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奇幻解谜

煎饼摊的电子钟突然跳到23:59，老张头揉面的动作定格成雕塑。飘在半空的面团噗地变成纸钱，油锅里翻腾的油条齐声唱起《生日快乐》。顾临安摸出打火机要点蜡烛，火苗却扭曲成个小人，蹲在他掌心比划抹脖子的动作。
“玩够没有！”苏小曼甩出桃木签钉住白松鼠，小家伙炸毛喷出口老陈醋，浇得树皮直冒泡。林阿妹突然指着树根：“快看！蚂蚁在排队摆字！”
红蚂蚁组成的箭头指向巷尾古董店，队伍末尾还摆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三人跑到店门前时，霓虹灯牌“聚宝斋“的“宝“字缺了横，变成“聚玉斋。”玻璃橱窗里陈列的唐三彩马正在尥蹶子，把隔壁青花瓷罐踹得直转圈。
顾临安按门铃按出一串《忐忑》的旋律，卷帘门突然自动升起半米。苏小曼爬进去时，后腰撞到个会叫的陶埙，呜咽声活像被踩了尾巴的京巴狗。货架上的貔貅摆件集体转头，眼珠跟着手电筒光束骨碌碌转。
“欢迎光临~“阴恻恻的招呼声从柜台后传来，穿长衫的干瘦老头从太师椅上弹起来，脑门油光锃亮得能当镜子照。林阿妹的银镯突然发烫，拼出“赝品“二字悬在半空。
苏小曼把痒痒挠拍在柜台上：“老板，这玩意儿能挠痒不？”
老头扶了扶圆框眼镜，镜片闪过道绿光：“此乃乾隆爷御用挠背神器，您瞧这包浆.....。”话没说完，痒痒挠突然自己跳起来，逮着老头后脖颈就是一顿猛挠。顾临安趁机摸走柜台上那罐陈皮糖，倒出三颗发现糖纸上印着陈建国的Q版头像。
“糖纸集齐七张换免单券哦~“老头突然阴笑着露出满口金牙，最中间那颗刻着七星图案。林阿妹刚要掏手机扫码，货架深处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二十几个鼻烟壶集体蹦迪，壶身浮现出孩童哭脸。
苏小曼踹翻货架时，藏在最底层的檀木盒滚了出来。盒面雕着七个手拉手的小人，每个都缺颗门牙。顾临安用陈皮糖当撬棍捅开锁眼，盒里飞出群萤火虫，在空中拼出“19930707“的日期。
“这是我表舅出事的日子！”林阿妹追着萤火虫撞开暗门，霉味混着线香味扑面而来。密室墙上挂满老黄历，1993年那页被红线圈出七个节气，每个节气旁都粘着颗乳牙。苏小曼用桃木签戳了戳牙齿，墙缝里突然渗出糖稀，在地上画出槐花巷地形图。
顾临安舔了口糖稀：“齁甜！”话音刚落，整面墙的黄历突然翻飞，1993年的纸张拼成个箭头，指向巷子中段的老槐树。树根处不知何时多了个土坑，坑里埋着口褪色的搪瓷痰盂。
“这痰盂会唱歌！”王大妈举着直播杆冲过来，痰盂里突然喷出彩虹色泡泡。每个泡泡炸开都响起声孩童嬉笑，有个泡泡黏在苏小曼刘海上一路跟拍，直播间瞬间涌入十万观众。
林阿妹用银镯碎片刮开痰盂内壁的铜绿，露出圈篆体小字：“子时三刻，北斗倒悬，镜中倒影，即是真颜。”顾临安摸出手机看时间，23:45的电子数字突然扭曲成骷髅头比耶的手势。
