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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神秘电波(第一百三十六节:鬼讯号)

南疆秘事 秀玲珑 2024-11-16 10:20
  来不及躲闪,便给他直接扑倒到了地上。不过还好,舍长那家伙这次还算激灵,立刻抬腿一脚朝狼孩的肋骨处踹了过去。耳中只闻一声惨叫,随即,我身上的重量便立刻轻了很多。抓住机会,立刻滚朝一边,让舍长将网撒了出去。可不成想,在网子撒出去的瞬间,那狼孩却又突然很灵活的起身闪开了这看似精准的一击,很快,他便再次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
无奈的矮身从地上捡起铜网,舍长大声向我抱怨道,“这家伙的闪功也太他妈牛了点吧,我本来还以为我们都抓住他了呢!”
听到他的话,我也只得无奈的笑笑,对他耸了耸肩。在那一刻,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要是不能及时制服他,而是由着他的节奏,继续在这片墓地里打游击的话,先倒下的必定是我和舍长。为了避免这种结果的发生,我最终决定以自己为诱饵,逼那家伙现身,最后再让舍长用网子把我们一同罩住,迅速将其治住。
听了我的计划,一开始也表示同意,但细想之后,便马上伸手拦住了我正在向前移动的步伐。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舍长头一次那么娘们儿的关心我道,“老陆,你这计划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啊,不如我们再坐下来商量商量其他对策如何?”
听言心里马上便想起了三九感冒冲剂的台词,不过碍于目前的形势,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说道,“这活有多危险,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不我们现在已经没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吗?再者说了,如果我们就这样跟着他的节奏一直耗到天亮的话,早晚肯定会被他占到上风,所以,这次就这么定了吧!”言毕,我已经一把推开了他拦住我的那只手,一个人关掉一切用于照明的设备,大步朝前走了出去。
果如我所料的那样,看到我一军突出,那狼孩马上止不住心里的那份冲动再次从角落里向我扑了过来。虽然也有察觉,但我仍旧被他给牢牢的扑到了地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口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渗到了我的脸颊上,而我的两只手腕上,也同时传来了那种被利器刺穿皮肉的痛感。心里祈祷着,只希望舍长能够在我被他解决之前,赶快撒出铜网,将其制服。刹那间,他那占满腥臭的牙齿也已经如同两组利钳一般伸到了我的脖颈之处。
虽然还未合嘴,但我的脑海当中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鲜血横流的画面,危急关头,那张铜网终于如同天空中忽降一场及时雨一般狠狠朝狼孩身上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
因为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那狼孩自然也顾不上身下的我,立刻回身做出了想要逃走的姿势。可无奈那铜网下落的速度实在太快,最终他还是同我一起,被困在了那张网子下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铜网刚刚接触到狼孩的一瞬间,就马上像一条被装了松紧带的裤子一样,飞速的收缩了起来,虽然有心挣扎,不过最终狼孩还是抵不过那铜网的力道,幽幽的蜷缩住身体,没了动静。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附在我身上那部分铜网便突然像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缓缓的松脱下来,都朝狼孩所在的位置移了过去。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这也许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桩始料未及的买卖,却让我发现了铜网的神奇之处,要是以前对付那些行尸的时候我早带了这张铜网的话,可能早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已是深夜,而周围的环境又在时时向我们诉说着此地不宜久留的警告。随即,也顾不上休憩整顿,我和舍长又马上提着那张装有狼孩的铜网向我们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才到车前,舍长便马上一把从我手里将那张沉沉的铜网整张躲到自己手里说道,“那张一百多万的支票你就自己留着吧,兄弟这就直接过去富婆那把剩下的酬劳也给领了!”
闻言无奈的笑着对他摆了摆手,但在他上车之前,我还是又很不放心的叮嘱了他一句道,“哎,那狼孩你自己拿去领赏我倒没什么意见,不过记得一定要把铜网给我拿回来啊。否则的话,你就算是把那剩下的尾款也一起给我也是没有用的!”
听我这么一说,也只是很耐烦的摆了摆手。也不在同我说些什么,舍长就迅速的发动车子,率先从这个地方驶了出去。
呼吸着夜晚新鲜的空气,听着耳边不断的虫鸣,我这段时间以来那种无法排遣的郁闷似乎也淡了一些。缓缓的打开收音机,靠在驾驶座上小憩了几分钟。突然,那恬静的音乐中忽然就传来了一串杂乱的声响。闻声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车的收音机信号出了什么毛病。可在我连续换了好几个台后,那种声音仍旧如同鬼魅一样,幽幽的纠缠在音响当中,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当我好奇的将耳朵贴上去听时,我的耳际马上便响起了类似于“救命”、“不要过来”等等一系列的词句。渐渐的,这段声音竟还越发清晰了很多,在我疑惑的,正不知该如何下一步动作时,收音机里传出的动静忽然又转化成了一段谍战片中,发电文时所留下的滴滴声。
瞬间,脑中忽然就浮现出了类似幽灵电波、鬼电文等恐怖的字眼。记得在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经常会从一些小书和科普节目当中,接触到同类的东西。说到这种东西,我想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应该接触过一些。如果要说起世界上有关于这种东西的传闻,大多都还同战争、灾难又或者是外星生物有着分不开的联系。因为一时好奇,我也就顺手打开手机,将那段闻似诡异而又杂乱的声响给录了下来。
就这样,一直在原地呆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才发动车里,离开了那里。当我的车子刚汇到一条通往城市主干道的路上时,我的手机铃声就又再次响了起来。
抬手一看才发现这电话竟是五爷给我打的,刚把电话给接起来,五爷就兴奋马上在电话那头让我又去他那了一趟。问及缘由,这老家伙竟又学2B青年那样跟我玩起了你猜之类低级的游戏,无奈之际,我也只得又开车奔他那去了一趟。
打着哈欠,慵懒的伸手轻轻朝店门上叩了几下,马上,一个熟悉的伙计就马上打开门,将我让进了屋里。坐在那亮堂的客厅里,半天五爷那死老头子才慢悠悠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看他那样,胸中立刻便升腾起了阵浓浓的不满,狠狠的瞪着他,我说,“好你个死老头子,这么晚了把我这当家的叫过来,不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让我等你呢?”
