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九尾大人的妖丹

青铜巨门上的饕餮吞口突然睁开兽瞳，两道赤金光线将褪色红绸烧成飞灰。冉风尘被九尾妖力掀翻在地，后背重重撞在刻满镇水符咒的青砖上。他脖颈处的狐形胎记烫得惊人，道袍领口蒸腾起腥咸水汽。
"小道士还不明白？"九尾的声音在耳蜗里打转，妖力顺着经络往天灵盖窜，“你们冉家祖上借了我的妖丹续命，如今该用魂魄还债了！”
江染的峨眉刺擦着冉风尘耳畔飞过，钉住条从暗河爬上来的尸虺。那蛇腹的秦篆被白虎纹章映得发亮，竟是用人血描摹的"徐"字。"姓沐的杂碎把防汛队尸体喂了镇海虺！"她扯着冉风尘后领往后拖，“快醒醒！你瞳孔都变竖瞳了！”
苏离的黑驴蹄子砸中青铜巨门，霉变的糯米在门环上燎起青烟。褪色红绸烧成的灰烬突然聚成个人形，沐承嗣的半张脸在灰雾里若隐若现：“要说缺德还得是冉家，四百年前骗了九尾大人的妖丹，如今连本带利…”
"放你娘的春秋屁！"心儿甩出的铜钱阵打散灰雾，永通泉宝熔成的金线缠住三条尸虺，“当年是徐福用童男童女血祭，关我们冉师兄什么事？”
冉风尘突然抓住心儿手腕，狐尾鳞片炸起的瞬间，尾尖月牙缺口迸出火星。九尾的妖力裹着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啊？"青玉色妖火突然暴涨，将众人逼到青铜巨门死角，“可惜清虚子那牛鼻子没告诉你，冉长生的血契…”
暗河黑水突然倒灌，裹着明代铁甲尸的棺材板拍向众人。江染的白虎纹章映出棺内景象——泡发的防汛队员尸体双手结印，胸口青铜虎符上的"沐"字正在渗血。"二零一二年抗洪烈士遗体！"苏离的工兵铲劈开棺盖，“沐家人用镇海将的养尸法！”
冉风尘的狐尾不受控地刺向青铜巨门，尾尖触到饕餮吞口的刹那，整座地宫响起空灵的编钟声。九尾在他识海里冷笑：“闻到了吗？门后就是阿冉的魂魄，还有徐福那老东西藏的…”
"闭嘴！"冉风尘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三清铃在道袍里发出刺耳鸣响。妖血溅在青铜巨门上的瞬间，门环突然化作两条青铜蛇，獠牙正对冉风尘脖颈处的胎记。
江染的峨眉刺扎穿蛇头，虎纹章银光却突然黯淡：“蛇眼里嵌着锁妖钉！”
"让开！"心儿的红绳缠住冉风尘腰身往后拽，铜钱阵撞上青铜蛇的瞬间，蛇腹突然裂开道缝隙。沐承嗣的狂笑从缝隙里传出：“长生老祖的魂魄就在八岐腹中，九尾大人不想要了？”
九尾的妖力突然暴走，冉风尘的瞳孔完全变成青灰色。三条狐尾绞碎青铜蛇的刹那，暗河黑水突然沸腾，无数镇海虺顺着水浪扑向众人。苏离的黑驴蹄子在蛇群中砸出条通路，发霉的糯米混着朱砂，在青砖上燎出八卦阵图。
"进阵！"江染的白虎纹章重新亮起，拽着冉风尘往阵眼退，“姓沐的在故意激怒九尾！”
冉风尘的狐尾突然插入阵眼，尾尖月牙缺口迸发的妖火竟将八卦阵图烧成灰烬。九尾操控着他的右手掐住自己咽喉：“牛鼻子给我下的锁妖咒…用你的心头血就能…”
"想要自己取啊！"冉风尘突然扯开道袍，心口处清虚子留下的符咒正在渗血，“当年师父留的后手，你这狐狸精不是最清楚？”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镇水图》阴刻的河道渗出黑血，在众人脚下汇成二零二三年的防汛图。许明川的密钥插入青铜卦盘，青光映出暗河深处的漩涡——沐家后人正在江堤打桩，桩头刻着的冉氏家徽泛着妖异红光。
