文化中,这样的外表的人被称作“红毛鬼”。
李季立即介绍说:“这位是我们请来的神医,施义恩。”红毛鬼站直了身子,似乎有些好奇地说:“施神医?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我是杰克,可以叫我杰克医生。”
但是,没人理睬他,大家都转过头去,仿佛对他的存在不屑一顾。
施义恩轻轻挥手,示意杰克可以离开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杰克却坚持不退,显得有些固执:“这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你们插手。”施义恩模仿着杰克的口音,戏谑地回应:“我是华夏人,我也不允许你插手。”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尤其是小四子,笑得最为响亮。
“好了,好了,你还是找个地方去凉快吧,这里就交给施神医了。”
徐良站在人群中,眼神锐利,他昨晚也跟随我们来到了医院,尽管经过了一夜,他看起来仍精力充沛。
“你们这些愚昧的华夏人,真是一无所知。”杰克轻蔑地说,“这两个病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心跳、呼吸、体温都没问题,但就是醒不来。”
我知道杰克医生对这种状况感到迷惑。他不明白为何病人的生理功能完全正常,却仍旧沉睡不醒。
对于我们来说,答案其实很简单:他们的身体虽无恙,但魂魄已失,自然难以苏醒。
然而,这种典型的华夏魂魄理论,对于西方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我也懒得与杰克多做解释。
李季不耐烦地催促道:“如果你束手无策,那就让施神医来试试吧。”
杰克显然对施义恩的能力持怀疑态度,他不信任华夏的医术,认为我们的一切都是落后而愚昧的。
施义恩洞悉了他的想法,豪气地反驳:“记住,你做不到的事,并不意味着华夏人做不到!”
这番话让我不由自主地佩服起施义恩来。他的话语不仅仅是自信,更是对于被外国人轻视的华夏人的一种精神支持。自从甲午战争以来,我们华夏人似乎一直低着头,尤其是在这些外国人面前。
杰克的助手,一个叫马里奥的家伙,不屑地说道:“别放大话了,你们这些可怜又无知的华夏人!”
施义恩却丝毫不被他的话所动,他转向杰克,坚定地说:“请让开,华夏人的病还是需要华夏人来治疗。”
杰克愤怒而又不甘地反驳:“这简直是笑话,人体的结构是相同的。你认为你能治好的病,我就治不好吗?”他的语气透露出极大的不满,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这可能是因为他被气得过头,或者是他的中文表达能力有限。
施义恩再次严肃地说:“我再说一遍,请让开。如果耽误了病人,你负担不起这个责任。”说着,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似乎在询问我是否准备好了。
我理解了他的意思,轻轻点头表示准备就绪。
但接下来的情况让我意想不到,施义恩突然转变了态度,对着我说:“这种小事,根本用不着我亲自出手。”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施义恩紧接着宣布:“让我的徒弟来处理就足够了。”
我心中一惊,什么时候我成了他的徒弟?这明显是要让我顶替他面对难题。但问题是,揭穿施义恩的真相无异于让华夏人丢脸,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任,我心底很矛盾。怎么办呢?
我只得硬着头皮上阵。我挺胸抬头,满怀自信地宣布:“确实,如此小事岂需我师傅亲自出马,由我一人便足以应对。”言毕,我迈开步伐,大步走向病床之前。
杰克显然被我的话深深激怒,他指着我,声嘶力竭地质问:“你这是明目张胆地侮辱我!”
我毫不客气地反击道:“正是你先行侮辱了我们华夏,我不过陈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罢了。”
正当杰克准备回应时,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