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迁坟路

豆腐脑的热气在江玲儿睫毛上凝成白霜，她捏着吸管戳破塑料封口："刨坟需要准备什么？"
"黑驴蹄子、朱砂、五谷。"苏媛媛往豆浆里撒了把糯米，"还有你祖父的生辰八字。"
苏阳叼着油条含糊不清："又不是倒斗，整这么玄乎..."
"闭嘴！"江玲儿的高跟鞋碾在他脚背，"吃你的饭！"
杨烁的铜刀在桌面划出道凹痕："殡仪馆九点上班，现在七点四十。"他转头看向街角，"玲姐，你家司机什么时候到？"
"三分钟。"江玲儿镶钻的手机壳折射着晨光，"但我没说要带你们进去..."
"不带我们带谁？"苏阳灌了口咸豆浆，"带那群董事会的老棺材瓤子？"
殡仪馆的黑色商务车拐过街角时，司机老张差点撞上路沿石——后视镜里，江玲儿正用口红在车窗上画符咒。
"大小姐，这是防弹玻璃..."
"闭嘴开车！"江玲儿的迪奥999断在符咒末端，"杨烁！"
铜刀尖蘸着口红补全最后一笔，防弹玻璃突然发出蜂鸣。苏媛媛的五帝钱贴上车窗："是柳仙的蜕衣咒！"
商务车突然急刹，轮胎在冰面划出蛇形轨迹。挡风玻璃上爬满青色纹路，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皮下蠕动。老张的手抖得握不住方向盘："这...这..."
"下车！"杨烁踹开车门。众人滚落在积雪的路肩，商务车引擎盖突然鼓起个大包，车漆剥落处露出青鳞。
江玲儿的高跟鞋跟卡在排水沟："我的CL红底！"
"命都快没了还要鞋！"苏阳的铁锹撬开车前盖。冷冻液喷涌而出，混着暗绿色的黏液腐蚀积雪。
苏媛媛的红绳缠住车标："是柳木汁！快退！"
商务车底盘突然塌陷，二十几条透明蛇蜕从排气孔钻出。杨烁的常仙纹身爬满脖颈："闭气！"
蛇蜕在晨光中爆裂，腥臭的黏液雨点般落下。江玲儿扯下貂皮大衣罩住头脸："我新接的睫毛！"
"这边！"杨烁拽着众人翻过隔离带。殡仪馆的灰色建筑在百米外若隐若现，围墙上爬满枯死的爬山虎。
苏阳的铁锹柄敲开侧门铁锁："走员工通道！"
停尸间的冷气扑面而来，江玲儿的珍珠耳环瞬间挂霜："我祖父在..."
"负二层VIP灵堂。"杨烁的铜刀挑开安全门，"走楼梯！"
应急灯在台阶上投下青白光影，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泛起血丝："有东西在下面蜕皮..."
江玲儿突然抓住扶手："你们听！"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从下方传来，像是蛇类游过水泥地。杨烁的常仙纹身刺痛："苏阳，铁锹给我！"
铁锹头插进门缝的刹那，负二层传来玻璃爆裂的声响。江玲儿镶钻的指甲抠进墙皮："是水晶棺！"
VIP灵堂的防盗门半开着，七盏长明灯在地上摆成蛇形。江万山的遗照斜挂在供桌上，嘴角的痣突然渗出黑血。
"老爷子显灵了？"苏阳的铁锹柄捅了捅供桌。
"显个屁！"江玲儿的高跟鞋踩碎满地纸钱，"骨灰盒呢？"
杨烁的铜刀指向东南角："在动！"
鎏金骨灰盒正在供桌上缓缓平移，盒盖缝隙里钻出几根带刺的柳条。苏媛媛的红绳缠住盒盖："午时三刻！"
盒盖弹开的瞬间，骨灰突然凝结成蛇形扑向众人。江玲儿的美甲划过杨烁脸颊："闪开！"
常仙血溅在骨灰蛇头上，灰白色粉末簌簌掉落。苏阳的铁锹拍散残灰："老头死了都不安生！"
"看这里！"苏媛媛的五帝钱嵌入供桌裂缝。桃木桌面突然翻起，露出下面暗红色的符咒。
江玲儿的手机闪光灯照亮符咒："这是我祖父的笔迹！"
"戊寅年..."杨烁的指尖抚过干涸的朱砂，"九八年七月初七，柳木出土..."
