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后的白光裹着硫磺味扑在脸上,顾城风抓住苏木的背包带,后颈锁龙印的灼痛突然变成刺骨的寒。建筑设计师的防水靴踩碎满地冰碴,手电光照出三丈外悬空的铁索桥,桥下是望不到底的冰窟窿。
"这是…宗祠地宫?"荆妍妍的金线缠住桥头石柱。药师的红玛瑙粉末洒在冰面,炸起片幽蓝鬼火,“温度比外面还低二十度。”
程昱的断剑突然指向穹顶:"顾哥!"少年道士的敕令符自燃成灰,"星象全乱了!"八卦镜映出的北斗七星竟呈倒悬之势,摇光位正对着铁索桥尽头。
陈冉的战术匕首斩断袭来的冰锥。特警队长肩头的冰霜簌簌掉落:"氧气含量16%,撑不过半小时。"夜视镜扫过桥面锈迹,“铁索掺了陨铁,磁场干扰严重。”
苏木的北斗刺青突然渗出血珠。考古学者翻开防水古籍,泛黄的《阳宅十书》页脚蜷曲:"万历四十八年…顾氏改建宗祠…地宫藏冰窖镇煞…"他的手指停在某行朱批,“城风!这桥是活祭台!”
顾城风的鲁班尺突然发出蜂鸣。建筑设计师的瞳孔映出铁索缝隙间的铜钱纹:"不是桥,是秤。"尺端弹出的金线垂入冰窟,“七星秤,称魂用的。”
荆妍妍突然甩出三枚银针。药师的金线绞住桥面某块木板:"都别动!"红玛瑙耳坠映出木板下的机括,“每块板都连着冰锥阵!”
暗河的水声从桥底传来。程昱的八卦镜突然映出人脸,少年道士的断剑插进冰面:"有东西顺着铁索爬!"敕令符燃起的青火里,数十具冰尸正用指骨勾着铁索向上攀爬。
"是镇河童子!"苏木的防水相机自动对焦。取景器里的冰尸穿着万历年间短褐,脖颈挂着刻有生辰八字的铜牌,“丙寅年…全是你的替身!”
陈冉的穿甲弹击碎最近那具冰尸。特警队长的登山绳缠住桥柱:"他们在堵生路!"夜视镜突然黑屏,“磁场过载了!”
顾城风的锁龙印突然泛起金光。建筑设计师扯开冲锋衣领口,锁骨处的族谱纹路正在渗血:"过桥要压秤。"他的鲁班尺点中某块木板,“苏木,站巽位。”
铁索桥突然倾斜。荆妍妍的金线缠住程昱腰身:"小心!"药师的红玛瑙手串炸裂,毒雾暂时冻住袭来的冰锥。苏木的北斗刺青亮如白昼,考古学者扑到指定位置:“万历四十八年七月初七!”
桥面机括声骤停。顾城风抹去尺面的血:"父亲改建宗祠那日…"他的军靴踏上铁索,“是顾氏用镇河童子换命的开端。”
冰尸的哭嚎突然变成诵经声。程昱的八卦镜映出铁索桥倒影:"他们在念《往生咒》!"少年道士的敕令符燃尽最后一簇火苗,“顾哥!桥那头有东西!”
手电光刺破黑暗的刹那,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桥尽头立着九丈高的青铜树,枝桠上挂满冰封的襁褓,每个襁褓都缠着刻殄文的锁链。荆妍妍的金线突然绷断:“这些是…”
"天启六年的祭品。"顾城风的鲁班尺插进冰层。建筑设计师的瞳孔映出青铜树根部的石碑,“京城失踪的三百幼童,在这。”
陈冉的战术匕首突然坠地。特警队长捡起时发现刃口结满冰花:"温度到零下四十了。"他的睫毛挂满白霜,“阮竹清说的万人坑…”
苏木的防水笔冻在指尖。考古学者呵着白气翻开族谱:"顾氏宗祠改建那年…京城暴雪冻毙百人…"北斗刺青突然灼伤皮肤,“他们在用童尸养龙脉!”
