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古老的民族,流传在百信中的民间故事可谓不胜枚举。它们有的已被科学所解释。我们今天要将的这个故事,正和一个人们口儿相传的神秘现象有关,它就是——鬼压身……
第一节:夜谈鬼事“哎,怎么又他妈断电了?”作为这间宿舍里最像女人的男性,牢骚男每晚这个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抱怨一番。
“操你丫的,断就断了呗,就知道穷扯淡!来来来,兄弟们,今天谁有新段子呐?”舍长在这个时候总是宿舍里最有权威的人。
既然舍长下了命令,兄弟几个马上就像开党委会似的搬起椅子坐到一起。这间宿舍一共四个人,除去刚刚提到的舍长和牢骚男,还有我和庄可两个狐朋狗友。
只见舍长正襟危坐的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今个儿是星期一,按照惯例,今晚我们不谈女人,不扯八卦,就讲有关灵异事件的鬼故事,谁先说?”
一向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最有兴致,我马上便毫不犹豫的第一个举起了手,不过说句实话,这么黑的天,谁看得见我在那举手呢。
“得了吧,就你小子,躲被窝里看十分钟盗墓小说都能吓得睡不着觉,还抢着第一个讲呢!”听见我抢着第一个就要发言,庄可不禁又小小的数落了我一把。不过,在这里我还是得弱弱的承认一下,他所说的,的确也是实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呢,我也是那种嘴上不能吃亏的家伙。随即马上回他道,“得,就你小子牛X,那你说啊!”
“来就来,听着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庄可牛哄哄的就要开讲。
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庄可将声音压低后小声说道,“你们听说过压梦吗?”
“嗨,屁,老掉牙的段子。”满嘴不屑的摇摇头,牢骚男对着庄可树了个中指后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压梦,有的地方也叫梦压。大概意思是指一个人在晚上睡着以后,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重物压在身上,瞬间失去反抗能力,不仅呼吸会变得很急促,就连身体都会像被人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而且还会伴随失声现象,想叫都叫不出来。一般在被压梦以后,被压者都还有清晰的自救意识,都会极力的想要发声呼救或想把身上压的那位给推开。有一些人也会急于用手寻找电灯开关,很多人都认为,只要灯一亮,自己一醒,这梦也就不攻自破啦。”说着,老骚男还开始自我膨胀的拍着胸脯向我们耀武扬威的说道,“嘿嘿,是这个理吧!”
这话舍长当然也不爱听,随即大声回道,“你小子也就算个半吊子,半瓶水还瞎晃荡!你这顶多也就停留在个理论层面,重点是你这理论层面都不怎么全。今天哥就给你长长见识!”
虽然心里已经把舍长给砍了个一千八百遍,心里暗暗的骂着你个王八蛋,怎么老爱拿我开涮呢?可牢碍于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直接领导,牢骚男索性也就没再说什么。
“听着。”惬意的喝了口水后,舍长得意的开始讲起自己的那套理论。“刚才他说的呢,基本上是那么回事,不过说的也不怎么靠谱。压梦,这个能压你的就不单单是人啦,还有可能会是某种东西,比如什么箱子啊,大衣柜之类的。不过还是人压梦的情况比较常见。而这人压梦啊,也不简单,比你年龄大的一般压的是你的上半身,和你年龄相当的呢压的就是你身子中间的部分,而比你小的呢则会压你的下半身。而且,更诡异的是……”舍长阴沉的语气顿时让这间屋里所有人都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他并没急于往下说,而是端起水杯,卖起关子来。
我对这些古怪的民间传说本来就很感兴趣,看舍长竟然又玩起故弄玄虚那套,不禁弱弱的说道,“你……接……接着……往……往下说啊……”
“哈哈,就你那点破胆子还跟着瞎起哄呢!”看着我被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还得忍着让人家继续往下说道,庄可自然又开始了那套不失适宜的打击。
“行了,都别打岔。”最讨厌的就是庄可这小子老喜欢在自己刚刚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时候,冷不丁出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运了运气后,舍长又用那种午夜电台似的语气继续往下说道。“更可怕的是,有些时候,在你刚刚挣脱他的瞬间,你有可能会看见他的脸!不过一般情况下,就算是睁眼的第一刻,你能看见对方脸的几率也就跟买彩票中奖差不多,大多数人也就能见着个背影。不过……要是你看清对方脸了,那个人铁定出事!但一般你能看清人家的你都不认识,能认识的都是和你和亲密的人!”
