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失踪的麻醉师

陈永年喉管插着的呼吸机发出刺耳蜂鸣，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在沈言注射肾上腺素后重新起伏。陆深将手术同意书拍在抢救台，钢笔尖抵着"家属签字"栏：“你女儿需要骨髓移植的供体编号，是不是039？”
心电监护突然爆出剧烈波动，陈永年浑浊的眼球转向秦然手中的老怀表。沈言突然掀开死者左臂，指着尚未消退的针孔：“三年前化工厂绑架案后，你每月定期到私立医院注射免疫抑制剂——是给女儿做配型准备吧？”
"你们查不到境外医疗记录…"陈永年突然扯掉呼吸面罩，机械音里混着血沫，“除非用我的虹膜解锁瑞士银行保险箱。”
秦然掏出物证袋里的老怀表，表盖内侧的镜面折射出抢救室顶灯："你每次看女儿照片都会调整表链长度，真正的虹膜信息应该藏在…"她突然扯断表链，半枚隐形眼镜片卡在齿轮状凹槽里。
陆深抓起眼镜片冲向鉴证科，沾血的警服在走廊白墙上蹭出道猩红轨迹。紫外线扫描仪下，镜片边缘浮现出三组十六进制代码，沈言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境外医疗数据库：“039号供体手术安排在明天九点，主刀医生是当年化工厂爆炸案失踪的麻醉师！”
"联系国际刑警冻结医疗账户。"秦然扯下警衔拍在指挥台，“特警队分三组，A组控制港口私立医院，B组封锁装备处长别墅…”
"C组跟我去接人。"陆深甩开阻拦的警员，齿轮纹身在奔跑中泛着幽蓝，“老陈女儿被关在装备处长家地下室，通风管道里有七枚齿轮标记。”
暴雨中的独栋别墅灯火通明，陆深踩着外墙排水管跃上二楼露台。沈言在耳麦里同步监控破解进度：“安保系统每九十秒重置，你左手边第三个窗户的报警器被红酒渍腐蚀过。”
陆深用消防斧勾开窗栓，落地瞬间踩到个硬物——八岁女孩的粉色拖鞋，鞋底沾着改装车间特有的银色润滑油。楼下突然传来装备处长的咆哮：“把那个病秧子带上来！直升机还有十分钟…”
"恐怕要延误了。"陆深从旋转楼梯翻身跃下，警棍精准击中处长握枪的手腕，“民航总局刚收到匿名举报，说你私用警用直升机运毒。”
地下室铁门轰然洞开，秦然扶起轮椅上的苍白女孩。女孩脖颈处的齿痕在闪光灯下清晰可见，沈言举起数码显微镜：“与三年前绑架案咬痕的唾液DNA比对…99.98%匹配。”
"你让亲生女儿给人质做替身？"陆深将处长按在齿轮装饰墙上，手铐齿扣卡进第七枚齿轮凹槽，“老陈替你顶罪就为换女儿活命，结果你连骨髓移植的钱都要贪？”
国际刑警破门而入时，沈言正用手术刀划开女孩石膏模型。藏在腿模里的微型账本记录着七次事故的赃款流向，每笔款项都对应着装备处新增的消防设备采购单。
"你书房暗格里还有本加密日记。"秦然将物证袋里的铜钥匙抛给纪检组，“用老陈女儿生日倒着输，能打开三重密码锁。”
审讯室顶灯将处长额头的冷汗照得无所遁形，陆深转动着证物齿轮：“三年前化工厂根本没人被绑架，是你自导自演逼我辞职——因为只有我能看出039号齿轮的质检漏洞。”
沈言将两份尸检报告并排摊开：“当年所谓的人质尸体，实际死于免疫排斥反应。你让老陈用女儿当供体，却偷偷换了骨髓保存液…”
"陆顾问！"警员突然撞开门，“陈永年心跳停了，临终前说车库第七根承重柱…”
挖掘机铲开水泥柱的瞬间，生锈的保险柜里滚出二十年前的真实验收报告。秦然抚摸着父亲照片上的弹孔：“原来父亲开枪是为阻止质检作假，这颗子弹本该打穿039号齿轮…”
市长亲自送还的警徽放在陆深床头时，结案报告正被归档进加密卷宗。沈言往物证室新添的齿轮展柜里放了支冰咖啡：“顾问的上班时间是几点？”
"等我看完这个。"陆深晃了晃外卖平台接单手机，屏幕上跳出市局食堂的早餐订单，“秦队点的十人份豆浆油条——看来刑侦支队要添新人了。”
晨光穿透物证室铁窗，齿轮展柜的玻璃倒影里，三个身影并肩走向警徽高悬的正门。陆深左臂的纹身被新制服遮住，唯有袖口露出的疤痕还留着齿轮咬合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