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乔这次没有回话。林昊也没再等待，将手放在了那具残缺的尸体上。

一时间，周围的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喧闹的夜店。嘈杂的音乐、晃动的灯光、舞动的人群，让林昊立刻想到，这是之前他第一次见到金凯斌的地方——A1夜店。

此时他正坐在金凯斌身边，怀里还搂着一位美女。这次他以第一人称视角来到了黄毛的身上，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与金凯斌的那场小冲突。

因为附在黄毛身上的缘故，林昊甚至能感受到，黄毛被金凯斌骂，还被抢了女友那种愤怒的情绪。

他刚走出酒吧，就掏出了电话。可紧接着，一个男人追了出来，一把摁住了黄毛的手。

“你想干嘛？”

林昊看到这个追出来的男人的脸后，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这正是另一起案件的受害者。也就是和黄毛一起死的家伙。

而且，从对话来看，两人和金凯斌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但似乎又存在着某些不满。

黄毛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没干嘛啊，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你没看到我的女友已经被抢了吗？我总得想办法安慰一下自己嘛。”

黄毛虽然脸上十分轻松，但对方还是能看出他轻松背后的压抑和愤怒。当然，林昊也能感受到。毕竟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愤怒。

“你别冲动啊！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不到万不得已，你都不能把那些东西散布出去。”男人严肃地警告着黄毛。

“我知道。”黄毛冷笑一声：“但那家伙现在越来越膨胀了。老子真想大不了同归于尽。”黄毛对于金凯斌的反感不止是今天。而是金凯斌总以老大身份压着他，甚至将他当成小弟一样使唤。

两人在名义上是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黄毛常常对金凯斌感到不满，只是一直敢怒不敢言。

男人也附和道：“你也知道，他仗着金家。谁让他命这么好呢。但你要记住，那些东西是咱们用来保命的。如果现在放出来，对谁都不好。真的为这点小事，把自己也搞得身败名裂，值得吗？”

“小事？”黄毛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两口，说道：“你难道忘了那家伙当众泼我酒的时候？他抢我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当然没忘。”男人说着，眼神也开始泛红，并透出一股阴狠的力量：“所以，我才收集那些东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扳倒他，同时也能保下我们的命。”

很快，男人眼中的阴狠消失了，用劝说的语气平和道：“但现在还不到时机。毕竟，我们还有把柄在他手里，而且我们现在也必须依靠他，才能维持我们现在的财力。明白吗？”

黄毛吐出了一团浓浓的烟雾，仿佛将之前受到委屈也一起吐了出来。然后说道：“我要是不明白这个，刚才我就会弄死他。”

男人满意地拍了拍黄毛的肩膀，继续安慰道：“回去好好睡一觉，放松放松。我认识一个二线的女明星，一会儿就送到你家去。”

“谢了。”黄毛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坐上自己的豪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看到这里，林昊立刻意识到，这两人和金凯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正是这个秘密，才让这两人最终命丧黄泉。

后面黄毛的经历，林昊也能猜到。他回到家，等待着那个二线女明星上门。当门铃响起。

可当他打开门时，却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一名脸上挂着鲜血、浑身伤口的女子正站在门口，直愣愣地盯着他。

黄毛顿时双脚一软，跌坐在地。全身都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量一样，完全瘫软下来。

林昊都能感受到他内心那种浸骨的寒意和恐惧。这女子的模样确实有些恐怖，但那样子和一个伤重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算恐惧，也不应该把人吓成这样。

没等林昊细想，那女子就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掐住了黄毛的脖子。那力道，林昊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不得不感叹，这根本不是一名女子能爆发出来的力量。甚至不是人类拥有的力量。

“别……别杀我，都是他们让我干的……”黄毛的话被那只有力的手强行中断，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但他还是全力地求饶着：“我……我没有伤害……你……”

女子丝毫没有理会黄毛的求饶，轻松地将他从地面提了起来。同时，指甲都陷进了黄毛脖子的皮肉里。

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如砍瓜切菜一般毫无压力地扯断了黄毛的双腿。黄毛惨叫一声，女子手一松将他放到了地面，仍由他无助、恐惧地在地面上爬行。

而她则像是一个观众，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等到黄毛终于趴到客厅，刚拿起电话时。女子闪身出现在了他生前。下一秒，一道残影划过，黄毛的双手已经飞离了身体。

他的惨叫声再度放大，林昊能感受到那种濒死的痛苦和绝望。

这依旧换来女子的一丁点怜悯。她的双眼泛红，表情变得狰狞而狂放。那一刻，她似乎是在笑。

她抓起黄毛，像抛布娃娃一样将他扔了起来，接着身上的红衣化作两条红布缠住了黄毛的喉咙。

没等黄毛挣扎，女子又腾了起来，举起那有着长长指甲的手掌，胡乱地在黄毛身上撕扯起来……

林昊感觉每一下都用力极深，几乎都能戳进骨头和内脏。那种疼痛，将林昊强行逼回到了现实。

林昊猛地收回了手，大口地喘着粗气。这种以第一人称体验死亡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看到了什么？”姜岩凑近问道。

“他们的确是金凯斌的朋友……”林昊深吸了几口气，说道：“他们，好像还掌握了金凯斌的一个秘密，这可能和他们的死有关。”林昊将黄毛与另一名男子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岩和崔志远。

“秘密？”崔志远微微皱起眉头：“按照程序，江城警方会拿走他们的手机和电脑等物品进行调查。如果有什么线索，应该会给我们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