灵堂的空调突然喷出腥风，二十年前的老式挂历哗啦啦翻动。苏媛媛的狐首纹身渗出黑血："申时到了！"
整面西墙突然坍塌，露出后面隐藏的停尸柜。江玲儿扯开某个柜门："空的？"
"这个！"杨烁的铜刀劈开03号柜锁。冷藏抽屉里蜷缩着具风干的尸体，穿着江万山下葬时的寿衣。
苏阳的铁锹柄戳了戳尸体："老爷子怎么在这？"
"金蝉脱壳。"苏媛媛的五帝钱摆出卦象，"当年下葬的是替身！"
尸体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七根柳木钉从寿衣下爆出。杨烁拽着江玲儿扑倒在地："是柳仙傀儡！"
柳木钉擦着苏阳头皮钉入墙内，带出串火星。江玲儿的美甲抠进尸体手臂："老头子你给我起来！"
风干的皮肉突然龟裂，露出里面盘踞的碧绿小蛇。苏媛媛的红绳套住蛇头："柳仙本体！"
小蛇突然膨胀成巨蟒，撞碎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冷水混着黏液倾泻而下，杨烁的常仙纹身在冷热交替中忽明忽暗。
"坎位！"苏媛媛的五帝钱引着水流泼向巨蟒。江玲儿趁机扯下尸体上的寿衣："这里缝着东西！"
金丝寿衣的内衬里缝着张泛黄的契约，柳仙木三个字被朱砂圈了七遍。杨烁的铜刀斩断巨蟒信子："是血契！"
"烧了它！"江玲儿掏出打火机。火焰刚触到契约边缘，整间灵堂突然剧烈摇晃。
巨蟒发出江万山的声音："玲丫头..."蛇尾扫飞苏阳的铁锹，"该还债了..."
杨烁的常仙血抹在铜刀上："常仙破煞！"刀身贯穿蛇头的瞬间，契约突然自燃。
停尸柜接连爆炸，冷气混着骨灰弥漫整个空间。苏媛媛拽着众人退到墙角："从通风管走！"
江玲儿的高跟鞋卡在管道口："推我屁股！"
四人爬出通风管时，殡仪馆后院正在下太阳雨。杨烁的常仙纹身褪回锁骨位置："柳仙退了..."
"没退！"苏阳指着积水中的倒影。七根焦黑的柳木正从地底缓缓升起，每根木桩都刻着江玲儿的生辰八字。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结冰："丑时三刻..."
"改命局！"杨烁的铜刀插入泥地，"有人要借柳仙换命！"
江玲儿突然指向围墙外："那辆迈巴赫！我二叔的车！"
黑色轿车疾驰而去，后备箱缝隙里垂下截带血的柳枝。杨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追！"
苏阳的铁锹掷向轮胎："追你大爷！两条腿追四个轱辘？"
"用这个！"江玲儿踹开殡仪馆的电动车库门。四辆运尸车整齐排列，车头挂着黄泉路88号的牌子。
五分钟后，运尸车在国道上飙到八十码。苏阳抓着车顶扶手："玲姐你他妈会开车吗！"
"闭嘴！"江玲儿的方向盘打死，运尸车漂移过弯。冷藏柜里传来拍打声，苏媛媛的五帝钱贴住柜门："是醒尸！"
杨烁的铜刀插进柜门缝隙："常仙镇煞！"拍打声戛然而止。
"前面隧道！"苏阳的吼声淹没在引擎轰鸣中。迈巴赫的尾灯在隧道口忽明忽暗，车顶绑着七根新鲜柳木。
运尸车冲进隧道的刹那，所有车灯同时熄灭。江玲儿猛踩刹车，镶钻的指甲在方向盘上刮出火星："怎么回事！"
"柳仙遮眼！"杨烁的常仙血抹在眼皮上，"开慢车！"
隧道墙壁渗出暗绿汁液，无数蛇蜕在车窗外游走。苏媛媛的五帝钱摆出七星阵："艮位有生门！"
运尸车撞开施工围挡的瞬间，众人看见迈巴赫正在悬崖边急转。江玲儿猛打方向盘："坐稳！"
冷藏柜门突然弹开，三具冻僵的尸体滚落车厢。苏阳的铁锹柄卡住柜门："这他妈是..."
"诈尸了！"苏媛媛的红绳缠住尸体脚踝。杨烁的铜刀划过尸体的眉心："是柳仙傀儡！"
尸体突然睁开青色的眼睛，指甲暴长三寸。江玲儿的高跟鞋踹在尸体脸上："去死吧！"
运尸车在悬崖边擦出火星，迈巴赫的后视镜里映出江二叔狰狞的笑脸。杨烁的铜刀掷出车窗："破！"
刀身贯穿左后轮的瞬间，迈巴赫突然失控翻滚。七根柳木飞向半空，在朝阳下燃起幽蓝火焰。
江玲儿猛踩刹车，运尸车在距离悬崖半米处停住。苏阳爬出变形的车门："这他妈比过山车还刺激..."
焦黑的柳木桩插在悬崖边，每根木桩都刻着血字。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烫手："是换命桩！"
江玲儿扯下根柳木："这是我二叔的字迹！"
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刺痛："后退！"
悬崖突然塌陷，七根柳木坠入深谷。江二叔的惨叫声从谷底传来，混着重物落水的闷响。
"结束了？"苏阳的铁锹柄探向悬崖。
"才刚开始。"杨烁望着谷底升起的晨雾，"柳仙要找新宿主了..."
江玲儿的高跟鞋跟终于断裂："回市区！我要开股东大会！"
运尸车的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交通频道正在插播紧急新闻："江氏集团股价暴跌，董事会成员江海明意外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