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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地狱自助游

苏小曼的盗墓笔录 水中草 2025-03-28 23:55
防空洞尽头立着面贴满符咒的镜子。林阿妹的倒影突然自行活动,伸手扣住她咽喉:“当年你祖母用银镯换我十年阳寿,现在该还了!”
苏小曼抡起灭火器砸向镜面。玻璃碎裂的刹那,三十年前的场景如潮水涌来——陈建国将七个昏迷孩童推入人工湖,林阿妹的祖母掷出银镯镇住怨气,自己却被拖入水底。
“原来阿婆的尸骨在这!”林阿妹扑向浮出水面的青石棺,棺内却只有件绣着符咒的嫁衣。顾临安突然指着嫁衣下摆:“这线头走势......是美团骑手服的布料!”
陈建国的虚影在防空洞顶聚成团黑雾:“当年要不是送外卖撞破那老太婆施法.....。”话没说完被苏小曼用桃木签串着的臭豆腐塞进雾团,呛得发出开水壶般的尖啸。
晨光穿透水波映亮湖底时,七具骸骨化作萤火消散。林阿妹捧着嫁衣跪坐在地,袖口突然掉出半枚银锁片。顾临安捡起来对光细看,锁片内层刻着行小字:“阿妹周岁贺,陈建国赠。”
“这老王八蛋是你.....。”苏小曼话音未落,防空洞突然剧烈摇晃。陈建国的尖叫从四面八方涌来:“游戏还没结束!最终关卡在.....。”
坍塌的砖石淹没了后半句话。三人从排污管爬回地面时,游乐场中央的喷泉池正咕嘟冒泡。池底浮出个泡发的快递箱,里面装着陈建国的中山装和封信:“续命套餐最终季已签收。”
喷泉池里的泡泡炸开时溅出股豆瓣酱味,苏小曼拎着陈建国的中山装领子抖了抖,掉出三颗泡发的槟榔和半包1993年的跳跳糖。顾临安蹲在池边捞快递箱,文化衫后背印着的“饿鬼退散“字样被水泡成了“饿兔退敢。”
“这老鬼真把中山装当寿衣穿啊?”林阿妹用银镯碎片挑开衣服内衬,发现腋窝处缝着张泛黄的游乐场员工卡。照片上的陈建国梳着中分头,胸牌编号尾数是七个7。
槐花巷东头的油条摊飘来焦香,王大妈牵着泰迪挤到算命摊前:“小曼啊,昨儿直播有老铁说我家吕布转世后腿毛分叉.....。”话音未落,泰迪突然冲着中山装狂吠,狗爪子在员工卡上刨出个二维码。
“扫码领红包啦!”顾临安举着手机晃悠,屏幕突然弹出段像素风动画:陈建国骑着旋转木马唱rap,背景音里混着小孩背乘法口诀表的动静。苏小曼眼疾手快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木马眼睛里的倒影——竟是槐花巷拆迁办的公章。
三人挤开围观群众往巷尾跑时,算命摊的帆布棚突然塌了。支棱着的竹竿尖戳破快递箱,露出捆扎着红绸带的檀木盒。盒盖上用糯米浆粘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女娃娃嘴角沾着粒1993年产的跳跳糖。
“这糖当年要五毛钱一包呢!”顾临安刚要伸手,童女突然眨了下眼睛。苏小曼抄起隔壁奶茶店的吸管戳破纸人脑袋,里头掉出把生锈的钥匙,匙柄刻着“酱菜厂13号。”
林阿妹的银镯突然发烫,碎成三段的镯子拼成个箭头指向西北方。巷子尽头拆迁围挡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酱菜厂招牌斜插在碎砖堆里,铁门挂锁的位置结着蜘蛛网,网上粘着七个风干的槟榔。
“陈瘸子这是要改行卖咸菜?”顾临安用钥匙捅锁眼时,锁头突然喷出股芥末味的绿烟。苏小曼甩出桃木签钉住试图逃跑的蜘蛛,发现它肚皮上纹着陈建国的生辰八字。
生锈铁门吱呀推开那刻,发酵过头的酸味熏得三人直捂鼻子。顾临安的文化衫腋窝处突然浮现荧光字迹:“左脚红,右脚绿,走错一步变泡菜。”苏小曼低头看时,自己左脚帆布鞋不知何时染成了酱红色。
“玩彩虹糖呢这是!”林阿妹刚要摸墙上的霉斑,整面墙突然渗出暗红色汁液。她缩回的手指沾着甜面酱,舔了一口顿时炸毛:“是掺了朱砂的草莓酱!”