听到这,我的腿已经不由自己的抖了起来,端起水杯想要拯救自己因恐惧而发紧干渴的喉咙,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嘴还是够不着盛水的杯子。
“嗨,说道这,我还真听我爸的同事说过这么个事。”舍长刚说完,庄可便接上了舍长话茬儿。
掏出支烟幽幽点上后沉沉的吸了一口,庄可用更加可怖的语气继续往下说道,“我爸的同事就有过这种匪夷所思的经历。传说中,那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天黑的连自己都不定能找得到自己的手指头在哪。话说我爸那同事睡着以后,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一个物体重重的压住了自己的上半身!一时间,自己的气管就像被人紧紧攥住了一样,汗液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滴落,声带也好像被什么异物堵上,发不出半点声音。下意识想要睁眼看看压住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眼睛还是睁不开。
自己越是挣扎,身上的重物就压得越紧。在自己身体大部分可以用于反抗的机能都瞬间失效的情况下,我爸那同事也真没招了。想着真他妈我命该绝,再怎么说自己旁边不是还睡着自己媳妇儿吗,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睡得跟猪似的雷打不动呢?人开始绝望以后,慢慢的也就索性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抵抗,任凭上面那位就那么坐在自己身上那么干耗着。
说来也怪,过了大概十分来钟,就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差不多该挂了的时候,奇迹终于发生了,就像神仙显灵一般,我爸那同事突然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渐渐减了不少,一时间气也顺啦,手脚也能自由活动了。不过就在这时候,啊!”
庄可边讲故事还不忘边瞎咋呼着吓唬吓唬我这个本就胆小的好友。不过他这一声嚎的同时也吓到了听得正入神的舍长和老骚男,两人抄起家伙就准备一致攻击这个挨千刀的庄可。
见势不妙,庄可立马向两人赔起不是道,“哎,哥几个,我那不是为了营造气氛吗?两位稍安勿躁,接着听我往下讲……”
接起话题,庄可继续神神叨叨的往下说道,“就在这个时候,他本能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干瘪老头一下就从自己侧旁一下晃了过去,看速度绝对就不可能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在老头即将从卧室门口溜掉的时候,他……他竟然把头转过来对着我爸那同事笑……
我爸那同事一见那张脸,冷不丁就出了一身冷汗,方才干掉的背心,瞬时又被流出的汗液所浸湿。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小时候待自己很好,并且已经多年未见的二舅老爷!这一幕差点把他刚刚清醒得大脑又给折磨的昏死过去。摇醒身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老婆,二舅老爷早已不知去向。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爸那同事突然接到了老家来的电话,说自己二舅老爷因为车祸,已经不久于人事,让自己赶快回去看看。在等他赶到老家的时候,二舅老爷早已经驾鹤仙游了……”
听完庄可的故事,大家久久没有说话,几个人似乎都在回忆故事的细节。哎,也许人怂就会这样吧,我听完庄可的讲述后不觉越想越怕,本来刚想上个厕所来着,现在竟然也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第二节:胆小鬼
虽然已是夜里一点多了,但几个人都毫无倦意,已经将阵地从地上转移到了床上,几个人仍旧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刚才的话题。
“其实,这种事情,我听过的的确挺多。”看大家都还没想睡觉的意思,舍长索性又开始讲起自己知道的事来。
“我一同学他爸曾今也给压过梦,不过万幸的是,我那同学刚好就睡他爸旁边,而且睡得还挺浅,他爸刚一有动静马上就给醒了。不过,看当时的情景,他还真给吓了一跳。你们猜他看见什么了?”
一听这声,牢骚男马上不耐烦的问道,“哎呀,我伟大的舍长,拜托你就别绕弯子了,他到底看见什么啦?”
