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阴阳合同

“啪嗒！”
金丝楠木算盘珠滚进翡翠白菜汤里的时候，方媛媛终于确信太后寿宴是场鸿门宴。她盯着汤碗里浮沉的《对赌协议》，突然觉得老皇帝赐的鎏金筷子比证监会罚单还烫手。
"将军夫人好眼光。"户部侍郎夫人捏着嗓子笑，鬓边金步摇晃出十二道虚影，“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翡翠算珠汤，最是补胎…”
"补胎不如补仓。"方媛媛舀起汤里的算珠，玉勺在碗沿敲出清脆声响，"夫人可知这翡翠产自突厥暗池交易市场？"她指尖轻弹，水珠在锦缎桌布晕开《原产地造假报告》。
宴席间霎时寂静。马迹在案下握住她微凉的手，银算盘扣硌得人掌心发痒：“夫人近日害喜，最见不得假账。”
"你！"侍郎夫人涨红了脸，忽然瞥见方媛媛隆起的小腹隐隐泛着金光——那分明是"现金流透视"技能在扫描全场女眷的首饰匣子。
丝竹声适时响起。十二名舞姬踏着《做市商进行曲》翩然而至，水袖翻飞间抛出漫天绢花。方媛媛刚捻住落在鬓边的那朵，系统提示音炸响：“叮！检测到阴阳合同，触发任务’拆解杠杆陷阱’，奖励：跨境结算通兑功能。”
绢花在掌心展开，竟是份《寿礼估值协议》。条款第七十二条用小楷写着：所有贺礼需按三成折价计入国库，美其名曰"流动性储备金"。
"好个表外融资！"方媛媛气得胎动都规律起来，“太后收个寿礼还要搞资产证券化？”
马迹指尖轻点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夫人看那尊白玉观音。”
顺着玄色衣袖望去，三丈高的玉观音脚下堆着《香火钱众筹说明书》。最妙的是莲花座里嵌着组活动算盘，每当有香客投钱，算珠就自动滚出个"年化收益率7%"。
"七日年化？"方媛媛掰碎块核桃酥，碎屑在鎏金碟里摆出收益率曲线，“这可比江南钱庄的飞票还黑…”
话音未落，御史大夫突然捧着《寿宴损益表》起身上奏：“禀太后，本次寿宴结余二十万两，按例应转入内务府特别预算…”
"慢着！"方媛媛扶着腰站起来，发间金算簪叮当作响，"御史大人漏算了机会成本。"她扯过桌布铺在殿中央，沾着翡翠汤开始列算式：“光这八百颗夜明珠的折损率就达…”
"放肆！"老皇帝突然摔了九龙杯。碎片擦过方媛媛裙角时，马迹的银算盘扣已绞住御前侍卫的刀柄：“陛下，臣妻怀的可是马家独苗。”
这句话比任何审计报告都管用。太后盯着方媛媛的肚子，忽然笑得像尊弥勒佛：“哀家记得镇国公府陪嫁了十间绸缎庄？”
方媛媛后颈寒毛竖成K线图。果然下一秒就听老太后说：“正好户部在招标宫缎供应商…”
"太后容禀。"她掐着虎口保持清醒，“妾身昨日刚给绸缎庄上了市，现在叫’媛迹纺织（代码：600888）'，您若要入股得走大宗交易系统…”
满朝文武开始集体掏救心丸。马迹默默展开折扇替她扇风，扇面赫然画着《要约收购流程图》：“夫人悠着点，为夫今日没带够担保金。”
这场闹剧最终以户部尚书口吐白沫告终。方媛媛捧着太后亲赐的《特许经营权》回到将军府时，发现庭院里堆满镶金嵌玉的拜帖——全城的钱庄掌柜都等着请教"七日年化"的算法。
"夫人现在可是汴京第一点金圣手。"马迹剥着西域进贡的葡萄，汁水染得指尖嫣红，“连朱雀大街三岁稚童都会唱’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方媛媛叼着葡萄含糊道："那将军是喜欢黄金万两…"话没说完就被捏住下巴，酸甜汁液在唇齿间化开："为夫只喜欢夫人算错账时…"银算盘扣顺着孕肚滑进襦裙，“多拨错的那颗珠子。”
更鼓响过三遍，书房突然传来异动。方媛媛拎着金算盘踹开门，正撞见十二名黑衣人往她账本上泼朱砂。为首那个腕间刺青分外眼熟——分明是三个月前在银库纹过条形码的刺客2.0版本。
"诸位夜访就为做审计调整？"她甩出算盘挡下飞溅的朱砂，玉珠沾了颜料竟开始自动生成《虚假交易识别手册》。
黑衣人转身要逃，却被庭院突然亮起的火把晃花了眼。马迹拎着《反做空条例》从屋顶跃下，玄色大氅扫落漫天星子：“夫人猜猜，这些朱砂里掺了什么好东西？”
方媛媛蘸了点粉末捻开，系统提示音欢快响起：“叮！触发’阴阳合同拆解’进度50%，奖励预支：反并购防御技能！”
"这不是户部银库专用的隐形墨水吗？"她突然笑出声，"遇热显形那种？"说着把账本往灯笼上一烤，朱砂字迹褪去后露出蓝莹莹的《股权代持协议》。
黑衣人集体僵成兵马俑。马迹的银算盘扣已经缠住他们的发髻：“回去告诉王尚书，下次做假账记得买防水的…”
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传来巨响。库房方向腾起蘑菇状的账册烟云，七十二本《阴阳合同》在天上炸成烟花。方媛媛望着漫天飘落的《关联交易披露书》，突然觉得胎动变成了欢快的波浪线。
"将军！"她揪住马迹的衣领往库房拽，“咱们的做空信号弹炸了！”
玄衣将军反手将她打横抱起：“夫人当心动了胎气…”
"胎气哪有财气重要！"方媛媛在他怀里扭成麻花，“这可是价值十万两的套保凭证…”
看守库房的小厮此刻正抱着铜盆接天上掉下来的银票。每张飘落的票据都自带防伪水印，仔细看竟是缩小版的《反欺诈声明》。
"王尚书真是煞费苦心。"方媛媛捡起张银票对着月光，“连暗记都做成微雕版《不可撤销担保函》…”
马迹突然贴着她耳畔低语：“夫人可还记得当初说要七三分账？”
"现在改主意了。"方媛媛摸着肚子狡黠一笑，“宝宝说要搞家族信托…”
三更天的梆子声里，将军府库房传来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十二匹白骆驼在庭院勤勤恳恳地盖章，每枚蹄印都带着《资产确权证明》。而我们的镇国将军正握着夫人浮肿的脚踝，把孕期水肿按出《风险准备金计提标准》的节奏。
户部银库失火的消息传来时，方媛媛刚教会腹中胎儿用胎动打摩斯密码。小东西此刻正用《反收购条款》的节奏猛踹她膀胱——看来汴京城的金算盘传说，又要添新章了。