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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血傩尸戏

凶宅夜话 老朝奉 2025-03-04 17:04
铜镜里的刘瘸子突然咧嘴一笑,裁衣剪寒光闪过,我后颈传来皮肉撕裂的剧痛。三百具童尸齐刷刷抬起腐烂的手臂,青铜钥匙融化的尸油在戏台地板上汇成个"赎"字。
"央央!接住量尸尺!"我将《柳家量尸谱》抛向半空,染血的古籍在空中自动翻页。旗袍姑娘纵身跃起,机械脊椎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咔声,却在抓住书册的瞬间突然僵直——她裸露的金属关节里缠满血色丝线。
弹幕池突然被金色特效淹没:【用户"傩面师"赠送阴德x6666——开巽位棺!】我抡起洛阳铲砸向东南方的槐木棺材,腐臭的棺液溅在直播镜头上,画面顿时蒙上层血雾。
"家人们看仔细了!"我用袖口擦镜头,夜视模式下的棺底浮现出殡仪馆平面图,"这是二十年前慈济院改建前的…"话未说完,棺材里的戏服尸体突然抬手扣住我手腕,腐烂的指尖正掐在量尸尺的刻度上。
央央的铜钱剑贴着我的耳畔刺入尸体咽喉:"戌时三刻量尸骨!"剑身震颤着发出镇魂铃的声响,尸体袖口突然滑出半张烧焦的当票。我抬脚踹开腐尸,对着镜头翻转当票:“看这印章!和阴掌柜典当契约同款!”
戏楼顶部的木鱼声突然变成急促的鼓点,九具傩面黑影牵着的量尸线开始收缩。蒋勇的工兵铲擦着我头皮飞过,斩断缠在横梁上的红线:“老沈!西北角!”
我顺势滚到戏台边缘,夜视镜头里出现个铸铁闸门。门环上挂着的青铜傩面正在渗血,獠牙位置刻着慈济院老院长的生辰八字。弹幕池突然跳出付费提醒:【用户"守尸人":用童尸血涂门环!】
"对不住了小朋友!"我反手抓住具坠落的童尸,腐烂的小手按在傩面獠牙上。闸门轰然开启的刹那,阴冷的风裹着陈年脂粉味扑面而来,后台镜子里映出二十几个正在描眉的画脸人——他们后颈都缝着观众ID。
央央突然拽着我扑向妆台,铜钱剑劈碎迎面飞来的头面匣子:"是尸戏班!"她旗袍裂口处露出渗血的银线伤口,“他们的油彩…”
我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胭脂,指尖顿时火辣辣地疼:"尸油混骨灰!家人们礼物刷起来!"真实观众的血棺特效撞碎镜面,映出后台真实景象——哪有什么画脸人,分明是九具挂着人皮的提线木偶!
"西南坤位!"蒋勇的吼声带着回声。我抡起妆凳砸向挂着蟒袍的衣架,腐朽的布料碎裂瞬间,露出后面暗门上的柳叶纹。弹幕池突然被慈济院旧照片刷屏,某个神秘ID连发九条相同弹幕:【钥匙在蟒袍夹层】
尸戏班的木偶突然齐刷刷转头,提线绷紧的吱呀声里混着骨节摩擦的响动。我扯开蟒袍金线,藏在衬里的青铜钥匙正散发着熟悉的血腥味——和孤儿院档案室钥匙齿痕一模一样。
"央央!"我把钥匙抛向正在苦战的姑娘,"开生门!“她凌空接住的瞬间,木偶的提线突然全部转向。我这才看清那些所谓的"线”,分明是浸泡过尸油的婴儿脐带!
旗袍姑娘的后背撞在暗门上,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整座戏楼突然上下颠倒。我们跌进条灌满血水的密道,漂浮的戏服像索命水鬼般缠住四肢。夜视镜头里闪过张腐烂的戏子脸,我猛然想起这是三十年前离奇死亡的梨园名角!
