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越野车撞碎墓园围栏的瞬间,江玲儿的高跟鞋碾碎雪地里的鼠头骨。她拽着貂绒大衣的毛领冲车队挥手:"把探照灯都打开!姑奶奶倒要看看这老耗子有几条命!"
强光撕裂晨雾的刹那,灰仙的虚影突然扭曲成麻花状。杨烁的铜刀擦着江玲儿耳畔飞过,钉在越野车引擎盖上嗡嗡震颤。驾驶座跳下个穿貂皮的光头壮汉,手里拎着的便携式紫外线消毒灯滋滋作响。
"小姐,这玩意真有用?"壮汉踹开扑过来的鼠群,"您说灰仙怕紫外线,我们连夜把殡仪馆的消毒设备..."
"少废话!"江玲儿夺过消毒灯砸向白骨算盘,"照它天灵盖!"
灰仙的鼠须突然暴涨三米,缠住半空中的消毒灯。苏媛媛的五帝钱剑劈断两缕鼠须:"天地玄宗!"铜钱剑尖爆出火星,点燃了飘散的鼠毛。
杨烁突然拽住江玲儿往雪地里滚:"看井口!"
青石井台不知何时挪到车队后方,井绳上挂着的冰锥正在融化。苏阳的铁锹拍碎两颗滚过来的骷髅头:"这老耗子要跑!"
"跑不了。"柳仙的蛇尾突然卷住井绳,"三十年前你偷改杨家债契,今天该清算了。"
灰仙的虚影突然缩回白骨算盘,九颗头骨的眼窝同时冒出绿火。江玲儿的保镖们突然集体僵住,手里的紫外线灯管接二连三炸裂。
"小心尸毒!"杨烁扯下围巾捂住口鼻,"这些头骨..."
他话未说完,离得最近的保镖突然跪倒在地。貂皮领子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灰毛,手指关节发出鼠类啃噬的脆响。苏媛媛的红绳刚甩到半空,那保镖突然暴起扑向江玲儿。
"阿龙!"江玲儿的高跟鞋踹在对方喉结上,"你他妈疯了?"
被唤作阿龙的保镖喉骨碎裂,嘴角却扯出诡异的笑。他布满灰毛的手抓住江玲儿脚踝,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跟"咔嚓"折断。
杨烁的解剖刀扎进阿龙后颈:"不是活人!"
黑血喷溅在雪地上,融出蜂窝状的孔洞。苏阳的铁锹柄横在江玲儿身前:"玲姐快上车!"
"上你大爷!"江玲儿扯断另一只高跟鞋跟,"姑奶奶今天就跟这老耗子拼了!"她镶钻的手机砸向白骨算盘,"九颗头骨是吧?我出九十颗!"
手机在半空突然黑屏,屏保照片自动切换成江家祖宅的黑白照。灰仙的冷笑从井底传来:"江家女,看看你祖宅房梁。"
照片里的老宅突然剧烈晃动,房梁缝隙渗出黑血。杨烁的铜刀突然飞回手中:"是厌胜术!快毁掉..."
他话音未落,江玲儿突然夺过紫外线灯捅进自己手机。液晶屏炸开的瞬间,照片里的房梁应声断裂,九道黑气从屏幕残骸中蹿出。
"以物替形!"苏媛媛的五帝钱剑插进雪地,"老耗子在用江家祖宅当替身!"
柳仙的蛇尾突然拍向井口:"杨烁!取常仙血!"
铜刀划破掌心的刹那,杨烁突然被江玲儿拽住手腕:"你疯啦?放血会休克!"
"休克比变鼠粮强!"苏阳的铁锹柄抵住扑过来的另一个保镖,"医学院的高材生不知道肾上腺素能续命?"
杨烁的鲜血滴在铜刀上,蛇鳞纹路突然活过来般游走。柳仙的毒牙刺穿自己尾巴,黑血与常仙血在雪地上交融,绘出诡异的镇煞符。
灰仙的惨叫从井底传来,白骨算盘突然腾空而起。江玲儿踩着断跟的高跟鞋跃起,貂绒大衣在空中展开如黑云:"老耗子!吃姑奶奶一记香奈儿流星锤!"
铂金包狠狠砸中算盘横梁,九颗头骨应声碎裂。苏媛媛的红绳缠住最大那颗头骨:"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头骨炸开的瞬间,整片墓园的地面突然塌陷。杨烁拽着江玲儿滚到越野车底盘下,看见塌陷处露出半截青石井台——井壁上密密麻麻全是鼠爪印。
"这是..."苏阳的铁锹柄插进冻土,"灰仙的老巢?"
