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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祠堂外围

天龙棺 老朝奉 2025-03-08 11:34
顾城风攥着雕花青砖的手掌渗出淡金血珠,沥青路面在脚下扭曲成蛇形裂痕。荆妍妍的银针在晨雾中织成北斗阵图,针尖指向城郊烂尾楼群:“锁龙渊在顾氏祠堂地宫。”
"十年前祠堂翻修图纸。"建筑师扯开领口,后颈蔓延至锁骨的龙鳞纹在阳光下泛青,"爷爷让我全程监工,但地下三层混凝土浇筑时…"他突然停顿,瞳孔倒映着坍塌的写字楼里腾起的尘烟。
程昱的洛阳铲劈开迎面袭来的钢筋碎块:“老顾你倒是说清楚!”
"浇筑队换了三拨人。"顾城风的手背青筋暴起,"最后那批工人戴着青铜扳指,现在想来…"他的指尖抚过青砖龙鳞纹,“那些纹路和青铜棺椁完全一致。”
陈冉的战术匕首挑开拦路铁丝网:“特警队已封锁祠堂外围,三分钟…”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苏木的登山杖勾住断裂的水管,众人随着倾泻的碎石坠入幽暗甬道。腐臭味裹着八十年代的确良布料气息扑面而来,荆妍妍的银针照亮洞壁密密麻麻的抓痕——三十七道血指印从青砖缝里渗出暗红液体。
"1983年勘探队的标记。"陈冉的战术手电扫过墙角的搪瓷缸,“这是他们最后的…”
"别碰!"荆妍妍的银针击飞程昱即将触到搪瓷缸的手,“血饲术的媒介还在生效。”
顾城风的后颈纹路突然灼痛。甬道尽头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环上蟠龙的逆鳞方位与他设计的商业街喷泉完全重合。建筑师的手掌按在门环瞬间,整座地宫响起齿轮转动的轰鸣。
"坎位生门被锁死了。"苏木的罗盘吸附在门楣,“老顾,这布局是你去年设计的物流园…”
"米索用我的作品重构地宫。"顾城风的指节叩击青铜门,回音里夹杂着童声呓语,“三十七处现代建筑对应三十七道封印。”
程昱的洛阳铲突然指向穹顶:“看!”
七具童尸倒悬在青铜锁链上,穿着印有米索集团LOGO的工装服。荆妍妍的银针在距离尸体三寸处停滞:“他们体内养着金线虫。”
"不是童尸。"陈冉的穿甲弹擦过工装领口,“年龄在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骨骼被某种力量扭曲了。”
顾城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他看清最近那具"童尸"手腕的浪琴表,淡金血液突然从鼻腔涌出——这是三年前失踪的承重柱设计师!
"他们在用活人养煞。"荆妍妍扯开尸体衣领,暗红符咒从锁骨蔓延至腹部,“顾氏血脉作引,建筑师生魂为祭…”
地面突然塌陷。众人跌入环形墓室时,三十七根蟠龙柱同时亮起幽光。顾城风的手电光束扫过中央祭坛,瞳孔剧烈收缩——青铜浑天仪内部嵌套的,正是他童年摔碎的祠堂玉牌。
"这才是真正的锁龙渊。"苏木的登山杖颤抖着指向浑天仪,“那些现代建筑都是阵眼!”
程昱的洛阳铲劈开袭来的镇墓兽:“这些畜生背上有老顾的签名!”
顾城风的手电光束定格在镇墓兽背甲。米索集团的标志下方,赫然刻着他设计工作室的钢印。建筑师的喉咙泛起血腥味,那些通宵绘图的夜晚,此刻化作刺入骨髓的冰锥。
"小心!"荆妍妍拽着他扑向右侧。青铜锁链擦过后背,在祭坛刮出暗紫色火星。女药师的银针突然全部转向,三十七盏青铜灯同时爆裂。
米索的笑声从浑天仪内部传来。翡翠短笛的残片在幽光中重组,阮竹清的身影逐渐显形。女杀手的瞳孔泛着暗金色,脖颈处蔓延出与尸体同款的符咒:“顾先生喜欢这份大礼吗?”
"阮家丫头!"陈冉的穿甲弹击碎她身侧的玉琮,“投降!”