嘿嘿一笑,五爷也没说话,而是先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到了我的手上,慵懒抬眼一看,我才发现那照片上的一个人竟正是年轻时的卢武,而在他的怀里,还环抱着一个同样面容清秀的孩子。那也就是说,五爷这个老家伙竟然发现了卢武失散多年孩子的线索。
瞬间,欣喜之情,立刻露于言表。还不及我说些什么,五爷便抢先开口道,“嘿嘿,怎么样,我这把老骨头的能力还不错吧,根据卢武身上的衣着判断,这张照片的成相日期,应该就在他从军以后,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找到卢武当年在军队里的同事熟人,要破解这孩子的下落,也就指日可待了!”说话间,五爷这糟老头子竟然还学屌丝一样很难看的摆出了个剪刀手的造型。
就在他正沉醉在这种气氛中无法自拔之时,放在桌上的收音机竟突然自顾自的响了起来。一时间,我们两人都因为没有任何准备,而被那离奇的动静给吓了一跳。
眼睛盯着紧张的盯着那还在不停播放着京剧沙家浜片段的收音机,我疑神疑鬼的看着他道,‘哎,五爷,您这收音机怎么还带自动播放功能呢?”
闻言也是紧张的嘿嘿一笑,五爷道,“什么自动播放啊,我这收音机里根本就没电池,鬼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响起来的!”话音未落,这老头子已经缓缓的朝那收音机靠了过去,在他的手刚要接触到收音机的一刹那,那种离奇的广播声竟又突然凭空消失在了这个并不密闭的空间当中。
也就是在这一刻,才突然想起了我在屠宰场附近的那片墓地中录下的那段东西。随即掏出手机,又让五爷也听了一遍,在听完之后,五爷只告诉我说,“我们大概都遇上了幽灵电波吧……”
我说,“嘿,老头子,原来你也知道这个东西啊,怎么,还有故事听吗?”
五爷道,“那是当然,像我这么一个注重个人修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收集这方面的见闻呢?当然了,这其中的很多桥段,都是那出生以前几十年的事情了,想幽灵电波最流行的时候,我们这都还在打战呢!”
第一百三十七节:深山电讯
随后,伴着一阵清脆的鸡鸣,五爷也开始了他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也正是他的父亲,当年一位跟随国军大部队进入缅甸作战的国军少尉。
从当代的一些影视作品以及小说中,我想大家对缅北环境之恶劣,大概都有了概念。什么瘴气、沼泽、吸血蚂蝗之类的东西,都只不过是些小菜一碟的东西,行走在云遮雾绕的丛林当中,最大的威胁往往都是来源于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用常规方法根本无法解决的东西,只要稍有不慎,无论你是神是鬼,都得折在这深山密林当中,永远暗无天日。也就因为这样,在著名的缅北大撤退中,国军才付出了如此沉痛的代价,其中死于瘟疫、饥饿的人已不计其数,时至今日,在这片莽莽的深山当中,还有很多壮士的尸骨曝露荒野,经受着那深山雨林的无尽风雨。
关于缅北一带的险恶,这里我也就不再赘述,切回我们方才议论的主题。五爷的这个故事,正发生在缅甸战事最为焦灼的一段时间里。
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那年迈的父亲一般,五爷用一种平淡而又富于深意的语气对我说道,“想当年在缅北作战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在第6军指挥部的情报部门里任职。由于职责所在,他每天都会接受和处理很多由各处汇集而来的情报和电文。某日,在丛林里下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之后,我父亲所在的电报室中,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文声。立刻振奋精神,让手下的几个士兵快速的将电文内容原封不动的抄录了下来,可当他自己翻开译码本,正准备翻录这段电文时,一件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就发生了!”话说到这里,五爷便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在让那个平日同他最亲近的伙计向他的茶盏中添了茶水之后,他才又接着给我讲了下去。
脸上露着种似阴似情的神色,五爷接着说道,“就在我的父亲翻遍了当时手头上能供参考的所有译码本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这段电文竟自己竟译不出来,为了不耽误军情,他立即便又亲自去了一趟自己的上峰那里,把刚才所发生的情况向其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在听了我父亲的话后,那长官自己也是惊奇不已,立刻让我父亲将手上的电文拿出来交到了指挥官的手中,而那位指挥官在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也立刻做出了几个具有可能性的推断。其一,便是有友军在向自己发送求救信号又或是传递什么重要信息,只不过误打误撞的恰巧用了一种还没来得及同这边沟通的电码,所以五爷的父亲他们,才会译不出来。其二,也有可能是日军已经截获并破译了他们的密码,现在正在通过国军的信道暗度陈仓,传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事实真是那样的话,国军的任何一支部队可能随时都会面临着意想不到的危险。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守候在电讯室里,负责继续监听的两名士兵突然又收到了来自同一信号所发出的文件。在经过信号侦测车缜密的侦测和定位之后,他们惊奇的发现,这段信号,竟然就存在于他们身后那片被称为死亡之谷的密林峡谷当中。得知了这一情报,那名指挥官马上当机立断的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为了防止不测的发生,他决定立即组成一支由一个加强排所组成的行动小组,深入到那片峡谷当中,破解这段神秘讯号后边所隐藏的秘密。”
由于后边的情节比较繁复,所以也就转化成以我的口吻来叙述。在种种机缘巧合的促成之下,五爷的父亲也被指认为这支特别行动小组的副指挥,跟随加强排一起进入到了那片渺无人烟的峡谷当中。丛林的危险,之所以说很多时候,并不是人所能遇见,就是由于这其中的很多因素都存在着不可预见性。在行进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队伍当中立刻就出现了可怕的减员状况,起因便是有两个探路尖兵在寻找路线的时候,不小心踩进了一片有枯枝败叶遮挡,看似平坦的泥沼当中,不消片刻功夫,这两人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一众人的视线当中。
眼瞧这这一幕的发生,他们却连一点力都没能使上。为了避免悲剧重演,更为了能够让同行的人都能抱住这受之父母的躯壳,加强排的指挥官立刻让所有人停下脚步,在四周砍了很多长树枝充当探路工具,一边探路,一边行进,虽然是费了些时间,不过好在剩下的人还是安全的进入了那片烟气缭绕的峡谷之中。
忙里偷闲的再次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又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装备。就在这个时候,五爷父亲身上背着的那台电报机却忽然又传出了一阵杂乱的电波声,听那动静,似乎比在指挥部的时候又清晰了不少。当五爷的父亲刚想将发报机从背上卸下来,记录电文的具体内容时,他的身后却又爆出了阵惨烈至极的叫喊。
回头一看,才发现那声音的来源,正处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而此刻在那巨石之上,又倒下了自己这边的一名士兵。从那名士兵的嘴里还在不断往外渗着一股黑水,身子发颤,眼神绝望的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虽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那人是乞求他们的帮助,可愣是没人敢上前一步,为他查探伤情。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那人最终在一片苍凉当中没了气息,也就是在他断气的时候,他的身下立刻就爬出了几只钳子几乎和螃蟹一般大,通体漆黑的蝎子,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它们很快又匆匆的掩进了一片乱石堆里。
瞬间各种感情陈杂在胸口无法泻出,一个看上去还是孩子的士兵立刻紧握着两个手榴弹恶狠狠的朝乱石堆那边走了过去。在他愤怒的刚想拉掉手榴弹里的环扣,为自己的同伴报仇时,那个一直杵在旁边,默默无语的加强排长便突然起身制止了他,毫不留情的往他脸颊上塞了一拳,加强排长沉声对他吼道,“糊涂,如果这峡谷里真有日军,刚才二子那一叫很可能就把我们都给暴露了,如果要是这手榴弹一响,你还想不想我们活了!”
