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琉璃锅中炖心诀

琉璃锅中的心脏突然发出擂鼓般的闷响，震得青铜棺椁上的铜锈簌簌掉落。苏离捂着胸口踉跄两步，洛阳铲"当啷"砸在祭坛石阶上：“这玩意儿比银川说书人的梆子还带劲！”
"闭嘴！"冉风尘的狐尾扫过苏离脚边，九条虚影在棺椁间织成蛛网，“这心跳声在模仿我的封印阵频率…”
话未说完，江染突然扯开衣襟。她锁骨下的饕餮印记竟生出青铜色血管，正朝着心脏位置蜿蜒爬行。心儿甩出符纸贴在她颈侧：“别让印记碰到琉璃锅！”
"晚了。"江染惨笑着指向祭坛，九具青铜棺盖同时弹开。腐臭味混着药香涌出的刹那，苏离的洛阳铲突然脱手飞向中央棺椁——铲头正插在具女尸张开的嘴里。
"娘？"江染的峨眉刺当啷落地。棺中女尸穿着与她同款的凤冠霞帔，腐烂的面皮下隐约可见青铜光泽。最骇人的是胸腔空荡，断口处滋生的青铜脉络正与琉璃锅中的心脏遥相呼应。
冉风尘的狐尾卷住江染腰身急退："这是饕餮化骨术！"他背后的封印阵突然崩开道血口，黑气在空中凝成个残缺的八卦，“苏离！坎水位！”
"得嘞！"苏离踩着棺椁跃起，朱砂酒泼向琉璃锅底的幽蓝火焰。本该遇酒即燃的火苗却诡异地缩成豆大一点，将他的倒影投在穹顶——那影子竟长着九条尾巴！
心儿甩出铜钱击碎倒影："火里掺了鲛人油！"她扯断三根发丝在罗盘上打了个死结，“冉风尘，借你两滴心头血！”
"你要的倒是金贵。"冉风尘嘴上讥讽，指尖却已划破心口。血珠坠入罗盘的瞬间，整个祭坛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
江染突然扑向琉璃锅，峨眉刺直取锅中心脏："还给我！"刺尖触及琉璃的刹那，十八根青铜锁链破土而出，末端拴着的秤砣精准砸向她的四肢。
"小心！"心儿甩出红绳缠住秤砣。秤杆另一端的青铜砝码突然睁开血瞳，秤盘上浮现出江染的生辰八字。冉风尘的狐尾绞断三根锁链，却发现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铜水，而是黏稠的黑血。
"江家的秤骨术！"苏离抡起洛阳铲拍飞个砝码，“他们拿嫡女骨血当祭品…”
"错。"江染突然冷笑，任由锁链刺入肩胛，"是用嫡女烹饕餮宴。"她反手将峨眉刺捅进自己伤口，挑出截青铜化的脊骨掷向琉璃锅，“既然要炖，不如炖个痛快！”
琉璃锅应声炸裂，心脏坠入齿轮阵中。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里，整座祭坛开始倾斜。冉风尘揽住心儿跃上横梁，却发现梁上刻满饕餮食谱——“凉拌镇兽师”、"爆炒九尾心"的字迹正渗出鲜血。
"菜谱动了！"苏离指着蠕动的字迹尖叫。刻着"清蒸摸金校尉"的位置突然裂开，探出只青铜利爪抓向他面门。心儿甩出符纸贴中利爪关节，冉风尘的狐尾趁机将其绞成铜渣。
江染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铜化。心儿扯开她后背的衣裳，发现饕餮印记已蔓延成完整的凶兽图：“她在和祭坛共鸣！”
"岂止…"冉风尘突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封印阵的黑血顺着梁木滴在齿轮上，"这鬼地方在吸食我们的…"他的话被穹顶炸开的青铜碎片打断。
九具女尸不知何时悬浮空中，腐烂的嫁衣下伸出青铜触须。江染挣扎着举起峨眉刺，却发现武器正逐渐与手掌熔为一体：“三长老…把我和祭坛炼化了…”
"未必。"冉风尘突然扯开衣襟，任由封印阵的黑气灌入祭坛。九尾虚影暴涨着穿透穹顶，月光如银浆浇灌而下。在苏离的惊呼声中，女尸们的青铜触须突然调头刺向彼此。
心儿趁机将罗盘按进齿轮阵缺口："就是现在！"苏离的洛阳铲精准卡住主齿轮，江染熔化的右手突然恢复血肉——半截青铜断刃正插在她方才跪坐的位置。
"移花接木？"江染盯着冉风尘嘴角溢出的黑血，“你用九尾幻术篡改了…”
"闭嘴。"冉风尘抹了把血渍，狐尾卷起众人摔向祭坛边缘的暗门，“苏离，你垫后。”
"又是我？"苏离哀嚎着抛出最后把朱砂粉。粉尘触及青铜女尸的刹那，整座祭坛轰然塌陷。众人坠入暗河的瞬间，隐约听见齿轮深处传来饕餮的饱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