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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乾卦圆满(终局)

血咒夭债 天宝 2025-03-08 13:26
矿洞口的积雪簌簌落下,江玲儿踉跄着后退两步,貂皮残片上的焦灰蹭在雪地里。那个佝偻的灰影直起身子,貂皮围脖上还挂着半截香奈儿标志,枯黄发丝间露出的翡翠耳坠正和她左耳上那只一模一样。
"这他妈是…"苏阳的铁锹柄在雪地上划出深痕,“平行时空?”
"是灰仙的讨命契。"杨烁的铜刀映出矿洞口的冰棱,医学院解剖课的记忆突然翻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畸形胎儿标本,“江家祖辈和灰仙定的是血脉契约,它们要的不是钱财,是江家的命数。”
灰影突然咧嘴笑了,缺了门牙的豁口里钻出鼠须。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在掌心发烫,她拽着红绳后退:“生门在矿洞!快进去!”
矿道里回荡着铜钱落地的脆响。杨烁打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洞壁上的抓痕,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里嵌着细碎的貂毛。江玲儿的高跟鞋突然卡在轨道缝里,她正要咒骂,手电光晃过前方三米处的木箱——七个褪色的襁褓整齐码放,系带都打着江氏集团的公章结。
"七房姨太太的孩子…"苏媛媛的摄魂铃发出蜂鸣,“灰仙在养小鬼!”
杨烁的铜刀挑开襁褓,霉变的绸布里裹着半截鼠尾。医学院实验室里的大体老师突然在记忆里重叠,他猛然回头:“江玲儿你属什么?”
"兔啊,怎么…"江玲儿突然僵住,铂金包上的金属挂坠正在莫名发烫。包底暗格里的鼻烟壶突然炸裂,祖父的骨灰顺着貂毛大衣往下淌。
矿道深处传来算盘珠碰撞的声响,三十六个灰袍会计从阴影里现身,他们手里的账本封皮都在渗血。苏阳的铁锹柄扫过最前面的会计,纸人般的身体散成鼠须,又在地面重新凝聚。
"别浪费体力!"杨烁扯开急救包,肾上腺素针剂在冷空气里冒着白雾,“这些是运财道的守账傀,除非找到…”
话音未落,江玲儿突然发出惨叫。她后腰的疤痕正在蠕动,暗红色爪印里钻出灰鼠须,正顺着脊柱往心脏位置爬。苏媛媛的红绳刚碰到鼠须就结满冰晶,五帝钱在雪地上拼出个"兑"字。
"兑为泽,主破财伤身。"苏媛媛的指甲掐进掌心,“杨烁!快用常仙血!”
铜刀划破掌心的瞬间,杨烁突然想起解剖课上教授说过的话——肾上腺素会加速毒素扩散。常仙血混着针剂泼在江玲儿后背,灰鼠须发出油炸般的滋啦声,矿道里顿时弥漫着烧焦的貂皮味。
"这边!"苏阳的铁锹柄捅破洞壁的冰层,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保险柜。柜门上的密码锁已经结满蛛网,转盘位置却镶着江氏集团的徽章。
江玲儿的美甲抠进冰碴:“这是我爷爷书房那个保险柜!去年拍卖会明明…”
柜门突然自动弹开,成捆的债契喷涌而出。每张契约的签名处都按着血手印,借款期限清一色写着"子子孙孙"。杨烁的手电光扫过最上面那张,借款日期赫然是江玲儿的生辰八字。
"灰仙在改契约!"苏媛媛的摄魂铃撞飞扑来的账本,“这些债契要吸收活人生气才能显形!”
矿道突然剧烈震颤,雪块混着鼠须簌簌落下。二十年后的江玲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保险柜旁,枯槁的手指正往债契上按血印。现实的江玲儿突然眼神发直,美甲缝隙里钻出的鼠须自动沾上常仙血,朝着债契签名处蠕动。
"捆住她!"杨烁扯出急救包里的止血带。苏阳的铁锹柄卡住江玲儿膝盖,苏媛媛的红绳缠住她手腕,三股力量较劲时,矿道顶部突然塌陷。
成吨的雪块砸下瞬间,杨烁瞥见塌陷处露出半截松木横梁——正是之前在江氏集团大楼见过的阴亲树。医学院的病理学知识突然贯通,他朝着苏阳大吼:“烧了保险柜!那是灰仙的命门!”