"屏息!"蒋勇扯着我和央央贴向洞壁。血水中浮出密密麻麻的观众席座椅,每张椅子都捆着具穿寿衣的尸体。我憋气将镜头对准最近的尸体,它手中攥着的门票上印着【丙申年七月十五】——正是慈济院大火的日子。
弹幕池突然炸出金色烟花:【用户"缝尸人"赠送阴德x9999——撕门票!】我伸手的瞬间,尸体突然睁眼,腐烂的牙床咬向我的手腕。央央的铜钱剑及时刺入尸体眉心,剑柄五帝钱迸发的青光中,我瞥见门票背面用血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是买命契!"我撕碎门票塞进密封袋,"家们人双击屏幕破邪!"直播间突然涌进三百个新观众,他们的打赏特效化作纸钱击退扑来的水鬼。某条置顶弹幕闪过:【水底有暗道通慈济院停尸房】
密道尽头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央央的机械手指突然扣进石缝:"阿默!这砖缝里有东西!"她扯出团泡发的红绸,展开竟是面残缺的招魂幡,上面用金线绣着柳家祖训。
我摸着布料边缘的烧灼痕迹:"这是量尸尺的裹尸布!"话音未落,身后血水突然沸腾,九具木偶尸戏班破水而出。他们脸上的油彩遇水融化,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观众ID——正是上周在我们直播间刷过阴德值的账号!
"蒋哥断后!"我踹开暗门生锈的锁头,"央央跟我…"转身瞬间突然僵住,暗门后根本不是停尸房,而是个摆满镜子的圆形墓室。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时期的我——婴儿时期在慈济院啼哭、十五岁第一次直播、昨夜在渡魂船撕毁当票…
弹幕池陷入疯狂:【用户"傩面师":镜中魂是量尸尺!】我咬牙冲进墓室,量尸谱突然从怀中飞出,悬浮在九宫位中央。古籍页面无风自动,停在其中画着青铜傩面的那页。
"戌亥相交,血傩问尸!"央央突然撕开旗袍高叉,大腿外侧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柳家量尸尺。她将铜尺按在镜面上,我锁骨处的齿轮烙印突然发烫,镜中的无数个"我"同时抬手按向镜面。
整座墓室开始剧烈震动,镜子接连炸裂。飞溅的碎片中,真正的量尸尺从中央镜面缓缓升起。我握住尺柄的瞬间,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涌入——暴雨夜,刘瘸子就是用这把尺子,量过我被遗弃时的襁褓尺寸。
"原来如此!"我挥尺劈向扑来的木偶,青铜尺身触到提线的瞬间,那些婴儿脐带突然自燃。蒋勇趁机掷出浸过黑狗血的工兵铲,斩断最后三根提线:“老沈!看尺子刻度!”
量尸尺上的铜锈正在脱落,浮现出慈济院地下管道的微缩地图。某个闪烁红点的位置,正是我们此刻所在的坐标。央央突然剧烈咳嗽,机械脊椎冒出青烟:“阿默…我的核心…”
她后腰裂开的零件里卡着半枚民国铜元,正是当年缝在我襁褓中的那枚。我扯断红绳将铜钱按在量尸尺末端,尺身突然延长三寸,精确指向墓室穹顶的浮雕。
"家人们!"我举尺捅向浮雕中央的傩面图案,"这就是…"青铜尺尖刺入獠牙的瞬间,整座墓室突然翻转。我们跌进间民国风格的解剖室,福尔马林池里泡着的赫然是阴掌柜的尸身!
弹幕池突然静止,所有ID变成血红色。解剖台的无影灯自动亮起,照射着台面上摊开的人皮账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新当票,典当人那栏正慢慢浮现我的名字。
"小心身后!"央央的警告伴着利刃破空声。我矮身躲过飞来的解剖刀,刀刃钉在账本上,将"三魂七魄"四个字劈成两半。镜墙后转出个戴五彩傩面的黑袍人,他手中正在把玩的,正是刘瘸子那柄裁衣剪。
"欢迎来到赎当间。"变声器处理过的嗓音从傩面后传来,他指尖弹起枚铜钱,“沈主播的直播,比尸戏精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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