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祖坟冒青烟

江家祖坟的松柏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江玲儿的高跟鞋踩在青砖上发出脆响。墓碑上的冰碴簌簌掉落，露出"江万山之墓"四个描金大字。
"老东西挺会挑地方。"江玲儿抡起铁锹砸向坟头，"背靠江心岛，面朝烂泥滩，活该被黄皮子......"
铁锹刃磕在冻土上迸出火星，坟包突然涌出股青烟。苏阳捂着鼻子后退两步："这特么祖坟真冒青烟了！"
"是五仙锁魂阵。"杨烁的常仙纹身在手腕处游走，铜刀划开坟头枯草，"灰黄白三家的债契都在这，玲儿别碰墓碑。"
苏媛媛的五帝钱在坟前摆成梅花状："乙丑年惊蛰，江老爷子在这做过五仙会盟。"她突然抓起把坟头土，"土里有铜钱锈味。"
江玲儿的高跟鞋尖踢开冻土，半截黄铜秤杆露出来。秤星上沾着黑褐色的污渍，秤钩上还挂着块风干的刺猬皮。杨烁的铜刀突然震颤："灰仙的称魂秤！"
"当年江万山用这个称过五仙的命数。"苏媛媛的红绳缠住秤杆，"秤钩挂的是白仙蜕皮，秤砣......"
话音未落，坟包里突然传出铁链拖拽声。江玲儿抄起铁锹就要挖，被杨烁按住手腕："等等！这土......"
冻土突然如活物般蠕动，七百只黄鼠狼从坟包四周的鼠洞钻出。这些畜生人立而起，前爪都捧着带血的契书。领头的黄皮子穿着件褪色的黄马褂，鼠须上还沾着江玲儿的貂毛。
"丁卯年霜降。"黄皮子开口竟是江老爷子的声音，"江万山立契借运，该孙辈偿命了。"
江玲儿镶钻的指甲掐进掌心："偿你姥姥！"铁锹横扫过去，却穿透黄皮子身体砸在墓碑上。描金大字突然渗出血珠，在碑面汇成个债字。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跳起："是血契显形！杨烁，常仙探路！"
杨烁的常仙纹身游到太阳穴，铜刀在墓碑上刻下北斗纹。血珠触到刀痕突然沸腾，坟包轰然炸开个窟窿。七十口棺材竖着插在墓室里，每口都缠着不同颜色的麻绳。
"灰家用草绳，黄家用金线，白家用银丝。"苏媛媛的红绳缠住最近那口棺材，"玲儿，找黑绳缠的！"
江玲儿的高跟鞋踩在棺材盖上："黑绳？"
"柳仙用黑蛟筋。"杨烁的铜刀挑开绳结，"你爷爷把五仙债分棺而葬，这是......"
棺材板突然弹开，腥风裹着黑雾扑面而来。江玲儿向后仰倒，后腰硌在块硬物上——是半截蛇蜕，鳞片间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蜕皮咒的本体！"苏媛媛的五帝钱打在黑雾上，"玲儿快烧......"
火机刚冒出火苗，棺材里突然伸出只青黑的手。杨烁的铜刀劈过去，刀刃却像砍在橡胶上。常仙纹身突然刺痛："是柳仙的蜕皮人！"
黑雾散去，棺材里站着个蛇鳞人。它脸上覆着江玲儿模样的面皮，手指间缠着七根黑绳。苏阳的铁锹柄横扫蛇人膝盖："这特么是换皮术？"
"丁卯年惊蛰，江万山收过柳仙的蜕皮。"苏媛媛的红绳缠住蛇人脖颈，"现在要借玲儿的皮还债！"
江玲儿突然扯开貂毛大衣："想要姑奶奶的皮？"她掏出防狼喷雾对准蛇人眼睛，"也不怕烂脸！"
辛辣雾气中，蛇人脸上的面皮突然融化。杨烁的铜刀趁机刺入它心口，刀刃却被鳞片卡住。常仙纹身突然游到刀背："玲儿，生辰帖！"
苏媛媛翻出挎包里的黄纸："乙丑年腊月二十一......"