"太迟了。"阮竹清的身体扭曲成诡异角度,翡翠短笛指向浑天仪,“七星归位时,三十七条人造龙脉就会…”
顾城风突然跃上祭坛。淡金血珠坠入浑天仪裂缝的瞬间,整座地宫开始倾斜。建筑师的视网膜浮现三维地脉图,童年记忆如利刃出鞘——七岁那年祠堂暗室,爷爷颤抖的手指划过星图:“顾家守的不是龙脉,是人心…”
"震位三度!坎宫七步!"他的嘶吼在地宫回荡。
程昱的洛阳铲与苏木的登山杖同时插入地缝。荆妍妍的银针引动血珠形成八卦阵,陈冉的穿甲弹精准击碎三十七处机关枢纽。青铜浑天仪在轰鸣声中解体,阮竹清的尖叫声裹着金线虫群扑面而来。
"抓住我!"陈冉的登山绳甩向众人。他们随着崩塌的祭坛坠入深渊,最后一瞥中,阮竹清的身体正在淡金光晕中化为齑粉。
黑暗持续了漫长的三分钟。当顾城风在荆妍妍的银针微光中苏醒时,腐臭味已被檀香取代。他的手掌按在冰凉的石碑上,指尖触到熟悉的龙鳞纹——这正是七岁那年误闯的祠堂暗室!
"当年浇筑的地下三层…"建筑师的手电光束剧烈晃动。三十七尊青铜灯奴捧着建筑模型,从城郊烂尾楼到市中心商业体,每尊灯奴的面容都是失踪的建筑师。
苏木的罗盘吸附在中央灯柱:“这些才是真正的阵眼!”
荆妍妍扯开灯奴衣领,暗红符咒下浮现顾氏族徽:“用血脉至亲养煞…米索是你…”
"二叔。"顾城风的手背淡金纹路突然暴起,“二十年前携族谱失踪的顾明渊。”
程昱的洛阳铲劈开灯柱底座,泛黄的工程日志哗啦啦散落。陈冉拾起1983年的记录本,战术手电照亮血字:【七月廿三,顾老用童男女祭井,龙脉已改道…】
"爷爷篡改了族志。"顾城风的指腹抚过族徽裂痕,“真正的锁龙渊,是顾家世代镇压贪欲的枷锁。”
米索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青铜灯奴的眼窝渗出黑血,三十七处现代建筑的虚影在地宫上空交织。顾城风的后颈纹路已蔓延至眼尾,淡金光芒在瞳孔流转:“该结束了。”
他攥着半块雕花青砖按向中央灯柱。荆妍妍的银针引动所有人血脉共鸣,苏木的罗盘与程昱的洛阳铲组成北斗阵型,陈冉的穿甲弹击碎最后七盏青铜灯。
地动山摇间,顾城风看见童年自己站在祠堂天井。爷爷的烟斗磕在青砖上:“城风要记住,楼塌了还能再盖,人心歪了…”
"就再也扶不正了。"现实与记忆重叠的刹那,建筑师将青砖狠狠拍入阵眼。
晨光刺破地宫穹顶时,三十七处现代建筑的裂缝同时停止扩张。顾城风在废墟中拾起焦黑的族谱残页,1983年那页记载着截然不同的真相——顾家七十三口以命为祭,将私改龙脉的二叔镇入锁龙渊。
荆妍妍的银针突然指向东南:“米索的气味!”
众人冲出祠堂时,改装牧马人正碾过晨露疾驰而去。后车窗闪过半张与顾城风神似的侧脸,手中把玩的雕花青砖与建筑师掌心的残片严丝合缝。
"追!"陈冉的枪口尚未抬起,牧马人已消失在省道拐弯处。
程昱的洛阳铲重重砸进土里:“让他跑了!”
"锁龙渊还在。"顾城风望向地平线上逐渐愈合的裂缝,"只要有人心贪欲…"他的指尖抚过后颈淡金纹路,“就会有新的镇守人。”
苏木的罗盘突然吸附在他腕间:“老顾你的体温…”
荆妍妍抓起建筑师的手腕,银针在脉间轻颤:"龙脉反噬停了,但顾家血脉…"她的瞳孔突然收缩,“你在用自己镇煞?”
顾城风望着祠堂废墟中升起的朝阳。淡金纹路正从皮肤表面消退,化作点点星光渗入大地:"楼塌了还能再盖。"他拾起程昱的洛阳铲走向牧马人,“该去修龙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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