燃烧的貂皮大衣残片刚碰到债契,整个矿道突然响起万千灰鼠的哀嚎。二十年后的江玲儿身影开始虚化,现实的江玲儿喷出大口黑血,血沫里混着半截鼠牙。
"还没完!"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全部立起,“生门在移动!”
众人跟着滚动的铜钱在矿道里狂奔,身后不断塌陷的雪块中,无数鼠须正试图重组人形。杨烁的手电光扫过前方岔路口,三具冻僵的尸体挂在铁轨上方——正是江氏集团去年失踪的三位董事。
"别碰!"江玲儿的尖叫在矿道里形成回音,“他们工牌在发光!”
杨烁的铜刀擦着尸体衣角划过,常仙血溅在工牌上的瞬间,三具尸体突然睁眼。他们的眼球已经变成灰鼠特有的浑浊黄色,西装口袋里钻出的鼠须正快速缠向最近的苏阳。
"低头!"苏媛媛的摄魂铃贴着苏阳头皮飞过,撞碎右侧洞壁的冰层。月光从裂缝透进来,照出外面百米深的悬崖。
江玲儿的高跟鞋狠狠踢在尸体膝关节:"姑奶奶的鳄鱼皮靴!"尸体失衡坠落的瞬间,她扯下对方领带缠住铁轨,“抓着!”
四人抓着领带滑出裂缝时,杨烁看见悬崖对面有座荒坟。坟头竖着半截石碑,碑文被积雪覆盖,露出"江万山"三个字的一角。坟前供桌上,七盏油灯正幽幽发着绿光。
"是灰仙墓!"苏媛媛的红绳突然绷直,“那些灯芯…”
话没说完,领带突然断裂。众人坠落的瞬间,杨烁的铜刀插进冰壁。常仙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在冰面上蚀刻出蛇形纹路。下方传来木材断裂声,阴亲树的枝干穿透冰层,正好托住下坠的四人。
"抓紧!"杨烁的手电筒照向坟头。七盏油灯突然同时爆燃,绿火中浮现出七张婴儿面孔,正在啃食江万山的墓碑。
江玲儿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里裹着灰鼠须:“它们在吃我的…”
"是命灯!"苏媛媛扯断手腕上的红绳,“灰仙在吞江家子孙的阳寿!”
阴亲树突然剧烈摇晃,二十年后的江玲儿从坟后转出,手里捧着个青铜算盘。她的貂皮大衣已经破成絮状,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灰鼠斑,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要算总账了。"杨烁握紧铜刀,常仙血顺着冰壁渗入树根,“苏阳,准备烧坟!”
阴亲树的枝干在寒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杨烁握紧插在冰壁上的铜刀。刀柄处的常仙血顺着冰面蔓延,蛇形纹路竟在冻结过程中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那七盏油灯…"苏媛媛的红绳突然绷断,五帝钱叮叮当当落在冰面上,“寅时三刻!玲姐的命灯要灭了!”
未来江玲儿手中的青铜算盘发出刺耳的拨动声,每颗算珠都是颗尖牙状的灰鼠头骨。阴亲树的根系突然暴长,缠住四人脚踝往坟头拖拽。杨烁反手将肾上腺素针剂扎进树根,医学院实验室里调配的朱砂药剂顺着针管注入。
"苏阳!"树根在药剂作用下剧烈抽搐,杨烁趁机抽出铜刀,“烧貂皮!”
苏阳甩出防风火机,燃烧的貂皮碎片在空中划出弧线。未来江玲儿突然发出尖啸,貂皮燃烧的焦臭味里混着檀香——正是江玲儿平时用的那款限量版香水。
"老东西的骨灰还有吗?"杨烁扯开急救包,常仙血顺着指尖滴在纱布上。江玲儿从铂金包夹层掏出个翡翠鼻烟壶,美甲上的碎钻划出数道血痕。
"接着!"她将鼻烟壶抛向空中,苏媛媛的摄魂铃正好撞碎壶身。骨灰混着常仙血在寒风里凝成血色冰晶,未来江玲儿的虚影突然扭曲,七盏油灯的火苗窜起三尺高。
阴亲树根突然刺穿江玲儿的小腿,杨烁的铜刀贴着羊绒衫划过。布料撕裂的瞬间,后腰处的灰爪胎记竟渗出黑血,在雪地上汇成个"癸未"字样。
"是抵押日期!"苏媛媛抓了把带血的雪,“玲姐祖父在癸未年签的契约!”