柳仙的蛇尾突然绷直:"快封井!它要借地脉..."
话未说完,井底突然涌出腥臭的黑水。江玲儿的保镖们像提线木偶般跳进井口,溅起的黑雨在雪地上腐蚀出骷髅图案。
"不能封!"灰仙的尖笑从井底传出,"封了井,这些活死人可就永远困在下面了。"
杨烁的铜刀突然脱手飞向井口:"要救人先杀你!"
刀尖刺中井绳的刹那,整条井绳突然活过来般缠住刀身。苏媛媛的五帝钱剑砍在井绳上,爆出的火星点燃了绳上凝结的尸油。
"小心火!"江玲儿拽着杨烁的衣领往后拖,"这黑水会爆..."
爆炸声吞没了她的警告,井口炸开的火球裹着碎骨喷向半空。苏阳举着铁锹当盾牌:"这他妈是鼠仙还是爆破鬼才?"
火光中浮现出灰仙的实体,它盘坐在由鼠群组成的莲花座上,爪子握着半截人腿骨做的算盘:"江家女,这笔账该重算了。"
江玲儿的高跟鞋砸中鼠群:"算你妈!"
鼠群突然散开,露出底下森森白骨。灰仙的鼠须卷起块头盖骨:"庚子年腊月二十三,江守财借灰家三条人命渡劫。"又卷起第二块,"甲辰年三月初七,江万山盗灰家蜕衣木做替身。"
苏媛媛的红绳突然绷断:"它在立债契!快阻止..."
"让他算!"江玲儿扯下钻石耳钉,"姑奶奶倒要看看江家欠了多少!"
灰仙的算盘珠碰撞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每响一声就有保镖跳进井口。杨烁的铜刀插进冻土:"常仙血镇不住它!"
"用这个!"柳仙的蛇尾突然刺穿自己心脏,掏出血淋淋的蛇胆,"含住!"
杨烁接过还在跳动的蛇胆,腥苦的汁液瞬间麻痹舌根。他感觉锁骨下的蛇鳞纹突然活过来,常仙的气息顺着血管涌向四肢百骸。
灰仙的算盘声突然走调:"你竟敢..."
"敢你大爷!"杨烁的瞳孔缩成竖线,铜刀上的蛇鳞纹爆出青光。刀身劈开鼠群组成的莲花座时,他看见灰仙实体胸口刻着熟悉的江家族徽。
江玲儿的尖叫声突然响起:"那是我太爷爷的..."
"命契!"柳仙的蛇尾卷住灰仙脚踝,"江守财把族徽刻在灰仙真身上了!"
苏媛媛的五帝钱剑突然调转方向:"玲儿!用你的血染族徽!"
江玲儿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镶钻的美甲沾血划向灰仙胸口。鼠群突然发疯般扑向她,苏阳的铁锹舞成风车:"老子的铁锹可是拍过十年板砖的!"
鲜血染红族徽的刹那,整片墓园的地脉突然震动。井口喷出的黑水倒卷回地底,灰仙的实体开始出现裂纹:"江守财!你又骗我!"
"骗得好!"江玲儿的高跟鞋踩住灰仙尾巴,"姑奶奶再加三成利息!"
杨烁的铜刀贯穿灰仙胸口,常仙血顺着刀身腐蚀族徽。柳仙突然厉喝:"快退!它要自爆..."
爆炸的气浪掀翻越野车时,杨烁把江玲儿护在身下。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以及苏阳的咒骂:"老子的新羽绒服!"
硝烟散尽后,雪地上只剩个焦黑的鼠形深坑。苏媛媛跪坐在坑边咳嗽:"结...结束了?"
"结束个屁。"江玲儿推开杨烁站起来,断跟的高跟鞋踩在坑边,"老耗子真身跑了。"
她指着坑底正在闭合的地缝,隐约能看见半截鼠尾缩进地脉。柳仙的蛇尾突然无力垂落:"追..."
话未说完,东南方突然传来熟悉的柳条抽芽声。杨烁的铜刀突然自动指向那个方向,刀身上的蛇鳞纹路开始褪色。
"是柳仙!"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发烫,"它在呼应灰仙!"
江玲儿扯下报废的貂绒大衣:"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