“嘿嘿,别急嘛。”稍微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后,舍长继续讲道:“他看见他爸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手无力的在空中不停的划着圆圈。嘴巴艰难的张开,但并没发出任何声音。当时他也不知道有压梦这玩意儿,差点还给吓尿裤子了。心里想我爸这该不是犯什么病了吧?不过很快,他发现他爸似乎一些自救的意图,手不停的在往台灯开关的位置靠拢,只不过无论他怎么努力,手始终就是触不到台灯的那拉锁。当然,我那同学也不是傻子,明白自己父亲的意图后,一把就把房间里的大灯给打开了,在灯光闪烁的瞬间,他父亲也像触电一般坐了起来。后来他父亲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都还心有余悸的说,要不是这小子聪明啊,搞不好自己就真去跟马克思他老人家报道了……”
我对自己这个狐朋狗友的作风本就不敢恭维,此刻听完庄可的故事,不禁挖苦道:“嗨,你这故事要比起舍长那个可就菜多啦,叙述的也他妈不怎么生动,还见马克思呢!不见希特勒就算积八辈子徳了。”
庄可从床上一跃而起,“就你能,那你也给自己讲个段子催催眠呐!”
庄可这么一煽动,同宿的几个舍友不禁也来了劲。“嘿,对啊,臭小子,你也给哥几个讲个段子解解闷呐,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就真他妈没听你小子说过什么吓人的鬼故事。”说着,牢骚男还带头鼓起掌来。
一时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我张了半天嘴也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我什么我呐,你倒是快说个段子来听听啊!”见我不出所料的卡了壳,庄可越说越来劲。
此刻我板着那张已经憋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脸,最后不得不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我……我去尿尿。”
说着我就翻身下床,当打开寝室厕所的木门那一瞬,一股不明气体瞬时让我嗅觉全失。“嚯,我擦,谁他妈拉屎还不带冲的?我靠,臭死了……”一手捏着鼻子,我一手拿手电来回照着其他几人的脸。
一照之下,只见牢骚男正一脸坏笑的望着我,“嘿嘿,哥们儿,你就认栽吧,不是我不冲,厕所那冲水阀都坏了,我们宿舍连他娘一只水桶都没,你叫我怎么冲呢?”
用力把门合上,我真恨不得用我那必杀绝技香港剪刀脚将那小子就地雷毙。“那你就不能事先通知一声啊?”带着有些愤怒的情绪,我径直向牢骚男所在的床位走去,一脚狠狠踹在床架上。
宿舍里一时就爆出了各式各样骂娘的声音,其中舍长不免是声音最大的一位,“我靠,你他妈不讲鬼故事就算了,上个厕所都他妈这么墨迹,楼道上就有,要去快滚!”
其他两个小鬼一看领导都发话了,不免也跟着瞎折腾。
凌晨两点,我打开门,一股阴风顺着门缝一下就钻了进来,阴冷的感觉顺着我的皮肤,不断吹进我的心里。身上已经像某种皮肤病一样,密密麻麻起了层鸡皮疙瘩。为了不在大家面前丢脸,我还是硬着头皮向宿舍外迈了一步。此刻的楼道异常安静,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还在走廊中不断回荡发出的声响,整栋楼仿佛都陷入了一种恐怖的沉寂。刚想壮着胆子再向前迈步,一股阴风又像一支冰冷的手一般,轻轻的在自己的后脖领上摸了一下。这下可真把我吓得够呛,一声没噎住,差点叫了出来。
关上门,我怏怏的退了回来,不好意思的低声问道,“谁……有空着不用的……饮料瓶吗?”虽然此刻已没了光线,不过我还是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
就知道这房间里没一个好人,此时宿舍里已经笑成了一片,各种戏谑声不绝于耳。最后庄可还幸灾乐祸的说道,“哈哈,我这有,就放我桌那。”说完还不忘讽刺性的又笑了起来。
我虽然嘴里还骂着娘,但当前的情势还是逼得我一步三挪的走到庄可桌前,一把抄起瓶子,拧掉瓶盖就要某种ing,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我X,你这口径也太他妈小了吧?让爷情何以堪呐……”一脸无奈转身向后这么喊了一句,我随手将瓶子给扔到了地上。为什么咱也不多解释,解释多了就显得太过俗套了,年轻人,你肯定懂的。
也没再想怎么理我,庄可索性说道,“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爷不跟你贫了,先睡了,你先苦恼着吧。”说着,翻个身,拿被子把头也给捂上了。
其他几位确实也有了困意,只留我一人在底下唱着独角戏。
我一边骂着娘,一边忍着一股生化武器散发出的恶臭,横着一颗有去无回的心坚持解决了问题后也翻上上了床。
