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内漂浮的襁褓布突然燃起青火,八岐大蛇七寸处断裂的锁妖钉竟开始自动愈合。冉风尘的狐尾缠住徐福虚影,尾尖月牙缺口抵住对方腐烂的咽喉:“老东西,三百童男女的血债该还了!”
"小心幻象!"心儿的铜钱阵突然罩住众人,永通泉宝在蛇鳞上烙出北斗七星。沐承嗣的洛阳铲擦着冉风尘耳畔飞过,铲头刻着的沐氏家徽泛起血光:“清虚子偷换命格时,可没说锁妖咒会要你全族性命!”
地宫穹顶坠落的星石突然悬停,每块碎石都映出不同朝代的画面——秦汉方士往青铜鼎倒汞砂、明清工匠在江堤埋镇水兽、现代防汛队员往桩基浇筑混凝土。江染的白虎纹章突然映出关键:“这些星石是历代镇水工程的记忆!”
九尾的妖力在经络里横冲直撞,冉风尘的瞳孔在青灰与墨色间变幻。狐尾不受控地卷住某块明代星石,尾尖触到星石表面的瞬间,整条狐尾突然石化。"沐英的炼魂阵!"苏离的黑驴蹄子砸碎石壳,“他在星石里封了镇海将怨灵!”
暗河黑水突然化作八条水龙卷,每条龙卷中心都立着具青铜棺。棺盖上的镇水符咒泛着绿光,正是冉风尘在防汛队沉船里见过的样式。"二零一二年七月二十三日。"心儿扯断红绳串起铜钱,“长江特大洪峰过境的日子!”
冉风尘的狐尾扫开最近那具青铜棺,青玉色火焰照亮泡发的尸身——穿现代潜水服的尸体双手结印,胸口钉着的青铜虎符正在渗血。"防汛队侦察班!"江染的白虎纹章映出尸斑形状,“他们被做成镇水尸傀了!”
九尾的妖力突然暴涨,冉风尘的左手不受控地掐住自己脖颈。妖狐的声音带着蛊惑:“杀了沐家杂碎,本座就告诉你清虚子葬在哪里…”
"闭嘴!"冉风尘的右手突然掏出三清铃,缺口处渗出的妖血染红道袍。铃舌撞击的瞬间,整座地宫响起空灵的磬声,穹顶星石突然组成河图洛书的图案。
沐承嗣的冲锋衣突然燃起青火,藏在内袋的《沐氏家谱》残页飘向半空。泛黄的纸页上,"冉长生"三个字正被血水慢慢腐蚀。"看见了吗?"他踢翻某具青铜棺,“你冉家祖上才是养煞的始作俑者!”
苏离的工兵铲劈开棺内尸傀,铲柄映出龙虎山某间密室——二十年前清虚子抱着婴儿跪在三清像前,供桌上的青铜鼎正冒着青烟。"师父用我的血喂鼎?"冉风尘的狐尾鳞片突然倒竖,“这不可能!”
九尾的妖力趁机窜向天灵盖,冉风尘的视野突然变成血红色。四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清虚子握着半块玉珏跪在炼妖阵中,阵外沐氏先祖的青铜剑正滴着妖血。婴儿襁褓上的血迹突然化作符咒,正是锁妖咒的雏形。
"尘儿!"心儿的红绳缠住冉风尘手腕,永通泉宝熔成的金线灼伤妖气,“星石要坠落了!”
穹顶的河图洛书突然崩解,坠落的星石在青砖上砸出深坑。每块碎石都渗出黑水,眨眼间汇成明代长江改道前的古河道。沐承嗣站在古河道中央,手中的洛阳铲正插在某具铁甲尸天灵盖上:“知道为什么选你吗?清虚子换命时…”
"换你大爷!"冉风尘的狐尾突然刺穿铁甲尸,尾尖卷出块雕着九尾狐纹的玉璧。玉璧裂开的瞬间,整条暗河突然静止,八岐大蛇的嘶吼化作声叹息。
徐福虚影突然凝实,腐烂的手指戳向玉璧缺口:"姜子牙熔了九尾大人的本命玉,碎片就藏在历代镇水墓里!"白虎纹章映出玉璧内部的星图,七个红点正对应长江七大险滩。
九尾的妖力突然沉寂,冉风尘踉跄着撞上青铜鼎。鼎身饕餮纹裂开的缝隙里,清虚子的虚影正在用妖狐血写信:“…玉珏碎,妖丹裂,尘儿需集齐七枚碎片…”
"小心!"江染的峨眉刺扎穿某条尸虺,蛇腹秦篆突然爆开,“这些镇海虺体内有火药!”
苏离的黑驴蹄子砸中三条尸虺,发霉的糯米混着朱砂在青砖上燎出八卦阵。阵眼处的青铜虎符突然浮空,符上"沐"字篆文化作流光射向八岐大蛇。
大蛇七寸处新生的鳞片突然炸裂,沐承嗣的狂笑震得锁妖钉嗡嗡作响:“没想到吧?清虚子当年…”
冉风尘的狐尾突然刺入自己心口,尾尖月牙缺口迸发的妖血染红玉璧。九尾的惨叫在他识海里回荡:“疯子!你会魂飞魄散!”