老槐树的影子开始顺时针旋转，树皮浮现出七张人脸。苏小曼抄起痒痒挠戳向树干，年轮突然像唱片似的转动起来，树洞深处传来陈建国的声音：“最后提示——抬头看天。”
三人齐刷刷仰头，北斗七星的位置蹲着只巨型白松鼠，尾巴尖卷着把青铜钥匙。顾临安掏出弹弓射陈皮糖，松鼠接住糖豆嚼得欢快，钥匙掉下来时被王大妈的直播杆接个正着。
“老铁们礼物刷起来！”王大妈刚要把钥匙塞进胸口袋，钥匙突然变成活泥鳅，滋溜钻进老槐树裂缝。苏小曼往裂缝里倒了半瓶可乐，气泡涌出时凝成个三维地图，标注着“槐荫堂地下室。”
踹开古董店暗门时，老头正抱着痰盂跳广场舞。顾临安扯下他腰间钥匙串，有把钥匙柄雕着流泪的招财猫。插进地下室锁眼的瞬间，整串钥匙突然融化成金水，在地面汇成指向东北方的箭头。
地下室里堆满贴着封条的酱菜坛，每个坛口都拴着红绳铃铛。林阿妹刚碰到红绳，所有铃铛齐声唱起《世上只有妈妈好》，震得酱汁表面泛起涟漪。苏小曼掀开最大的坛子，腌萝卜顶着符咒折的皇冠浮出酱面，用须根比划了个“7。”
“玩数独呢这是！”顾临安用痒痒挠搅动酱汁，七个腌蒜头浮出水面，排成北斗七星状。突然有颗蒜头张嘴吐出口浓痰，正中林阿妹的手机屏，直播画面瞬间变成雪花噪点。
苏小曼捞起吐痰的蒜头，剥开发现里头裹着枚银戒指。林阿妹抢过戒指浑身发抖：“这是我妈失踪时戴的婚戒！”戒面内侧刻着苗文，翻译过来是“陈建国欠债不还。”
墙角的座钟突然敲响十二下，所有酱菜坛自动爆开。陈建国的虚影在酱汁蒸汽中凝聚，手里攥着把系红绳的剪刀：“还差最后.....。”
“最后个屁！”苏小曼甩出桃木签穿透虚影，顾临安趁机点燃外卖单，火光中映出三十年前陈建国在槐荫堂密谋的画面。七个孩童的怨灵从酱汁里钻出，拽着陈建国的魂魄沉入地底。
晨光透进地下室时，王大妈举着痰盂冲进来：“这玩意儿开始唱《好汉歌》了！”苏小曼接过痰盂倒扣在地，内壁用血画着新地图——正是江城市殡仪馆的平面图。
三人跑出槐花巷时，煎饼摊的招牌突然转了个方向。老张头举着漏勺追出来喊：“油条成精了！快看油条成精了！”半空中飘着根会翻跟头的油条，尾巴上拴着张1993年的粮票。
顾临安用弹弓射下粮票，背面用酱油写着：“游戏升级，终极关卡在.....。”字迹被麻雀叼走前，苏小曼用泡泡糖粘住“殡“字。林阿妹的银镯突然发烫，碎成七段拼出个哭脸，眼角挂着粒风干的枸杞。
殡仪馆门口的塑料假花蔫头耷脑地垂着，苏小曼捏着痰盂倒出的平面图，发现“遗体告别厅“的位置被画了只吐舌头的哈士奇。顾临安蹲在石狮子旁边，正用打火机燎狮子屁股上贴的小广告，火苗蹿起来时烧出一行荧光字：“专业哭丧，买一送二。”
“这地儿风水有问题。”林阿妹掏出罗盘，指针却在疯狂转圈，最后定格在卖烤红薯的老头身上。老头掀开炉盖的瞬间，炭火里蹦出三颗板栗，排成箭头指向殡仪馆后墙的狗洞。
苏小曼踹了脚石狮子，底座突然弹出个自动贩卖机。顾临安塞进硬币选了罐可乐，出货口却滚出个骨灰盒，盒盖上印着“第二件半价。”林阿妹刚掀开条缝，里面钻出只戴孝帽的仓鼠，抱着瓜子冲他们作揖。
“有完没完！”苏小曼掏出桃木签戳破平面图，纸屑纷飞中露出条荧光路线。三人顺着路线摸到冷藏室后窗，玻璃上结的霜花突然扭成张人脸，冲他们吹了口寒气。顾临安的脸瞬间挂满冰碴，活像圣诞老人长了青春痘。
