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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市局特警队标配

破局 剁手党 2025-03-04 01:15
沈言的白大褂突然发出布料撕裂声,他抓住被铁柜挂钩扯开的衣角,镊子尖挑起半片指甲盖大小的塑料片:“聚乙烯材质,厚度0.3毫米——和赵明诚假肢保护套的型号一致。”
陆深用手电筒光束锁定照片边缘,二十年前的赵明诚左手中指戴着枚素银戒指:“上个月提审走私犯,他说有个戴同款戒指的人长期订购医疗器材。”
"该查查赵支队长的医疗记录。"秦然用证物袋装起泛黄照片,枪口突然转向通风管道,“谁?”
金属撞击声从头顶传来,陆深抄起消防斧劈开格栅。生锈的螺丝钉暴雨般砸落,黑影顺着排水管急速下滑,战术靴后跟闪过银灰色反光。
"追!"陆深踹开变形的消防栓门,潮湿的水泥地上残留着带机油味的鞋印。秦然突然拽住他胳膊:“四十三码作战靴,市局特警队标配。”
三人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追逐,沈言的白大褂在拐角处勾住铁丝网。他扯下布料时带落张黏在墙面的便签纸,1997年的台历纸上用红笔画着圈:“10月16日,设备试运行。”
"爆炸案发生在10月17日凌晨。"陆深用牙齿咬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便签背面褪色的字迹,“验收组值班表,陆山的名字被涂改过三次。”
前方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黑影撞翻堆叠的油桶钻进货梯。秦然对着电梯按钮连开三枪,跳动的数字停滞在"B3":“地下三层是废弃的锅炉房。”
沈言按住渗血的膝盖,将棉签上的机油举到鼻尖:“含二硫化钼的润滑剂,全市只有西郊汽修厂在用——赵明诚侄子上周刚盘下那家店。”
锅炉房的铁门虚掩着,陆深侧身闪入门缝。三十平米的空间堆满蒙尘的器械,中央的操作台上摊着张布满弹孔的设计图,泛黄的图纸上标注着"97年设备改造方案"。
"第七泄压阀。"秦然用枪管挑开碎玻璃,设计图某处用红笔打了个叉,“原始位置在化工厂原料库,验收时被改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深的手电筒照亮墙上的血手印。五道抓痕从两米高处垂直撕裂墙皮,末端粘着块带毛囊的皮肤组织。
"挣扎痕迹。"沈言用镊子夹起皮肤组织对着光,“表皮细胞呈脱水状,至少是二十年前的创伤。”
操作台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设计图纸自动卷起,露出下方压着的透明文件夹。陆深用斧刃挑开塑料封皮,1997年10月16日的《设备验收单》上,八个签名中有五个被血渍覆盖。
"被除名的质检员都死在爆炸中。"秦然的手指抚过签名栏,“剩下三个是赵明诚、陈永年和…”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陆深的手电筒光束移向最后一个签名——力透纸背的"周正雄"三个字,与三天前结案报告上的笔迹完全一致。
"周正雄不是三年前才调任质监局吗?"沈言的白大褂擦过操作台,蹭出道新鲜的油渍,“二十年前他应该还在部队服役。”
锅炉突然发出蒸汽泄漏的尖啸,黑影从生锈的压力表后闪出。陆深抡起斧头砸中对方肩胛骨,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炸响——袭击者穿着防弹衣。
"小心!"秦然扑倒陆深的瞬间,子弹擦着他耳畔没入墙内。黑影趁机撞开应急通道,特警臂章在粉尘中若隐若现。
沈言的白大褂口袋突然震动,物证科发来紧急传真:“假肢纤维匹配结果:与三年前绑架案现场采集的轮椅痕迹吻合。”
"赵明诚的轮椅…"陆深抹了把脸上的煤灰,“上个月局里体检报告显示,他右腿有二十年以上的旧伤。”
锅炉压力表突然炸裂,滚烫的蒸汽逼得三人退向角落。秦然的后背撞上铁柜,整排档案盒倾泻而下。某本黑色封皮的记事簿摔开在脚边,内页夹着的照片飘落——二十岁的赵明诚正在给轮椅上的男人点烟,那人右手虎口纹着青面獠牙的鬼首。
"青龙帮二当家,97年扫黑行动中被击毙。"陆深用斧刃挑起照片,“原来赵支队长的腿伤是这么来的。”
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沈言突然撕开记事簿封底:"夹层里有东西!“泛黄的验收单残片飘落,陆山的名字被血手印重重覆盖,日期栏写着"10月17日03:15”。
"爆炸发生在凌晨四点。"秦然的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你父亲在爆炸前四十五分钟还在签验收单?”
锅炉房铁门被撞开,特警队的探照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赵明诚的怒吼通过扩音器震荡着粉尘:“放下武器!”
陆深突然举起带血的消防斧:"赵队要不要解释下,二十年前怎么从青龙帮枪战现场死里逃生?"他踢了踢脚下的鬼首纹身照片,“或者说说这位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子弹击碎头顶的日光灯管,玻璃碎片雨中,陆深看见赵明诚的假肢关节闪过不自然的金属光泽。他突然抓起操作台上的二硫化钼润滑剂砸向对方:“接着!”