程昱的八卦镜映出骇人画面。少年道士的断剑插进冰面三寸:"龙脉是活的!"镜中青铜树的根系正在蠕动,那些冰封的襁褓突然同时转向众人。
荆妍妍突然撕开冲锋衣袖口。药师腕间的旧伤凭空消失,新渗出的血珠却凝成冰晶:“城风!我的药人血在结冰!”
"别用!"顾城风拽住她的手腕。建筑设计师的锁龙印金光大盛,"他们在等活祭。"鲁班尺突然指向某个襁褓,“苏木,开棺。”
北斗刺青照亮青铜树枝桠。苏木的登山镐砸开冰层,露出里面朱漆斑驳的棺椁:"万历四十八年…顾氏长房…"考古学者的声音突然颤抖,“城风!这是你高祖的棺材!”
棺盖掀开的瞬间,硫磺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荆妍妍的金线绞住袭来的冰尸:"守棺灵!"药师的红玛瑙粉末在空中炸成毒雾,“程昱!超度!”
少年道士的敕令符燃起青火。程昱的八卦镜突然映出棺内景象:"不对!"断剑挑开明黄绸缎,下面竟是具穿着现代西装的中年男尸,“顾叔叔!”
顾城风的军靴踏碎冰层。建筑设计师看着棺中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鲁班尺尖端抵住尸体心口:"父亲十年前失踪…"尺面星宿刻度突然渗血,“原来在这当阵眼。”
暗河的水声突然轰鸣。陈冉的穿甲弹击碎扑来的冰尸:"磁场干扰消失了!"特警队长的夜视镜恢复画面,“温度在回升!”
荆妍妍的金线突然全部绷直。药师看着自己渗血的手腕:"城风!你父亲胸口!"顾城风的锁龙印金光中,棺中男尸心口浮现出北斗纹路,与青铜门上的族徽完全吻合。
"这才是真正的锁龙印。"建筑设计师的指尖抚过父亲冰凉的皮肤,"顾氏嫡系血脉,生来就是镇物。"他的瞳孔映出棺底刻字,“每代长子活不过三十五岁,因为…要补进龙脉当祭品。”
苏木的北斗刺青突然裂开。考古学者翻开族谱末页:"天启六年…顾氏献嫡子…"防水古籍被血浸透,“他们用自己孩子换气运!”
程昱的八卦镜突然炸裂。少年道士用血在冰面画符:"龙脉要醒了!"敕令符燃起的青火变成血色,“顾哥!你父亲心口…”
棺中男尸突然睁眼。顾城风被拽住手腕的瞬间,荆妍妍的金线绞住尸体脖颈:"放手!"药师的红玛瑙耳坠炸成粉末,“他已经不是活人了!”
暗河掀起十米高的浪墙。陈冉的塑胶炸药扔进冰窟:"都趴下!"爆炸声震落无数冰锥,气浪掀翻青铜树的瞬间,顾城风看见父亲后颈的锁龙印正在吞噬金光。
"他在吸收龙脉!"建筑设计师的鲁班尺插入父亲咽喉。尺端弹出的金线缠住北斗纹路,"三百年的罪孽…"顾城风突然拽出尸体心口的玉蝉,“该清了。”
整座地宫突然静止。荆妍妍看着自己愈合的伤口:"温度正常了…"药师的金线垂落在地,“龙脉…”
青铜树轰然倒塌。程昱的断剑指着穹顶:"紫微归位!"八卦镜碎片映出的北斗恢复正常方位。苏木的北斗刺青停止渗血,考古学者瘫坐在冰面:“万历四十八年的星象…复位了…”
陈冉的战术匕首插进冰层。特警队长拽出冻僵的卫星电话:"特殊频段通了!"他突然看向青铜树残骸,“城风!树根!”
