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白针刺魂

江面上的白灯笼被寒风吹得哗哗作响，七百盏灯笼上绣着的刺猬突然开始蠕动。苏媛媛的五帝钱在掌心冻成冰坨，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瞬间凝成个"死"字。
"白仙讨命要见血。"杨烁的常仙纹身在耳后凸起，"玲儿，你最近碰过刺猬？"
江玲儿裹紧烧焦的貂毛大衣："姑奶奶碰过的刺猬都在皮草市场......"话音未落，最近的白灯笼突然爆开，钢针般的刺猬毛擦着她耳垂飞过，钉进冻硬的江泥里。
苏阳的铁锹柄重重砸在冰面："这特么是活体刺猬炸弹？"
"白仙讨命三更前。"苏媛媛用牙齿咬破中指，在冰面画了道血符，"玲儿身上有刺猬怨气，得找到寄物！"
江玲儿突然扯开貂毛大衣领口，锁骨下方三寸赫然有个针眼大的红点："前天在制药厂......"
"别碰！"杨烁的铜刀挑开她指尖，"这是白仙的索命针。"
远处的白灯笼突然排成北斗七星状，江心岛方向传来殡仪车的喇叭声。十三辆灵车碾碎冰面驶来，每辆车头都绑着带刺的花圈，车轮上缠满医用绷带。
"癸未年冬至。"苏媛媛的五帝钱在冰面滑动，"江老爷子收过白仙的蜕皮。"
领头的灵车突然急刹，车门缝里钻出三百只刺猬。这些刺猬滚成雪球，每只背上都扎着根银针。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游到瞳孔："是蜕皮针！"
江玲儿的高跟鞋突然陷入冰窟，苏阳的铁锹柄卡在冰缝里："玲姐别乱动！"
"不是我要动！"江玲儿的貂毛大衣下摆突然鼓起，三只刺猬顺着裤腿往上爬。杨烁的铜刀贴着大腿内侧划过，刀刃挑飞刺猬的瞬间，江玲儿突然发出惨叫——她小腿肚上凭空冒出七个针眼，排成北斗七星状。
苏媛媛的红绳缠住她脚踝："白仙在收蜕皮债！"
"收你奶奶个腿！"江玲儿抓起铁锹砸向灵车挡风玻璃，"姑奶奶把你们老窝端了！"
玻璃碎裂的刹那，驾驶座上的纸人突然扭头。纸人脸上画着刺猬图案，嘴角用朱砂写着江玲儿的生辰八字。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刺痛："是替身纸扎！"
十三辆灵车同时打开后备箱，七十口描金棺材竖着弹起。棺材板上的冰霜裂开，露出里面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刺猬尸体。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银针，针尾拴着红线直通江玲儿小腿的针眼。
"丙寅年腊月......"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冒烟，"玲儿出生时，江家用过白仙接生！"
江玲儿突然僵住："我妈的产房记录......"
"不是产房。"杨烁的铜刀斩断一根红线，"是江家祠堂，接生婆是白仙出马弟子。"
棺材里的刺猬突然同时睁眼，三百根红线绷得笔直。江玲儿小腿上的针眼开始渗血，血珠顺着红线流进刺猬尸体。苏阳的铁锹柄横扫棺材："这特么是吸血阵法！"
"不是血。"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三根红线，"是蜕皮咒，白仙要借玲儿的皮囊重生！"
领头的纸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指甲刮黑板："江万山收我三百张蜕皮做药引，该孙辈还皮了！"
江玲儿突然扯开貂毛大衣："想要姑奶奶的皮？"她镶钻的指甲抵住锁骨，"来拿啊！"
"别激它！"杨烁的常仙纹身缠住她手腕，"白仙讨命要见三光，拖到天亮就能破局！"
纸人突然裂成碎片，三百只刺猬尸体跳出棺材。这些泡发的尸体膨胀成球，钢针般的毛发根根直立。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炸开："要现真身了！"
江心岛方向传来汽笛声，十三艘渡轮破冰而来。每艘船上都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纸人，手里握着手术刀和银针。杨烁的常仙纹身游到太阳穴："上岛！江家祖坟在岛南！"
"游过去？"苏阳的铁锹柄砸碎扑来的刺猬球，"这特么零下二十度！"
江玲儿突然冲向最近的渡轮："姑奶奶的字典里没有'游'字！"烧焦的貂毛大衣甩在冰面，露出后背大片淤青——淤青形状竟与棺材上的刺猬图案一模一样。
渡轮甲板突然塌陷，七十口棺材顺着冰面滑来。杨烁的铜刀插进冰层借力，拽着江玲儿的胳膊腾空跃起。苏媛媛的红绳缠住苏阳的腰："闭气！"
四人摔进渡轮货舱的瞬间，三百根银针钉在舱门外。泡着刺猬的药水味扑面而来，货架上摆满贴着江氏集团标签的玻璃罐。江玲儿的高跟鞋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竟是张完整的人皮。
"是蜕皮咒的载体！"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人皮边缘，"玲儿快找生辰......"
