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风站在故宫神武门外的银杏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鲁班尺尾端的铜扣。秋雨将琉璃瓦洗得发亮,却冲不散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檀香味——这是从阮家老宅密室里起获的三百箱龙涎香。
"城风!"苏木举着两杯热可可从星巴克跑出来,考古学者的防寒服沾满古籍霉味,"文物局刚给我看件怪事。"他掏出手机,照片上是块斑驳的青石界碑,“西直门地铁施工挖到的,碑文写着’阴阳两界,生人勿近’。”
建筑设计师的目光在碑文拓片上凝住。阴刻的"界"字右上角缺失,断面却隐约可见北斗七星的刻痕。他忽然转身望向景山方向:“这不是界碑,是镇龙桩。”
荆妍妍的玛瑙耳坠突然叮咚作响。药师的金线缠住手机屏幕:"碑文拓片的朱砂有问题。"她指尖捻起粉末在鼻尖轻嗅,“这是掺了黑狗血的断龙砂,至少埋了七十年。”
陈冉的越野车急刹在路边。特警队长甩上车门时,战术腰带上的卫星电话还在震动:"施工现场出事了。"他摘下夜视镜,镜片映出青紫的指痕,“三个工人失踪前,监控拍到他们在碑前跳傩戏。”
程昱蹲在故宫红墙根下掐算。少年道士的断剑在青砖上划出卦象:"坎上艮下,水山蹇。"桃木剑尖突然指向西北,“寅时三刻,阳气最弱处。”
暗红色的桑塔纳停在树荫下。阮竹清摇下车窗,翡翠耳坠的裂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光:"顾公子对镇龙桩感兴趣?"她扔出个牛皮档案袋,“1952年扩建西直门时,这块碑被锯断过。”
顾城风展开泛黄的施工图纸。1952年9月7日的批注赫然在目:"遇青石桩,高九尺,锯之,夜半闻金铁声。"建筑设计师的瞳孔收缩——图纸上的断面与拓片完全吻合。
"当时锯了七天才断。"阮竹清点燃薄荷烟,烟雾在空中凝成北斗形状,"每锯三寸,就有人发癔症跳护城河。"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黑血,“米索要的…咳咳…从来不是古董…”
荆妍妍的银针破空而至。药师的金线缠住阮竹清手腕:"你中了蛊!"红玛瑙粉末洒在咳出的黑血上,竟凝成蜈蚣形状,“七日断肠蛊,谁下的?”
"他不要我了…"阮竹清突然抓住顾城风衣袖,翡翠耳坠啪地碎裂,"界碑下…咳咳…有口阴阳井…"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掌心的北斗刺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施工现场的铁丝网挂着黄符。苏木掀开警戒线时,防水靴踩碎了满地香灰:"昨天下挖十五米就出水,抽了整夜反而水位上涨。"考古学者的北斗刺青泛起微光,“这根本不是地下水。”
程昱的桃木剑突然自燃。少年道士甩出五帝钱布阵:"井在巽位!"燃烧的剑尖指向施工坑中央,“下面埋着活物!”
顾城风的鲁班尺发出蜂鸣。建筑设计师望着坑底泛红的水面:"不是井,是龙眼。"尺端金线垂入水中,“当年锯断镇龙桩,等于戳瞎了守门龙。”
陈冉的战术手电照亮坑壁。特警队长用军刀刮下暗红色物质:"这些不是铁锈。"夜视镜切换成光谱模式,“含汞量超标两千倍。”
荆妍妍的金线突然全部绷直。药师的红玛瑙耳坠映出水面倒影:"退后!"她甩出三枚蜡丸入水,炸起的浪花里竟裹着人形黑影。
"是失踪的工人!"苏木的防水相机自动连拍。取景器里的黑影穿着五十年代工装,脖颈挂着铜制工牌,“1952年…第一批施工队!”
程昱的敕令符燃起青火。少年道士的八卦镜映出骇人画面——数十具浮尸正顺着水柱上升,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钉着铜钉:“锁魂钉!有人在养尸阵!”