未来江玲儿的算盘珠突然爆开,三十六个鼠头骨滚落冰面。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游走到脖颈,医学院解剖课的知识让他瞬间判断出鼠头骨的咬合角度。
"躲开!"他拽着江玲儿扑向左侧,鼠头骨咬住她方才站立处的冰层。苏阳的铁锹拍碎两颗鼠头,冻硬的脑浆里竟然裹着江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小心身后!"江玲儿突然尖叫。阴亲树的枝干上浮现出七张婴儿面孔,正在啃食树皮下的血色年轮。杨烁的铜刀擦过年轮,飞溅的木屑里竟然夹着发黄的账本纸页。
苏媛媛的五帝钱突然悬浮成阵:“乾三连,坤六断!玲姐,往东北方吐口血!”
江玲儿咬破舌尖,血珠喷在青铜算盘上。未来江玲儿的虚影突然凝固,七盏油灯的火苗齐齐转向墓碑。杨烁趁机将肾上腺素针剂扎进阴亲树的主干,常仙血顺着针管倒流进树脉。
"就是现在!"他抡起铜刀劈向墓碑。刀刃触及石碑的刹那,江万山的名字突然渗出黑血,雪地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鼠类哀嚎。
碑文在常仙血的灼烧下逐渐显露:"…借灰仙运财道,以七房子嗣为质…"江玲儿突然剧烈颤抖,后腰的胎记开始溃烂,黑血顺着裤脚滴在雪地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鼠洞。
"按住她!"杨烁扯开急救包,医用酒精浇在胎记上。江玲儿的惨叫中,溃烂处钻出数十根灰鼠须,苏阳眼疾手快用铁锹铲断。
苏媛媛突然抓起五帝钱按在江玲儿眉心:“癸未年七月十五!玲姐你生辰是不是…”
"中元节!"江玲儿疼得冷汗直流,“老东西故意选鬼节让我出生!”
未来江玲儿的虚影突然实体化,貂皮大衣的残片化作锁链缠住四人。杨烁的常仙纹身突然游走到铜刀上,医学院实验室里调配的朱砂药剂在刀刃上燃起青焰。
"常仙破煞!"铜刀斩断锁链的瞬间,七盏油灯同时爆裂。绿火中浮现出七道婴灵,抓着未来江玲儿的虚影往墓碑里拖拽。
"玲姐!"杨烁甩出缠着红绳的肾上腺素针剂,“接住!”
江玲儿凌空抓住针剂,反手扎进自己溃烂的胎记。混合着常仙血的药剂注入体内,她突然张口吐出团黑雾,雾中浮现出江万山给灰仙上供的画面——七个襁褓被鼠须缠着扔进火盆。
"原来…我们七房都是祭品…"江玲儿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苏媛媛!帮我起血卦!”
五帝钱染着黑血在冰面旋转,苏媛媛的红绳突然自燃:“坤宫见母,震位显兄…玲姐,要用至亲骨血重燃命灯!”
杨烁的铜刀突然发出嗡鸣,常仙纹身在他后背游走成锁链状:“苏阳!烧了那些股票代码!”
铁锹拍碎冻着股票代码的冰坨,燃烧的貂皮残片引燃纸质代码。未来江玲儿的虚影在火光中扭曲,青铜算盘上的鼠头骨接连爆裂。
江玲儿突然扯断铂金包链条,沾血的链条缠住墓碑:"老东西!该还债了!"她将最后一点骨灰洒向油灯残骸,七道婴灵突然尖啸着扑向江万山的名字。
墓碑轰然炸裂的瞬间,灰仙的惨叫震塌整个墓穴。杨烁拽着众人跃上阴亲树,常仙血在树皮上蚀刻出逃生路线。下方运财道里涌出成千上万的灰鼠,衔着燃烧的账本残页扑向四人。
"抓紧!"苏阳的铁锹柄卡住冰缝,“烁子!还有肾上腺素吗?”
杨烁将最后一支针剂扎进树干,阴亲树突然疯狂生长,顶着众人冲出雪面。晨曦刺破云层的刹那,身后的雪原轰然塌陷成巨大的鼠头状深坑。
江玲儿瘫坐在雪地里,后腰的胎记已经结痂脱落。苏媛媛的五帝钱冻在掌心,突然裂成两半:“乾卦圆满…结束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江氏集团大楼的承重柱奇迹般停止崩塌。杨烁的常仙纹身缓缓退回脊背,医学院的急救包散落在雪地上,沾血的纱布被寒风卷向初升的太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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