在床上翻了不知多少圈后,我始终没有睡着,想起刚刚几人说起的那些,我的脑子不停使唤的瞎捉摸了起来。各种恐怖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现在自己心头,看来,今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当我睡着以后,一个重物毫不留情的坐在自己脸上,依据对方身体的温度判断,绝对不会是一个活人,一丝冰凉的感觉不是划过我的心头,眼看自己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我绝望的闭上了已经被人家压得睁不开的双眼。突然,那个人竟然自己坐了起来,跟自己说我喜欢你……而自己毫不留情的把对方一脚踹到床下,是个老头也比这胖老太刺激得多吧。这种狗血的剧情现实吗?好吧,那只是我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结论之一。
快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终于有了点迷糊的感觉,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庄可又一次像定时器一般说起梦话来。“陆明,你个王八蛋。”边说,还边砸吧着嘴,使着可以发动一次7.5级地震的力道翻了个身。
“你才是王八蛋,你们全家都是王八蛋!”真没想到这小子连说梦话都不忘埋汰上我几句,我也索性没好气的吼了一嗓子,当然,这一嗓子的音量充其量也就跟蚊子扇翅膀差不多。说完,我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还处在一片迷蒙之时,一个人突然就从床下拉住了我的脚。“嗨,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庄杰伦叫你起床啦!”
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我揉着眼睛轻骂了一句,“2B……”边说边随手看了眼昨晚忘了脱下的手表。“我擦,都快九点了!你他妈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啊?”我一边责怪着床下一脸坏笑的庄可,一边快速的穿起自己的衣服。
“嘿嘿,今天老师调课,前两节不上了。”得意的在一旁笑着,庄可的表情明显是在说你个矮矬穷终于又被我给整了一把。
第三节:竟然被压身
托着疲惫的身体,我勉强跟着其他几位朝教室进发去上后两节课。
选了个最后一排的好位置,我准备继续打盹,补充昨晚因为犯怂而流失的宝贵睡眠。
就当我即将步入梦境之际,一个声音让我冷不丁无情的直起身子,强打起精神,直面惨淡的人生。“喂,起来好好听课!”
说话的女孩叫可欣,是我亲爱伟大以及最想讨好的女性,说直白点就是我现阶段的女朋友。
“你昨晚又干嘛去了,怎么今天又萎靡的跟个加夜班的似的?”见自己男友一大早竟然连自己坐到了他身边都不知道,可欣不禁十分搓火。
“嘿嘿,昨晚就是没……太休息好,所以才会没精神。”一边编着瞎话糊弄可欣,我强忍着尽量不把哈欠打得很夸张。毕竟,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小男人,昨晚那些丢脸的事情又怎能让她知道呢?
不过,世界上还真是不缺那些所谓的好事者。有些时候有一个好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你最需要面子的时候,一脚把你的脸都给无情的踹到桌子底下。看我支支吾吾的样子,庄可一下就有了坏主意。
“哈哈,你别听他瞎扯淡,他那哪是没睡好啊,我看是根本就没睡吧……”庄可本着一切以事实为基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公正原则,一五一十把我昨晚的糗事给说了个干净。当然,最后他还是给我留了耳屎大的面子,并没有将我到处找饮料瓶解决问题的丑陋行为给曝光出来。
虽是如此,但在听完他那一席足以让我无地自容的话后,我还是想在桌角挖条地缝赶紧的钻进去,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没来过。即使在庄可滔滔不绝的时候自己如若能够不在场的话,也强过当着自己的女朋友的面出丑要好得多吧。
在听完庄可那百分百失真的叙述后,可欣再也忍不住内心那有如滔滔江水般的笑意,一不小心噗呲笑出声来。而前排那几位都以一种看待神经病的表情朝后看了一眼。
当别人都在专心笔记的时候,我开始在纸上画起了小人。
“哎,我说你不是受点这种刺激就傻了吧?”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我在纸上画的东西,这小子摆出了一副在动物园里看猩猩时才应该有的表情。
“我在画你呢!看我一会儿不弄死你。”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后,我并没有再理会庄可,继续在纸上画着自己的东西。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我很潦草的在纸上写起了字。可能是由于我的动作还是夸张了一些,庄可不由的凑近看了一眼,一看之下,这小子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给蹦出来,“我靠,我有那么丑吗?”
