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抱着姐姐哭不就行了吗?”
江颜对上青瑜晶亮期待的眼睛,思索起此事的可行性。
装病不好装太久,等差不多之后,殷珩必然会再次过来要人,今日的事情是突发状况,却是能利用一番。
“姐姐。”见江颜不说话,青瑜抱着江颜胳膊,软软的撒娇,“姐姐,就让我去嘛!我真不想跟他相处。”
江颜无奈妥协:“好好好,让你去,赶紧穿衣裳去。”
“谢谢姐姐!”
青瑜愉快的拿起衣裳穿好,披散的头发不管不顾,就这样披散在脑后。
这会儿功夫,江颜翻出了一件薄款斗篷出来,给青瑜披上。
装病就像装的像才行,着凉发烧的人出门,穿衣要比往常厚实些,避免再次受凉,加重了病情。
穿好斗篷,青瑜手蘸了蘸了水,在眼下抹出两行泪,又将手帕沾湿一部分,捏在手里。
出门后,江颜就扶着青瑜,青瑜病恹恹的靠在江颜的怀里,朝着王府的书房走去,柳枝在青瑜另一边看护着,免得青瑜跌到。
书房外已经围了不少下人,殷珩的同胞妹妹殷琪在外面来回踱步,模样焦灼,她身边还有好几位千金小姐。
这样的场景,出乎江颜的预料。
他还以为只有王府下人在,没想到竟敢还有公主跟贵女在场。
这么多人,青瑜也不由的紧张,握着江颜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江颜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安心。
看到江颜,殷琪不耐烦的斥道:“早就让管家去找你了,你怎么这么慢!”
江颜不解释,而是面露忧色的反问道:“公主,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种场面还让旁人观看,会不会不太妥当?”
殷琪是公主,公主的好友自然是京城权贵的女儿,没有哪个身份低的。
只是这位公子的脑子不太好使,出了这等事情,不赶紧让这些朋友离开,还带着人守在书房外看热闹。
到底是心疼哥哥,还是专门来坑哥哥的。
这事情要是传扬了出去,殷珩的名声可就毁了,等日后殷珩想要娶侧妃,怕是不会有哪家小姐乐意嫁进来。
经过江颜的提醒,殷琪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立刻转身警告了众人不可宣扬,就驱赶众人离开。
江颜看着书房,扶着“弱柳扶风,摇摇欲坠”的青瑜推开了书房的门。
“啊!”
殷琪回过头,就见殷珩跟柳莺不着寸缕的在地上纠缠翻滚,顿时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她的小姐妹还没离开,听到动静也不由的回头,顿时面色羞红,捂着脸转身快步跑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狼在追呢。
青瑜眼瞳缩了缩,当即闭上眼睛扑进了江颜怀里。
心脏砰砰狂跳,往日的恐惧袭上心头,她牢牢的抱着江颜的腰肢,头埋在江颜颈间,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殷珩也被这尖叫声吵的打了个激灵,他神色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颜迅速把门关上,肩窝上传来湿热感,让她心头狠狠的跳了跳,连忙抱着青瑜,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头在她耳边柔声安抚。
上次撕碎殷珩的衣裳,青瑜也有参与,但到后面她偏开视线,江颜便让人出去了,剩下的全部由自己完成。
虽说她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可到底重活一世,加上自己还是大夫,给自己鼓鼓气也就克服了。
当初青瑜答应的爽快,江颜就以为没关系,可没想到青瑜竟然会如此恐惧。
之前还说哭不出来,结果不小心撞见两人痴缠,顿时慌了心神,恐惧在身体里蔓延,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带陌生人看那种场面!”
殷琪回过神来,刚刚不小心看到那种场面,心下又惊又羞又恼,她本就看不上江颜,当即就把矛头对准了江颜,开口就是高高在上的怒斥,半点儿没有对待嫂子该有的态度。
“这是王爷即将纳入后院的妾室,有何不能看的?”
“妾、妾室?”
“王爷亲口承诺的,且两人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只差个好日子正式走个仪式而已。”
“那你怎么还……”
“她是我的妹妹,王爷酒后乱性。”
殷琪讷讷的神情在听到这话后,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傲然与嘲讽:“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皇兄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江颜凉凉的扫了眼殷琪,收回了视线,继续低声安抚青瑜。
跟这样的人说话,就是纯纯浪费时间。
她们交谈间,殷珩总算是收拾妥当,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脸色黑如锅底,眉眼间蕴着沉沉怒火。
“你……”
他下意识想要骂江颜,可看到抱着江颜的青瑜,背对着他肩膀不住的抖动,到嘴边的怒骂顿时被他全吞了回去。
殷珩脸上露出了几分慌乱:“小瑜怎么在这儿?”
“管家去找我,被瑜儿听到了,她哭闹着要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怕她哭久了会伤身体,就带她来了。”
江颜抬头看着殷珩,目光冷淡:“我也以为管家慌乱之下看错了,想着来看看瑜儿也能心安,却没想到管家的话是真的。”
他们成亲一年多,殷珩先是让她收养不知名的野种当嫡子,然后醉酒睡了她的妹妹,还没几天就又睡了他自己的贴身侍女。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江颜冷脸情有可原。
“不,这件事情是意外,我不是有意的,是这个贱人给我下了药!”
听到青瑜知道,殷珩顿时慌了手脚,也顾不上什么发火,连忙跟江颜、青瑜解释。
“下药?皇兄说的可是真的?”殷琪看不清情势,非要过来插一脚。
殷珩出来了,书房里只剩下柳莺,殷琪就这么带着侍女推门而入。
江颜往里面看了眼,看到了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淡淡的问道:“听说是柳莺,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里面传出柳莺的惨叫声,显然是殷琪的手笔。
殷珩脸上不见丝毫怜惜之情,反倒是睨了房间里面一眼,恶狠狠的道:“敢给我下药,当然是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