青玉色火焰突然包裹整座地宫,坠落的星石化作风化的骨粉。青铜鼎内漂浮的襁褓布完全燃烧,浮现出清虚子用妖狐血写的最后遗言:“…换命符实为双生契,为师与九尾同葬东海…”
八岐大蛇突然调转蛇首,血盆大口吞向沐承嗣。暗河黑水化作巨掌托起众人,水幕里映出沐家祖坟的景象——三百具镇海将棺材正环绕着青铜鼎,鼎内浸泡的赫然是沐英穿着明代道袍的尸身。
"他在用自己祖宗炼尸!"心儿的铜钱阵罩住水幕,“沐家要借八岐大蛇改命!”
冉风尘的狐尾突然插入水幕,尾尖卷出半卷帛书。徐福的虚影在帛书上方扭曲:“九尾大人若肯…”
"肯你祖宗!"苏离的工兵铲劈碎虚影,铲柄映出战国水墓的星图,“第一枚玉珏碎片在云梦泽!”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青铜鼎沉入暗河形成的漩涡。九尾的妖力裹着冉风尘的声音响彻地宫:“沐承嗣,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座这就去刨了你家祖坟!”
暗河漩涡裹挟着青铜鼎沉入深渊的刹那,九尾妖力凝成的青玉色狐火突然包裹众人。冉风尘的狐尾鳞片在激流中片片倒竖,尾尖月牙缺口迸发的血珠竟在水幕中凝成八卦阵图。
"抓紧!"心儿甩出的红绳缠住众人腰腹,永通泉宝熔成的金线在水流中绷得笔直:“漩涡尽头是战国水道!”
浑浊的水流里突然浮起成片青铜编钟,每口钟内都蜷缩着具泡发的尸体。江染的白虎纹章映出钟身铭文:"是楚巫水葬的祭品!"话音未落,某口编钟突然炸开,青灰色尸身挥舞着青铜戈戟直劈苏离面门。
"你大爷的!"苏离的黑驴蹄子塞进尸傀嘴里,发霉的糯米混着朱砂在青铜戈上燎出青烟:“这玩意儿比粽子还凶!”
冉风尘的狐尾横扫而过,青玉色火焰照亮水底纵横交错的青铜锁链。每根锁链尽头都拴着具玄龟石像,龟甲上刻满楚国鸟篆。"云梦泽镇水玄关!"九尾的妖力突然躁动,“姜子牙熔掉的本命玉就在…”
"闭嘴!"冉风尘的狐尾突然刺入自己肩井穴,妖血染红的道袍在水中猎猎作响:“再敢操控我意识,信不信现在就把妖丹挖出来喂王八?”
水底突然传来沉闷的机关转动声,玄龟石像的眼珠齐齐转向众人。心儿甩出的铜钱阵撞上龟甲,永通泉宝竟被鸟篆吸进龟壳缝隙。"见鬼!"她扯断三根红绳结印:“这些玄龟在吸食财气!”
江染的峨眉刺扎入龟甲缝隙,白虎纹章映出内部构造——玄龟腹腔内蜷缩着青铜棺椁,棺盖上钉着七枚透骨钉,钉头刻着的"沐"字篆文泛着血光。“沐家在水道里养尸傀!”
"让开!"冉风尘的狐尾卷住某具玄龟,尾尖月牙缺口抵住龟甲接缝。青玉色火焰灼烧处,鸟篆突然化作三百只黑翅水鸟扑向众人。
苏离的工兵铲劈中领头水鸟,铲柄映出战国墓葬壁画——楚巫正在将活人封入青铜钟,钟内尸体胸口都钉着青铜虎符。"沐家祖传手艺啊!"他甩出黑驴蹄子砸中第二只水鸟,“这他娘是活体镇墓兽!”
九尾的妖力突然冲破禁制,冉风尘的瞳孔完全变成青灰色。狐尾不受控地卷住心儿腰肢,尾尖月牙缺口抵住她咽喉:“小丫头,用你的通宝钱开路!”
"你疯了?"江染的峨眉刺架住狐尾,白虎纹章映出冉风尘后颈浮现的妖狐纹:“九尾在强行附体!”
青铜编钟阵突然奏响《九歌》,每声钟鸣都震得水流扭曲。冉风尘的道袍被妖力撕成碎片,心口的狐形胎记正在渗出妖血。九尾的嗤笑在他识海回荡:“没有本座,你们连玄关都破不开!”
"未必!"冉风尘突然咬破舌尖,三清铃缺口喷出的血雾在水中凝成符咒。符纹触到玄龟石像的瞬间,整片水底突然静止。
某具玄龟石像的龟甲轰然炸裂,青铜棺椁中飘出半块雕着九尾狐纹的玉珏。九尾的妖力如潮水退去,冉风尘踉跄着撞上青铜锁链:“这是…姜子牙熔掉的那块?”
"错了。"心儿的红绳缠住玉珏,永通泉宝映出内部星图:“玉珏里封着云梦泽水脉图!”
