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青铜棺

青铜棺椁在震颤中裂开蛛网纹，江玲儿嫁衣上的血绣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杨烁拽着苏媛媛扑向墓道拐角，苏阳的铁锹卡在青砖缝里发出刺耳摩擦声。
"要塌！"苏媛媛的五帝钱甩出个弧形，“坎位有水声！”
江玲儿的高跟鞋突然陷进砖缝，嫁衣袖口窜出七根红绳缠住苏阳脚踝。杨烁的铜刀擦着她耳畔划过，刀刃斩断红绳时爆出火星：“把嫁衣脱了！”
"脱你妈！"江玲儿镶钻的指甲划破掌心，血珠溅在嫁衣箭矢纹路上，"老娘花钱买的貂都泡汤了…"她突然僵住，嫁衣领口探出半截灰鼠脑袋，绿豆眼闪着幽光。
苏阳的铁锹拍碎块坠落的青砖：“灰仙！这耗子精怎么在嫁衣里？”
"江家欠五仙的债要清了。"杨烁的铜刀插进墙面卦象，“你祖父把灰仙契缝在嫁衣里！”
墓道顶部突然垂下密密麻麻的鼠须，每根须子都缠着褪色的红绳。江玲儿突然捂住耳朵：“算盘声！我听见爷爷的算盘声！”
苏媛媛的狐首项链突然发烫："是灰仙在拨算珠！"她扯断红绳串起五帝钱，“寅时三刻，东北角…”
话音未落，整面墓墙轰然倒塌。杨烁拽着江玲儿滚进侧室，苏阳的铁锹柄卡住落石缝隙。烟尘散尽后，露出满室悬挂的铜算盘，每把算盘都刻着江氏族人的生辰八字。
"灰仙讨债堂…"苏媛媛的五帝钱在掌心打转，“你祖父把全家命数抵押了！”
江玲儿的高跟鞋踩碎块算盘残片："这他妈是江氏集团会议室？"她突然愣住，侧室供桌上摆着三盏油灯，灯油里泡着灰鼠干尸。
杨烁的铜刀挑起灯芯：“人油点鼠灯…你们家用灰仙续命？”
"续命的是这个！"苏媛媛突然指向墙角。堆积如山的貂皮大衣下，露出半截青灰色的鼠尾——每根毛发都缠着金线，尾尖穿着七个翡翠扳指。
江玲儿的嫁衣突然收紧："我三叔的扳指…"她镶钻的耳钉反射着幽光，“去年破产失踪…”
"在这儿呢。"苏阳的铁锹掀开貂皮堆，腐臭味扑面而来。三具穿着貂皮的干尸呈跪拜姿势，双手捧着带牙印的灰仙牌位。
杨烁的常仙印记突然刺痛："寅吃卯粮…"他扯开干尸衣领，露出脖颈处硬币大小的咬痕，“灰仙借寿，活人变伥鬼！”
江玲儿突然干呕，嫁衣上的灰鼠窜到她肩头："丙申年借的三十年阳寿…"鼠须扫过她耳垂，“该连本带利还了…”
"还你祖宗！"江玲儿扯下耳钉扎向灰鼠，镶钻的玫瑰金却穿过虚影。苏媛媛的五帝钱擦着她鬓角飞过，在墙面卦象上撞出火星。
"别动！"杨烁突然按住江玲儿肩膀，“它在吸你的火气！”
供桌上的鼠灯突然爆燃，火苗窜成三米高的鼠形。苏阳的铁锹拍灭裤脚火星：“这耗子成精了！”
"寅时三刻到！"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五帝钱，“坎位生门开！”
侧室地面突然塌陷，众人坠入冰窟。江玲儿的嫁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杨烁的铜刀插进冰壁减速，刀刃划出串火星照亮洞窟——冰层里封着数百只灰鼠，每只都穿着金线编织的寿衣。
"灰仙冢…"苏媛媛的狐首纹身结满冰霜，“你们江家用灰仙养财！”
江玲儿突然撞向冰壁，镶钻指甲抠出块带血冰渣："这是我爸的手表！"冰层深处封着只戴百达翡丽的手，腕部切口整齐得像刀削。
杨烁的常仙血抹在冰面："丁酉年腊月…"血珠凝成卦象，“你父亲不是车祸…”
"放屁！"江玲儿的貂皮大衣结满冰碴，“交警出示过…”
"交警看过这个吗？"苏阳的铁锹砸开冰层。腐坏的手腕突然抽搐，表盘背面弹出枚鼠齿状的钥匙。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悬空旋转：“灰仙当铺！你们江家把亲人当抵押物！”
洞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冰面裂开条缝隙。杨烁拽着江玲儿后撤：“你祖父开的是阴间当铺！”
"不可能！"江玲儿的高跟鞋卡进冰缝，“江氏集团做貂皮进出口…”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冰窟尽头升起青铜柜台，台面上摆着七把带血的铁算盘。灰仙的虚影在柜台后拨动算珠，每响一声就有冰层炸裂。
"癸卯年冬至…"灰仙的鼠须缠住钥匙，“江万山抵押玄孙女…”
杨烁的铜刀突然横在江玲儿脖颈：“你生辰八字！”
"2000年12月…"江玲儿突然愣住，“阳历是2001年1月…”
"错！"苏媛媛的五帝钱贴在冰面，“你是庚辰年冬月子时生！”
青铜柜台突然射出七道金光，每道光束都映出江玲儿的面容。灰仙的爪子握住钥匙："二十二年利滚利…"算珠碰撞声震得冰碴纷飞，“该收全尸了！”
江玲儿的嫁衣突然自燃，血绣纹路化作灰烬。杨烁的铜刀插进冰面卦眼："常仙开道！"常仙血顺着刀纹漫延，“苏阳！铁锹破兑位！”
苏阳抡圆铁锹砸向东南方冰柱，冰层裂开的瞬间，洞窟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鼠叫。数百只冰封灰鼠同时睁眼，金线寿衣在幽光中泛着血色。
"是尸虱！"苏媛媛扯下狐首项链，“用火油！”
杨烁的铜刀挑破三盏鼠灯，灯油泼在冰面燃起蓝火。江玲儿突然抢过钥匙捅向自己心口：“老娘自己抵命！”
钥匙插入嫁衣破洞的瞬间，青铜柜台轰然倒塌。灰仙的虚影突然凝实，鼠爪拍向江玲儿天灵盖。杨烁拽着她滚下冰坡，常仙血在冰面画出血符。
"癸未年借柳木…"苏媛媛的五帝钱结成阵型，“甲申年典当亲眷…江万山你不得好死！”
灰仙突然调转方向扑向苏媛媛，狐首项链炸成碎片。杨烁的铜刀脱手飞出，刀刃刺穿灰仙尾巴钉在冰壁上。江玲儿趁机扯下嫁衣抛向火堆，血绣灰烬里腾起黑烟。
"快走！"苏阳的铁锹撬开暗门，“这他妈通着防空洞！”
众人滚进水泥通道的瞬间，冰窟被鼠群淹没。江玲儿瘫坐在积水中，貂皮大衣滴着黑水：“我家真做过这些？”
杨烁的铜刀插回刀鞘："五仙契上有七十八个血指印。"他扯开浸湿的衬衫，露出后背的常仙纹身，“你祖父把五辈人的命都押上了。”
防空洞深处传来老式算盘声，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裂成两半：“灰仙追上来了！”
"走这边！"苏阳的铁锹柄指向岔路口，“有新鲜鼠尿味！”
江玲儿突然拽住杨烁手腕："去江氏老库房…"她镶钻的指甲掐进他皮肤，“爷爷的保险柜…密码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