顾城风突然拽住陈冉的登山绳跃入深坑。建筑设计师的鲁班尺劈开水面,金光所到之处浮尸纷纷避让。当尺端触到坑底青砖时,北斗七星刻痕突然与1952年的施工图重叠。
"这里原本是瓮城。"顾城风抹去砖缝里的朱砂,"镇龙桩对应天上的摇光星。"他的指尖抚过砖面凹痕,“有人改了星位。”
荆妍妍的金线缠住浮尸手腕。药师的红玛瑙粉末洒在铜钉上:"钉子是民国三十年的!"她突然拽起一具尸体,“你们看工装袖口!”
苏木的防水镊子夹起半枚徽章。考古学者的声音发颤:"这是…汪伪时期的市政标志!"北斗刺青突然灼痛,“1943年北平扩建地图!”
陈冉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警报。特警队长查看定位后面色骤变:"热成像显示坑底有活体!"他的穿甲弹上膛声惊飞乌鸦,“体型…比大象还大!”
水面突然形成漩涡。程昱的桃木剑插入巽位:"艮为山,坎为水,山水蒙!"少年道士的五帝钱阵被冲散,“要出煞了!”
顾城风在水浪中抓住半块青砖。建筑设计师的瞳孔映出砖背阴刻的殄文:"不是养尸…是镇妖!"鲁班尺突然指向东南方,“苏木!1952年的施工队宿舍在哪?”
暗红色的水漫过众人脚踝。荆妍妍的金线绞碎袭来的浮尸:"往安定门方向!"药师的红玛瑙手串炸成粉末,“那里有生门!”
陈冉的塑胶炸药扔进漩涡。爆炸激起的水墙里,隐约可见鳞片反光。特警队长的穿甲弹连续击中某处:"打中了!"夜视镜却显示热源在极速逼近,“闪开!”
青铜色的巨尾破水而出。苏木的防水相机抓拍到惊悚画面——布满逆鳞的尾巴末端,竟长着人类手掌:“这是…螭吻?”
程昱的敕令符燃尽最后朱砂。少年道士咬破舌尖血祭八卦镜:"龙生九子,镇宅化煞!"镜面映出的怪物头颅上,赫然钉着七枚锁魂钉。
顾城风的鲁班尺抵住怪物下颚。建筑设计师望着鳞片间的施工队编号:"这不是螭吻…"金光顺着尺身蔓延,“是被人篡改的镇墓兽!”
荆妍妍的金线缠住怪物的手掌。药师的红玛瑙耳坠映出掌心纹路:"1943年…汪伪市政厅的钢印!"她突然甩出银针击中某片逆鳞,“天灵盖!”
陈冉的穿甲弹精准命中铜钉。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暗红色的水瞬间沸腾。程昱的五帝钱阵突然亮起:“午时三刻!”
顾城风在水雾中看见镇龙桩全貌。1952年的锯痕处,七枚铜钉摆成北斗倒悬之势。建筑设计师的鲁班尺插入阵眼:“当年有人故意放煞!”
金光暴涨的刹那,阮竹清的声音从坑顶传来:"米索要复活的是…"她突然惨叫,翡翠耳坠的碎片如利箭射入怪物眼眶。
水面突然静止。荆妍妍的金线全部垂落:"蛊毒散了…"药师看着掌心消散的黑气,“她以命破阵。”
苏木的防水手电照出坑底真相。1952年的施工队尸体围成圆圈,中间跪着具穿中山装的骸骨,胸牌上写着:北平市政厅风水顾问顾明德。
"曾祖父?"顾城风拾起骸骨怀中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殄文:"癸未年七月初七,借龙眼镇百妖。"建筑设计师的瞳孔映出表盘背面,“米索要找的…是顾家真正的镇龙书。”
陈冉的卫星电话突然接到加密文件。特警队长看着1943年的档案照片:"汪伪时期扩建图纸…"他的战术匕首挑起中山装口袋里的密令,“顾明德是被灭口的!”
程昱的八卦镜映出安定门方向。少年道士的桃木剑突然断成三截:"阴阳井通着…"他呕出口黑血,“十三陵!”
秋风卷着银杏叶掠过神武门。顾城风站在重新封印的镇龙桩前,望着施工队填平深坑。阮竹清的翡翠耳坠碎片在掌心泛着冷光,其中映出米索最后的身影——穿着1943年的中山装,胸口别着顾氏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