腌菜池里飘着几十个鼓胀的玻璃罐,每个罐口都塞着符纸折的千纸鹤。顾临安捞起个罐子晃了晃,泡在酱汁里的萝卜突然睁眼,用根须比了个中指。苏小曼一脚踹翻罐子,腌汁在地上汇成个箭头,指向车间深处的老式冰柜。
冰柜门上结着血霜,把手拴着根红头绳。林阿妹刚碰到绳子,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玻璃渣在半空凝成七个数字:19930707。
“这是我表舅昏迷的日子!”林阿妹撕开冰柜门上的符咒,冷气涌出时带出件印着“椰风酱菜厂“的围裙。围裙口袋里塞着本发霉的账本,最后一页用酱油写着:“七魂换七星,酱缸养长生。”
车间深处传来咕嘟声,三人循声找到口三米宽的酱缸。缸沿趴着七只酱黑色的壁虎,尾巴尖都系着金线。苏小曼用桃木签挑起金线,线头突然收紧,拽出七个系着红绳的玻璃瓶——正是公厕镜中见过的续命心脏。
“陈建国这腌菜手法够重口的。”顾临安捏着鼻子用外卖单折的扇子扇风,扇面上的钟馗被酱味熏得直捂鼻子。林阿妹突然指着酱缸底部:“看!有东西在发光!”
苏小曼把桃木签咬在嘴里,一个猛子扎进酱缸。浮沉的酱瓜间游着条透明的小鱼,鱼肚子里裹着枚银戒指。她冒出酱面时,头发丝上粘着的辣椒片突然爆开,炸出簇绿色鬼火。
“这戒指.....。”林阿妹接过戒指浑身发抖,“是我祖母下葬时戴的!”银戒内侧刻着圈苗文,转译过来竟是“陈建国欠命七条。”
车间铁门突然哐当关闭,酱缸里的酱汁开始沸腾。七个玻璃瓶自动排成北斗状,心脏跳动声震得腌菜罐集体蹦迪。顾临安掏出青铜铃铛疯狂摇晃:“陈建国!你美团订单要超时了!”
棚顶突然掉下个外卖保温箱,箱里塞满冒着绿泡的符水。陈建国的声音从排气管道传来:“最后一关在槐花巷18号,记得带好评返现券.....。”
三人踹开铁门冲回槐花巷时,王大妈正举着自拍杆直播拆快递:“老铁们看好了!这是半仙开过光的智能马桶圈......哎?怎么附赠个痰盂?”