我也没有搭腔,而是拿起笔在纸上狠狠的胡乱扎了一通。边扎嘴里还边叨咕,“我插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叫你多嘴,看我不把你这张臭嘴先给戳了!”
就这样,我和庄可还有可欣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伴随着那阵悠扬而又让我觉得充满解脱的铃声,我第一个打头冲出了教室,直奔那个专门生产猪食而我又偏偏不得不光顾的地方。
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我刚打好饭,马上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就当我吃的正起兴时,两个长长的指甲突然准确而又毫不留情的掐到了我那瘦瘦的腰上。
伴随着那种让我忍不住几乎要大声叫喊出来的剧痛,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冲入食堂的时候竟然忘了拉住那最让我爱戴和敬畏的女友。
怏怏的转过头,我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此刻挂在她脸上的会是怎样的表情。
赶忙放下筷子,我迅速在脸上堆满了那种我自己都觉得十分虚假的表情。又费了将近十多分钟的口舌,我终于又在可欣的脸上看见了那么一丁点冷艳的笑容。
虽然刚刚是被我那些只顾着自己的行为冷落了一番,但可欣对我依旧像从前那般体贴。吃了大概十分钟,我满足的拍着自己那有些发福的小肚腩,美得都能把旁边那些哥们儿给嫉妒死。
手牵着手和可欣一起从食堂出来,我脑袋里的瞌睡虫便又爬了出来,不住的打着哈欠,我很抱歉的和可欣商量起了会宿舍睡觉的事宜。此刻又很无耻的把床当成了自己的大老婆,我又让可欣很光荣的登上了小三的位置。
“爱妃,你有没有觉得春困甚重,有种想要拥抱枕头的感觉?”摆出满脸的嬉皮相,我将可欣揽入了自己怀里。
“呸,哀家只觉得精神头正足,正是外出散步的好时光。”早就看出了我那副形似吸过大烟的德行,可欣无奈又愤愤的瞪了我一眼。
“啊?不知寡人怎么老是觉得有种快要下雨的感觉呢?”种种无奈尽显于我那张并不帅气的脸上,此刻我发自内心的认为,床比起女人来说,也许比自己的亲娘都亲。
“你就忽悠,接着忽悠。别以为我都跟你那些三宫六院一样那么好忽悠。我告诉你,本宫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说话间,抬起手就给了我一个爆栗。
怏怏的捂着受伤的头部,我委屈的说道,“俗话说得好,饭饱思……思……哎,我说思什么来着?”假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只等着可欣替我接上下句。
“思淫欲吗?”可欣挑了几下眉毛,带有几分挑逗的说道。
“我就没你那么庸俗,为了防止自己走上腐化的道路,我还是决定躺下来,我不听,不看,不问。阿弥陀佛,阿门!”边说我还边在胸前又画十字又双手合十的。
又是一个响亮的爆栗,我听见了可欣那愤怒而又夹杂着些许失落的声音,“我说你不就是昨天晚上听了个故事没敢睡觉,今天又犯上困了吗?哪来那么多理由。得,你想睡就回去睡吧,就你现在这副状态,我和你出去逛了也没没逛区别不大。”
揉了揉自己略有肿胀的脑袋,我一脸得意的说道:“谢谢领导对我的体谅,我一定加倍努力睡觉,以报答您对我的期望!”说完还对着可欣敬了个礼。
分开后,我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回了宿舍,鞋都差点没脱,急急忙忙的就翻身上床,不出三分钟,整间宿舍都配上了那种类似于乡野大鼓的背景音乐。
“这个狗日的!”牢骚男照常抱怨着,却并未做出任何举动。
床上的我此时渐渐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在梦里,我和自己的一群小学同学约好去郊外野游。我们先是去了本市最大的一个森林公园,巨大的湖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几只野鸭惬意的飘在湖面上享受着下午的阳光,一切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噩梦的前兆。
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我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似乎比自己记忆中的那座森林公园要陌生上许多倍,只不过我也说不上到底哪不太像。
几人就这么走着走着,突然一只黑鸦一下冲进了我们中间,扑腾着翅膀,不断来回啄着我们的头部。就在大家都忙于逃避的时候,一只比鸵鸟都要大上不知几倍的公鸡却一下进入了我的视野。只见公鸡凭着自己庞大的体积优势和尖峰的嘴喙,一下就把黑鸦从几人身边赶了出去。
黑鸦死盯着突然出现的公鸡,并没有急于做出下一步的动作。一黑一红在众人身旁静静对峙着,突然,天空暗了下来,云朵迅速的聚集在一起,狂风也随着肆虐的刮了起来。公鸡并不为周围环境的改变所动。两只明亮的眸子紧紧盯在黑鸦身上,不给对手一丝的喘息之机。
就在我一晃神的瞬间,黑鸦突然一跃而起,冲入云中,就在我以为黑鸦因不敌公鸡而企图逃跑的时候,天空中瞬时出现了很多普通大小的黑鸦,铺天盖地的向着公鸡做出玩命的俯冲。
我本已放下的紧张瞬时有如雨点般冲入了自己的脑海,心想,万一公鸡不敌黑鸦,自己到底该如何逃跑。土坡下只有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而自己又他妈是个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旱鸭,要是真走投无路了,自己大概也只能选择跳下去,死的也痛快些。毕竟自己也知道,要是被黑鸦生生啄个干净,那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的。