一边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那长着娃娃脸的士兵也只得选择放弃,收回紧握在手中的手榴弹,低头无声的啜泣起来。
而后又让在场的士兵随便找了块阴凉的地方,把那名士兵的尸体移了过来,在列队集体向那名士兵的尸体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之后,那排长又侧耳低声向五爷的父亲问道,“兄弟,那信号的来源你能确定了吗?如果再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我恐怕……我们的伤亡只会更加惨烈。”
听到他的话,五爷的父亲也没急着回答,而是又对着那士兵的尸体敬了个礼,随后,他才缓缓回话说,“大致的方向我应该是可以定下来了,根据信号的强度来判断,那东西和我们的距离应该不远,只希望它真是我们的友军给发出来的……”
默默的点点头,其实那名排长心里也很清楚,前边的路肯定还有什么潜在的威胁在等着他们。为了能够尽快离开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名排长随即让五爷的父亲为队伍指明方向,盯着正午的烈日朝那边奔了过去。
在这个事件当中,虽然我也只不过是个出现在几十年后的倾听者,但从五爷的语气中,我还是能够体会到那种行走在丛林中的无助感和对一系列未知的恐惧。
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条溪流边上找到了那幽灵电波的来源。可四目所及之处,别说人了,就连只野兽也没有,为了确保不会出现遗漏,那排长便命令手下的人以班为单位,呈环形朝四边搜索开来。可直到傍晚,当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时,他们依旧一无所获,并没找到任何值得怀疑的目标。无奈之余,五爷的父亲也只得让同行的一个通讯兵,卸下身上的通讯器材,和总部回报起了这边的情况。
就在战略无线电刚刚接通的时候,从耳机里忽然便传来了一阵杂乱的人声,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些人所说的语言并不是国语,而是一种让五爷的父亲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为了不耽误,自然也就马上让那排长也过来听了听耳机里的声音,震惊之余,那个排长皱着眉对五爷的父亲说道,“他们说的……好像是美国话,只不过我那英文也是二把刀,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他们说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闻言,五爷父亲的心情可谓也是又惊又喜,这惊奇的是,这深山老林里竟还有美军的部队,而高兴的则是,他们已经能确定这信号并不来源于日军,也就是说对他们不具任何威胁。
第一百三十八节:命送丛林
欣喜之余,五爷的父亲马上又想到了自己带来的一个人,因为在正式入伍当兵之前还做过几年大学生,并且好像的确也懂些洋文。在排长将这个消息向下边的人宣布之后,五爷他爹马上让那人也过来听了听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仔细听辨认了一阵其中的词句之后,这个学生兵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告诉五爷道,“报告长官,这耳机里美国人说的,好像是有关一场什么空难的事情。只不过他的语速太快,并且这耳机里的声音实在又太过嘈杂了些,所以具体内容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既然他还能通过喊话器和发报机与外界取得联络,就证明他应该还活着吧。”
闻言一想也是,为了尽快完成这个任务,更为了从能早点离开这个危机重重的地方。围坐在一起,又简单的布置了阵后,他们便又分成机组,继续在丛林深处寻起了那失事的飞机,以及那发报者的踪迹。
因为再怎么说,也是从指挥部派出来的电讯人才,所以在执行搜索任务时,那位排长并未要求五爷的父亲加入,而是又派那娃娃兵陪在他身边,给了他份看守营地的闲差。坐在篝火边上,五爷的父亲随即便同那个娃娃聊起了天。
从那士兵的口中,五爷的父亲了解到,原来这个孩子之所以会背井离乡,走上了当兵这条路,还真都是日本人的功劳。在一次日本人的屠村行动中,他面前的这个孩子便成了孤儿,成了那座村落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人。迫于自己已经没了亲人,并且更没什么能够某省的手艺,他便毅然走上了参军报国的道路,现在会随军团一起入缅作战,也是他连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两人正聊得起兴,在火堆的上方却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阴影,伴着一阵嗡嗡的响动,那片黑影似乎还有朝他们头顶移动的趋势,冷不丁抬头一看,五爷的父亲瞬间就被自己眼中所见的情景给吓得以屁股坐到地上。
原来,萦绕在他们头顶盘旋的,正是一群对人类攻击性很强的白纹伊蚊,只是这种蚊子一般在白天比较常见,在夜里成群出来袭击人类,还是很不常见的事情。作为具有亚洲虎蚊支撑的物种,他们对人的威胁,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什么登革热、乙型脑炎等在当时算是很难医治传染病,都能通过它们传播。
眼瞅着这群蚊子已成集结之势朝两人俯冲了下来,可五爷的父亲却依然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关键时刻,还是那个娃娃兵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不顾一切的从烧得正旺的火堆里抽出了根柴火迅速朝那群白纹伊蚊的正面迎了上去。鼻中只闻一股似若烤肉的气息,那群蚊子也再次盘旋回他们头顶,暂时放缓了对他们发动进攻的节奏。
趁着这个空档,立马从地上爬起,拉着那娃娃兵向细流的方向逃了出去。一边跑,五爷还不时挥舞着从娃娃兵手里接过的火把,驱散着身后嗡嗡挑衅的蚊群。正可谓这精力太集中了也不定是什么好事情,换不择路之下,他们竟被蚊群逼到了一片岩石下,没了退路。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个娃娃兵的脚下不然踩空,竟从五爷父亲的身边滑倒,跌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无助而又慌乱的立在黑洞边上,五爷父亲暴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很快就被这些该死的蚊子咬起了好几个蚕豆大小的包块。强忍着身上难忍的痛痒之感,五爷的父亲最终也不得不把心一横,顺着那个漆黑的洞口跳了进去。不知道是该拿娃娃兵倒霉还是怎么的,在他刚刚从洞底爬起来,查探四周情况的时候,五爷的父亲便如一个巨大的沙包一样狠狠的砸到了他身上,让他充当了自己卸力的天然气垫。这一下子下去,这下子的腰都差点没被五爷的父亲给弄断了。