翻窗时苏小曼的牛仔裤勾住窗框，扯出团棉絮变成纸钱。冷藏柜上的温度计显示零下18度，但墙角绿萝长得比人高，叶片上还结着冰糖葫芦。林阿妹掀开某具棺材改装的冰柜，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速冻饺子，每个褶子都捏成骷髅头造型。
“这饺子会动！”顾临安抄起不锈钢托盘当盾牌，饺子们突然集体起立跳天鹅湖，有个韭菜馅的跳到苏小曼肩头，噗地喷出口绿汁。汁液在铁柜上晕出地图，标注着“骨灰寄存处1036号。”
寄存柜的铜锁孔里塞着颗水果糖，顾临安舔了口发现是芥末味的。林阿妹的银镯突然发烫，融化了锁芯里的陈年香灰。柜门弹开的瞬间，涌出群扑棱蛾子，翅膀上印着陈建国的身份证照片。
苏小曼伸手摸到个铁皮盒，盒盖上用口红写着“惊喜大礼包。”打开却是三十年前的《还珠格格》录像带，磁带表面浮着层油花。顾临安对着灯光看带子，胶片突然自行转动，投映在墙上的画面变成陈建国在跳广场舞，背景音是《爱情买卖》的唢呐版。
“暂停！”林阿妹突然指着画面角落。有个穿碎花袄的小女孩正在踢毽子，每次毽子飞起的瞬间，陈建国的舞步就会错乱。苏小曼数到第七次时，录像带咔嗒弹出张糖纸，上面印着殡仪馆锅炉房的解剖图。
通往锅炉房的走廊铺着红地毯，每走三步就会响起婚礼进行曲。顾临安踩到某块地砖时，天花板突然垂下条横幅：“欢迎参加陈建国先生追悼会。”横幅末端的流苏变成白绫，套住他的脖子往通风口拽。
“别扯！这是阿玛尼！”顾临安死死拽着文化衫领口，衣服上的“饿鬼退散“符咒被蹭掉半截。苏小曼甩出桃木签钉住白绫，布料撕开的刹那爆出团柳絮，每根绒毛都闪着磷火。
锅炉房铁门上挂着把密码锁，锁眼周围结着圈盐霜。林阿妹用银镯刮下盐粒尝了尝：“是跳跳糖！”顾临安对着锁孔吹气，数字盘突然自行转动，组合出“0401“的日期。苏小曼猛地想起，这是陈建国在槐荫堂账本上标记的某个节气。
推开门的热浪裹着纸灰扑面而来，焚化炉正在炖红烧肉似的咕嘟响。炉口卡着个不锈钢饭盒，盖子被顶得哐当响。苏小曼用火钳夹出来时，饭盒里蹦出只烤鸭，油光水滑的鸭屁股上烙着条形码。
“扫我扫我！”电子合成的鸭叫吓得林阿妹手抖，手机镜头对准条形码的瞬间，焚化炉突然喷出张二维码。顾临安用打火机燎黑边角，火焰烧出串电话号码：“拨打有惊喜哦~“
苏小曼刚按下最后一个数字，锅炉房墙角的老式转盘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是陈建国的声音，背景音里混着麻将声：“恭喜解锁复活赛，请往功德箱投币继续游戏。”林阿妹转头看见香案上的木箱，投币口被口香糖堵成了笑脸。
顾临安塞进枚游戏币，箱子突然震动起来，吐出口贴着符咒的高压锅。掀开锅盖的瞬间，泡发海带似的飘出张老照片，画面里七个孩子围着槐树跳皮筋。苏小曼用指甲刮了刮树皮位置，照片突然渗出糖稀，把她的手黏在了1993年的老黄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