苏小曼抢过雕花痰盂,内壁用血画着九宫格。顾临安往里倒了半瓶可乐,气泡竟然组成张建筑平面图——正是巷尾待拆的18号老宅。
“这宅子三十年没人住了!”煎饼摊老张头拦着不让进,“当年陈家七口全死在里头,头七那晚.....。”
话没说完,宅门突然吱呀开了条缝。门缝里滚出个铁皮青蛙,发条转动的咔嗒声混着孩童轻笑。林阿妹的银镯碎片突然飞起,在门槛上拼出个“葬“字。
宅院天井的枯井边摆着七双小布鞋,鞋尖都朝着正屋方向。顾临安刚跨过门槛,文化衫上的荧光字突然变成“欢迎来到地狱自助游。”苏小曼踹开正屋门时,房梁上垂下的麻绳突然自动打结,系成七个绳圈。
“陈瘸子改行当蜘蛛精了?”顾临安抄起扫把戳绳圈,麻绳突然暴长缠住他脚踝。林阿妹甩出银镯碎片割断绳子,断口处滴落的血珠在地上汇成卦象。
里屋梳妆台的铜镜蒙着血雾,镜面浮现出陈建国给七个孩子喂药的场景。苏小曼一拳打碎镜子,碎片中飞出七只血蝉,翅膀震动声竟是《两只老虎》的调子。
“柜子!”林阿妹突然指着晃动的衣柜。三人合力拽开柜门,里面堆满贴着符咒的尿不湿。最底下压着本1993年的台历,七月七号那页用红笔圈着,旁边批注:“七星归位日,借寿还阳时。”
地下室入口藏在炕席下,台阶上洒满风干的枸杞。顾临安踩碎颗枸杞,溅出的汁液竟然带着当归味。苏小曼举着桃木签开路,在拐角处戳到个软趴趴的东西——竟是会唱歌的橡胶马桶塞。
“陈建国你出来!”顾临安抡起马桶塞当话筒,“我给你点播一首《好日子》!”
地下室里摆着七口腌菜缸,每口缸都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林阿妹突然抱住其中一口缸痛哭——照片上的男孩正是她失踪多年的表舅。苏小曼掀开缸盖,腌菜下埋着个铁皮铅笔盒,盒里塞满沾血的乳牙。
“这是当年孩子们的换牙记录!”顾临安翻着盒里的日历纸,“每个牙印都对应着生辰八字!”
陈建国的虚影在缸阵中央凝聚,手里攥着把系红绳的钥匙:“还差最后一步,我就能.....。”
“就能变成老坛酸菜鬼?”苏小曼甩出桃木签钉住虚影,林阿妹趁机将银戒指按进他眉心。顾临安摸出打火机点燃外卖单,火光中浮现出三十年前陈建国被七个孩童怨灵撕扯的画面。
晨光穿透地下室气窗时,七口腌菜缸同时龟裂。林阿妹表舅的照片从缸中升起,化作萤火消散在朝阳里。王大妈突然在院里尖叫:“这痰盂自己会唱《难忘今宵》!”
三人爬上地面时,槐花巷18号的门牌突然坠落。牌匾背面用朱砂画着笑脸,底下有行小字:“游戏继续,终极BOSS在.....。”
字迹被风吹散前,顾临安用泡泡糖粘住个“酱“字。苏小曼踢飞门牌,看着它砸中煎饼摊的招牌,惊飞一群叼着油条的麻雀。
煎饼摊招牌晃悠着掉下粒芝麻,正巧砸在苏小曼鼻尖上。她刚要抬手擦,那粒芝麻突然长出八条腿,顺着她的马尾辫窜上了槐树枝。顾临安举着半根凉透的油条当望远镜,看见树杈间蹲着只通体雪白的松鼠,正捧着芝麻啃得咔咔响。
“这耗子染发了?”林阿妹掏出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松鼠尾巴突然炸成蒲公英似的白绒球。飘落的绒毛沾到煎饼鏊子上,滋啦一声变成金黄的符咒,吓得老张头抄起竹铲直念阿弥陀佛。
苏小曼踮脚戳了戳树皮,指尖沾到层滑腻的蜂蜡。顺着蜡痕往上看,树洞里塞着个包浆的檀木盒,盒盖上用糖稀画着只戴墨镜的招财猫。顾临安踩着王大妈赞助的塑料板凳掏盒子,文化衫后腰处新贴的“饿鬼退散“符咒被树枝勾走半截,变成了“饿兔退敌。”
“这猫怎么长得像陈建国?”林阿妹用银镯碎片撬开生锈的锁扣,盒里躺着把铜制痒痒挠,挠柄刻着“槐荫堂专用。”苏小曼翻过盒盖,内侧用朱砂写着首打油诗:“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腚扭扭,午夜对着镜子挠,看见啥都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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