愤愤不平的从地上爬起,碍于上下级的关系,那个娃娃兵最后也倒是没敢同五爷的父亲发什么牢骚。因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所以两人便立刻打起手电,又在洞里找起了出口。随着两人的渐渐深入,在整个洞中段的位置,他们还就真看到了从天上投下来的月光,而且更值得庆祝的是,在那个洞口的正下方,他们还发现了那架似乎是电波里提到的失事飞机,看着机身上和尾翼上那大大的美军图标,两人不禁激动的喊出了声。
随即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朝洞口的位置连放三枪,向外边的人表明了自己的位置。由于先前还掌握了那个发报者的情况,他们两人便马上以飞机为半径,寻起了那发报者的踪迹。不过让他们万万没预料到的是,在这家飞机周围,他们并没找到任何有关发报者的痕迹,而只找到了一个还在不停工作的发报机,一比对信号,五爷的父亲惊奇的发现,他们所收到的那段信号,还就真是从这台发报机里传送出去的!
突然,从两人的身后好不征兆的袭来了一阵阴风,在那阵风中,五爷的父亲和那娃娃兵的耳中,仿佛还听到了耳机里那个美国人说话的声音。又惊又疑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回身望去,在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他们两人便同时把枪朝洞的另一头缓缓走了过去。因为担心会遭遇埋伏,在行进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关闭了随身携带的光源,一不留神,那娃娃兵就很倒霉的又给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摆出了个狗吃屎的造型。
愤愤的起身,压低声音向刚才绊倒自己的那东西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当他正想再次迈动步伐朝前搜索的时候,五爷却突然从那东西身上注意到了什么。立即伸手拦住娃娃兵,让他小心的打开电筒朝刚才那东西所在的地方照了上去,原来,先前绊倒他的东西,竟是一具来自美军的尸体。看他的装束,似乎也同五爷的父亲一样,是个专职发送接收电文的通讯兵,心里咯噔一下,五爷的父亲立即暗叫不好。
虽然平日里一直自诩是个无神论者,但在看到那人身上的特征和装束后,五爷父亲的脑中已经想到了什么。既然这个发报员已经死了,那么这源源不断的电报,和那耳机里的人声究竟又是谁弄出来的呢?
在心虚的同时,五爷的父亲还是竭力安慰自己,那很可能是同行的什么心存者所弄出的动静,再次打开手电,又让那娃娃兵跟在自己身后,搜寻起了幸存者的人影。可在将整个洞穴都详细的检查了一遍后,他们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并且更糟糕的是,他们没发现活人不说,竟还没找到任何可以出去的路。就在两人焦头烂额之际,洞顶突然又传来了加强排长洪亮的声音。出于求生的欲念,两人立刻像抓住了跟救命稻草似的招呼上边的人都下到了山洞里边。
一行人站在飞机的残骸边上,各自都说出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这些人的猜测当中,大多缺少逻辑,根本没任何实际的参考价值,其中一人竟还迷信的对身边的人说,这美国人之所以会坠机横死,都是因为打扰了当地神灵的清净,而他们收到的神秘信号,正是那些个美国人枉死之后冤魂所搞的鬼,如果他们再继续在这停留,也必定会遭到诅咒,最终落得个走不出去的下场。
听了他的话,在看这山洞中诡异阴森的气氛,每个人的身上都不自然的结出了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为了缓和气氛,让所有人都从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中解脱出来,不至于失去理智,丧失对事物的客观判断。五爷的父亲马上站出来,拿手枪的枪托往那人钢盔上狠狠砸了一下,而后才又严肃的对面前的人说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当兵这么久了,怎么还信那套呢!打了这么多场战,见了那么多死人,就算是阎王爷都得爬上你们三分,少在这自己吓唬自己!”言罢,又立刻让那加强排长来到自己近前,和他简单的交流了些什么。侧耳听完他的话后,那加强排长便立刻点头表示同意,让所有人都又行动了起来。
自己也同那加强排长一起加入到了寻找线索的队伍当中,当五爷的电筒刚射到藏在岩壁下的一块大石头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里边飞速的冲了出来。几乎都没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自己这边的一个人便惨叫着被那东西给弄翻到了地上。很快,在场的人鼻中便立刻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见状,也到不慌,而是立刻掏出别在自己腰里的手枪,朝那黑色的影子身上开了一枪。火光将周围照亮的一瞬,那个家伙却又突然躲回大石头下,没了踪迹。
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枪口,那加强排长立刻便照着电筒朝那怪物消失的地方缓缓靠了过去。蹲在大石头边俯下身子,他很快从地上捡到了一枚美军佩戴的军徽,就在他刚把东西举在手里,想要示意身后的人靠过来时,那怪物却突然又从洞中出来,狠狠的咬住加强排长的大腿根部,将他拖进了身后的那个深洞当中,不消几秒,那个加强排长便在一阵尖叫声中没了踪迹。
第一百三十九节:一个人
再次亲眼目睹了身边人的消失,五爷的父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种悲愤,立刻从那娃娃兵腰带里扯出一颗手雷朝那约莫只有一人来宽的洞口掷了出去。伴着一声巨响和一阵铺天盖地的烟幕,那加强排长的一条腿便夹杂着一些动物的血肉从洞中兀自飞了出来。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其他几路被分出去的士兵,也听着动静,一起朝这边赶了过来。
静静的站成一排,看着地上那对令人作呕而又心生恐惧的东西,有几个士兵立即不忍的将头别向一边,闭眼流出了绝望的泪水。其中一个看上去年岁较大的士兵更是跪倒在地上,抱着那条血肉模糊的大腿就像死了亲爹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要换在别的时候,看到这种场面,五爷的父亲肯定还是会拿出军官的威严,将那士兵抓起来好好训斥一顿。不过此时的他,仿佛也同其他人一样,完全沉浸入了一阵悲悯当中。
轻轻移步,把手搭到了那人的肩头上,五爷的父亲说道,“我知道你们排长的确是个好长官,不过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还是先思考些现实的事情为好。既然现在我已经成了这里军阶最高的人,接下来也就由我来指挥接下来的一切行动!”