顾城风的防水手电照出树根缠绕的青铜匣。建筑设计师的鲁班尺挑开机关锁,匣内羊皮卷滚落展开——是顾氏真正的族谱,每一代长子名讳旁都画着锁龙印。
"米索要的是这个…"荆妍妍的金线绞碎袭来的冰锥。药师的红玛瑙粉末在空中组成星图,“能改龙脉气运的秘术!”
暗河突然掀起漩涡。程昱的八卦镜映出人脸:"阮竹清!"少年道士的敕令符燃尽最后一簇火苗,“她在龙脉里!”
顾城风拽住陈冉的登山绳跃入漩涡。建筑设计师的锁龙印金光劈开水流,照出蜷缩在河底的阮家大小姐。女人的翡翠耳坠早已破碎,手中却紧握着半本《鲁班书》。
"父亲留给你的?"顾城风夺过残卷。防水手电照出扉页字迹——“承影亲启”,正是父亲笔迹。
暗流突然变成旋涡。荆妍妍的金线缠住顾城风腰身:"上来!"药师的红玛瑙手串全部炸裂,“龙脉要塌了!”
众人爬回冰窟的瞬间,整条暗河倒灌进地宫。程昱的断剑插进岩缝:"坎水归位!"少年道士的血在冰面画出八卦阵,“生门在震位!”
苏木的北斗刺青指向某条裂缝。考古学者翻开真正的族谱:"城风!改这里!"顾城风的鲁班尺精准插入岩层,建筑设计师的血顺着星宿刻度流淌:"顾氏罪孽…"尺端突然弹出一枚青铜钥匙,“今日了结。”
山体轰鸣声中,青铜匣突然浮空。米索的变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顾公子果然…"声音突然扭曲,“怎么…可能…”
荆妍妍的金线绞碎青铜匣。药师看着漫天飘落的羊皮卷碎片:"龙脉认主了…"她的瞳孔映出顾城风后颈逐渐淡化的锁龙印,“三百年的诅咒…”
陈冉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特警队长接通后面色骤变:"文物组找到阮家地下仓库了。"他踢开脚边的翡翠耳坠碎片,“米索的线断了。”
程昱的八卦镜映出朝阳。少年道士瘫坐在冰面:"卯时三刻…"他的断剑插在真正的族谱上,“该超度了。”
顾城风站在地宫废墟前,手中鲁班尺的金线垂入暗河。建筑设计师望着浮出水面的镇河童子尸骸,将父亲留下的玉蝉沉入水底:“顾氏嫡系至此而终。”
荆妍妍的金线突然缠住他手腕。药师的红玛瑙耳坠映着朝阳:“你的锁龙印…”
"不需要了。"顾城风扯开衣领,锁骨处的族谱纹路正在消散,"从今往后…"他的瞳孔映出苏木正在焚烧的假族谱,“顾氏只是普通家族。”
三个月后,陈冉带着特殊行动组冲进阮家老宅时,在密室发现了三百箱准备运往海外的文物。翡翠耳坠的碎片经鉴定,出自清末某个倒斗世家。
程昱在终南山立了座无名碑,超度完最后一个镇河童子后,断剑终于彻底锈蚀。少年道士接过荆妍妍递来的新桃木剑时,发现药师腕间多了条红绳。
苏木的考古论文《明代宗祠建筑与星象布局考》获得国际奖项,领奖时特别感谢了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建筑设计师。有人看见颁奖礼后,他和顾城风在博物馆明代建筑展区聊了整晚。
深秋的银杏叶落满顾氏宗祠时,顾城风将改建设计图投入香炉。建筑设计师望着浴火重生的新图纸,后颈淡化的锁龙印在夕阳下泛着最后的金光。
暗河深处,玉蝉沉没处生出簇簇红莲。有采药人说曾在雾中听见孩童笑声,转身却见莲叶上滚着晶莹的露珠,像极了谁人释然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