眼看着黑鸦群离公鸡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悬到了极点。再看公鸡那不为所动的样子,我在心底暗想,我靠,你不会是不打就他妈自动选择放弃了吧,就算你不为了我,不为了你自己,你也得为你的家人想想吧?千万别他妈说你一岁就已经出来流浪,就一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德行。
终于,黑鸦和公鸡紧紧交汇在了一起。典型的群殴啊,他妈的太不人道了……就在他等待着黑鸦收拾完雄鸡进而收拾自己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了,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以公鸡为半径缓缓散发开来,而周围的黑鸦好像渐渐被溶解的污渍一般渐渐消失在那片闪光之中。最后,天空也恢复了晴朗,身边的几个朋友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唯有一只周身布满银光的雄鸡在看着自己,渐渐的,自己周围的景致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直到最后公鸡消失的那一刻,我也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空无一人,看着自己头顶上的床铺,我渐渐觉得困意难挡,爬上床去,渐渐开始迷糊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发觉一个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我日你娘,没这么倒霉吧!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意识很清醒,但身上所有部分都像失灵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我在心底暗暗叫苦,这次可真完了,想我青年才俊,一表人才,还未来得及为祖国献上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就要从此拜拜,心中不免生起一丝凄凉。
不过我这人虽然称不上什么奇葩,但还是有那么一个值得万人敬仰的优点,那就是在悲观的同时还能仔细感知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虽然睁不开眼,但我还是依稀的感知着身上的动静,那个物体死死压在自己的腹部往下一些的位置,就如同生了根一般,且越坐越紧,马上自己就快喘不过气了。如果真像舍长说的那样,如果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人,那他(她)一定很自己年龄相仿。看力道,仿佛这人的体重也着实跟自己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使劲回想有可能会跟这个世界告别,且跟自己很熟悉,又是同龄人的嫌疑对象。不过,思来想去,也没一点结果。再说身上那位,那劲头使得忒狠了点,估计自己再这么被压下去,离脾脏破裂也没多长时间了。我无力的挣扎着,心中不停的抱怨,你们这群狗日的,大中午都上哪去了啊?老子他妈要是死在宿舍里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汪汪流下,眼看自己就快撑不住了,不过求生的欲望还是让我本能的想要把身上的东西给推下去。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似乎都是徒劳,这一刻,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狗善被人宰,人善被人骑啊。
突然,就在我几近绝望之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而且,慢慢的,自己的眼睛竟然也能睁开了,忽然的变故着实让我惊喜了一把。一睁眼,我第一眼看见的景象却让我不由的惊奇了一番。原来,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女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小姑娘。她身材娇小,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她的穿着十分现代,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时尚。女孩的这身行头,包括她的体型,身材都让我觉得着实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女孩白嫩的脸孔上带了张很奇异的白色面具,面具上还有一些黑色的花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图腾,但看起来很像是少数民族的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看见那张面具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把它给揭下来。想要一探对方的芳容,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这一刻,我放弃了其它所有抵抗,专心的将自己的双手努力伸向对方脸孔的位置。那一刻,我几乎使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每一次都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能揭下女孩脸上那张遮挡了她真实面目的东西。终于,我成功了。但在那一刻,我却僵住了,因为我看见了一张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虽然以隔数年,却仍旧那样熟悉。
