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灰仙坐堂

杨烁的影子在车库白炽灯下晃了晃，分裂出的那道铜钱影子突然缩回脚底。他装作弯腰系鞋带，手指擦过污水里的影子，指尖立刻沾了层黑芝麻似的鼠须。
"医学院的实训通知有问题。"苏媛媛蹲下来时，羽绒服下摆扫过污水里的铜钱，"七台河矿区去年就封了，刘教授上个月刚做完胆囊手术。"
江玲儿甩着湿透的铂金包冷笑："那老东西在家族宴会上能徒手开红酒，割个胆囊能躺半年？"镶钻的手机壳突然映出车库立柱，原本光洁的水泥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鼠爪印。
苏阳的铁锹柄重重砸在立柱上："装神弄鬼！"混凝土碎渣簌簌掉落，藏在立柱里的三十六枚铜钱叮当落地。每枚铜钱孔都穿着根灰鼠尾，鼠尾末端系着张泛黄的解剖图。
"这是..."杨烁的医学院徽章突然发烫，他捡起解剖图的手顿了顿，"去年失踪的解剖课标本记录。"
苏媛媛的五帝钱擦过图纸边缘："活人取脏！"她突然揪住杨烁的袖口，"你看这个肾脏剖面图，刀口走向根本不是教学示范！"
江玲儿的高跟鞋碾碎铜钱："管他什么图，先烧了再说！"打火机的火苗刚蹿起来，图纸上的血管纹路突然渗出黑血。火苗变成幽绿色，映得众人脸上浮出鼠须状的阴影。
"是灰仙的障眼法。"杨烁的常仙纹身在锁骨处突突跳动，"苏阳，把你背包里的二锅头拿来。"
烈酒泼在图纸上的瞬间，车库里突然响起凄厉的鼠叫。三十六个鼠洞在天花板浮现，每个洞口都垂下半截裹着白大褂的尸骸。江玲儿的铂金包砸中最近那具尸体，lv老花皮面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发霉的股权书。
"江氏集团三十年前的原始股..."苏媛媛的摄魂铃撞开股权书，"玲姐！这些尸体穿的是你们公司二十年前的工装！"
杨烁的解剖刀挑开工装纽扣，露出尸块胸口纹着的带爪印工号："活人献祭。灰仙在拿你们公司的运势当供品。"
车库卷帘门突然自动落下。苏阳的消防斧劈在门框上迸出火星："锁死了！"斧刃缺口处渗出黑色黏液，落地变成带股票代码的铜钱。
"看脚下！"苏媛媛突然尖叫。污水不知何时漫到脚踝，水面上漂浮的油渍拼成张火车时刻表。江玲儿想后退，却发现貂皮大衣下摆被冻在冰碴里——冰层下封着成串的带血工牌。
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暴起，黑蛇虚影缠住众人腰间："抓紧！"蛇尾扫过冰面的刹那，整个车库地砖突然塌陷。四人坠入漆黑的运财道时，成捆的百元大钞从洞壁喷出，每张钞票都印着灰仙的爪印。
"闭气！"苏媛媛的五帝钱在黑暗中划出弧线，"钱眼里有鼠须！"
杨烁的医学院急救知识派上用场，他扯下围巾分给众人当临时口罩。坠落持续了约莫半分钟，等双脚触地时，他们正站在个巨大的地下钱庄里。红木柜台后坐着个戴瓜皮帽的账房先生，金丝眼镜片上爬满灰鼠。
"江氏集团第七任董事长。"江玲儿的美甲掐进掌心，"这老东西二十年前就死了！"
账房先生的算盘珠突然爆开，每颗珠子都是截人类指骨。苏阳的铁锹拍向柜台："装你妈的..."话音未落，铁锹柄突然长满灰鼠须，须毛缠着他手腕往账本上按。
"不要碰任何东西！"杨烁的常仙纹身亮起青光，"这是灰仙的阴账房，碰到什么都会背债。"
苏媛媛的罗盘在掌心疯狂旋转："坎位见水，巽宫有风...生门在东北角的铜钱门帘！"
江玲儿的高跟鞋踩过满地银元宝，鞋跟突然陷进某个凹槽。红木地板轰然翻转，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三十六个穿寿衣的灰影浮在血面上，每张脸都是江氏股东的模样。
"活人债，死人还..."账房先生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算盘珠在陶罐里摇晃，"江万山押了七房血脉，该收利息了..."
杨烁的解剖刀突然脱手飞向血池。常仙纹身化作黑蛇咬住刀柄，刀刃在血面划出八卦阵图。血池突然凝结成冰，那些灰影发出指甲刮黑板似的惨叫。
"快走！"苏媛媛扯着众人冲向铜钱门帘。穿过门帘的刹那，成串的铜钱突然活化，钱眼变成灰鼠眼睛盯着他们。江玲儿的铂金包甩向铜钱串，包内飞出的黑卡削断半数钱绳。
地下钱庄开始崩塌，账房先生的瓜皮帽突然涨大，变成个载满纸扎元宝的热气球。杨烁的黑蛇虚影卷住众人腰身，蛇尾扫过即将闭合的洞口。四人摔进雪地里时，身后传来闷雷般的塌陷声。
"这是...七台河矿区？"苏阳吐出嘴里的雪渣。远处的矿坑冒着黑烟，三十六个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机械地装卸矿车，每个人后颈都插着三根鼠须香。
江玲儿的新款手机突然震动，家族律师发来视频——江氏集团大楼正在自动拆除，承重墙里不断掉出裹着工装的尸块。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刺痛，锁骨处的"癸"字浮现出血珠。
"灰仙在改风水。"苏媛媛的摄魂铃冻在掌心，"它们要把江氏集团原址改成五仙庙！"
矿坑方向传来汽笛声，那列消失的绿皮火车竟从矿道里钻出来。车头挂着带爪印的股票代码，车窗里挤满挥舞股权书的灰影。杨烁的白大褂突然鼓胀，常仙纹身游走到后颈，在皮肤上烙下个铜钱状的烙印。
"要标本是吧？"杨烁突然冷笑，扯开领口露出常仙纹身，"我给你们送个大的。"
黑蛇虚影破体而出的刹那，矿坑里刮起腥风。成吨的磁铁矿粉被卷到空中，形成个巨大的灰仙虚影。苏媛媛的五帝钱嵌入雪地，江玲儿将铂金包里的骨灰撒成八卦阵，苏阳的铁锹沾了自己的血。
当黑蛇咬住灰仙虚影的咽喉时，整座矿山突然塌陷。三十六个矿工齐刷刷转头，安全帽下全是江玲儿的脸。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缩回体内，带着股烧焦的鼠须味——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