"不是这个！"杨烁拽过江玲儿手腕，"你爷爷改过你的生辰！"
坟包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唢呐声，七百只黄鼠狼齐刷刷跪拜。蛇人趁机挣脱红绳，蜕下的蛇皮如渔网罩向江玲儿。苏阳的铁锹柄插进地缝："玲姐低头！"
江玲儿弯腰的瞬间，蛇皮擦着发梢飞过，将苏媛媛的五帝钱裹成粽子。杨烁的铜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背拍在江玲儿后颈："得罪了。"
常仙纹身突然钻进她衣领，在肩胛骨处烫出北斗纹。江玲儿痛得大骂："杨烁你......"
"你爷爷用北斗压魂术改了你的命格。"杨烁的刀尖挑破她食指，"现在要用七星血破局。"
血珠滴在蛇蜕上，墓室里的棺材突然同时震动。缠着黑绳的棺材盖砰地弹开，里面涌出大量蛇虫鼠蚁。领头的黄皮子突然窜到供桌上，前爪捧起个骨灰坛。
"江万山的骨灰！"苏媛媛的红绳缠住坛口，"玲儿，摔坛破契！"
江玲儿的高跟鞋刚要踢过去，骨灰坛突然传出江老爷子的笑声："乖孙女，给爷爷找副好皮囊......"
"找你妈！"江玲儿抡起铁锹砸碎骨灰坛，扬起的灰烬中突然显出个人影。那人穿着藏青寿衣，手里攥着五色彩绳，正是二十年前下葬的江万山。
苏阳的铁锹柄掉在地上："闹鬼了？"
"是五仙债主显形。"杨烁的常仙纹身游遍全身，"老爷子当年跟五仙借的运，现在要收利息了。"
江万山的虚影突然开口："拿玲儿的皮抵柳仙的债，剩下的四家债......"他手中的彩绳突然勒住江玲儿脖颈，"用苏家丫头的命填！"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炸开："原来在这等着！"
杨烁的铜刀斩向彩绳，刀刃却被五色光弹开。常仙纹身突然黯淡，蛇人趁机扑向江玲儿。苏阳抄起供桌上的香炉砸过去："老东西死了还算计！"
香灰迷眼瞬间，江玲儿突然摸到后腰别着的瑞士军刀。刀刃划破掌心，血手印拍在江万山虚影胸口："吃屎去吧！"
虚影突然扭曲，五色彩绳寸寸断裂。墓室里的棺材同时炸开，五道虚影在空中凝聚。灰仙拨着算盘，黄仙捧着契书，白仙捏着银针，柳仙缠着蛇蜕，常仙......"
"常仙在这！"杨烁的铜刀突然泛起青光，常仙纹身脱离皮肤化作虚影，"当年你救我一命，今日护你周全！"
五仙虚影同时发出尖啸，墓室突然地动山摇。江玲儿抓着苏媛媛滚向墓道："杨烁你特么演哪出？"
常仙虚影突然暴涨，青色蛇尾扫过五仙："丙寅年大雪，我蜕皮遭劫被江万山所救，欠他个人情。"蛇瞳突然看向杨烁，"今日护你，是为还清因果！"
江万山的虚影突然大笑："等的就是你！"五色彩绳突然缠住常仙蛇尾，"借常仙真身，五债可抵！"
杨烁突然跪地，铜刀插进青砖缝隙："原来我才是阵眼......"
"杨烁！"苏媛媛的红绳缠住他手腕，"别信！这是幻......"
常仙虚影突然炸成青光，五仙债契在光芒中灰飞烟灭。江玲儿的高跟鞋踹在供桌上："老不死的算计到常仙头上了！"
墓室顶部突然塌陷，晨光混着雪粒子灌进来。七百只黄鼠狼发出哀鸣，化作青烟钻回鼠洞。苏阳的铁锹柄撑着摇摇欲坠的墓墙："要塌了！"
众人跌跌撞撞爬出坟坑时，江家祖坟已经塌成深坑。杨烁的常仙纹身消失不见，只剩手腕处淡淡的青痕。江玲儿扯着烧焦的貂毛："常仙呢？"
"还债了。"杨烁望着冒青烟的深坑，"我和江家的因果，两清了。"
苏媛媛突然抓起把坟头土："不对！五仙债契还在土里......"
话没说完，远处江面上突然传来汽笛声。十三艘渡轮破冰而来，船头绑着五色幡旗。领头的船老大戴着柳木面具，手里握着把带血的铜刀。
"是五仙摆渡人！"苏阳的铁锹柄重重砸地，"这特么没完没了！"
江玲儿突然抢过杨烁的铜刀："姑奶奶今天就要......"
刀刃突然泛起青光，常仙纹身在刀身浮现："我的债还了，你们的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