"他们在用你的血养煞！"心儿的墨斗线缠住冉风尘手腕，“沐家要借八岐大蛇改水脉！”
九尾的妖力突然缩回丹田，冉风尘踉跄着撞上青铜巨门。门缝里溢出的腥风裹着句模糊的呼唤，竟与他梦中清虚子的声音重叠。"尘儿…"饕餮吞口的兽瞳突然流出血泪，“看…族谱…”
许明川的工兵铲劈开地砖，铲柄映出的龙虎山密室突然实体化。泛黄的《冉氏族谱》从虚空中跌落，夹层里滑出的血契残页飘向青铜巨门——“甲申年六月十七，冉长生借九尾妖丹，期约百年后以魂相偿”。
九尾的虚影突然凝实，利爪撕碎血契残页："四百年！阿冉的魂魄早该…"妖力震得地宫簌簌落灰，穹顶阴刻的星图突然转动，二十八宿对应的青铜灯接连炸裂。
暗河黑水突然化作巨掌拍向众人，江染的白虎纹章映出水幕里的景象——沐承嗣正在门后操纵青铜鼎，鼎内浸泡的赫然是冉长生穿着明代道袍的尸身！"他在用养魂匣炼尸！"苏离的黑驴蹄子砸中水幕，“鼎里是冉家老祖！”
冉风尘的狐尾突然不受控地刺穿水幕，尾尖触到青铜鼎的瞬间，整条狐尾燃起青玉色妖火。九尾的惨叫在他识海里炸响：“姜子牙的炼妖阵！沐家杂碎敢算计我！”
青铜巨门轰然开启，腥风裹着八岐大蛇的嘶吼扑面而来。七寸处钉着的锁妖钉泛着血光，钉头上刻着的"沐"字篆文明灭不定。沐承嗣站在蛇首阴影里，手中的洛阳铲正插在某个明代铁甲尸的天灵盖上。
"惊喜吗？"他踢了踢脚边穿冲锋衣的尸体，"二零一二年防汛队队长，你的亲舅舅冉海川。"染血的冲锋衣口袋里滑出半张合影，正是冉风尘在龙虎山拜师时的照片。
九尾的妖力突然沉寂，冉风尘的狐尾鳞片渗出鲜血。清虚子临终前的画面在识海里闪回——老道枯槁的手指蘸着妖血，在三清铃缺口画下的根本不是锁妖咒，而是用妖狐文字写的"尘"字。
暗河突然卷起漩涡，青铜鼎从水底缓缓升起。鼎身饕餮纹裂开的缝隙里，半块染血的襁褓布正在随风飘动。沐承嗣的狂笑震得锁妖钉嗡嗡作响：“想不到吧？清虚子才是最大的…”
八岐大蛇的嘶吼突然吞没后半句话，七寸处的锁妖钉应声而断。冉风尘的狐尾不受控地卷向蛇首，尾尖月牙缺口正对蛇瞳处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蛇影，而是三百童男童女跪在东海崖边的血祭场面！
"九尾大人还等什么？"徐福的虚影从青铜镜中飘出，腐烂的手指捏着半卷帛书，“用冉家小子的魂魄唤醒八岐，不死药就是…”
"是你大爷！"心儿的铜钱阵突然罩住青铜镜，永通泉宝熔成的金线缠住徐福虚影，“姑奶奶忍你这老僵尸很久了！”
冉风尘的狐尾突然调转方向，尾尖月牙缺口刺入自己心口。妖血喷溅在青铜鼎的瞬间，鼎身浮现出清虚子用妖狐血写的遗书——“尘儿亲启：锁妖咒实为换命符，为师偷天换日四百年，该还债了…”
地宫突然地动山摇，穹顶阴刻的星图化作流星坠落。八岐大蛇挣脱最后三根锁妖钉，蛇尾扫过的青砖上浮现出沐氏家徽。冉风尘的狐尾鳞片尽数炸裂，青玉色妖火中浮现出九尾的完整记忆——
四百年前的月夜，清虚子抱着啼哭的婴儿跪在炼妖阵中。阵眼处的九尾妖丹突然裂开，半颗融入婴儿心口胎记，半颗化作流光飞向东海。阵外沐氏先祖举起的青铜剑，剑锋正对婴儿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