闻言,除去五爷的父亲外,其他人依旧低头沉默着,算是默许了。紧接着,他立刻号令自己身边的那学生兵带上两个人将飞机的黑匣子取了下来,而后一行人也就又利用绳索从洞里爬了出来。
走在那静谧的丛林当中,四周还不时会响起各种野兽以及昆虫的声音。为了能够减少路程,尽快从这片危机四伏的峡谷中走出去,五爷的父亲依然决定改变路线,让两个擅于攀爬的士兵带上绳索,顺着崖壁攀了上去。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其中一个人刚爬到四分之一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惨叫着从崖壁上摔了下来。因为一直紧张的在崖下观望,当那人落下来的时候,还差点砸中了五爷的父亲。掉在地上没几分钟,那人只抽搐了一阵便躺在地上幽幽的没了气息。
翻过那人的尸体一看,才发现在他手肘内侧的还有两个类似被毒蛇咬伤后留下的黑色印记,细细沉吟了阵后,他就马上让那名还在往上攀登的士兵也从崖壁上缓缓爬了回来。
让所有人围坐成一圈,五爷的父亲说道,“看来从崖壁上去还是太危险,我们还是顺着来时的路退回去吧。记住,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轻易丢了自己的信命,怎么走进来的,都给我怎么出去,要有有谁半路上撂下我们,我就是到了阎王殿,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齐齐点头表示同意,很快,一行人又重新调整方位,靠着进来时的标记从峡谷的深处退了出去。因为是走夜路,而且周围又常会出现一些不怀好意的随行者,所以路上他们也并没敢停留,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天亮。
如果稍有常识都应该知道,如果人要是一夜没能正常休息的话,那么在天快亮,又或是刚亮的时候,一定会是最为困乏的时候。五爷他们一行人也不例外,在经历了连续的奔波和险境之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显出了疲倦的神色。其中最严重的一个人竟然还走着走着就靠在路边的树上睡了过去,要是没人及时发现的话,那人能活下来也就真能算是一个奇迹了。
随着周边光线的变化,那种雨林中清晨所特有的雾气也慢慢将整片林子笼罩进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眼见雾气渐渐弥散,已经将丛林里的能见度降到了几米之内,无奈之余,五爷的父亲也只得让所有人都停下来脚步,原地警戒,略微休整了一阵。
可就当这个时候,这些士兵中的一个倒霉蛋便很不幸的靠到了一个被雾气遮蔽住的蜂窝上边。顿时只闻耳中嗡嗡作响,一些像是马赛克的小点便铺天盖地的朝那人涌了过去,惨叫声中,那人马上就给叮的完全没了人样。
看着自己同伴受难,离他最近的几个人便立即赶过去,作势就要将他从野蜂攻击的范围当中拖拽出来。可也就是这一愚蠢的行为,马上便让他们也成了群蜂攻击的对象。霎时,各种惨叫和求救声不绝于耳的有如瘟疫一般钻进了剩下人的耳中。想也没想,五爷的父亲便又立刻拍拍身边的娃娃兵,对着他们大喊了一声,“跑!”
闻声稍有迟疑,不过最后那些本还想去做无谓牺牲的人也不得不咬牙跟着五爷的父亲逃了出去。终于,在天彻底亮起来时,他们终于从峡谷中逃了出来,可再一清点人数,五爷的父亲才发现原本满员的加强排,现在也只剩下了身边的几个人而已。
独自呆坐在峡谷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那个娃娃兵眼睛眺望着峡谷的方向说道,“长官,你说他们死后可以上天当神仙吗?”
五爷的父亲沉默了半晌后点点头说道,“应该会吧,他们都是为了保卫国家来到异国他乡的英雄,况且平日里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事,但愿之后的路,他们也能保佑我们,让剩下的人都能平安的离开这个鬼地方……“言毕,又让剩下的人都对着峡谷庄严的敬了个军礼,十五分钟后,一干人再次踏上了回归的路途。
因为多长了个心眼,这一路下来,他们的行进速度也是极慢,一直沿着比较空旷的路段走,经受高温和恶劣路况的双重折磨。不一会儿便又有人因为体力不支倒在路边,没了知觉。
见景也不敢耽搁,立刻冲着剩下的人大声吼道,“医务兵呢,医务兵在哪里?”