黑色液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赵明诚条件反射地抬手接住。这个动作让他右臂假肢的齿轮暴露在探照灯下——某个齿槽里卡着片带编号的铜屑。
"HY-003,化工厂爆炸案关键物证。"沈言的白大褂突然展开,紫外线灯照亮赵明诚的右手,“虎口残留显影剂成分,和胶卷上的相同。”
特警队的枪口出现刹那迟疑,秦然突然对着通风管连开三枪。预埋的消防喷淋系统启动,混着铁锈的水幕中,陆深拽着两人撞破侧窗滚进排水沟。
"去气象站!"他在浑浊的水流中举起半张防水地图,“老周死前塞给我的。”
沈言的白大褂在水面漂成惨白的帆,他忽然从内袋掏出密封袋:"刚才在锅炉房顺的。"袋里装着半枚变形的齿轮,齿痕与陆深脖子上的咬伤完全吻合。
秦然抹了把脸上的污水,突然将枪口对准陆深:“最后一个问题,你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被焊死在第八个泄压阀里。"陆深扯开衣领,锁骨位置的烧伤疤痕扭曲如蚯蚓,“当年验收组唯一知道全部密码的人。”
气象站的铁门在暴雨中摇晃,陆深摸出老周给的钥匙。生锈的锁孔里突然淌出暗红液体,秦然蹲下沾了点闻:“是机油,混着抗凝血剂。”
"看来有客人先到了。"沈言用棉签采集门缝里的纤维,“轮椅轮胎的橡胶颗粒。”
三人持枪呈战术队形突入,观测台的地板上残留着凌乱的车辙印。陆深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泛黄的气象记录图上用红笔圈着97年10月17日的暴雨预警。
"气压数据被修改过。"沈言的白大褂擦过控制台,蹭亮某块蒙尘的屏幕,“原始记录显示爆炸前两小时,化工厂附近出现异常低气压。”
秦然突然用枪托砸开上锁的抽屉,牛皮纸信封里滑出张黑白照片。年轻的赵明诚站在气象站观测仪前,身边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调整设备——那人左手无名指戴着周正雄的婚戒。
"设备科前任科长,五年前车祸植物人。"陆深用斧刃挑起照片,“他的医疗监护权…现在在赵明诚堂弟手里。”
观测室突然响起电话铃声,沈言按下免提键。电流杂音中传来机械变声器的怪笑:“039号,喜欢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陆深的后背瞬间绷紧——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你故意让老周给我钥匙。"他的指甲掐进掌心,“就为引我来气象站?”
"毕竟只有陆山的儿子能打开最后一道锁。"变声器发出滋滋电流声,“看到观测仪底座的礼物盒了吗?”
秦然用枪管挑开粉红丝带,盒内整齐码着八枚齿轮钥匙。沈言的白大褂突然被风吹开,紫外线灯照亮钥匙表面的荧光编码——从001到008,唯独缺少陆深持有的039号。
"当年八个泄压阀对应八枚钥匙。"变声器夹杂着轮椅转动的吱呀声,“想知道你父亲那枚为什么是特制编号吗?”
陆深突然将039号钥匙插进气象记录仪的卡槽,整个观测台开始剧烈震动。墙壁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暗格中缓缓升起个防爆箱,液晶屏显示需要双重生物认证。
"指纹和虹膜。"沈言检查着认证装置,“必须是直系血亲…”
他的声音突然中断,防爆箱侧面黏着根带毛囊的头发。陆深举起紫外线灯,发丝在蓝光下泛着灰白——和他父亲珍藏的那缕一模一样。
"陆山临死前被取走了生物样本。"变声器笑得呛咳起来,“你猜他现在是标本还是钥匙?”
秦然的配枪突然走火,子弹击碎观测窗玻璃。狂风裹着暴雨灌入室内,沈言的白大褂被掀飞在数据线上,爆出的火花照亮防爆箱侧面的小字:东海市局证物科封存。
"这是证物库里失踪的保险箱!"秦然用枪托砸开认证装置外壳,“去年纵火案中被盗的那个。”
陆深突然抓住她的手:"等等!"他指着箱体边缘的刮痕,“这种波浪形擦痕,只有警用快艇的锚链能造成。”
变声器突然切断通话,观测台下方传来引擎轰鸣声。沈言扑到窗边,暴雨中隐约可见快艇的尾灯划过海面:“是缉私队淘汰的旧船!”
"赵明诚小舅子去年拍下那艘船。"陆深踹开应急通道门,“改装成海鲜运输船了。”
三人沿着锈蚀的铁梯冲下悬崖,秦然对着快艇连开三枪。子弹击中船尾的储油罐,海面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快艇在爆炸中倾斜,戴鬼首面具的人影抓着缆绳翻上甲板。
"他的右腿!"沈言在狂风中大喊,“假肢关节卡着铜屑!”
陆深纵身跳上燃烧的船体,消防斧劈开驾驶舱玻璃。面具人在爆炸中坠海,陆深抓住浮出水面的假肢,却发现里面蜷缩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月。"沈言在颠簸中检查尸体,“股骨有陈旧性枪伤——是青龙帮那个二当家!”
秦然突然指着尸体的右手:"虎口纹身是贴纸!"她撕下仿制纹身,露出底下真实的疤痕组织,“这种增生形态…是长期注射胰岛素留下的。”
陆深的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周正雄有严重糖尿病!”
快艇残骸突然撞上暗礁,防爆箱在震荡中裂开。泛着冷光的039号钥匙悬浮在海水中,钥匙柄的位置刻着小字:陆山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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