水底突然地动山摇,青铜锁链尽数崩断。众人被激流冲进某条暗河支流,九尾妖力凝成的狐火照亮两侧崖壁——数以千计的悬棺如蜂巢排列,每具棺材都缠着浸泡桐油的麻绳。
"巴蜀悬棺葬!"苏离的黑驴蹄子勾住某根麻绳,“这些绳子泡了尸油!”
冉风尘的狐尾扫开最近那具悬棺,青玉色火焰照亮棺内景象——穿着楚国巫袍的尸身双手结印,胸口钉着的青铜虎符正在渗血。江染的白虎纹章突然颤动:“这些巫师都被做成了活桩!”
九尾的妖力突然沉寂,冉风尘的狐尾鳞片渗出妖血。识海里突然闪过零碎画面:清虚子抱着婴儿跪在楚巫祭坛,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内浸泡着半块玉珏…
"小心头顶!"心儿的铜钱阵罩住众人,永通泉宝熔成的金网被坠落的悬棺砸出凹痕。某具棺材中滚出枚青铜编钟,钟内蜷缩的尸身突然睁眼:“擅闯云梦泽者,永镇水眼!”
"你才镇水眼!"苏离的工兵铲劈中尸身天灵盖,铲柄映出战国水墓结构图:“主墓室在悬棺阵正下方!”
冉风尘的狐尾插入崖壁裂缝,尾尖触到冰凉的青铜板。九尾的妖力突然暴走:“就是这里!姜子牙的炼妖…”
"炼你个头!"冉风尘的左手突然掐诀,三清铃缺口喷出的血雾凝成锁链捆住狐尾。青玉色火焰与血雾纠缠的刹那,整面崖壁轰然倒塌。
烟尘散尽,青铜浇铸的墓门浮现眼前。门环是两只衔着玉珏的玄龟,龟甲上的鸟篆与悬棺尸身上的符咒如出一辙。心儿的红绳刚触到门环,永通泉宝突然熔成金水:“门环在吸食贵金属!”
"让专业的来!"苏离掏出包朱砂混着黑狗血糊满门环,“这可是摸金校尉祖传的…”
话音未落,玄龟门环突然转动,龟嘴中喷出腥臭的黑水。冉风尘的狐尾卷住众人后撤,青玉色火焰照亮黑水中翻滚的尸虺:“是楚巫养的镇墓虺!”
九尾的妖力趁机窜向冉风尘天灵盖,狐尾不受控地插入墓门缝隙。尾尖月牙缺口触到某块凸起时,整座青铜墓门突然浮现星图——七个空缺处正对应长江七大险滩。
"缺的玉珏碎片!"江染的白虎纹章映出星图纹路,“沐英在每处险滩都藏了…”
墓门轰然开启的刹那,腥风裹着青铜锈味扑面而来。九尾的妖力在墓道中凝成狐火灯笼,火光映出两侧壁画:楚巫正在将活人封入青铜钟,钟内尸体胸口都钉着刻"沐"字虎符。
"沐家祖传手艺啊!"苏离的黑驴蹄子砸中壁画某处,“这他娘是活体镇墓兽教学图?”
冉风尘的狐尾突然刺入壁画缝隙,尾尖卷出半卷竹简。九尾的嗤笑在墓道回荡:“小道士还不明白?沐家先祖就是楚巫后裔!”
竹简展开的瞬间,白虎纹章映出楚国鸟篆——“周赧王三十七年,沐氏助姜尚熔九尾玉,封于云梦泽…”
话音未落,整条墓道突然倾斜。心儿的红绳缠住青铜灯架,永通泉宝映出地板下的机关:“翻板底下是刀阵!”
九尾的妖力突然包裹冉风尘,青灰色狐瞳看穿机关枢纽:“东北角第三块砖!”
狐尾刺中地砖的刹那,翻板机关卡在半空。苏离的工兵铲撑住裂缝:“老冉你他娘早说啊!”
主墓室中央的青铜鼎突然震颤,鼎内飘出的青烟凝成楚巫虚影。虚影手中的玉杖指向冉风尘:“妖孽,安敢窃取镇水玉珏!”
"窃你大爷!"九尾的妖力操控冉风尘的狐尾横扫而过,“本座的东西也敢叫偷?”
青玉色狐火与巫力碰撞的瞬间,青铜鼎内突然伸出只覆盖玄甲的手掌。甲片上的鸟篆泛起血光,掌心赫然握着半块九尾玉珏!
"四百年前…"九尾的妖力突然紊乱,“清虚子那牛鼻子…”
玄甲手掌突然攥住玉珏,主墓室穹顶坠下七口青铜钟。钟内尸身同时睁眼,吟诵的楚巫咒语震得众人耳鼻渗血。心儿甩出的铜钱阵被声浪击碎:“这些镇墓巫尸在启动炼妖阵!”
冉风尘的狐尾鳞片尽数炸裂,妖血染红的道袍无风自动。三清铃缺口喷出的血雾凝成清虚子虚影,老道枯槁的手指正指向玄甲手掌:
“尘儿,碎玉为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