此言一出,那个娃娃兵就小声在他耳边无奈的说道,“长官,现在昏了的这个,就是医务兵……”
闻言如同五雷轰顶,五爷的父亲立刻趴在那名士兵身边,将他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在了地上。可无奈里边的药品除了抗生素以外,自己什么都不认识。慌乱间,又让那学生兵也过来帮忙找起了可以利用的药品,可无奈就在这个时候,从那个娃娃兵嘴里,又突然传来了医务兵死亡的消息。
瞬间,各种情绪夹杂着涌上心头,五爷的父亲只觉自己很对不起这名士兵。在娃娃兵的协助下,亲手为医务兵挖了个简单的葬坑,等将那名士兵整理好遗容,完全埋葬之后,五爷的父亲又掏出手枪对天鸣了三响,以示对他的尊重。可没成想也就是这三声枪响,又断送了其他几人的性命,在他们都还沉浸在那悲痛中无法自拔之时,一伙前来偷袭的日军,已经悄悄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还没走出多远,五爷的父亲等人就在正面遭到了那伙日军的攻击。耳中只闻一声枪响,从那学生兵的胸口处便立刻冒出了一股热腾腾的鲜血,而后,便有几个穿着日式军服的家伙大叫着朝他们冲了上来。
虽然有心杀敌,但无奈敌我悬殊,跟他们死磕肯定不是办法。五爷的父亲也不得不带着那剩下的几个人朝另一个方向逃了出去。因为平生从未参与过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更没有作战经验可言,还没逃出多远,这剩下的几个人也马上各自奔命的朝不同方向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观察着身后冲追不舍的日军动向,好几次差点中弹,都是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娃娃兵救了他。不知不觉的,五爷的父亲就领着那个娃娃兵绕回到了峡谷的入口处。心里很清楚要是这么进去,他们肯定免不了一死,而如果要是就此缴械投降,当俘虏的话,那日军的手段他们也很清楚。
就在这走投无路之际,奇迹竟不偏不倚的砸到他们头上,突然,从身后的日军堆里,就爆出了阵哭天喊地的惨叫声。闻声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伙日军中的两个竟不小心打中了个蜂窝,被马蜂围在中间,叮成了两个血葫芦,全然没了一点人样。而另外没受伤的士兵,也不得不停下来,帮两人接起了围。
趁着这个机会,同那娃娃兵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立即提着枪朝身后的日军发动了拼死一搏的反冲锋。由于正忙于应付眼前的马蜂,又根本没料到这两个狼狈而逃的士兵还敢向自己发起攻击。没一会儿功夫,好几个手忙脚乱的家伙就被五爷的父亲和那娃娃兵撂倒到了地上。可也有反应快的,立即便丢下那两个受伤的士兵,朝森林深处逃窜而去。也是为了防止遭遇他们偷袭,五爷的父亲就马上让娃娃兵跟他一起追了出去,果然,在走到一片低洼的地方时,那娃娃兵的肩膀上随即就被人打了一枪。
咬牙坚持着和五爷的父亲一起躲到了一颗树后,那娃娃兵对他说道,“长官,我掩护,您先撤吧,就现在这种敌明我暗的情况,在这么耗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第一百四十节:校园鬼电波
听到从娃娃兵嘴中说出的话,五爷父亲的脸上马上就挂出了一行清泪,声音哽咽的对他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呢?当初我可是当着兄弟们的面保证过,一定会带着你们都活着回去的,要是现在我一个人当了逃兵,那我还是人吗?”随即,五爷的父亲又扯下自己军服上的一块布料,为娃娃兵简单了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无奈的苦笑了阵,娃娃兵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最后转头看了看五爷父亲的面容,他便毅然的从树后冲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对身后的这位长官大喊了一声“跑啊!”话音未落,一颗子弹便不偏不倚的射进了他的胸口,要了这个半大孩子的性命,强忍着心中想要冲出来和那两个日本兵拼命的念头,五爷的父亲也只得悄悄从那棵树背后的林子中绕了出去。
故事说到这里,五爷又对着我沉沉的叹了口气后说道,“我们家老爷子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让那半大小子救了他的性命,每每想起那段往事,他都会止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最后,我的父亲还是将那个集聚了几十条人命的飞机黑匣子带了到了指挥部,完成了他的使命,并且还向那些所谓的高级指挥汇报了有日军来犯的消息。作为嘉奖,当时的长官还给他发了个什么云麾勋章,以及连升两级的待遇,关于那个幽灵电波的事情,最终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拉开窗帘,才发现外边早已是阳光四射,而一群伙计也从内屋里出来,做好了开店的准备。就在我正想起身告辞,让五爷多抓点紧,将卢武的事情给办妥时,一直站在五爷身边,负责端茶送水的伙计又饶有兴致的开了口。
微微笑着,他说道,“其实,这幽灵电波的事情,我也是少有耳闻,传说在我以前读书的那所学校里,就经常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其中最诡异的,还得数那一度流传很广的校园鬼电波事件!”
听到这,马上经不住诱惑,重新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手做了个让他继续讲下去的动作。在低头征得了五爷的同意之后,他才接着说道,“说来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其实我也还没上大学,也是从我哥哥的口中才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是现在想起来,我哥哥都一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想当年由于我哥在学校里也是表现比较好的学生,并且又对计算机之类的东西有一种说不清的天分。在他入学一年之后,他们的班主任,也是时任系主任让他利用课余时间,到学校的计算机教室里承担了一份帮助管理人员维护计算机的工作。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份工作,我哥才接触到了那所谓的鬼电波事件。”
因为他向我们交代这件事情时语言比较冗长,所以接下来还是由我来为大家讲述那段故事。像往常一样,做完晨练,这个伙计的哥哥又去电教楼,替那里的管理人员开了一间早上有课的教室门。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把门打开,刚想去开装在墙上的电源开关时,这电源开关竟然就自己给接通了,并且几乎就在同时,那本还安静的如同入殓房一般的教室中突然就齐刷刷的爆出了阵电脑开机的声音,伴着那阵响动,那些电脑的屏幕就将瞬间自动亮了起来。
事先也没想到这大白天的也能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那伙计的哥哥自然也给吓了一跳。可就在他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正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该干嘛的时候,教室中的电脑忽然又齐刷刷的自行打开了机身自带的音频播放软件,如同卡碟一般放起了同一首歌音乐。歌曲回荡在空旷的教室和走廊中,每一个音符都有如一把冰凉的尖刀,同时刺进了他的毛孔当中。顷刻间,恐惧几乎占满了他的整个躯体,冷汗有如泉涌一般汪汪的顺着他的后背流淌下来,就在他正不知所措的想从门口夺路而逃之时,一个人影又毫无征兆的跟他面对面的撞到了一起。
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睁眼,就立即又拔开腿,朝门外冲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他撞倒的身影却又突然伸手将他一把拽坐到了地上。随即,也等他在挣扎,就立刻往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那人盯着他的眼睛费解的问道,“小钟,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在干嘛呢?大清早的又是放音乐又是到处装神弄鬼的,要是这事被系主任知道了你准完蛋!”
