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现金流里看胎动

“夫人这算盘声，倒比军鼓还震耳。”
马迹斜倚在黄花梨木雕花榻上，玄色中衣领口松垮，露出锁骨处一道暗红伤疤。他指尖捻着颗金算珠，目光落在方媛媛圆滚滚的肚皮上——那里正随着算珠撞击声此起彼伏，活像揣着个会打拍子的小鼓手。
方媛媛头也不抬地拨弄着九档紫檀算盘：“胎教要趁早，省得将来像他爹似的，算个军饷还要用三炷香。”
窗外飘进几片初春的柳絮，落在她新制的流云纹襦裙上。自从三个月前当众揭穿兵部倒卖军械的勾当，将军夫人的算盘就成了整个京城的噩梦——上至户部尚书私藏的黄金地契，下到西市米铺掺的糙米砂石，只要经她手拨过算珠，连耗子洞里的铜板都要现原形。
“叮！今日现金流任务：揪出三个私藏小金库的将军府下人。奖励：'资本运作’初级技能。”
方媛媛眉梢微挑，系统最近给的技能越来越像现代金融课。她扶着腰起身，孕期五个月的肚子让动作略显笨拙，却在瞥见马迹腰间晃荡的银算盘扣时灵光乍现。
"将军可要同去查账？"她晃了晃手里的青玉算盘，“听说东跨院新来的花匠，能用牡丹花瓣摆出波斯数字。”
马迹掸去肩头柳絮的动作顿了顿。自那日撞见方媛媛用算盘珠当暗器打落刺客的蒙面巾，他就知道这小妻子肚里装的绝不止孩子——那些"现金流""资产负债表"的怪词，倒像是异邦传来的秘术。
两人穿过月洞门时，正在扫洒的丫鬟们齐刷刷后退三步。方媛媛最近开发的"现金流透视"技能堪称人形测谎仪，此刻她眼中流转着淡金色光晕，视线所及之处，连墙角蚂蚁搬运的米粒都标着价码。
"王嬷嬷袖袋里藏了二两碎银。"她突然驻足，指尖戳向假山后探头的胖妇人，“上个月克扣了浆洗房的皂角钱。”
马迹抬手打了个响指，亲兵立刻架起瘫软的老嬷嬷。当啷落地的银块上还沾着皂角香，方媛媛弯腰拾起时，肚子里的崽突然踹了她一脚。
"哎哟！"她踉跄着撞进马迹怀里，鼻尖蹭到他衣襟间的沉水香。自打上个月意外撞破将军沐浴——说好的阉人怎么会有八块腹肌？这男人就开始见缝插针地散发荷尔蒙。
马迹掌心贴在她后腰，温热内力缓缓渡入：“夫人当心，这胎动倒是比兵法还难捉摸。”
方媛媛红着耳尖直起身，突然瞥见花匠裤腿里闪过金光。系统界面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足金二十两，来源：城南赌坊】。她眯起眼，这花匠前日才领的月钱，莫不是把将军府的地形图卖给了敌国探子？
"劳烦把右脚靴筒里的金条拿出来。"她拨动算珠，玉珠相撞声里带着几分杀伐之气，“或者，我让算盘珠帮你取？”
花匠脸色骤变，转身就要翻墙。马迹袖中银链破空而出，缠住那人脚踝狠狠掼在地上。金条滚落的瞬间，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叮！完成两单，奖励’杠杆原理’应用手册。”
方媛媛正要去捡金条，肚子里突然传来阵剧烈胎动。她眼前倏地闪过画面：库房梁柱缝隙里塞着个青瓷罐，罐底粘着张泛黄的当票。这莫非是…孕期附带的全景扫描功能？
"去库房！"她拎起裙摆就跑，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孕妇。马迹飞身揽住她腰肢，几个起落便到了库房门前。守门小厮刚要行礼，就被方媛媛眼中的金光吓得跌坐在地。
梁柱上的青瓷罐被取下时，当票上的墨迹还新鲜得很。方媛媛对着阳光细看：“永昌当铺，死当翡翠屏风一座，当银…五千两？”
马迹眸色骤冷。这翡翠屏风是先帝御赐之物，上月刚登记在库房清单。他捏着当票的指节泛白，突然想起半月前方媛媛说的"固定资产流失"，竟是这样具象的画面。
"系统啊系统，"方媛媛摸着肚子暗爽，“胎动触发隐藏任务这招，可比老板画的饼实在多了。”
当夜将军府灯火通明。方媛媛捧着新到手的"资本运作"技能书，窝在软榻上研究怎么用古代钱庄玩转期货。马迹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夜露寒气，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血渍。
"当铺掌柜招了。"他将染血的供词丢在案几上，“兵部那位，连御赐之物都敢销赃。”
方媛媛瞥见供词末尾的红指印，突然想起现代那些做假账的同事。她戳了戳马迹紧绷的肱二头肌：“将军可知，贪污就像滚雪球？”
"夫人又要说’复利计息’的典故？"马迹无奈地卸下银甲。自从上回听她讲"庞氏骗局"讲到三更天，他现在看见算盘就条件反射地头疼。
"错！"方媛媛摸出把金瓜子，“这次是实操课——明日咱们去钱庄，给兵部的大人们演示什么叫’做空’。”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马迹望着她眼底跃动的狡黠光芒，突然觉得这孕期女子比十万敌军还难对付。他俯身撑在榻边，鼻尖几乎蹭到她耳垂：“夫人这般算计，就不怕教坏孩儿？”
"怕什么？"方媛媛反手勾住他脖颈，孕肚恰到好处地卡在两人之间，“等崽儿会打算盘，咱们组团去掏空国库。”
更鼓声穿过三重院落，马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女人要是早生二十年，怕是连龙椅都能算进自家账本。他低头咬住她腕间晃动的金算盘坠，在系统突然响起的"夫妻情趣值+100"提示音里，成功让方媛媛忘了追问私库账目上的猫腻。
窗外春雨悄然而至，方媛媛在渐重的呼吸间迷迷糊糊地想，系统给的返程机票…要不留着当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