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对决

方媛媛扶着五个月孕肚站在钱庄门口时，终于明白系统为什么奖励"杠杆原理"——她此刻左肩扛着黄花梨算盘，右臂挂着装金瓜子的锦囊，活像个行走的财务杠杆。
"夫人确定要这么做？"马迹指尖转着银算盘扣，玄色披风下隐约露出半截刀柄，“户部尚书可正在二楼雅间。”
方媛媛摸着鎏金门环上刻的貔貅纹，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将军可知，做空的关键在于…"话音未落，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踹了她一脚，“在于时机！”
钱庄掌柜迎出来时，正撞见将军夫人扶着门框干呕。他捻着山羊须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想起前日兵部侍郎被算盘珠崩掉门牙的传闻，膝盖不自觉地发软。
"取纸笔来。"方媛媛接过热茶漱了漱口，指尖在算盘上弹出一串琶音，“要上好的澄心堂纸，记得记在兵部账上。”
马迹斜倚在紫檀圈椅上，看着自家夫人笔走龙蛇。当"做空令"三个字跃然纸上时，他忽然觉得那些在沙盘上推演的兵法都弱爆了——这小女人竟要凭空变出十万两白银的契约！
“叮！触发隐藏任务：让户部尚书当众摔算盘。奖励：'复式记账法’全息教学。”
方媛娟笔尖顿了顿，在契约末尾添了朵牡丹花押。这系统最近越来越会来事，上次教她用胎动测谎，这回怕不是要搞个古代版财务公开课？
二楼突然传来算盘珠相撞的脆响。户部尚书浑厚的声音穿透雕花隔断：“今年春汛治河款项，当用滚单法分派各州…”
"错！"方媛媛拎着裙摆就往楼上冲，“滚单法流转周期过长，等银子到江南，汛期都过了三旬！”
雅间内，须发皆白的老尚书举着翡翠算盘愣在当场。他身后四个账房先生齐刷刷后退，差点撞翻博古架上的青花梅瓶。
"夫人有何高见？"老尚书眯起眼，目光扫过她隆起的小腹，“莫不是要说胎梦示警？”
方媛媛将做空令拍在黄花梨案几上，算盘珠叮叮当当排成等比数列：“当用票据承兑。各州钱庄凭此令可提前支取白银，户部按月息三分收回——这叫金融杠杆撬动基建。”
满室寂静中，马迹突然低笑出声。他接过亲兵递来的兵符往案几上一按：“本将军押上玄甲军粮饷作保，尚书大人可敢接招？”
老尚书胡须颤了三颤，翡翠算盘突然脱手坠地。就在这瞬间，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方媛媛弯腰去捡算盘时，突然瞥见老尚书靴筒里露出的半截当票。现金流透视技能自动触发，她眼中金光流转间，竟看到当票上印着御用监的暗纹。
"大人上月在永昌当铺死当的田黄石印章…"她将翡翠算盘塞回老尚书手里，“刻的可是’山河永固’？”
"哐当"一声，老尚书撞翻了案几上的松烟墨。马迹适时递上热茶，袖中暗藏的军报露出"兵部亏空"字样。方媛媛摸着肚子暗爽，这哪是胎教，分明是胎动版现场审计。
三日后，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阶被朝阳镀成金色。方媛媛捧着特制加宽软垫跪在殿角，耳边飘来皇帝与马迹的对话。
"听闻尊夫人将户部账目理得比御花园还齐整？"年轻帝王把玩着九龙算盘，珊瑚珠碰出细碎响动，“不如请来为朕讲讲这’金融杠杆’？”
方媛媛低头数着地砖缝隙，忽然发现九龙算盘上少了颗东珠。现金流透视技能显示，那珠子正镶在皇帝贴身玉佩的暗格里——好家伙，连自己的算盘都做假账！
“拙荆有孕在身…”
"朕特许坐而论道。"皇帝打断马迹的话，丹陛下的金吾卫齐刷刷上前半步。
方媛媛扶着腰起身，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兴奋地连踢三下。她接过宫人递来的鎏金算盘，指尖抚过冰凉的玉珠：“陛下可知，此刻殿外候着的六部官员，袖中藏着多少私铸银锭？”
九龙算盘倏地停住。年轻的帝王眯起眼，看着这个连官服都撑不起的孕妇踱到户部尚书面前，突然伸手抽走对方袖中的田黄石印章。
"三月十六，永昌当铺。"方媛媛将印章按在尚书额头，“您当了御赐之物换银钱，转头又用官银赎当——这左手倒右手的把戏，连我家看库房的狸奴都学会了。”
满朝文武齐刷刷跪倒一片，皇帝手中的算盘珠突然崩断，七零八落滚了满地。方媛媛耳边炸响系统提示：“叮！完成御前审计，解锁’宏观调控’技能树！”
马迹突然揽住她后腰，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温热：“夫人可还撑得住？”
方媛媛正想说话，忽然瞥见皇帝眼底翻涌的暗芒。那眼神她太熟悉了——就像前世老板发现她做假账时的兴奋与忌惮。她反手掐了把马迹的腰侧，用口型比了句：“要完。”
果然，下朝时司礼监大太监拦在宫门前：“皇上口谕，请将军夫人暂留宫中整理内库账册。”
方媛媛摸着宫墙上的冰裂纹，突然将算盘抵在太监喉间：“劳驾公公带句话——查账可以，得按审计标准收费。黄金千两，不接受白条。”
是夜，马迹带着玄甲军围了永昌当铺的消息传来时，方媛媛正在教小宫女用算盘珠打络子。她望着窗外飘落的杏花，突然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在模仿复式记账的节奏——左踢是借方，右踹是贷方，正中一脚怕是平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