闻声抬头一看,这个故事的主角终于也松了口气,原来刚才和自己撞到一起的。正是平日里负责这栋楼里闲杂事务的陈老头,看着对方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脸色,讲故事那伙计的哥哥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原来是您……您老人家啊,我发现这间教室里好像是闹鬼了!”
听言脸上的表情自然不好看,陈老头没好气的瞪着他说,“闹什么鬼啊,想你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能信那些连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早就抛弃了的东西呢?行了,今早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你快回去洗把脸回去上课吧。屁孩子,尽给我捣乱。”
一看就连这陈老头也不相信自己,他更是觉得万般委屈,不过碍于眼前的状况,要是再争辩下去的话,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索性起身同陈老头简单的告了个别,之后,他就带着自己那疑神疑鬼的情绪回了宿舍。
睡在床上,脑中仍旧不停的回放着方才在教室中见到的情景,只要一合上眼,那阵音乐就会立即如同梦魇一般从他的心底深层快速翻出,迅速占领他的整个脑袋。由此,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也就再没走出过宿舍,甚至还旷了一整天的课。
当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还沉浸在梦乡中不曾清醒之时,放在他枕边的手机却突然铃铃的响了起来。冷不丁被从梦中惊醒,一看号码那电话竟然是陈老头给自己打的。
不明就里的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陈老头颤栗的声音。就仿佛突然丧失了正常的语言功能一般,陈老头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闹……闹……鬼,真闹鬼了!”
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陈老头嘴里一直都重复着那句话。心里一想就知道,这不信邪的陈老头肯定是遇上了他昨天同样的事情,也没敢耽搁,他只随便同陈老头交代了两句便直直朝电教楼赶了过去。才到楼下,他果然便听到了和昨天同样的声音。
战战兢兢的上楼,只求一切都快点平复下来。当他刚来到那层楼的楼口时,那阵莫名其妙的音乐声还就真如他所祈祷的那样,慢慢的沉寂了下去。当他紧张走上过道,刚想伸头朝那间教室观望的一瞬间,从一扇门的门缝里,突然就闪出一个黑影,在他根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紧紧抱住了他。
瞬间只觉心里一凉,他差点没一屁股做到地上。颤抖着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抱住自己的那个人,正是和自己说也遇上鬼了的陈老头。一边恶心的将陈老头从自己身上一把推开,他一边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虽然听到了他的话,可陈老头的表情却如同根本没听见一般茫然,盯着他的眼睛,陈老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辞职,我要离开这里”。之后,也不顾他的阻拦,陈老头便将一大串钥匙悉数交到他的手上,转身下楼,飞速离开了这个让人心神不宁的地方。
从那天以后,他也随便找了个理由,同自己的班主任辞去了那份差事。直到他毕业时,那间教室里,还是会不时传出有关闹鬼的传闻。
听完这个故事,虽然也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假。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学校,从来都不是一个缺少传闻的地方,就像我以前帮可欣她们宿舍抓过鬼一样,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没见过,就一定不存在的。
就当我还在想着故事里的情节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董沫若曦的声音。“其实,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曾经听说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哥哥读的,应该就是省A大学吧?”
闻言不禁一愣,五爷的那伙计惊讶的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
无奈的笑笑,董沫若曦继续说道,“因为我有个师兄也是那所大学毕业的。如果他所言非虚的话,你哥哥当时遇上的所谓校园鬼电波,只不过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其实之所以那间教室会突然通电,那些电脑会自动开机,还会放那些闻似卡碟的音乐,都是一个好事者通过木马程序所控制的。由于影响不好,而且木马程序的制作人又是你们学校中当时计算机专业里的顶尖学员,所以,为了顾及学校的颜面,这种事情自然是你哥不能了解到的。”
第一百四十一节:不甘野魂
尴尬的看着董沫若曦,五爷的这个伙计肯定都没想到自己竟在这遇上了整件事情的知情者。知趣的在五爷的掩护下,迅速从内堂出去,到外边招呼起来店里观望的客人。一时间,这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我道,“要你今天不来这,我还真忘了当初我都已经把你介绍到这里来了,怎么样,昨晚和可欣过的还愉快吗?”
点点头,董沫若曦回答我说,“那是当然,只不过她白天要出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索性也就来这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怎么样,那狼孩你们找到了吗?”
闻言很牛掰的同她笑笑,我说道,“那家伙估计现在都早被死胖子送到富婆那了。不过现在想起来,昨晚那一通折腾,还真费了我不少精力,到我离开那的时候,还遇上了这东西!”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手机递到了她的手上,在和五爷一起听过了那段录音之后,她便不自然的皱了皱眉。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小丫头可能是知道些什么,因为在熟人面前从来都不是装逼卖关子的主儿,我随即追问她道,“怎么,难道你知道有关这段录音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董沫若曦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而后她又问我说道,“这段录音你是不是在一片坟地周围录到的?”