因为,那个女子竟然是和曾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女人。我的前任女友——猪猪。
咔嚓,伴随着一阵门被打开的声音,宿舍的门被人打开了,随着开门的声音,那个脸孔也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我直身坐起,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因为刚才的剧烈挣扎还在猛烈的跳动着。我靠,还梦中梦啊,原来这多层梦境还真的存在啊。看来《盗梦空间》拍得还是有事实依据的……
“操,你小子不是打飞机也打得如此激情吧?”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又是我的最佳损友庄可。
“滚蛋!”我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心中却隐隐有了种很不好的感觉。
十分钟后,我从床上起身下来,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听自己诉说自己现在都还心有余悸的经历。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定,大家专心致志的听起我的叙述。我属于那种比较憋不住的人,有事总喜欢让别人知道,特别是这种离奇的经历。此刻,我正滔滔不绝的跟在场的各位诉说着自己恐怖经历。
正在我讲到高潮之时,牢骚男突然若有所思的打断了自己,“哎,你说她压你哪了?”
最烦人家在这种时候打断我,我很不情愿的在离自己下体上方约莫一寸的地方轻轻按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这里啊。”
“啊,你小子该不会是梦遗吧?”牢骚男就如找到了真相一般,双手插在腰上,一脸坏笑的说道。其他几个人也跟着一起笑出声来,顿时又是一片嬉笑的声音。
“滚犊子,我这么大年纪了,连梦遗和压梦都能分不清楚吗?”我的声音近乎咆哮,狮吼功也不过如此。但的确,听完牢骚男逻辑的猜测着实让我胸中的小宇宙疯狂的燃了起来。
遇上这种尴尬局面,最有权威和震慑力的人当然还是舍长,只见他抖了抖身上厚实的肥膘,清清嗓子,大声吼道,“都给我镇定点,注意形象,注意细节?懂么接着往下说。”说罢,用手轻指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一时,大家又开始专心的听起我的描述。说道后面,我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恐怖了一百倍,弄得几人不禁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好不容易,我终于把自己的故事给结了尾。
“嗯,你们说我应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嘛?”十分犹豫的问着几人的意见,我的心底还是拿不定主意。毕竟,那个叫猪猪的女孩曾今也和我在一起过,有点良心的人都总不至于会至别人的生死于不顾吧。
“我觉得应该打,弄不好你们这就是最后一次通电话了,要是她真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是啊,毕竟曾今是你女朋友,再怎么说都有过缘分……”
茫然的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着在场每一个人的意见,我心底的犹豫似乎更重了些。虽然大家都支持自己那么做,不过自己始终还是有些无所适从。自己再怎么说都已经和别人有了关系,再这么关心前女友,不太好吧?
不过,最后,我的感性还是战胜了理性,拿起电话,我坚定的按下了通话键。
“喂,是我,你……还好吧?”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打起电话始终还是有些尴尬。
“我好得很,怎么,有事吗?”对面,猪猪一边吃着甜品,很无所谓的说道。
“真的?”
“我说你一大男人的烦不烦的,说起话来唠唠叨叨,准是被你现在的女友给带的!”
听着猪猪不屑的声音,我暗暗叹了口气,但我还是不准备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猪猪。“嗯,没事就好,对了,最近出门小心点,好吗?”
猪猪以为我是旧情复燃了,很自然的说道,“知道啦,我一向都很小心。”
“嗯,那就好……”
又和猪猪聊了会儿最近的情况,陆明、、我如释重负的放下了手机,不过心中的那种危机感却始终未曾减轻一分。
时间就这么过了几天,而我所担心的事始终也没发生。不过也正因为自己多余的担心,自己和女友的关系有了些疏远,差点还引发了一场恋爱以来规模最为庞大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