话没说完，人皮突然裹住江玲儿的小腿。杨烁的铜刀划过人皮接缝处，刀刃却像切在棉花上。苏阳的铁锹柄戳向货架："这有本账册！"
泛黄的账本用麻绳装订，封皮上沾着黑褐色血迹。江玲儿夺过账本撕开，某页夹着的照片飘落——赫然是江老爷子与个白衣老太的合影，背景是挂满刺猬皮的祠堂。
"癸未年腊月，收白三姑蜕皮三百张。"苏媛媛念出账本内容，"用作镇宅之宝......"
货舱突然剧烈摇晃，七十口棺材竖着插进甲板。泡发的刺猬尸体从棺材缝挤出，钢针毛发根根炸起。杨烁的常仙纹身游到指尖："撕照片！"
江玲儿镶钻的指甲刚要用力，照片里的白衣老太突然眨眼。苏阳的铁锹柄猛地拍下："去你大爷的！"
玻璃碎裂声从货架顶端传来，三百个药瓶同时炸开。白衣老太的虚影在药雾中凝聚，手里的银针闪着寒光："该还皮了......"
"还你妈！"江玲儿抓起药瓶砸过去，"当年怎么不扎死那老不死的！"
白衣老太的银针突然转向，直刺江玲儿眉心。杨烁的铜刀横挡，刀刃与银针相撞迸出火星。常仙纹身突然黯淡，刀背结出冰霜："是寒铁针！"
苏媛媛的五帝钱撒向空中："乙丑年惊蛰，白仙换皮日！"
货舱温度骤降，江玲儿小腿上的针眼开始结冰。苏阳的铁锹柄扫倒货架："找取暖的！"
"用这个！"杨烁的铜刀挑开地板暗格，拽出捆裹着油布的猎枪，"江老爷子藏的硫磺弹！"
枪响震得耳膜生疼，燃烧的弹头打在白衣老太虚影上。三百只刺猬同时发出惨叫，货舱里弥漫开焦糊味。江玲儿趁机撕碎照片："老不死的债自己还！"
白衣老太的虚影突然扭曲，货舱墙壁渗出黑色黏液。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众人手腕："去驾驶室！"
驾驶舱的门被棺材堵死，仪表盘上插满银针。杨烁的常仙纹身游到瞳孔："左满舵！撞岛南浅滩！"
渡轮撞上冰层的瞬间，七十口棺材飞向夜空。江玲儿抓着猎枪跳出船舷："姑奶奶送你们上天！"
霰弹打碎棺材板的刹那，冰面下突然亮起青光。三百张刺猬皮在冰层下游动，每张皮上都用血写着江玲儿名字。苏媛媛的五帝钱沉入冰窟："是地仙阵！"
"找阵眼！"杨烁的铜刀刺入冰面，"玲儿，你母亲的遗物有没有带？"
江玲儿突然僵住，从貂毛大衣内袋摸出枚玉坠："这是......"
玉坠裂开的瞬间，冰层下的刺猬皮突然收缩。白衣老太的惨叫从地底传来："柳桂枝你......"
"我妈的嫁妆！"江玲儿把玉坠按在冰面，"老东西怕老婆！"
冰层轰然炸裂，十三艘渡轮同时沉入江底。杨烁拽着江玲儿滚上浅滩，常仙纹身爬满脖颈："白仙退了，但蜕皮咒......"
江玲儿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红点变成黑痣："姑奶奶背上！"
烧焦的貂毛大衣下，原本的刺猬淤青变成胎记形状。苏媛媛的五帝钱在胎记上排成卦象："是讨命契，白仙标记......"
"要你们废话！"江玲儿突然抢过猎枪，"去江家祖坟！姑奶奶要把老不死的坟刨了！"
晨雾中突然传来唢呐声，七百盏白灯笼再次亮起。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刺痛："是灰黄白三仙连环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