惊讶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我立刻伸手示意她讲下去。会意之后,也没藏着掖着,她缓缓开口说道,“如果这段录音,你真是从那里录来的话,估计事情就好解释多了。实不相瞒,从我第一次听到这声音起,我就怀疑那很可能很几年前发生一件凶杀案有关,想不到这都过去两三年了,她仍旧还停在那里,不曾离去……”
话说到这,董沫若曦的眼角处突然就多了几滴晶莹的小东西。怀着沉痛的心情,她几乎是哽咽着继续对我们说道,“案子发生的那年,在我一个同门师姐的支持下,我毅然决然的考了自己那个专业的研究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为了感谢那位师姐,我一早就买好礼品,去了她住的地方一趟。可就在我刚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就迎头撞上了收拾好东西,正从里边往外走的她。一看我来了,也不见外,立刻将她急匆匆出门的意图告诉了我,原来,她这趟出去,正是要去省城看望她一个多年不见的故友,顺便替自己的指导教师提交一份有关当地民俗考察的报告。临走前,突然又问我说要不要一同前往,一想反正离我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并且这段时间里刚好也没什么需要料理的事情,我也就答应了她。路上,我那师姐的手机像催命的响了好几次,可她却始终眼神犹豫的一个都没接听。最后实在烦不住了就索性直接关机,但就在手机的关机画面出现的一刻,我还是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身为她的好闺蜜,我自然不能忍受看她独自难过,立刻关切的向她询问起了事情的缘由,又犹豫了两秒之后,她才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
话说到这,董沫若曦突然严肃的看着我和五爷,先是简单的让我同她做了个保证,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之后她才缓缓对我们说道,“其实,我那师姐上省城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去见什么故友,更不是要去帮他的导师递交什么所谓的材料报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怀了身孕,并且对方还是一个组有家庭的男人。先前,在那男人的蛊惑和怂恿之下,她还天真的以为对方真的会为自己离婚,和自己组建一个全新的家庭。可就当她把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告诉那个男人时,那男人也就推三阻四的没了踪影。为了逼她打胎,那男人甚至还开出了很多条件,承诺说只要她肯打胎,就出面替她到省城一间大机构里说情,给她某个可以衣食无忧的好差事,如若不然,他也就不会再念以前的情面,让我的那个师姐没有立足之地。收到对方的威胁后,她自然也很不甘心同对方争论了一阵,起先,那男人还能耐下性子,听她抱怨,可到了后来,那男人也就玩起了失踪,让她那师姐完全没了控诉的渠道。也就是在这种走投无路的局面下,她最后才选择了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打胎,彻底同那男人一刀两断的道路,刚才给她往死里打电话的人,也就是那个重色薄义的男人。”
“虽然当初因为放不下,还想过要固执的生下孩子,为自己留个念想。不过后来,我那师姐就毅然决定,要打掉孩子,彻底忘掉那个男人,去过另一种生活了。可让我们都没料到的是,就因为那几通未曾接通的电话,一个大麻烦就已经悄悄的接近了我们。在我们去到省城后不久,我那师姐就马上接到了一条那个男人发过来的短信。本来也没刻意要对我隐瞒的意思,收到那条短信后,师姐也就马上让我看了上边写的内容。当我看到那条短信时,入目之词也尽是些污秽诽谤,威胁强迫的言辞。心里很清楚,此刻师姐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只不过她自我保护的伪装罢了,但无奈一时语塞,我也没对她说什么安慰的话,而只是默默的对她苦苦的笑笑。随后,也没停留,就直接上医院陪她打掉了那个孩子,从医院出来,疲惫的蹲在路边让我替她打了辆车,坐在车上,我发现师姐的脸上几乎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神忧郁的盯着窗外,一路上,我们一直都没说过什么。下车,随便在这座城市的近郊找了间比较安静的酒店作为歇脚的地方,因为都快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所以我就独自出门,到酒店的餐厅里随便点了些清淡的东西用于充饥。现在想想,当时我出去吃东西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应该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吧,可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师姐竟然就离奇的从这间酒店里消失了!”
故事说到这,董沫若曦便再也忍不住,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一边抽泣着,董沫若曦一边接着讲说,“如果那天晚上我要是没出去吃东西的话,也许后来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再发生了,而且,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她还给我打了好几通通话,我竟然都没接到。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说的同时,已经控制不住,将先前的啜泣改成了一场倾盆大雨,后来的事情,还是由我这个局外人来接着为大家讲演吧。
在董沫若曦回到房间之后,她那位师姐便已不见了踪影。没拿包也没带走任何东西,从那床被杂乱的扔在床上的被褥中,董沫若曦竟发现了一团浓浓的血渍。万般无奈之下,董沫若曦便想到了报警,可就在她刚刚将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当中的另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又突然促使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呆呆的坐在床头,董沫若曦还是很天真的打了个她那师姐的电话。可神奇的是,当电话被接通的一刻,她在房间中还就真没听到手机的铃音!也就是受了这个鼓舞,才促使她又在内心当中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希望。静静的等待着电话那头能够传来自己那师姐的声音,可最终,她那师姐还是没能接到她的那个电话。
和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发现她并不是个容易轻言放弃的女孩,虽然第一个电话并未能接通,但很快,她又重新连续拨了好几次那个电话号码。直到深夜,董沫若曦仍旧执着的打着那个号码,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电话终于被她给打通了。
不过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当电话接通以后,那边只传来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没过几秒,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那电话便嘟嘟响着断了线。听着那个声音心里一紧,董沫若曦知道,自己那个师姐,现在可能真的出事了。随即也不再犹豫,立刻往警局打了个求助电话。当第二天中午时,一个负责那件案子的警官就让董沫若曦到郊外的一座坟场中辨认了她那师姐的尸首。
在辨认完尸体后,那位警官还告诉她,当他们接到报警,在这座坟场中找到她师姐时,她师姐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手机,不过现在,那个手机已经被人连同她的手一起砸成了一对碎片。
最后,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董沫若曦告诉我们,“在我到餐厅里就餐时,她给我拨的那几通电话,肯定都是想要向我求救的,可就因为我的一时疏忽便酿成了那个大错。在那以后的几天,我在坟场看望我那师姐时,我的手机里也曾听到过那种哀怨的声音,想不到都这么多年了,她还一直等在那里,等着有人能在电话里收到她的求救信号,帮她从那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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